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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九章 大举伐魏(1 / 1)

过不多时,邓艾进殿,行礼已毕,他正要开口说话。刘备笑道对他说道:“你看过榜单了吧?定是你对名次不满意,来找朕评理,是也不是?”

邓艾被说中心事,微微一怔,下意识点点头。刘备道:“那依你之见,你该第几?”

邓艾心道:“当然是。”不过这话可不敢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嗫嚅道:“这……这……这……”

刘备瞧出他的心思道:“是吧?”

邓艾老脸一红,又点了点头。

刘备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对内侍说道:“去把王祥的卷子调来。”

内侍应道:了下去。

少时,试卷取来,内侍正要递给刘备,刘备指着邓艾,道:“给他看。”

邓艾从内侍手中接过试卷,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大吃一惊道:“这……”

刘备道:“你可是想说王祥的文章不论是文采还是见地都不如你的《济河论》?”

邓艾不敢嗯声,点了点头。刘备笑了笑,道:“实话和你说了吧,朕也是这么认为的。”

邓艾一急,实话实说:“那……那……那……他怎……怎……怎……”

刘备道:“那他怎么能名列榜首?”

邓艾点点头,刘备从案旁抽出一卷白帛,展了开来,道:“朕前几日心血来潮,偶作一画,你来评评。”

邓艾道:“草民岂敢?”

刘备道:“这会你倒谦虚起来。你要真谦虚,又何必来朕这?过来吧。”

邓艾老脸一红,走到画前,仔细一看,只见一带远山绵延起伏,山脚一条小河结了厚厚一层冰。河边一株老树弯弯曲曲向上长着,一根树枝之上,挂着一件破衣。树下一少年赤着上身躺在坚冰上,他身旁的坚冰被他体温晤化了,裂开了一条小缝,两只鲤鱼从中跃出。

只听刘备道:“朕的画功,朕自己心里清楚,就不用你品评了。朕只是想问你,你可明白画中之意?”

邓艾知道刘备在考他,精神一振。可是他偏偏不知刘备好端端的为何会画这么一副画,一时倒也不该如何应答。贾仁禄心下好奇,踱将上前,低头一看,叫道:“卧冰求鲤!这是二十四孝故事!”

贾仁禄这一嗓子,刘备倒来劲了,问道:“哦,哪二十四孝?”

元代郭居敬辑录古代二十四个孝子的故事,编成《二十四孝》,序而诗之,用训童蒙,成为宣传孝道的通俗读物。三国时自然不会有这种东西,何况二十四孝里面的不少人物当时还没出生,他们父母也不知身在何处,这故事又怎会发生?贾仁禄一时嘴快,喷了出来,等到他想到这又是在泄露天机时,为时已晚,不禁一张脸胀得通红,道:“这……这……这……臣也记得不全,只知是有关古代二十四个孝子的感人故事,卧冰求鲤就是其中之一。”

刘备精神一振,道:“记不全不要紧,好歹说出几个来让朕也长长见识。”

贾仁禄努力回想过去在网上看过的关于二十四孝的故事,道:“,孝感动天。”

刘备道:“哦,这是关于谁的故事。”

贾仁禄道:“虞舜。他的父亲和继母多次要害死他,而他凭着机智,一次又一次逢凶化吉,事后仍孝顺父母,友爱兄弟,就好像什么屁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传说他的孝行感动天帝,他耕田的时候,大象替他耕种,小鸟替他锄草。”

刘备道:“虞舜之事朕清楚,他的孝行足以感天动地。”说着向邓艾瞧了一眼,目光里满是鄙夷。

邓艾似有所悟,不敢和他目光相触,低下了头。

刘备道:“接下来呢?”

贾仁禄挠了挠头,道:“接下来好象是戏彩娱亲。春秋时期楚国有一隐士叫老莱子,为躲避世乱,自耕于蒙山南麓。他孝顺父母,尽拣美味供奉双亲,都七老八十了尚不言老,常穿着五色彩衣,手持拨浪鼓如小孩子般戏耍,以博父母开怀。一次为双亲送水,假装摔倒,躺在地上学小孩子哭,二老大笑。”

刘备道:“嗯,这事朕也听说过,老莱子之孝也足以感人。还有呢。”

贾仁禄沉吟半晌,道:“还有一个亲尝汤药。讲的是先汉孝文皇帝。其母薄太后卧病三年,他常常目不交睫,衣不解带。母亲所服的汤药,他亲口尝过后才放心让母亲服用。”

刘备缓缓点头道:“嗯,孝文皇帝之孝行宗族典籍内有详尽的记载,朕每读至此,感动的热泪盈眶。还有呢?”

