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我想向你有朋友解释一下,我不知道有机会吗?”
“你没有机会,你解释完了,只是你心里得到了安慰,你能挽回金条吗?你就别折腾了。”
“不,她有机会。”从里间屋走出来一个人,正是鲁亦非。鲁亦非与上次见面,少了些许英豪之气,他一脸倦容,但还是那样自信。他虽然不把被讹诈之事记在杨伊云身上,但是吃了这么大的亏,总该让她做点什么。
如果让你帮我做一件事情,他的价值远贵于三根金条,你愿意吗?”
“我很对不起你们,我也想补偿一下,但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杨伊云,不敢轻易答应。有了受梁光骗的经历,杨伊云还是谨慎了许多。
“记得上次在和谐医院吗?”
“记得。”她知道张医生是正派人,那样一位慈祥老人家,他是绝对不会骗他的。
“我只想让你到那家医院做两次检查。”
“我也希望去检查一下,红花陪我去检查,明天就去,然后呢?”
“然后再去检查一次。”
“我想知道,你们让我去他家两次,什么东西都不拿?”
“但不要人陪你,只能你自己去,你可以拿些保胎药,正常去看病。”
杨伊去想到自己犯下的错误,只是去看病就能帮受伤害的朋友,她如果不答应有些不近人情。但由于接触不多,她对鲁亦非并不十分信任,对满红花也多少开始有了疑虑。
“我想问一下,能告诉我你们要我看病后到底要干什么?”
“你怕有事情,你可以不去,但我们不能告诉你。”
她知道其中有事,但她本人只是看病,从道理上不犯法,加上自己欠他们人情,不得已,还是同意了。
老中医张敬东给他诊脉的时候说,你最近是不是忧心忡忡,你的营养不好,你一直处于病态,如果不是来看病找到我,你可能一个月内会患上严重的病症,这对孩子就危险了。必须加强营养。我给你抓些药,你后天再来一次。
接下来的事情可以忽略了,就像说的一样,杨伊云还真得到了她以前没有过的许多保护孩子的知识。
杨伊云让满红花陪她到上次董兆勇住过的和谐医院检查。她虽然十分痛恨张伯丰,但心里十分希望孩子是张伯丰的。她甚至希望孩子也长成张伯丰一样的人。也许是孕妇独特的视角和判断,她其实并不想把孩子弄掉,但还是想打听一下做掉孩子的费用和感受。其实杨伊云就想知道董兆勇的下落,她见到医生就迫不及待地问医生,上次好怕那个朋友去哪了。没有人告诉她,似乎没有人知道。她想,这可是医院哪,怎么这么哄人动一时的人物,会一个都不知道呢?她发现,人们并不是非常坦诚地说不知道,而顾左右而言它。
这是个常识,如果你问别人一件事情,别人不知道与知道了不想说的回答是不一样的。日本占领东北后,城市里反满抗日的情绪是有的,日本也采取了相当高压的政策,所以在中国人中间,多少还有互相抱怨说几句牢骚话的机会。董兆勇打败了日本人,并且能活下来,是应该是一件喜闻乐道的事情,为什么人们不像上次对她那么热情了呢?她就觉得心理“咯噔”一下凉了,一定是董兆勇被梁光带走后……
小半年音信皆无,没有口信也没有书信。这多半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干一种保密或者相应着急的工作,另一种就是死了。在那个年代,这两种可能都是十分正常的结果。看这些人的反映,她心中多少也暗自庆幸。只要人活着就有办法。一个同样怀孕的女人,扯了一下她的衣服。
“你想知道你的朋友,我可以知道。我的男人可是很了不起,他在整个警察局的知名的警察,我给你问一下吧。”
“你想找的人叫什么?她叫董兆勇。“
“什么?我好象听说过。所有的警察都听说这个人。你晚上跟我回家吧。”
“这......”此刻,满红花已经无法再劝住杨伊云了,她带着无比的兴奋。那是她的救星,她朝思暮想的英雄,她有救了。
经过互相的自我介绍,她认识了这个初次相识的女孩子渲染于幸福之中。她说她叫林清美,长期在家的专职太太,父母做生意,她男人叫石永亮,是警察中破案的高手,能力是一流的。年纪轻轻就做了小队长,上次董兆勇也是他介绍给梁科长的。最近梁科长专门为这件事情请过石永亮吃饭,谢谢他。
方才一直为董兆勇的生死担心,现在一块石头落了地,但是他们上次分手,她从没有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董兆勇,这件事情他能接受吗。
