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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颠倒是非(1 / 1)

就在他肮脏的手探进我的里衣时,那让我生不如死的温度如烙铁一般将我所有的理智击打得粉碎,心中最后一根弦轰然断裂,溃败大潮和向死之意发出的轰鸣声充耳满溢。我看向他腰间挂着的那把尖刀,却在做任何设想之前听到门外庆公公急切的声音说道:“太子爷快走,有人过来了。”

太子停下动作,朝后看了一眼锁眉道:“什么人?怎会有人找到这里?”

“不知,”庆公公的声音有些慌乱,“但我们绝不能暴露。”

太子看着我,颇有些咬牙切齿,他冷笑道:“你比我想象中的有料。”

我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他,直到他松开我的手,意犹未尽地开门离开之后,我仍旧瞪着眼睛,脑子里什么也不会想,直到十三阿哥将在软榻上蜷成一团的我轻轻揽起时我仿佛才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里,他双眼通红,像是要疯了一般,脱下身上的披风紧紧地裹住我,用冰凉至极的双手死死地将我压向他的胸口,然后一脚踹翻朝他挥舞着长剑冲过来的黑衣人,咬牙道:“一个都不要放过。”

我这才看到院子里红光一片,人影重重,兵器声此起彼伏,也是那个瞬间我才真正清醒过来,从十三阿哥怀里挣脱出,踉跄着往外走,一眼看到正狼狈逃窜的户部尚书沈天生,我若没猜错,这儿就是沈天生的私府,我朝他奔去,却差点被流剑打到,十三阿哥当即捡起地上一把短剑,二话不说一跃上前深深刺入沈天生的侍卫胸口,并推着他一路往前,将沈天生狠狠地压入墙面,挤在土墙和侍卫之间,侍卫口吐鲜血,还想去抽刀,十三阿哥毫不犹疑地拔出他胸口尖刀,直接划过他的胸口,‘唰’地割断了他握刀的手筋,侍卫的刀应声而落,他跌倒在地,捧着右手厉声哭喊。

沈天生面如肝色,瑟瑟发抖,须臾间,已失去理智的十三阿哥早已握住尖刀朝他刺去,却被钱晋锡一把从后面抱住,大喊道:“留人证!留人证!”

我跌跌撞撞走上前去,揪住沈天生的衣服哑声问道:“苏秀水呢?苏秀水呢?”

沈天生直摇头,胖胖的脸蛋惊恐到变形。

我脑中一片空白地顺着院门往外走,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推开门找,十三阿哥试图拉住我,我却固执地挣脱开,钱晋锡挡在我前面,身后是一间漆黑一片的屋子,什么也看不到,但地上躺着两个衣不蔽体的男人,已气绝身亡,钱晋锡手上的刀还在滴血,他张开双臂挡在门前使劲摇头:“别,七月,你别进去,秀水姑娘她,她没了。你就别进去看了。”

我一愣,像是他在说什么天方夜谭的故事似的那么不真实,脑子里总想着说‘大师兄,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呢?’可却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有一股浓烈的苦味和腥味前赴后继地涌上来,我想要吐,张嘴后却呕出大口鲜血,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噩梦,我闭上眼睛,浑身一软,跌倒在十三阿哥的怀抱里。

我醒了,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天旋地转,如死人一般在昏迷中沉入黑暗,又在天光中浮起,唯独一双冰冷的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慢慢地眨眨眼睛,看到十三阿哥血红的双眼。

“我在哪里?”我张了张嘴,沙哑问道。

“乾清宫的暖阁,”他说,声音轻的像是怕吓到我,“皇阿玛等着要见你。”

回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我闭上眼睛咬着牙齿不让自己颤抖,再次睁开眼睛时,我揪住十三阿哥的胳膊问:“太子也在?”

十三阿哥微微拧眉,疑惑地点点头,“问他做什……?”他话未说完,突然睁大眼睛,沉声问道:“昨夜他在那里?”

