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梅本就灰败的脸色更加灰败一片,自今天早上起来她便已经将郑宝关在了房中。只因为郑宝也不知着了什么道竟然一大早的便来求她让他迎娶霜霜。
她起先还不知道那霜霜是什么来头,只知道要打击问香便要让自己儿子娶了菁儿,才好做接下来一系列的动作。所以,无论那霜霜是谁,她都不可能同意。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霜霜竟然是勾栏院里的,就更是把她气得只差没吐血了。
霜霜很快便带着两个婢子走了进来,端的是腰若扶柳,肤若凝脂,秀口琼鼻,唇红齿白,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更是糅合了少女的天真和女人的妩媚,这样的容貌便是放到上京城中也是能撑起一座青?楼的,更别说是在这个小地方。
问香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看来这郑宝倒是个有艳福的,只是不知这艳福他能消受多久了。
“霜霜给小姐问安。”霜霜进门便朝着问香拜了下去,腰肢款款,柔柔弱弱地模样绝对是能任何男人都想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霜霜姑娘,不用客气。”问香仍旧是温和地笑道。
不多时,郑宝也在两名小厮的带领下走了进来,显然他之前已经被陈梅收拾过了,此时一副蔫头耷脑的模样。
但那蔫头耷脑地模样在见到霜霜的一瞬间便精神了,腰杆虽然没直起来,可那双无神的眼睛肿却立刻迸发出了精光。
霜霜一个娇嗔的媚眼抛过去,郑宝几乎踉跄了一下。
待看到问香,郑宝作揖行礼道:“小的郑宝见过二小姐。”
“免礼吧!”问香抬了抬手,示意郑宝站起来。
“今天我让人叫你过来,只为一件事,便是你和霜霜的婚事!”
郑宝听了眼前一亮,连忙跪下道:“奴才全凭小姐吩咐!”
“你有一个好母亲,我可是吩咐不了你!”问香脸上的笑意温和,说出来的话却是让陈梅哆嗦了一下。
“奴才是主子的奴才,奴才的娘亲也是主子的奴才,小姐是主子,奴才只听小姐的。”郑宝虽然平日里行事荒唐,但既然能哄得那许多的姑娘,这好听话自是说得极溜的。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只是本小姐也不是那起子强人,这婚姻大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日子到底是自己两个人过。若你和霜霜姑娘两人真是情投意合,本小姐倒也乐得成全,若是你们自己不愿。。”
问香话未说完,郑宝便急忙磕了两个头,喜上眉梢地道:“奴才愿意,奴才一万个愿意!还求小姐成全!”
“那霜霜姑娘呢?”问香转头看向娇羞地低头笑着的霜霜,并没有放过她眼底那一抹恨意。
霜霜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郑宝脸上立即露出一片狂喜。
“既是如此,那问香就先恭喜陈嬷嬷了!”问香温和的笑意始终未变。
陈梅却是仿佛在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软了下去,但她刚才被问香敲打了一下,此时却不得不撑着向问香道谢。
娇娘自然也是领着霜霜千恩万谢的谢过了问香。
问香看着笑意盈盈的娇娘和一派颓废的陈梅,惯来平静的眼眸中有了笑意流转。
这娇娘既然能掌管一座青?楼,自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霜霜是她的摇钱树,如今摇钱树被砍了,她自然得趁最后的机会好好捞上一笔。再有了霜霜进门,陈梅只怕是有心也无力去动什么歪心思了。
回到房间中,等所有人都退了下去,菁儿跪在地上给问香磕了三个响头:“谢谢小姐救命之恩,菁儿往后便是当牛做马也难以报答小姐的恩情。”
问香扶起菁儿:“你我主仆,说那些做什么。当初我刚回府的时候,也不是多亏了你的提点。我说过,咱们进了一个屋子便是一个屋子里的人,便要一条心!”
“是啊,一个屋子里的人一条心!”菁儿说着眼眶便有些红了。
“快去做事吧,这新年第一天若是哭了可是会倒霉一年的。”问香替菁儿擦了擦眼角打趣道。
等菁儿出了屋子,问香的脸上的笑意更加温和,“柳七,出来吧!”
“小主子,求小主子赐属下解药!”
问香话音刚落,房梁上便翻下一个男子,这男子瘦骨嶙峋,活像一只猴子,穿着一件灰袍,可如今灰袍已经被抓成了一条一条的了,隐约露出里面被抓烂了的皮肉。
问香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中了她的忘尘还能忍住浑身的奇痒潜伏这么长时间,就这份意志力也绝非常人所能及,真不愧是七杀军的后人。
“既然你叫我一声主子,我也不会亏待了你!”
说着,问香便将一颗白色丹药扔向了柳七,柳七接过丹药,想也没想便吞了下去,单膝跪在问香面前道:“谢过小主子!”
“一个时辰内毒便可尽去,你可先去裘前辈那里歇息一会儿。”
“是,小主子。”说完,柳七便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问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七杀军虽然人人身怀绝技,可却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便是都太过仗义。纵然有些是行的偷鸡摸狗的事,可在骨子里却都是一言九鼎的大丈夫,他们是这样的人,便以为别人也都是这样的人,譬如刚才,问香给柳七药丸,柳七丝毫没有怀疑问香会再给他一颗毒药。
这样的人当初跟着关老将军跟人真刀真枪的拼杀自是好的,可如今跟着她却是在一个个阴谋中摸爬滚打,那这样的性子,便极有可能让他们一不小心便死无葬身之地。
自从郑宝迎娶霜霜的事情定下来之后,问香的日子便清闲了许多,时不时的便可以听见陈梅又如何被那娇娘狮子大开口还不能不给气得晕过去的笑话。
这一日,问香拿着孙子兵法翻着,便见裘沧澜带着柳七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
“小主子!”裘沧澜压低了声音的咆哮:“我裘沧澜看在你外祖父的面子上叫你一声小主子,可你也不要太过不识好歹!”
“裘爷爷为何生如此大的气,不知问香时何处没有做好?”问香丝毫不为裘沧澜的怒气所动,仍旧笑得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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