拓跋部和没鹿回部相隔约三百余里,自是一段不短的距离,对贾仁禄来说估计到了这腿也跑断了,可对拓跋力微和杨瑛这一对武功高强的亡命鸳鸯来说,倒也不在话下。何况他们身后跟着一大串尾巴,只要稍慢,立时被人把去喂狼,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当此千钧一发之时,他们也不知从哪儿激发出一股力道,策马狂奔,不到一个时辰,就将追兵远远甩在了后头。
五千御林军没了主帅,登时和没头苍蝇一般四散奔逃。
轲比能虽没读过卧心尝胆的故事,却也知道若让狼仔子逃走了,长大了可是会乱咬人的,见拓跋力微南窜,当即率部紧追。
轲比能雄心勃勃,一心想成为第二个檀石槐,一统草原诸部,和正在崛起的大汉帝国较量较量,见个真章。说不准运气好的话还能入主中原,登极称帝。虽说在此之前还没有草原部族当过中原人的皇帝。可是中原皇帝也是人,他们能当,自己论块头,论气力一点也不比他们差,凭什么就不能当?
在五胡乱华前无数草原部族首领都有此雄心壮志,可都被打得灰头土脸,不敢在放声音了。汉人以农耕为主,故可以在中原大地上吃香喝辣,穿绫披绸;草原部落以蓄牧为主,故只能趴在草原上吃涮羊肉,牧马放羊,这似乎上天有意安排的。可他狂妄自大,却不以为然,有心打破这个铁律,入主中原。在这种想法的支配下,他脑子烧糊涂了,变得更加热衷于扩张。他原以为自己灭了鲜卑共主步度根,其他部落就会怕了他,像头狗一样,匍匐在他脚下,听从他的命令,哪知全不是那么回事。各部大人听闻步度根死了,就和听说一头狗死了一样,马照跑,舞照跳,该干啥还干啥。
轲比能在弹汗山自立为鲜卑诸部大人那日,仅有几部大人到贺,场面十分冷清。轲比能事先已将牛皮吹出去了,说自己即位时鲜卑各部的大人都会到场,可只来了不到二十个人,试问他这面子怎么能挂得住?这一恼将起来,他又想要打打杀杀了,让敌人屈服在他的弯刀之下。他和素利有仇,想找人开刀时,自然个想到他。可转念一想,如今素利在东部混得有声有色,兵强马壮,以自己目前的实力不是不能打败他,不过损失将会十分惨重,倘若一个不好,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反而会引起其他各部的耻笑,自己这鲜卑诸部大人可真就没脸当下去了。既然素利这只鸡不好杀,轲比能自然不会宰他来吓猴子。于是他开始在众多部落之中挑选软柿子,别看鲜卑部族虽多,适合攻打还真没几个。太弱的虽然好打,却起不到恐吓作用,打起来没什么意义;太强的打起来虽然很震憾性,可却会伤筋动骨,得不偿失。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忽然听说拓跋诘汾遣儿子拓跋力微前往长安朝贡。他正愁没有发标的机会,上天就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怎不叫他大喜若狂?河西鲜卑为了争夺草场和拓跋部发生争斗的消息,他已经知晓,心想拓跋诘汾倒向汉朝,一定会引起河西鲜卑的恐慌。毕竟只有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拓跋鲜卑这一举动,明显是想借助汉朝的力量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草场。只要自己乘这个机会招揽河西鲜卑,河西鲜卑害怕被拓跋鲜卑消灭一定会倒向自己,自己有了这个强援,要灭拓跋部就是易如反掌。
不过他也知道拓跋诘汾虽老,却不糊涂,自己倘若在两部交界处集结兵马,他这只老狗肯定会闻到味道,提前作出防患。于是他把自己关在毡帐里三天三夜,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他先故意放出攻打素利部的烟幕,并煞有介事的在白山一带集结兵马,当全天下人都以为他要对素利部下手时,他却暗中派遣心腹和河西鲜卑取得联系,约其攻打拓跋部。白山和拓跋鲜卑王庭所在地虽相隔千余里,可对灵活机动,善于在草原上驱驰的鲜卑铁骑来说也不用几天就到了。
