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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生之绝境(1 / 1)

蔺兰姑姑赶忙行礼,我道:“你怎么出来了?不用在府里照顾你那娇滴滴的胖小子吗?”

她笑道,“今儿我带他去法源寺还愿,等一下。”说着把车帘掀高了一点,露出奶娘怀里弘春那胖小子圆滚滚的脸蛋来,一双乌黑的眼睛滴哩咕噜地转来转去。

“你看我,也太无礼了,”完颜蝶说着就作势要下马车,我忙拦住,“外面凉,你就别下来了。”

“那好吧,”完颜蝶便作罢,却没有要离开的模样,而是说道:“听说今儿法源寺那儿有个庙会,七月,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我愣了一下,“不了,你们去吧,今儿是个好日子,秀水姐姐和姑姑都说要亲自下厨呢。”

完颜蝶有些失望,又道:“做什么好吃的让她们先做着不就好了,等会儿我们一起回来吃,难不成你要背着你干儿子吃独食儿?”

我有些尴尬,又一次体会到了蔺兰姑姑所说的完颜蝶身上发生的变化,以前自敛又害羞的性情哪里还有半分,我刚想说什么,只听蔺兰姑姑说道:“公主,还要回府喝药呢。”

我赶忙顺着蔺兰姑姑给我铺的台阶下,还没开口,就听到马车里的弘春突然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

完颜倏尔脸色煞白,回头从奶娘手里抱过弘春,温言哄道:“宝宝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可那孩子到了她手里,反而哭得更加厉害,才一晃眼的功夫,嗓子就已经带了些沙哑。

“怎么了?”我疑道。

完颜急得落下泪来,把孩子搂在胸口,“春儿这样已经两三次了,大夫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我们不去法源寺了,得赶紧回花岸府,大夫在府里。”

我有些惊愕,这年头的孩子怎么都争着抢着生病呢,“怎么会这样?”

完颜泪眼婆娑,双手发颤,连带着声音都哽咽颤抖,“七月,我不跟你说了,上次春儿哭得咯出了血才算,我们走了。”

见此情景,我实在不能坐视不理,虽然我没有应过,但也担了个干妈的名声,何况这孩子是胤禵的儿子,我怎能不管?让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回府,我们去做好吃的,怎么都说不过去。

我一边让蔺兰姑姑找人去宫里通知胤禵,一边二话不说上了马车,站在一旁的苏秀水也跟着我上了马车,在我手心里写道‘回去路远,我懂些医术,以防有变。’

完颜见我上来稍稍安心,见苏秀水也跟来了,就百般推辞不想让她跟着去,但秀水固执,她推辞未果也就作罢了。

一路上弘春时好时坏,圆圆的脸蛋胀得通红,眼睛都快哭肿了,秀水替他把脉,却一无所得,掀起他的手腕后发现手臂上肩上全是一堂堂淤青红印儿,惊得秀水脸色凝重,若有所思,反而是完颜变得坐立不安,好像满腹心事。

那不好的预感顿时又像泉水一般咕噜噜地涌入我心底,车帘被风吹起一个角落,我偶然瞥了一眼,竟发现这马车没往城里走,反而走到郊外来了,不由惊道:“这不是去花岸府的路啊,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马儿嘶鸣一声停了下来,我冷不丁往前跌去,刚抬起头来,便觉后脑勺被钝物狠狠地敲了一下,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醒来的时候四周已是一片漆黑,空气里流动着一股经年累月的腐烂气息,我抚摸着肿起来的后脑勺四处张望,这里不仅漆黑阴沉,而且肮脏可怖,黑黝黝的深处有流水嘀嗒的声音,靠房顶的那儿有一个巴掌大的小窗,或者说是个洞,斑斑驳驳的漏进几缕通红的火光,我沿着湿漉漉的墙壁摸索着往前走,扒掉了墙上的几块泥土,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很快融成了泥水,我这才发觉这个屋子的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水,而我的衣衫早已湿透,湿答答的黏在身上,可是此时此刻我根本无暇顾及寒冷,唯有恐惧。

不管是什么人下的手,既然明目张胆地敢劫花岸府的马车,肯定是打着一不做二不休的主意,注定了我们难逃此劫,可是完颜还带着弘春呢!还有秀水姐姐,她也跟着我们来了!

