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瑞京城,一盏盏的灯笼先后点亮。在白雪的映衬下,红色的灯笼仿佛是一串串红色的玛瑙项链,洁白的京城大地变得美轮美奂。
忙碌了一天的铁军士兵,终于可以歇口气。应天府内牧公面带微笑站在雨燕的面前。
“小谷,今晚我请客,去天香楼吃饭。”
腾提督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的问着:“不会吧?牧公,我跟你共事多年,连天香楼的门都没进过,小谷还没来两天就请她吃饭,没天理。”
小雨听完腾提督的话,才微笑着道:“牧督,你天香楼请我吃饭,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就天香楼。怎么,我老牧不够面子。”牧公说笑着。
小雨还没开口,项云翼羡慕的,“小谷啊,不吃白不吃,这么好的事情哪能错过。”
“项叔,想不想吃?”
“那还用想吗,能吃上天香楼饭,那可是人生最得意的事情。”
“项叔,此话差矣。你们男人最得意的事情不是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吗?”
“哈哈哈哈。”
小雨的话音刚落下,所有的哄堂大笑开了。
“我说错了?”
小雨又问了一句,大家笑的都快趴下了。
“小谷,小谷。”
牧公笑的都说不下去了,好久大家才停了下来。项云翼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躲让。
“小谷,给句话,去还是不去。”
“去!为何不去。项叔不是说了吗,不吃白不吃。不过要把项叔带上才行。”
“噔噔蹬蹬。”
提督绕着项云翼转了几圈,道:“我说你们这是怎么了,才两天变化的这么快。老项,老实交代,小谷是不是你的私生女。老牧,你也交代老实交代,就一天时间为何请小谷吃饭。”
提督的一句话项云翼脸色微红,连忙解释着:“腾督,你可别瞎说。这要是传到我婆娘耳朵了,那我还有好日子过吗。”
“腾督,你也就别瞎猜了,走,你也一起去,这总行了吧。”
“算你有良心,不吃白不吃,走,我可真饿了。”腾提督总算达到目的,才不捉弄手下。
天香楼内一间最小的包间内,四人终于坐在了一桌丰盛的佳肴前。腾提督吃惊的问:
“老牧,这天香楼可是一座难求,你是怎么弄到的。”
“想知道?”
“我说老牧,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腾提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目盯着牧公。
“因为天香楼的掌柜是我的老乡,这点交情还是有的。”
“呵呵,我说老牧,你的口风可够紧的,这么多年了我才知道。行,边说边聊。”
这里除了小雨,项云翼可是最小的小卒子,又是来蹭饭吃的,因此头没说话已经把四杯酒倒满了。
“干了。”
累了一天三人一口把半杯酒已经喝没了,小雨苦恼着看着三人,再看看自己的酒杯。
“你们喝酒就这么有味道?”
“这酒可是好东西。”提督把话接了过去,:“你喝多了就知道酒的好处,快喝,这可是老牧的一片心意。”
小雨无奈的拿起杯子,小咪了一口直皱眉头,:“不好喝,我不喝酒,难喝死了。伙计给我壶碧螺春,我喝茶。”
“公子,男人都喜欢酒,你可是例外。”
“我说伙计,你的废话可真多,给我泡壶茶,茶叶少放点,别太浓就行。”
“好嘞,公子稍等。”
伙计心里郁闷啊。这茶水在这里想免费提供的,酒的钱算是挣不到了,因此才劝说着。
茶水没一会就上来,牧公才挥了一下手,道:“行了,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不叫你别打扰我们,不然让你们老板开了你。”
“好的好的,我一定不打扰你们,各位慢用。”
伙计退出了包间,四人吃了一会,牧公开口问道:“小谷,说说今天的收获。”
小雨微笑着回应着:“牧督,你可是我们京城的神探,你问我,是不是颠倒了。”
‘这丫头心机够深,做事滴水不漏。’牧公心里嘀咕着,才说道:“这神探还真是夸大了,也就是百姓说笑罢了。”
“老牧,快说说今天到底有何新发现?”提督的心比谁都急问着。
“腾督,今天去了一家尹秀山庄,里面的井水边得酸臭,实在可疑。”
“哦,还有此事。其他还发现何疑点?”
“老庄主记不清自己孙子的年龄,也算半个疑点。”
“庄主年龄多少?”