这其实也就是贾仁禄谈草原部落事变的原因,西汉初期,汉朝和匈奴为敌屡占下风,国力未复固是主因,而匈奴铁骑来无影去无踪,利用草原地利和汉人打游击,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终于使汉军疲于奔命,精神崩溃。匈奴人则乘其疲惫伏兵半路,以逸待劳,自是无往而不胜。如今鲜卑人与匈奴人通婚,匈奴人的行之有效的游击战法鲜卑人自然也学会了,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相比之下鲜卑铁骑的行踪比匈奴骑兵要来的更加诡异,更加难以追踪,无怪乎贾仁禄谈到鲜卑铁骑就一个头变两个大。
河西鲜卑正愁拓跋鲜卑和汉朝连和不好对付,见到轲比能的使者,自是心花怒放,当即同意连和,不过他们也提出了一个非分的要求,那就是要独占阴山以北草场,不过作为交换条件,他们同意臣服于轲比能部。轲比能自然舍不得将阴山之北那一大片肥美的草场拱手送人,但他也知道舍不住孩子套不住狼的道理,一咬牙就答应了。河西鲜卑见轲比能如此爽快,也不得不爽快的出兵。
要是只有河西鲜卑和轲比能两路人马,以拓跋诘汾的能力还是有办法应付,可偏偏他的部落也不像表面那样紧密团结,拓跋诘汾的几个儿子本就不满他宠任拓跋力微,此番汉人遣使要求拓跋部臣服,拓跋诘汾的几个儿子都不同意,只有拓跋力微一个人赞成。按照道理要少数服从多数,可是拓跋诘汾偏偏给他们来了个多数服从少数,他们心里自然更在不乐意,心想父亲在世的时候尚且没有自己发表意见的权利,等父亲自己指不定要怎么死了。于是他们先下手为强,和河西鲜卑勾结,反攻拓跋部。谋杀亲爹对中原人来说自是大逆不道,可对豺狼成性的草原部族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由于有了内奸,拓跋诘汾对河西鲜卑进兵之事一无所知,结果仓促应敌,吃了一个大败仗。
河西鲜卑和轲比能连和也不过是为求稳妥,如今有了内应,轲比能自然就用不着了。于是河西鲜卑不待轲比能军马赶到,率先发动攻击。哪知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情,他们约定的日子正好就是拓跋力微到家的时候。拓跋力微突然出现,彻底打乱了河西鲜卑的步署,河西诸部大人一时不查,还以为汉人援军大举开到,自然吓得逃之夭夭。跑到半路,正遇轲比能所部,两军合兵一处,声势大为不同。拓跋部已经被打过一次,如何经得起第二次蹂躏,即时溃散,还好拓跋力微见机得早,不然可真就成了瓮中之鳖。
杨瑛虽对草原一无所知,拓跋力微却是土生土长,而且他为人机警,在他的巧妙安排下,追兵都被他引到了别的地方,而他两人却平平安安的抵达了五原。没鹿回部大人窦宾听说他们来了,很是高兴,亲自出迎。
窦宾虽隶属于轲比能,却只须按时交纳贡赋,出兵替他打战而已,没必要唯他之命是听。他是没鹿回部的大人,没鹿回部的内部事务及官吏任命,都由他一人说的算,轲比能是无权过问的。如今他收留拓跋力微,轲比能就算知道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攻击已臣属自己的部落,会在整个鲜卑部落中造成极恶劣的影响,最终导致众叛亲离,四分五裂。这事倒也不需刻意保密。
草原上最缺的就是水,虽然他们长途跋涉,风尘仆仆,可是这热水澡却没得洗。拓跋力微早已习惯了,倒是满不在乎。可杨瑛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不过入乡就得随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然澡是没得洗,不过食物倒是管够,二人吃饱了饭,精神都是大振。
窦宾待他们吃饱,这才问及来意,拓跋力微将事情始末说了,说到伤心之处,不禁泪流满面。