贾仁禄心道:“和老子差不多,老子每读至此,感动的只想睡觉。”说道:“还有一个是卖身葬父。讲的是后汉孝子董永,他少年丧母,因避兵乱迁居安陆。其后父亲亡故,董永卖身至一富家为奴,换取丧葬费。一天,上班路上,他在槐荫下遇到一个绝世美女,自称无家可归,董永自然发扬风格,主动收留。二人非法同居之后,日益亲近,这一来二去就结为夫妇。他妻子用一月时间织成三百匹锦缎,为董永抵债赎身。返家途中,行至槐荫,女子告诉董永,自己是天上仙女,奉命帮助董永还债,说完就不顾他老公,飞到天上去者。”

刘备笑道:“什么感人的故事,到了你嘴里,总是乱七八糟。嗯,这董永之事,朕也听过,的确很感人。还有呢?”

贾仁禄道:“皇上,您就饶了臣吧,臣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刘备道:“难为你了,好了,别的不要你讲了,你就讲讲这卧冰求鲤的故事吧。”

贾仁禄指着画着那少年,问邓艾道:“你可知画上少年是谁?”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邓艾懂了这个道理,不愿强对,摇了摇头。贾仁禄道:“他就是王祥。”

邓艾心中一凛,心想王祥既和什么二十四孝扯上关系,显也是百年难觅的有德之人。而自己虽是有才,可却和那个因盗嫂受金而臭名昭著的陈平一样,品行不端。虽说乱世讲究唯才是举,只要真的能为统治者打平江山,出谋献策,别说只是盗嫂受金,就算是杀人放火,又何足道哉?可是乱世终会过去,到了治世,像他这种有才无德,人品极度有问题的所谓人才,若不深自收敛,痛改前非,肯定无法同这类老实巴交的有德之人竞争的。

他博古通今,自然知道无为而治的一项重要举措就是找几个老实巴交、傻了巴叽的老实人出来封与高官,给与厚禄,显荣于民上。由于统治者要借重的不是这些人的才干,而是他们的德行,所以他们当上大官,却啥事也不用干,什么功劳也不去抢,可谓十分轻松。而老百姓见老实人能当大官,自然趋之若鹜,争着去当老实人,上行则下效,这老实都不用上面乱喊口号,乱下命令,就自然而然蔚然成风。现今大汉已拥有天下三分之二,统一进程已近尾声,如何治理天下已摆到议事日程上来,在这种情势下,王祥这样的人明显要比自己这样的人要来的有用的多,毕竟像自己这样有才能的人好找,而像王祥那样德才兼备的实可是说是万里挑一。

想到此他心中不免惴惴,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只听贾仁禄接着说道:“王祥这小子也是苦大仇深之辈。他幼年丧母,继母朱氏对他十分差劲,经常在他老子面前给这小子上眼药。他老子经不起色诱之术,信了朱氏的胡说八道,对王祥也十分冷淡,时常指派他去干些粗活,稍微做得不好,非打既骂。而王祥任劳任怨,毫无怨言,对继母而如同生母一般的孝顺。父母有病,他也和孝文皇帝一样,目不交睫,衣不解带,凡有汤药也必亲尝后才敢让父母服用。”

“一天朱氏得了一场大病。这娘们生病了却不好好在床上趴着,反而耍起小心眼,想乘机整死王祥,她对王祥说自己想要吃新鲜鲤鱼,让他到河边去钓。其时乃是隆冬腊月,寒风凛冽,河上结成厚厚一层坚冰,别说用脚踹,就是用石头砸,也不会开,这种鬼天如何能打到鱼?这很明显是在刁难人。可王祥这傻小子听了乱命之后,二话不说,穿着单衣,扛着鱼杠就窜到河边钓鱼。到河边他费尽心思也没能凿开冰面,情急之下,这小子脱下单衣趴在冰面上,妄图用体温将冰面晤化。还别说,这法子虽然笨了点,倒还挺管用。河冰虽坚终究没有他的心坚,最后不得不服软,自行化开,两条鲤鱼从冰缝中窜将出来,跃到他身上。这小子大喜过望,拽着鱼回去交差去者。”

