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陆锦烟的声音传来,清脆悦耳的让人好像听见了籁之音。
她没有看一眼走一,但是却能够敏感的察觉出他情绪的变化,这让走一很感动,至少在姐眼中,他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只会杀人的机器。
走一一直觉得,姐虽然生不是很漂亮,但是她本身却仿佛有一种看不见的魅力,在吸引着人一步步前进,禁不住的想要往更深处探索。
而且,姐随着年岁的增长,五官愈发的美丽清秀,不比一般的千金姐差。
走一愣愣的看着陆锦烟,随后使劲的摇了摇头,道,“姐,您惩罚走一吧。”
陆锦烟浓密的睫毛微颤,她放下手中各种各样的药草,抬起头望着走一,问道,“为何要惩罚你?”
“姐?”
走一微微惊讶,在触及到陆锦烟那明亮如清水的眸子之时,他心中一动,随即飞快的垂下眼睑,“走一疏忽,自身被擒,还害的姐需要用解药来换取走一的性命,走一不是一个合格的暗卫,辜负了国公大人当初对走一的嘱咐。”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似乎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陆锦烟冷眼瞧着他,突然,她修长的指尖钻出一根银针,冰冷的锋刃直抵周一脖颈的大动脉。
“姐?”
走一略微失色,而陆锦烟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容色美丽,但唇角的笑意却讥讽而又冷峭,“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般随随意意就下跪的人我反而看不起。”
走一的面色露出几抹羞愧之色。
“你要记住,犯错不要紧,但不能次次都犯错。”
陆锦烟道,她收回手中的银针,走一脖颈处的肌肤有一条淡淡的血痕,但走一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他看着陆锦烟,眸子里露出一抹感激。
“那男人身边的属下都不吃平庸之辈,我看得出。”
陆锦烟继续摆弄手中的药草,将它们混到一块,语气甚是漫不经心的道,“既然你这次输了,你就要找出你输在哪个地方,而不是在这里同我可怜兮兮的求罚,要知道,如果你自己没有认识到错误,我就是惩罚你千遍万遍也没有用。”
陆锦烟的话的毫不留情,却是字字在理,走一微微拧紧十指,他站起身子,躬身道,“多谢姐教诲,走一定然终身谨记。”
陆锦烟没有搭理他,只是淡淡的道,“让雷叔过来。”
走一点头应是,然后退身出了门外。
他抬头,见到那少女坐在案桌前,眉目如画,神色淡漠,他一愣,随即转身出去。
“姐有什么吩咐吗?”
雷叔很快就过来了,他看见陆锦烟的时候明显很开心,脸上都是笑呵呵的,朝陆锦烟致意,陆锦烟点了点头,把手中包裹好的药材递给他,“这些都是我配好的药物,你照着方子去煎,煎好了送过来。”
“好,我这就去办。”
雷叔乐呵呵的退下去办了。
陆锦烟平常难得来这一趟,句逾越的话,雷叔差不多是看着陆锦烟长大,但也正是如此,他才很心疼这个女孩,他看着她长大,知道她从心思就比别人深沉些,雷叔见多了人情世故,能够看得出陆锦烟如此以前定然是受过不少苦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而陆锦烟则望着雷叔的背影,心中暖融融的,连带着唇角的笑意也柔和了几分。
雷叔是她几年前帮助的一个流浪汉,其实他本也有一笔不的家产,但是却因为妻子和管家的背叛,被二人合谋卷走了财产,不得已流落肩头,陆锦烟就是在此刻遇见雷叔的。
那时候陆锦烟的医馆铺子才刚刚起步,没有什么知心人能够帮她平日里打点管理,雷叔的出现就好像一场及时雨,而这些年来,帝都里的宁氏铺子越做越大,也一直是雷叔在帮助陆锦烟。
雷叔于陆锦烟,是知己,亲人,而陆锦烟于雷叔,是主子,更是恩人。
陆锦烟用拧干的热帕子替禹景焱擦去脸上的脏污,她的动作一如既往的不温柔,甚至将帕子整张盖在禹景焱脸上,然后胡乱的擦了几下,差点让禹景焱窒息而亡。
她将自己事先给禹景焱准备好的解药给他服下,虽然并没有什么大作用,只能暂时缓解疼痛,而且还有上瘾的危险,但是陆锦烟觉得,禹景焱此刻需要这些东西。
句实话吧,其实陆锦烟身上有解药,只是她不乐意给禹景焱用而已,毕竟这种解药她也没有配多少,又被那个来头不明的男人勒索了一大半,剩下的那一点她要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因为短时间内她暂时没有心情去配这种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