看着林清美不停讲述自己的孩子(在肚子里的表现),她男人如何会处理事情,杨伊云更加忧虑起来了。
原来,梁光领董兆勇完全好了以后,就要回家去见杨伊云和虎锁。梁光这里等得实在着急,就不同意,一定就先去到警察署。说了一组令人同情、令人悲悯、令人心酸的话。董兆勇确实很感谢梁光慷慨解囊,那个高间可是要不少的钱,他是个十分腼腆的人,梁光言辞十分恳切。梁光说实不相瞒,我们是给日本人干活,但我们原来就是警察,我们一直靠这行混饭吃,现在日本人检查我们训练,我们这个署已经几个弟兄因为与日本教练被打死了,我们好说夙说不用他们日本教练了,日本人提出要定期检查。日本人说如果训练不好,还会派人检查,一检查就伤人,他们真往死里打。你说大哥我的属下,一天一天被大家叫着,他们被打死了,我们怎么跟他们的家人交待,有时候我都想不叫你兄弟,你如果能救兄弟们,你就是我的大恩人,求求你念在我们有缘相识,我有机会向兄弟求救的份上帮帮我吧,你看那些天天帮你端屎尿的兄弟,可怜一下他们吧。董兆勇最吃这一套,一股热血当时涌上来来了。为了兄弟,为了义气,什么妻子儿女,情人,他从小受的是武将家特有的教育,秦琼会为了妻子把朋友死活于不顾吗?他当时就答应了。
去见署长,署长先是叫几个人在门口拦一下。结果可想而知。噼啦啪啦全部被打倒之后,署长一顿客气。梁光还不失时机叫人情。董兄弟病好还没回家,为了我们兄弟,直接来到局里帮忙。人家那媳妇、那儿子,真是太好了。人家能不想吗?这是看在兄弟我的薄面上,放弃团圆,帮我向您回话。
梁光这个人呀,他在警察中间功夫不怎么样,为什么能提成课长呢,太会说话了。他父亲是政府的财务部、管库房的人,并没有什么背景,但多年社会中的打摔,让他办事不担心很、手辣,而且说话到位。为了迎合日本人,三十多岁,去开始学习日语。
董兆勇在董家一直负责训练一大家孩子练习武术,所以训练并不陌生。他让几个警察先对练一下。发现这些警察并不是招式方面的问题,而是基本功太差了。日本人一个半月不到时间就要来检查,即使练习再苦,对于一个高手来说,这根本不能起什么作用。当然打败日本检查的人是不行的,但输得体面一点能其实能做到。就这样苦练了几天后,事情有了变化。警察队伍里也有几个血性的人,刘广、王世信、李忠臣他们看到日本人对待他们太苛刻,心里也想报复一下,一看教练是真把势,他们就找到董兆勇,说得情深意切。董兆勇改变了主意,他说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势,这种情况下如果他做为教练把日本人打败,会给梁哥带来影响,但如果是学员,即使把日本人把败,甚至打伤,日本的大官也注定不会惩罚他们,这样,既然小警察想做,可以试一下。
中国武术讲究“八打”“八不打”,因为练习武术的人很忌讳打伤别人结仇,所以很少在弟子能力并不出众时一般不教杀招,避免将来有危险。但日本人欺人太甚,这一回,董兆勇专门教授几个警察“八不打”,招招攻击要害。他每次训练结束后,就组织另外的几个小警察练习另一种招术。这就是三人集合攻击的报仇的招术。看看时间就要到了,他们等待日本人来检查。
日本人要来了,日本人就要来了。董兆勇与几个行内人士打听一下这个日本人的高度,功夫特点。根据他们所说的情况,进行了精心的安排。
这个教头渡边光一,与警察厅的副厅长村田冈夫一起来到警察训练的地方。这个副厅长比较注重实际,尤其不喜欢中国欢迎、列队那一套繁文儒节,就像微服私访性质的。所以喜欢提纲契领的干事情。渡边这小子样子和读者想象得差不多,个子不高,肌肉结实,不可一世。他看成不起中国武术,听说宽城署请了一位新的中国教练,真正想会一会,所以进门就打,在检查的时候,下手就狠了些。根本就不问学员情况,意在告诉上司,你们教得不行。没想到的是这回他要中招了。听说他来了,董兆勇告诉哥几个,他有事情出去一下,谁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这时的天气要介绍一下,北方已经是冰雪覆盖的季节了。
平常和队伍一起训练的几个很快被打倒了。渡边叫嚣,你们一起上,来呀,有啥本事使出来!!这分明告诉厅长,这个教练训练得也不怎么样。最后又勉强站起来几个人,试着向渡边佯攻过去。渡边正漫不经心应付那几个人,董兆勇精心调教的三个小伙入戏了。这三个小伙与渡边简单地形成三角对峙,在那不动,站稳片刻,也不说话,用目光盯紧了渡边。渡边当时一激灵灵,来不及了,三个人同时扑向他。他闪过李忠臣一个双风灌耳,第二个王世信就冲过来了照两肾对心就是一下,渡边已经被打到了,他只能将身子一扭,打力道化解了,同时冲上来刘广,海底撩阴,渡边怎么也躲不过,一下子,骨盆都给震裂了,堆到地上当时昏过去了。