“朱氏见这样都没能整死王祥,也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可她毕竟也生了一个儿子,自然希望自己儿子将来能独占家产。一计不成,她又生一计,对王祥说自己想吃烤黄雀肉,让王祥上树去掏鸟窝。她本打算乘王祥上树时在下面搞七搞八,好摔死这小子。哪知王祥孝心格天,这黄雀都不用他去逮,自行飞到他家里。朱氏见连老天都在帮着王祥,这人哪能斗得过天?倒也不敢再乱来了。”

刘备道:“听听,你现在知道朕为什么要让他名列榜首了吧?他的文采虽不如你,可也差不到哪去,而他的孝行,你怕是比不了吧。虽说现时讲究唯才是举,可这样的人朕让他位列你们之上,有何不可?这些事情,你要是都能做到,那朕也让你。”

邓艾天性凉薄,这种事他自然做不来。当下他老脸通红,嗫嚅半天,方道:“草民知错了,草民告……告……告退。”

刘备摆了摆手,道:“嗯,你去吧。”

邓艾走后,刘备望着殿外,呆呆出神。贾仁禄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这小子?”

刘备道:“朕打算派他到云南郡青蛉县去当县令。”

贾仁禄道:“云南。皇上,您哪是让他当官,这不是充军发配么?”

刘备笑道:“这小子是块良才,只可惜恃才傲物,不让他到边远地区励练励练,磨磨他的性子,那是不能用的。”

贾仁禄伸嘴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刘备大吃一惊,道:“不成,不成。这事怎么能派他去。”

贾仁禄道:“其一,若是由臣或其他将领去,太过显眼,这小子初出牛犊,敌人自然就会掉以轻心。其二,这小子贪恋权势,一门心思直想往上爬,这么大的功劳摆在他面前,这小子怎能不玩命?一夫拼命,万夫莫当。皇上要是委任邓艾,定能马到成功。”

刘备沉吟半晌,道:“朕还看好你,这事还是你辛苦一趟吧。”

贾仁禄道:“这次臣只能当配角,若是用臣,敌人闻风修备,大事去矣!”

刘备缓缓点点头,对内侍说道:“邓艾才刚出宫,料未曾走远,你去把他追回来。”

邓艾正走间,听闻内侍在后呼唤,莫明其妙,只得又随内侍回转宣室殿。

刘备道:“魏主曹丕窜身青徐,于今已两年有余。此为朕腹心之疾,朕为此寝食难安。朕早就想要诛此逆贼,可他却用重兵防守历城、下邳扼我进兵之路。不知你有何良策可以助朕平贼。”

邓艾精神一振,道:“草民曾按察地图。依草民……民之意,可先集大军于历……历城、下邳城下,以敌……敌军相峙,再引一军沿海道出东……东莱、当利,用奇兵径……径取临淄。下邳、历城之敌若……若是撤兵来救则我军便可乘势占据天险,打通道路,里应外合。倘若……若敌人不救,奇兵便可乘虚直……直捣临淄,如此不出三月魏国必当殄灭。”

刘备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你且回馆驿稍适休整,等候上谕。”

邓艾知道自己这块金子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了,精神大振,应道:“草民遵旨。”

次日早朝,刘备叹道:“朕原打算用新城公主笼络拓跋部,让其拖轲比能的后腿,没想到这个拓跋部竟如此不堪一击。据报轲比能与河西鲜卑连和,灭了拓跋部。拓跋力微与新城公主兵败奔窜,往依没鹿回部大人窦宾。阴山之北的大草原,尽为河西鲜卑所有。如今轲比能并了拓跋部,又得到河西鲜卑的,已尽有匈奴故地,控弦近二十万骑。依他的性子,定不会在草原上老老实实的呆着,肯定想要在边境上惹点事。不知诸位有何高见,能消此边患?”

阶下大臣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刘备皱起眉头,道:“每到这种时候,你们就静得出奇。仁禄,你说说看?”

贾仁禄一大早起来,本就头昏脑涨,加上这事又十分棘手,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如何能想得出主意,道:“这个……这个……皇上,这次臣真的没有主意了。皇上最好令边境诸太守加强防患,以防轲比能突然来袭。”

刘备问诸葛亮道:“你怎么看?”