窦宾安慰了他几句,最后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便吧。草原上那么多部落,你父亲偏偏让你来投奔我,那是他看得起我,我若是亏待了你,如何对得起他?你放心,到这里就是到自己家里一样。”
拓跋力微如今人如其名,力量微弱,就好似一头被打得半死的落水狗,有一个地方趴着就已经不敢嫌了,哪敢挑三拣四,挑肥拣瘦,当下自是感激涕零,千恩万谢。
正说话间,忽听帐外一个女子声音说道:“爹爹,你不是说好了要带我去打猎,怎么还不动……”那女子转进帐来,见帐中有客人,吐了吐舌头,转身便要离去。
窦宾哈哈大笑道:“兰儿,你力微哥哥来了,还不过来见见?”对拓跋力微道:“这是我最爱的女儿窦兰,只因她母亲生她时梦到了兰花就给她起名为兰。你小时候和你爹爹来部落作客时,也是见过她的。”
拓跋力微向窦兰瞧了两眼,一脸迷茫,显是没什么映象。
窦兰向他打量一阵,叫道:“对了,我想起来啦,当年我学骑马,怎知马儿忽受惊吓,狂奔乱窜,我不会控驭,从马上摔下,右足被马蹬缠住,无法脱身,只得任由马拖着到处乱走。那时我还小,急得大叫救命,危急时候就是你挺身而出,制住惊马,救了我的性命。那时我还不懂事,非但没跟你说谢谢,还伏在你身上大哭,把你的衣衫都弄脏了,真是不好意思。”说这话时,看他的目光里大有温柔缠绵之意。
杨瑛心中无明火起,幽幽的白了拓跋力微一眼,像是在说:“好啊!你居然还有这么一段罗曼史没向我坦白!”还好这事发生在拓跋力微身上,要是发生在贾仁禄身上,回去之后估计就得跪搓板了。
拓跋力微听她这么一说,仔细一想倒真有这么回事,不过他也发现杨瑛看他的目光有异,心想场面尴尬,这话倒是不敢乱说,淡淡的道:“嗯,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件事。当时情况紧急,不论是谁都会上前相助的,我恰好离姑娘最近,这才先于他人出手。区区小事,姑娘也别太放在心上。”
窦兰生于大草原,自不是礼义廉耻是什么东西,想什么就说什么,说道:“我要和爹爹一起去打猎,你也一起去吧。”
杨瑛不待拓跋力微说话,抢着道:“我和力微跑了几天的路,着实有些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下,这打猎什么时候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时吧。”
窦兰向杨瑛作了个鬼脸,对窦宾说道:“既然力微哥哥不能去,那爹爹你陪我去吧。”
窦宾显然也对这个宝贝女儿大为头痛,皱着眉头,道:“力微刚来,爹爹要款待他,不好离开。部落里擅长打猎的小伙子有的是,你何必让爹爹这把老骨头陪你去?”
窦兰嗔道:“哼,部落那些小伙子打猎的本事可差劲的很,还没我这个姑娘打得多。爹爹,你陪我去嘛。”
窦宾摇头苦笑,道:“好,好,好!去,去,去!真拿你没办法。”对拓跋力微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要陪女儿去打猎,先失陪了。你们先好好休息,至于起兵复仇的事,等我回来,再慢慢商量。”
拓跋力微向他瞧了一眼,便知他没有出兵的意思,道:“爹爹临终有言,要我不必为他复仇,所以起兵复仇之事,不劳大人费心。”
没鹿回部不大,根本不是河西鲜卑的对手,何况自己辛辛苦苦出兵攻敌,最后坐享其成却另有其人,这事就算是傻子也不一定会干。窦宾这么说不过是句场面话,其实他心里根本没有出兵相助的意思,听拓跋力微这么说,叹了口气道:“唉,你父亲怎么会这么说,看来是临死前有些糊涂。不过这既是他的遗言,咱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嗯,出兵的事以后再说。公子原先在拓跋部也是一部大人,有万余部众及大片草场,牛羊骏马更是不计其数。如今你到我这,我要是太薄待你的话,其他部落也会笑话我的。不过我辖下各片草场都有主人了,也不好将他们赶走。嗯,你先在我帐下听用,待有空闲草场时我再交给你打理,你看如何?”
拓跋力微拜了几拜道:“大人肯收留力微,已出望外,焉敢有非分之想?”