“案底上算应该是六十五岁,他本人也说的无误。”
“笃笃笃。”
提督轻轻敲了三下桌子,:“六十五岁忘记自己孙子的年龄,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所以说只能一半。”
“其他没了?”
他们两人一问一答,项云翼没敢出半点声仔细的听着,小雨像是事不关己的喝着茶水,一边夹菜吃。
这下牧公忍不住了。:“小谷,我这个神探还真的就只有这么多,你来补充一下。”
牧公的话可是出自内心。其他两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小雨。项云翼云里雾里的看着小雨,提督更加的弄不清眼前的状况。
‘按理说牧公才是神探,这丫头能有什么发现,难道比牧公都强。’提督的心里猜测着,此刻才明白牧公请小雨吃饭的目的。
到了这个份上小雨也不矫情,道:“既然牧督让我说,我再来补充三个疑点。”
“还有三个疑点?”
项云翼打断了小雨的话惊呼着。
牧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项云翼知道不该开口,立马缩了一下脖子低下头来。
小雨又接着说道:“牧公说的第一点;水不会无缘无故的发出酸臭的味道,因为里面有某种能让东西消失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可我知道里面一定有东西。”
“那第二是什么?”牧公点头接着问。
“如果没什么事情做人清清白白,那么老庄主不会害怕我们。管家开门的时候,老庄主明明没睡着,而且身子还颤抖了两下,这足以证明他们院子里有秘密可寻。”
“什么,你这都能看见?”牧公还真的被他的话震惊了。不仅鼻子比谁都灵敏,连视觉都比别人厉害不得不让人佩服。
“啪啪啪”
两人刚谈到这里,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刚刚让伙计别打搅,这刚好谈到点子上被打断,牧公心里有点不快。“何事?”
“嘎吱。”
门被推开走进一人。
“拜见王爷。”
三人一看来人,连忙站起身来行礼。小雨也没站起,随意的问着:“怎么,有事找我?”
“坐,大家随意。”安王坐下后才回应着:“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牧公请客,不吃白不吃。”
安王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才又接着说道:“说说有什么发现?”
“你怎么知道有情况?”这下轮到小雨吃惊了。
“牧公可是铁公鸡,能在这里请客可是少有的事情。你们刚才说到哪来了,接着说。”
牧公被安王一句话堵住了嘴。心里却在诽腹着;‘又是一条鼻子尖的老狐狸。’
安王不知道牧公心里想什么,盯着三人,:“你们接着谈啊,怎么,本王一来不说话了,继续。”
小雨微微一笑,又接着说道:“刚才说完了第二点,现在来说说第三点。桌上的药碗空了,他们就想证明老人的确是病了,可是他们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事情。人喝了药,肚子里的药不可能一下子消化,从他的嘴里丝毫没有药的味道,证明药不是他喝的。”
‘怪不得小谷会坐在床沿上跟老者聊天,原来如此。’牧公心里对小雨佩服的五体投地。
提督急促的问着:“这么说来,府里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人在喝药。”
“对,喝药的绝对不是床上的人。”
“看来还真有问题。”安王插了一句。
“最后一点,挖井的两人从衣服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毛病,理由也无可厚非,可是挖井的两人有问题。牧公,你好好想想,他们两人是怎么上来的。”
牧公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道:“他们坐着滕筐上来了。还真没看出毛病来。”
“你背着他们俩也一定没看见,可是我看见了。有两点,第一,两人之中其中一人的手指甲内连一点土都没有,并且还没挖上来一框土。这足以证明他们才刚刚下去,换句话说还是我们进门之前下去的。”
“从哪方面断定?”腾提督问着。
“这就是第二点,因为他们两人的头发都是干净的。如果他们已经挖了这么多土,那头发上多多少少会留下碎土的痕迹,可是他们两的头发干净没有一丝泥土,难道不是刚下去吗。”
“高!”
牧公佩服的给小雨竖起大拇指。又接着道:“看来我这个位置该你坐了。惭愧惭愧啊!”