诸葛亮道:“臣认为当暂缓攻魏之议,兴兵攻打轲比能。轲比能穷兵赎武,务胜不休,诸部肯定不服,此战我军将有**成胜算。”

钟繇摇头道:“如今轲比能尚未与我决裂,若我先出兵,彼有辞矣。兵凶战危,胜负难期。既便此战得胜,其后兵连祸结,当无了时。不可,万万不可。”

贾仁禄心道:“孔明他老人家估计是想七擒轲比能了。南中才屁点大,这猛获又是白痴,自然好擒好放。可草原广袤无垠,那里都能打战。要想抓住狡滑的如同狐狸一般的轲比能可就难了。抓他一次都难,何况要连抓七次,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唉,我想他肯定也是没有办法,才会出此下策。”

只听刘备说道:“嗯,如今对轲比能用兵的确不合时宜。”

诸葛亮叹了一口气,没接着说下去。

刘备见众人束手无策,心里也是郁闷,道:“看来轲比能非一时可定,须当做好长期相峙的准备。嗯,就按仁禄说的办,令驻边将领提高警惕,随时防备轲比能进犯。”顿了顿,接着说道:“轲比能东征西讨,疆域越来越大。汉鲜之间这一战早晚是要打的。如今当务之急,就是平灭魏国,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腾出手来对付轲比能。这事朕意已决,勿庸再议。仁禄!”

贾仁禄道:“臣在。”

刘备道:“朕已决定,此次兵分两路,北路军二十万,由子龙、孟起统率,主攻历城。南路军二十万,由翼德、文长、俊乂统帅,主攻下邳。仁禄,你坐镇洛阳,总督诸路军马。”

贾仁禄心想:“这好日子又过到头了。”应道:“臣遵旨。”

刘备道:“长文,你这就传旨各部,令其迅速准备兵甲器仗,粮草钱物齐备,随时听候调用。”

陈群应道:“是。”

刘备道:“此役关乎大汉生死存亡,众位当克尽职守,助朕成此大功。”

群臣齐刷刷跪倒,道:“臣等定当竭忠尽智,以报大恩。”

贾仁禄从未央前殿出来,没有回家,直奔馆驿来见邓艾。

邓艾方才起床,正在吃早饭,闻报忙将刚吃进嘴里的稀饭喷了出来,不及穿鞋,赤脚奔出屋迎候。昔日周公吐脯,天下归心,如今他也整了这么一出,能带来什么样的结果,那就不得而知了。

贾仁禄见他穿着睡衣,赤着双脚,嘴上犹带饭粒,暗觉好笑。邓艾不待他说话,跪倒磕头,道:“不知大人此来有何见教。”

贾仁禄道:“新安城外老子答应你什么,你难道忘了?”

邓艾道:“这么说……这么说……”

贾仁禄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道圣旨,道:“邓艾接旨。”

邓艾忙整了整衣衫,跪地听宣。这是一道升邓艾官职,让他听从贾仁禄调遣的上谕。贾仁禄在现代是大学生,可在古代就是个半文盲,圣旨上的字十个他最多只看得懂四五个。他早叫陈群交了念熟,这时一个字一个字背将出来,总算记好甚好,倒也没有背错。匆忙中将圣旨拿倒了,邓艾用心倾听,倒也没有发觉。邓艾听得皇上在圣旨中对他赞赏有加,封他为威远中郎将,归于已官复原职的骠骑将军贾仁禄麾下听用,不禁心花怒放,大呼万岁,叩谢皇恩浩荡。

贾仁禄道:“殿试最后一名能当什么官,你心里清楚。皇上原打算将你发配到云南当县令。兄弟我既然答应给你前程,就要说到做到,不然老子成什么了?老子在皇上面前替你说了不知多少好话,皇上这才收回成命,改封你为威远中郎将,归在老子麾下效力。你小子能有今日,拜谁所赐,你可得心里有数。他日你发达了,若是翻脸不认得人,可别怪老子让你从哪来,回哪去。”

邓艾吓了一跳,道:“属下跟着大……大人办事,一定尽……尽忠效命,奋不顾……顾身,以报皇上天恩及大人知遇……遇之恩。”

贾仁禄道:“好啦,这些官面上的文章也做过了。接下来咱说说正经事。”

二人来到屋中,贾仁禄屏退左右,道:“你向皇上进的伐魏之策,皇上很满意。这既然是你的主意,就由你去完成。皇上决定那只海道奇兵由你指挥,我军中没有海船,不过皇上为求仙,造了一艘,对你来说肯定是不够用的。好在图样俱在,你督率人手,按图打造,凑齐出海船只,应该也不用多少时候。”

邓艾点了点头,道:“只要人员充足,昼……昼夜兴造,不用一……一月,便可完成。”