不容我多想,便听到沉重又杂乱的脚步声从黑洞深处传来,我紧紧靠着墙,看着一缕上下飘动的火光由远至近,很快来到我面前,火光映红了手持火把的三五个人,都是满脸横肉的壮汉,他们不由分说,拽起我的手臂把我往外拖,我这才发觉这里竟是一个地牢,怪不得从那巴掌大的窗口里一丝风儿也吹不进来。

他们把我拖到寒风萧瑟的院子里,将我推搡得噗通一下跪在铺了一层碎雪的地上,展眼望去,这里是一处宽大豪宅的后院,后院墙外便是密林重叠的山峰,借着四处的火光,可以看到雪白的墙壁上还画着精致的山水图,院墙脚下的花坛干净整洁,簇拥着一座喷泉倚靠在通往漆黑一片的月洞门口,一缕清水顺着喷泉中的假山往下滴答流淌,令我想起方才地牢里的水滴声,却纯粹是两种景象。

几个手持火把的彪形大汉一身黑衣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站在喷泉前的一个黑衣老者,他背着手,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盯着我,嘴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我的寒毛立时竖了起来,从脊梁骨一路往上爬,打着颤从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来:“庆……庆公公。”

他挑眉一笑,双手抱拳朝我鞠了一躬,阴阳怪气道:“公主吉祥。”

我被穿堂风吹得打了个冷噤,左右看了一眼,“十四福晋和秀水呢?”

他面带微笑朝我走了两步,略微弯下腰来说道:“公主若是好好回答老奴的话,她们自然无事。”

我想也没想就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没想到他会动手,根本无心躲避,所以他突如其来的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挨在脸上,我被打得七荤八素,嘴角已流出血来。

他捧着手慢悠悠地说道:“药方在哪里?”

不问玉佩反而问药方,我顿时明白了这出戏是因何而来,八贝勒这个小人,自知翻身无望便把所有的事情都告知给太子,如今四贝勒在查太子党的案子,太子被四贝勒勒住了咽喉,最需要的正是一个可以对付四贝勒的杀手锏。可惜八贝勒被幽禁之后,关于四贝勒的所有线索都断在了药方这里,还不知道药方已被我烧了,而此时我脖颈上挂着的玉佩才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丝:“有本事就让胤礽那个乌龟王八蛋滚出来,别畏首畏尾地躲在背后!”

庆公公面色一变,还要动手,却听到月洞门外传来一阵响动,一身黑衣棉袍的太子果然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身后竟跟着户部尚书沈天生,他二话不说就钳制住我的下巴,凑在我眼前恶狠狠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

我说不出话来,双手又被后面的人勒住了,只能睁大眼睛瞪着他。

他看着我阴冷地笑,“本太子是在给你活下去的机会,你不要不识抬举,快点说,药方在哪里?”

趁他放开我的一瞬间,我破口大骂:“你这个小人,疯子!”

他朝着我的腹部狠命踢了一脚,将我踢翻在地,我来不及吃痛出声,已被他的膝盖抵住腰间推倒在地上,他慢慢俯下身来靠近我,手中玩弄着一把尖刀。

“不说是吧?”他阴森森地回头使了个眼色,“把她带上来。”

那人刚要走,太子‘啊’了一声,抬头看了看正在落雪的夜空,“给她穿件衣服,别冻死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不顾那把尖刀正对着我的眼睛,双手揪住太子的衣领:“你把她们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两个黑衣人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推得跌睡在我面前,她披散着头发,**着双腿,浑身上下仅裹着一件薄得几近透明的素白里衣,腿上沾着干涸的鲜血,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哭不出声音,只是疯了一般捶打压住我的太子,他吃痛松开了手,我便朝苏秀水爬去,从雪地里揽起她的头抱在怀里,颤抖着抹开被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沾湿的发丝,她微微张开的眼睛黯淡无神,曾经灵动天真的亮光永永远远的熄灭了。