窦宾哈哈大笑,道:“好,你们长途跋涉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我先陪女儿去打猎了。”
拓跋力微恭恭敬敬的将他送出帐外,回头只见杨瑛撅起小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拓跋力微也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索性也给他来个闷声大发财。
过了半晌,杨瑛先沉不住气了,道:“哼,我们大老远赶来投奔,这个窦宾一不发兵助你收复失地,二不给你片草原让你发展壮大,收拢旧部,只是淡淡说了几句话就将你给打发了。公公生前也是瞎了眼,居然对这个家伙推心置腹。现在才刚来就如此,往后还不知要受什么气呢。哼,我看咱们也别呆这了,到汉朝去,我去找那家伙,只要他肯帮忙,别说收复失地,就算是统一鲜卑各部,也不是什么难事。”
拓跋力微怔了一怔,道:“原来你是为这事生气啊?”
杨瑛气鼓鼓地道:“可不!”顿了顿,似笑非笑,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事生气?”
拓跋力微忙道:“没什么,没什么。”顿了顿,又道:“这汉朝咱不能去。”
杨瑛道:“为什么?”
拓跋力微道:“这事只能靠咱自己的力量解决。倘若借助汉朝的力量打平收复失地,别说河西诸部不服气,就连旧部族民也会不服,汉朝人又不能长期呆在草原上,等他们走了,河西诸部势必卷土重来,旧部族民也会乘机叛乱,我双拳难敌四手,这江山又如何坐得安稳?”
杨瑛道:“可是旧部属投降的投降,逃散的逃散,拓跋部现在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如何能收复失地,报仇雪耻?”
拓跋力微叹了一口气道:“成亲那天,我对你说这辈子一定要让你快快乐乐的生活,绝不让你受一丝委屈,哪想到……”
杨瑛笑道:“快别这么说,只要跟你在一起,哪怕再苦再累,我也觉得十分快活,十分欢喜。”
拓跋力微心中一喜,不过只高兴片刻,又愁惨淡,道:“叫你一个中原女子陪我在塞外吃苦,是难为你了。我打算先将你送回汉朝,待我有了自己的草场部落,再接你回来。”
杨瑛道:“不,我不要离开你。”
拓跋力微道:“听话,现在我没了草场部落,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草原上的生活实在太苦,不适合你,你还是先回汉朝,待我有了起色,便到长安接你。”
杨瑛嘟起嘴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定是你讨厌我了,想赶我走,却娶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拓跋力微老脸通红,嗫嚅道:“哪有这事?我和窦姑娘清清白白的,什么事也没有。”
杨瑛道:“现在你们是没有什么事,可将来会不会有什么事,又有谁知道?我不放心,我要留下来看着你。”
拓跋力微苦笑道:“好吧,我说不过你,你要留下来,就留下来吧。”
这日是殿试放榜的日子,长安城未央宫前挤满了各地学子,邓艾也在其中。宫门前广场正中竖起一面硕大的告示牌,牌上贴着一张黄榜,榜上列着一长串名字。众学子围在榜单前东瞧西找,在密密匝匝的名字中寻找着自己的大名。发现自己名列榜单的自然大喜若狂,找了半天始终没瞧见自己大名自然抱头痛哭。有人欢喜,总有人愁,这也是一定之理。
邓艾来时信心满满,自以为今番自己不是,也是第二,至不济也能混个第三。当下他分开人群,举目向告示牌上望去,可看到的结果,却让他目瞪口呆。只见榜单上个名字是:“王祥”。两个字倒也是两个字,不过和自己的名字差别甚大,可谓风马牛不相及,说什么也不能混为一谈。再往下看,第二个名字是“王昶”,第三个名字是“郭攸之”。邓艾原以为自己肯定名列三甲,没想到前三名中都没有自己名字,不禁微感失望。他接着往下看去,第四个名字,不是。第五个,不是……他一直看到第三十余名,竟还没找到了自己名字,搔了搔头,暗叫:“奇怪,奇怪。皇上对我的《济河论》大加赞赏,怎么我竟会榜上无名?”他贼心不死,又接着往下看,直看到他心灰意冷,不想再往下看时,忽得瞥见榜单上最后一列赫然列着两个大字:“邓艾”。
邓艾大怒,叫道:“这……这……这不是欺负人……人……人么!”分开人群,大踏步来到宫门口,道:“我有急事要……要……要……要见皇上,快让我……我……我进去!”