我握紧了拳头,像是要把手指捏碎了一般,“他在。”

现已是深夜,乾清宫里却灯火通明人影如云,我踩着虚浮的脚步随梁九功走出暖阁的时候,殿内的声音顿时静了,许多双眼睛纷纷看过来,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十三阿哥,他朝我点点头,我稳了稳心神,走进了殿内。

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是除去官服之后的沈天生,皇上坐在上首,旁边坐着德妃,下面密密麻麻的站着好些人,我却没有力气去看,只是当我走到殿中的时候,竟然发现换了一身明黄衣袍的太子安然无恙地站在最前面,在我走过时,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一时竟忘了下跪请安,皇上很焦躁,并不在意,站起来左右走动,颤着声音道:“七月,你看清楚了,绑你的是这个人么?”

我迟缓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沈天生立马说道:“皇上,罪臣该死,但求皇上绕过罪臣一家老小。”

“放屁!”皇上将桌上的一方砚台砸下,第一次骂了脏话,“你残害民女,绑架皇亲,朕饶你?朕要灭了你的九族。”

太子朝我微微挑了挑眉毛,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我突然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颤声道:“皇上,不是他。”

皇上顿住了动作,众人也惊讶万分,四贝勒在我身侧说道:“七月,他刚才已经招认了,因为我快查到他贪污河北十五郡的湖海钱款,为了威胁我才绑了你,你没事吧?”

“不,”我摇头,却觉得头重脚轻要往后倒,好在十三阿哥及时扶住了我,我急切道:“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

“哎,”直郡王摇摇头,“这沈天生平日里也不是个暴虐的,没想到竟害得那个民间女子如此惨死,想必七月妹妹吓得不轻。”

“正是,”五贝勒也点头附和,“以错盖错,罪该万死。”

“我说了,”我脑子里一片模糊,怒火却腾腾燃起,大吼道,“不是这样的!”

皇上眯了眼睛看着我,抬手止住其他人的说话声,探究式的问道:“你说。”

我踉跄两步来到太子跟前,指着他的鼻尖一字一句说道:“他才是凶手,是他绑了我,害死了……害死了……”我说不出苏秀水的名字,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流淌下来,“暴虐的是他,只不过他借用了沈天生的宅子和名义,在莘夕哥哥他们来之前先逃遁了。我不知沈天生到底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宁愿牺牲九族性命也要保他,但这才是真相。”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皇上噤声,太子挑挑眉尖,无奈道:“我不知做错什么了,竟劳动七月妹妹如此构陷。”

“你说是太子做的,有证据吗?”皇上眯起眼睛问道。

我一时愣怔,半晌才说道:“我不知什么才算证据,但他对秀水施暴,对我动手,整座院子的人都看着,他身边那个太监庆公公也在,还有……”

太子突然笑出声来,“七月妹妹,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没做过的事被你说的如此动听,未免伤人心。”

我突然想到:“对,那座宅子离城很远,太子今儿一整天肯定不在东宫或者京城,凭这一点,他便很难说清楚吧?”

众人窃窃私语一阵,直郡王疑道:“可是太子为什么要绑你呢?如果说太子也是为了要挟四弟,这便有些离奇了罢?”

我张了张口没有说话,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如果现在说太子绑我是为了药方或者玉佩,那势必要说出玉佩的来处和其中藏有的秘密,就会暴露四贝勒的身世秘密。

太子却突然释怀似的笑了几声,摇摇头道:“啊,原来如此,怪不得七月你这么奇怪,我一直没想通,原来竟在这儿等着我呢。”

皇上有些不耐烦,“有什么就说。”

太子抿了抿嘴唇,思索了一会儿,又朝四贝勒的方向递了个眼色,似乎很是为难地小声道:“那我就说了。”

我锁眉看着他,不知他要玩什么花样。

“昨儿午后,”太子说得很晦涩,“七月约我城外见面,就在那家温柔乡客,我没理由不去啊,就去了。”

有人笑出声来,众所周知,那所谓的温柔乡客是一家驰名京城内外的妓馆,最受京城贵族和有钱人喜爱。

“没想到去了才后悔不该去,有点对不起老四,”他揉了揉眉间,“七月将我引入一间卧房,在我茶水里下了药,竟然要……委身于我。”

哗然一片,我却僵在那里,他依然继续,“老四对不住了,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的,我本想把它当做秘密过去算了,没想到七月为了陷害我,竟不惜牺牲自己,那我只好说出来了。”

他讲了一个极其不真实的故事,任谁听了都会认为假的离谱,在场的人虽然侧耳听着,但每个人心中都在摇头,心想太子为了气四贝勒竟连这等污秽之语都能编造,也是拼了。

可我却愈发不安,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候说一个这么不靠谱的故事。

十三阿哥没忍住,一拳砸在了太子脸上,钱晋锡连忙从后面拉住他,太子并未还手,只是摸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在胡说八道,难不成你想说七月未卜先知,知道沈天生晚上就会绑架她?才引你去郊外?”