我差点就忘记了怎么呼吸,那一瞬间全天下都在往后退,只剩下眼前这张依然美丽却伤痕累累的脸庞,我颤抖着用手去探她的鼻息,却在即将靠近的时候被她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拽住了,她慢慢地闭上眼睛,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我将她抱在怀里,放声大哭。

太子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将我拖得往后仰,苏秀水从我怀里滚到地上,浑身雪白,与这漫天大雪融为一体。

“小贱人,我最后问一遍,药方在哪?”他弯下腰对着我的耳朵吼道,“或者要像她一样,我派两个人把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搜一遍?啊?搜着搜着我就保不准他们忍得住忍不住了。”

“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我哭喊道。

他拖着我来到喷泉边,我记忆中的下一秒便被漫天的冰水淹没了,冰水顺着我的鼻子嘴巴耳朵迅速涌入,呛得我昏天暗地,我挣扎着要起来,可太子的手却紧紧地按着我的脖颈,玉佩从衣服里滑落,坠在我眼前,扯着我的后脖颈像千斤重担又像浮萍幽灵,他的声音隔世般传来:“快说,药方在哪?”

意识离我越来越远,他的声音也越来越不像真实的,直到庆公公阴沉沉的开了口,他才把我从水里揪了出来,我被冻得浑身发抖,大口喘气。

透过模糊的眼睛,我见几个黑衣人走过来拖走了躺在地上的苏秀水,残存的意识仍在拽着我反抗太子的辖制朝她爬去,但下一瞬间便被他往后狠拽,把头发撕得快要脱落下来似的疼,他掐着我的肩膀:“你再不说,我就让他们挨个儿地伺候她一回,怎么样?”

“不要!”我满脑子只剩下恐惧,比天塌下来还要强烈的恐惧,我抱着太子的手臂大喊道:“你不能这样对她,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呢!?她是你妹妹啊,你的亲妹妹。”

太子反手打了我一巴掌,我跌睡在地上,他怒吼道:“我妹妹?那个哑巴?操的时候叫都不会叫一声的哑巴?哈哈哈,”他狂笑,“你怕是被打糊涂了吧?为什么我不能这样?你害死灵儿全家,害我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咸安宫整整两年,现如今来告诉我不能这样?!我操。”

他越说越怒火冲天,索性走上前来拽着我的一只手臂逼我与他对视,“好啊,你不是一向悲天悯人吗?这样吧,你来替她怎么样?我先伺候伺候你?”

说着左右看看后便选中一间屋子拖着我往前走,庆公公连忙上前阻止,“太子爷,别误了正事。”

他一把推开庆公公,“走开!本太子不需要谁来告诉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老四不是喜欢她吗?妈的,我真想看看他被老子戴了绿帽子的表情。”

他一脚踢开一间房门,里面漆黑一片,但借着雪光,隐约能看到窗边摆着的一方软塌,他将我扔到榻上,挥手扫落软榻上搁着的茶几,便扑了上来。

我满脑子都被苏秀水被他们拖走的模样占据,已抖得不知今夕何时何地,此时方才醒悟过来,铺天盖地的不再是恐惧,而是透入心骨的憎恶,我抬脚踢在太子的腹部,趁他低头之际抓起软塌上的枕头打在他头上,可他像是疯了一般,全然不顾疼痛,一把扯过枕头扔得老远,愤怒地将我的头狠狠往后砸去,后脑勺重重地磕在软塌的木头边缘上,我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地晕了一阵,他一手拽住我的双腕,一手掐住我的脖颈,笑得可怖,“你不是一直很嚣张吗?以为我们大清是这么好戏弄的?说到底,你也不过就是一个女人。”

他的膝盖死死地抵住我的腰腹,我疼得说不出话来,多年之后回想起来,那是我生命中最艰难最痛苦的一个晚上,透过重重雪幕,我仿佛能听到苏秀水撕心裂肺的哭声,从此以后,那哭声成了我挥之不去的噩梦。

直到太子扯掉我鹅黄色的中衣,冰凉的温度从薄若蚕丝的里衣浸透我的身体时,我已被嘴角流出的血沁得浑浑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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