“牧公,我也就是眼神比一般人好一点,鼻子灵敏一点罢了。”小雨谦虚的回应着,不然大名鼎鼎的神探可坐不住了。
“小谷啊,以前我不了解你,今天你这么一分析,我可真服了你。谈谈看,后面我们应该怎么做?”腾提督也是心服口服请教着。
“这还真没想好。因为他们有神秘的消失术,我们还真的要计划一下,不然他们再来个消失,那我们真的没地方可以找到他们。”
“是啊,还真的有点麻烦。如果打草惊蛇我们真的被动了。好在及时发现,我们也可以有时间好好谋划一番。其他一队也可以轻松轻松,做做样子就行。”
腾提督点头回答着想的对策,项云翼对小雨可是打心眼里崇拜着。;‘太牛了,比神探都强,还有如此多的疑点我怎么一个都没看出,太厉害了。’
几个人边吃边聊,看着王爷还没说事,小雨忍不住了,说笑着:“我说王爷,你蹭饭也蹭了,你的事怎么不说半句。”
小雨跟安王如此随便的谈话,让腾提督跟牧公都没想到。可是转眼也明白两人的关系非浅,难怪安王出面为项云翼说话。可是老项跟小雨又是怎么回事,两人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提督问着:“小谷,安王在办何事?”
“听他说说进展。”小雨看着安王。
“既然小雨都开口了,那我就透露一点。自从上次进入杀手的阵内,我可是亲生感受到了,此阵法的确厉害非同小可,多亏小雨及时破阵,不然我们彻彻底底的败了。经过这次是事件,小雨让我找做烟花的能工巧匠,有没有一种能及时报警的烟花,不仅在白天能及时看见,还要在数里外都能看到的烟花,这样小雨就能及时赶到。”
项云翼忍不住说道:“既然阵法隔绝了所有的视线跟听觉,我们放烟花也会不会没用。”
“在厉害的法术总有他漏洞。法术也一定有它的范围,不可能无极限的屏蔽。我还不信了,阵法还能隔绝天空。”
“没错,这点我也认同小雨的看法。”
提督跟牧公双双点头。
“目前燃放的高度已经到我们的极限,一次能连发五下,估计京城一半的地方应该能看见,只有一点还没达到要求,就是晚上能看清楚白天还是不行,加上白天声音嘈杂,声音也达不到要求。”
“那让他们先做一批出来,晚上能用也行。”
“这我已经想到了,工匠已经在秘密赶工,相信半个月的时间,能配备千人用量。”
“王爷,一但能成功,你的人秘密去各郡驻扎,一但有事让他们立刻增援。”
“小雨,难道你还有别的想法?”安王担忧的看着她。
“没错,上次杀手在我们眼皮底下溜走,这次再有类似情况我想追上去看看。”
安完还没说话,项云翼比谁都着急的,道:“什么!小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项叔,有句话说的好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总是缩手缩脚太被动。要想彻底解决必须斩草除根。他们有他们的优势,我们有我们都优势。王爷,让京城外围的军队,分出数营每十里驻扎一营,暂时分布在京城周围一圈,一个郡的范围必须布满才行。”
“好,这件事我明天就去跟父皇请示一下,如果可能的话在扩大一个郡的范围。”
“行!不过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上层的将军知道就行,下面的士兵要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杀手知道,他们也会做出相应的调整,那我们的布置算是白费了。”
“没错!”
小雨精密的布置,说话的语气仿佛是一个战场上的将军。
这一顿饭下来,两位提督对小雨有了全新的看法。眼前的小女子不在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是一个谋略深远,胆识过人的将军。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众人才站起身来,牧公道:“王爷,小谷,你们先走不用等我,我去付账。”
“行,我们走吧。”
小雨微笑着跟着安王的后面离开了天香楼,可是当牧公来到柜台结账时候,又是吃了一惊。
“什么,老陈,你说账已经结了。”
陈掌柜却比牧公还吃惊,问道:“我说老伙计,你不是让手下来付账的吗,难道你不知道?”
“没啊,我就是不知道才吃惊。你说是谁付账的?”
“就是跟了一起来小个子。”
“啪。”
牧公敲了一下桌子。
本来还以为是安王把账目付了,听掌柜这么一说才知道是小雨把账结清了:“那我们一共花了多少两银子。”
“看在老伙计的面子上给你打了八折,一共三百八十两。”
“行了,我知道。这事闹的,说好了我请客,怎么她付钱。”牧公无奈的走出天香楼,对小雨这人也越来越看不透。
‘明明是个女子,可做的事情总是出乎意料。’牧公骑上马往家赶,一盏茶的功夫似乎想通了其中的关联,嘴里小声的嘀咕着:“算了,她这么做无非是我照顾一下项云翼也说不定,应该是这个理。可是为何他这么照顾老项,还真是一件怪事。怪、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