董兆勇干吗去了?为了防此次比武万无一失,他准备接应一下,但小伙们这么出色,他省了。他终于走到了台前。这是他们精心研究的对策。逢恶敌,需无情;如有情,必丧命。“八不打”对渡边这个伤害了无数中国人的家伙正好适用。这就叫做“乱棒打死老师父”,渡边死都不知道是咋死的。
所以人不要太狂了,无论你做什么事情,尤其是面对与你一决高下的对手时,不要欺人太甚!任何人的潜能是不能忽视的,尤其是几个人的团队。
村田冈夫看傻了,他不知道武术里这些规矩,他只看到一直“打遍天下无对手”的渡边光一被打得死过去了。印象是第一是渡边的功夫也只不过如此,大话说三千六,人家教练没上场呢,就被刚学功夫的小年轻失手打倒了,而且赖在地上不起来。第二是新的教练真的很厉害,刚教了几个月就能出成效。中国人的能力要另眼看待。董兆勇飞起一脚,把个刘广踢得飞了出去一丈多远。这是三个人练习几十次的剧目了。所以刘广顺势利用身体的弹力,借用董兆勇的力道腾空,给日本人下台阶。
他说:“我们不是说不能跟太军用真功夫比的吗?太军没有和你们使真本领,你们却认真,前几次署长不是分付了,你们做得挺好?”噢,原来前几次没真打?把个上几次被打坏的原因都找回来了。村田这个气呀,这山本大佐给我介绍个什么人哪,跟人家中国警察比武,检查人家能力,说是什么高手,感情利用人家怕我们皇军生气不敢用真功夫,这次给打急了,人家用真本领了,叫人打趴下了,赖地上不敢起来,脸都丢尽了。
董兆勇正面对着村田,挡住了倒在地上的渡边光一。他知道,现在无法确定渡边伤势,但他会永远站不起来了,也可能出现人命,他从此从阳间走回他应该去的老家。他必须在村田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前要他的“口供”。
“村田先生,我叫董兆勇,是这里的教练。中国有句古话,叫‘伸手不让步,举手不留情’,比武很容易出意外,学员是我教的,如果渡边出什么意外,责任全在我身上,这次我没有强调不能把太军打倒,这些孩子们还小,就是死罪也应该惩罚我。中国武术与日本的不同,要么是练习观赏健身,要么是正宗格斗攻击,这是两种类型的武术,我们很少让子弟练习攻击对方的博杀,这样一是结怨难消,二是攻击对方同时,自己内力受损。我们中国武术还是存在缺点,有时候是无法在克敌时保证对手安全。”
日本人讲究比武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董兆勇深知村田对待比武的认识,所以为个“智激周瑜”。村田现在完全放开了。有这么寒碜人的吗?”有时候是无法在克敌时保证对手安全”太刺激村田了,原来人家本来就能打败我们,为了对手安全,才被打伤不还手!我们却连出狠招,往死里打人家。这是什么比武,脸都丢尽了地村田一直认为中国功夫是花架子,今天随渡边的倒地而失去了风范。
“你的好样的,小伙子好样的!好好练,为皇军效力!比武吗,就是应该用尽全力,不然到战场上怎么能打败对手?明天我回去要开个会,让所有的警察检查中必须使出真功夫,哪怕把教练打伤,也要用真功夫,让我们日本的教练也学习一下真的中国功夫。”
随后,渡边被抬进了医院。
日本走了,梁光、董兆勇、刘广等乐坏了。分享喜悦之后,董兆勇提出要回家一次。是呀,任务告一段落,梁光还有什么理由不让董兆勇回家呢?
但梁光绝对不能让董兆勇回家。梁光做了什么买卖:到医院拿了董家所有的看病的钱,没给医院一分,靠他的蛮横住了高间,把董兆勇感激得够呛。请董兆勇当教练,打败了日本检查官渡边,把署长感动得够呛,对,他是该犒劳一下这几位给他伙伴了,当然,他用的不是钱。“兄弟,这事情等明天我们汇报一下署长再说行吗?你知道现在我在署长那都没有你红,你能偷着走了,不让他知道?你现在告诉他要把我赶回家种田他都会答应。现在我们一起去吃饭,我请客,让你感觉一下城市生活多美好。”梁光充满谄媚的坏笑,让所有的人想起了“少儿不宜”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