“那我怎么知道?”太子无辜道,“说不定沈天生和她事先串通好的?我说的虽然难听,但都是大实话,我疯了不成,去编一个没人会相信的故事,皇阿玛一听就是假的,那我岂不是自个儿往刀上撞?”

“七月怎么会和沈天生串通好?”钱晋锡也忍不住了,“你们没有看到她们有多惨么?”

“我说了你们不信我有什么办法,”太子眨眨眼睛,转身朝皇上跪下,“皇阿玛,我也有证据,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怕是不好。”

皇上已被这混乱的现场气到怒不可遏,厉声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太子沉声道:“七月与我……这些私房话本不该说,但儿臣遭人陷害,还死了一个女孩,此事非同小可,儿臣只好说了,七月右肩一寸之处有一个印记,是个满文吧,我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但如若我们没有肌肤之亲,我如何得知这么隐秘的事情?难不成七月现下还要说是我强迫你的?”

顿时四周一片静寂,太子继续说道:“既然话都说开了,那我也没什么可瞒的,众人皆知我与七月有仇,之前我遭人陷害被禁于咸安宫的确是恨她,但皇阿玛时常教导儿臣宽宏待人,修身养性,自出了咸安宫,儿臣将前尘往事一概忘却,可没想到七月率先找了我,把我们之间的恩怨说开了,还说……嗯,还说兰静姑母一死,和硕特部在京城没了靠山,她势单力薄,以后怕是要仰仗儿臣,儿臣于情于理都不该拒绝,如此这般,我们便亲近了一些。”

我不怒反笑,“您这是写书呢?从头至尾情理具符,铺垫的又长又真,昨晚没弄死我,仓皇跑了之后这才一夜就想到了这么一出好戏真是难为你了,还是难为了庆公公?”

太子轻叹一声,“事到如今,为何还要狡辩?你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呢?难不成是其他人的授意?”说完颇有深意地往后看了一眼。

“皇上,”德妃仓皇开口,“这还了得?七月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她见皇上没有说话,只是扶额沉思,又转问我,“七月你老实说,你身上当真有个印记?”

灵贵人出事那时,为了救萨梅,我把自己的印记押给了太子,他被幽禁时并未出声,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他竟然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把它用在了这儿,十三阿哥曾经告诉过我,那个印记是离年教的不洁印记,我现在脑中一片混乱,一时无法分清到底是那个印记更震撼他们还是太子的这个故事,太子玩的一手好牌,竟然处处掐在我的软肋上,让我动弹不得。

我茫然地看了一眼周围,除了被钱晋锡紧紧拉住的十三阿哥之外,几乎所有人都用一种想不到你是这种人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太子的话起作用了,他编了一个没人会相信的故事,却用了一个推翻不了的印记佐证,那个天真又简单的故事便很容易就可信多了,沈天生压上了全家性命,而太子三番五次的指证我都无法反驳,这样一来,那故事的可信度翻倍儿地往上涨,我要害他的理由非常充分,他要害我却空穴来风,真真地把我推入了一个四面漆黑的死胡同里。

而在这些人中,我看到了胤禵,他忧心忡忡地看着我,眼中并无那些人的神色,我知道他信我,然后我的脑子猛地炸出了一个声音,我像抓到救命稻草般喊道:“对了,还有一个人。”

我抓住钱晋锡的胳膊问道:“完颜呢?十四福晋呢?”

钱晋锡茫然道:“我不知。”

胤禵疑惑不解,他走上前轻声对我说道:“七月,完颜在府里。”

我想了一会儿想不出前因后果,便道:“昨日我们是与十四福晋一同遇袭的,她可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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