贾仁禄道:“嗯,战场之事顺息万变,你小子也是学过兵法,这点常识不可能不知道,你尽快吧。我已盘算好了,这次由我亲自出马领军攻打历城,吸引司马懿的注意力。由张翼德引军攻打下邳,吸引夏侯惇的注意力。你呢,啥事也别干,就在乐陵给老子造海船。这事一定要保密,倘若走露了风声,致使功败垂成,你这个威远中郎将就算干到头了,自己提着脑袋到长安去见皇上吧。”

邓艾道:“皇上和大人如……如此信任下……下官,下官要是将事情办……办砸,也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贾仁禄从袖中取出一张大地图,放在案上,道:“这是老子在乐陵替皇上造求仙海船时闲着无聊,询问当地渔员,依当地渔民所说绘制的海图,哪里适合航行,哪里适合靠岸上面都标的清清楚楚。不过这条海道从来没人走过,虽然世上本没有路,只要人走得多了就成了路,但个吃螃蟹的难免被螃蟹钳子给夹到。这一路之上自然困难重重,艰险异常,搞不好还要全军覆没,匹马不得回转,你可考虑清楚了?”

邓艾毫不犹豫地道:“大人待属下恩……恩重如山,属下便是粉……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贾仁禄心想:“你心里一定在想,只要能独占伐魏全功,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吧。”淡淡一笑,道:“那你自求多福吧。好了,我还有事,就不多坐了。皇上怜你这一路来多历危难,特给你三日大假,你好好逛逛长安城,说不准以后就没机会了,然后收就道不迟。”

邓艾道:“长安也……也没什么好逛……逛的,属下明日便动……动身前往……往乐陵。”

贾仁禄点点头,道:“嗯,那我走了。”

邓艾道:“属下恭……恭送大……大人。”

贾仁禄道:“不用送了,不用送了。”

从邓艾家里出来,贾仁禄骑着芦柴棒回到家里,将奉旨出征的事情说了,诸位夫人心中自是怏怏,不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个把脑袋别在裤腰带里,随时都有可能送命的丈夫,也只好顺其自然,暗暗替他捏把汗了。

邓艾言出如山,当天下午他就将一应东西准备齐整,去有司领了官凭、印信,寻思自己刚当上大官,晚上肯定会兴奋的睡不着觉,不如索性连夜赶路,来得实在。当下他将破衣烂衫扔到垃圾堆,用上次出差剩下的银子买了几件体面的丝制长袍,毕竟自己现在好歹是个中郎将了,穿太寒酸,一来有辱官体,二来也会让人笑掉大牙。他将长袍包成一包,再买了匹马,径出东门,首途前往乐陵。

贾仁禄可不像邓艾那般敬业,回家之后先和老婆孩子一一话别,其间自不免温柔缠缠一番三天之后,他才收齐整,前呼后拥,左拥右抱,在文武百官的夹道欢送下,施施然离开长安。沿途官员迎送,贿赂从丰。贾仁禄自然来者不拒,迤逦东行,行李日重。邺城之役后,他每次出战必有夫人陪同,这次也不例外。刘备正要仰仗他平定天下,这种事无关痛痒,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番有此殊荣的是徐氏,毕竟当时全国只有她一个人会造大海船,其他夫人虽然嫉妒,但都无此本事,却也无可奈何。徐氏见他带头败坏吏治,不禁大皱眉头,不过贾仁禄多捞些油水,她也可以跟着沾些好处,倒也不便多说什么。

其时马超驻守邺城,赵云驻守平原,张飞驻守濮阳、魏延驻守廪丘、张郃驻防小沛,除了贾仁禄之外,有份出征的几员大将都离前线不远。众将接到上命之后,均兴奋的大叫一阵,跟着直奔校场,点起军马,浩浩荡荡杀奔前线而来。

北路军赵云所部离魏国最近,自然近水楼台先得月。几路军马之中,他是最先发起攻击的,接到圣旨的当天,他便点齐军马,次日大军便渡过黄河占领高唐,然后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攻占漯阴、著县,进抵济水,与司马懿大军隔河对峙。南路军张郃所部离魏境最近,他也憋了许久,闻令即动,一鼓作气攻下彭城,吕县,进邸下邳。夏侯惇如临大敌,不敢出战,指挥军马登城防守。

魏国南北两路同时被袭,边境线上烽火连天,告急文书如雪片一样堆到临淄城曹丕御案上。吓得曹丕神经病大发作,扒光了衣服,一个猛子扎到了荷花池里,亏得郭皇后会水,跳进水里,费了老大劲,这才将他打捞上来。

和平时光总是很容易过,两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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