守卫瞥了他一眼,道:“你谁啊,皇上也是你说见就能见的?还不快滚,再乱叫,就把你抓去关起来!”
邓艾定了定神,叫道:“我叫邓……邓艾,有十……十万火急的事情要面……面圣,请守卫大哥通……通报一声。”从袖中掏出一锭黄金,递了上去。这是他上次出差用剩下的,事后刘备没向他要,他也就顺理成章的据为己有。
守卫见了金子,精神一振,又见边上无数道异样的目光望着自己,叫道:“去,去,去。我可不吃这一套。我劝你还是快些走吧,你要是再在这胡搅蛮缠,可别怪我将你抓起来。”
邓艾一脸郁闷,转念一想,最后一名总好过没有,只要自己能挤身官场,他日终有飞黄腾达的一日。想到这里,心下稍感释然,转身正要回馆驿。忽见一队骑兵衣衫褴褛,分开人群,迎面奔来。
只听身后守卫叫道:“罗将军,你不是护送新城公主去塞外么,怎地如此狼狈?”杨瑛既肯嫁入鲜卑,解决了刘备一大难题,刘备自是高兴万分,当即认她为义女,封了她一个新城公主的头衔。毕竟大汉公主嫁鲜卑王子,这样才叫门当户对。
那姓罗的将军道:“别提了,我有要事要面圣,请张大哥替我通报一声。”
那守卫叫道:“你等着,我马上给您通禀。”
邓艾见机会难得一猛子窜到那将军边上,道:“在下邓……邓艾,有要事要面见皇上,请将军一会待为转达。”
罗将军瞧了他一眼,道:“你好生面熟,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对了,对了,是在新安。当时我在诸葛大人帐下效力,曾见过你一面。既然都是熟人了,我就给你通报一声吧,你在这里等着,不可擅离。”
邓艾道:“多谢将军,多谢将……”
刚说到这里,只见一群人拥了上来,道:“我要见皇上!”“我也要见!”“我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怎么就没考上,不行,我得找皇上评评这个理!”
罗将军吓了一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其时贾仁禄方才回转长安,正在宣室殿汇报工作。刘备听说求仙用的大海船已然造就,而且还通过地狱似测试,决无质量问题,不禁大喜,道:“好,好,好!这样的海船你造了几艘?”
贾仁禄道:“微臣急于向皇上复命,只造了一艘,不过图样俱在,只要照着图样兴造,就是要造一万艘也非难事。”
刘备笑得合不拢嘴道:“这几个月辛苦你了,一会你到户部支五百两黄金,五千两白银,一百匹蜀锦,权当朕赏给你的。”
贾仁禄跪到在地,道:“谢主隆恩。”
刘备道:“罢了,这船是有了,可这件大事非你不能办理,你再辛苦一趟吧。”
贾仁禄道:“臣正要和皇上说这事……”
内侍匆匆进殿,叫道:“启禀皇上,护送新城公主御林军马回来了,其首领罗将军有要事要面见皇上。”
刘备长眉一轩,道:贾仁禄道:“我心里总有一个不好的预感,这罗将军带来的肯定不是一个好消息,仁禄你且留下。”
贾仁禄急着要回去洗鸳鸯浴,闻言一脸郁闷,道:“是。”
过了好一会,罗将军进殿,正要行礼,只听刘备说道:“罢了,罢了,你有何事要和朕说?”
罗将军道:“启禀皇上,轲比能部勾结河西鲜卑蒲头等部灭了拓跋部……”
刘备吃了一惊,道:“什么,什么?那拓跋力微呢?”
罗将军道:“混战中臣只见拓跋公子向东南方向逃了,不知下落。回来的路上,臣听人说,他和新城公子投奔五原一带的没鹿回部,不过这只是道听途说,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刘备叹了口气,道:“知道了,下去吧。”
罗将军道:“臣还有一事要启奏皇上。”
刘备没好气的道:“什么事?”
罗将军道:“外面有一个叫邓艾的学子说有十万火急的事要面见皇上。”
刘备怒道:“他能有什么事,不见,不见!”
贾仁禄道:“眼下有一件大事,非这小子出马不可,皇上还是见一见吧。”
刘备道:“好,那就见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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