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有救(1 / 1)

<>云亦可虽未在蛇刺上涂抹毒液,但却是下了狠手。那蛇刺的刀刃本来就轻薄锋利,加上云亦可用刀的手法极快,所以枭洋只是感觉胳膊一疼,瞬间就有大量温体从血管里涌出,顺着他手臂的肌肤缓缓朝下流淌,酥痒疼痛。

枭洋低头一看,发觉那条手臂的衣裳已被自己的鲜血浸透,心中一凛,吓得赶紧朝后退出数步。他来不及翻看伤口到底被划了多深,只快速撕下一片衣襟,将手臂上的伤口勒紧,防止血液流淌过多。

枭洋包扎好手臂,抬眸看向云亦可,冷色道:“你竟然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偷袭我!”

云亦可将蛇刺插入刀鞘中,横过长戟指向枭洋,轻笑道:“比起你来,我可善良多了!”

枭洋冷哼一声,不再言语,提起长枪直刺云亦可。

云亦可对枭洋手中的长枪警惕得很,她知道旱鲵肌肤上的毒素需得它的血液才能解,倘若她此时被枭洋刺中,便只能等死,毕竟要想将北荒才有的旱鲵运到盘溪南部来,暂且不说路程的遥远,就说那旱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捉。云亦可一戟将枭洋的长枪格挡回去,朝前踏出几步,直直将长戟刺向枭洋的腹部。

枭洋忍着手臂疼痛,将身子朝侧面一避,赶紧抡过长枪击开云亦可的长戟。两人你来我往,大战了半个时辰,浑身皆如水中捞起一般。枭洋因手臂受伤,落了下风,被云亦可的长戟连伤了几回,而他的长枪虽然也击中了云亦可,但是却没能刺穿云亦可身上的鳞彩玄甲让其身受重伤,但是云亦可的脸上、手臂、腿上皆被枭洋的长枪划伤,让衣裳上沾染满血迹。而枭洋长枪枪刃上的毒液很快就发挥了效果,云亦可凡是被长枪划伤的伤口都变成了青紫颜色。

枭洋身受重伤,但见云亦可被旱鲵之毒侵蚀入肌肤中,脸色巨变,不由大笑起来,道:“云亦可,咱们就这样耗着吧!看谁先死?你动得越是厉害,那毒液就在你血液里流淌越快,那么,你就死得越快!”

云亦可感觉头昏脑涨、步履飘浮,深知不妙,遂将长戟杵进土中,然后从身后摸出短弓,搭上短箭对准枭洋,冷笑道:“那咱们就看看到底是谁死得快?”

“你,你竟然要射死我?”枭洋没料到云亦可中毒后,还能摸出短弓对准他,他受了重伤本已是精疲力竭,却还硬撑着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等待刺入云亦可肌肤的旱鲵之毒发作。此时见云亦可无论如何都要置他于死地,遂大笑道:“我死了,你还不是一样得死!”

“那还不一定呢!”云亦可冷笑道。

枭洋朝云亦可身后一指,道:“看见没有?只要你敢射死我,那你也会变成刺猬!”

云亦可顺着枭洋手所指方向看去,果见若奉已经命弓箭手全部待命,那阵势就是只要她敢拉弦射击枭洋,那么她身后的这些南蛮大军就会毫不手软的将她射成筛子。

枭洋见云亦可回头,当即提起长枪朝云亦可的前胸刺去。

云亦可回头时,枭洋的长枪已经到了她面颊不及一尺的距离。云亦可见状,赶忙朝旁将头一偏躲过锋利的枪刃,随后反手一捉,拽住长枪的枪柄,再用力一扯,瞬间将枭洋扯了个踉跄。

枭洋本来就已身受重伤,此一击也是趁云亦可回头之际偷袭,本以为可以伤了云亦可,却没想到云亦可在感知到凌厉枪风时蓦然回头,并且还趁势躲过了他长枪的偷袭。

云亦可将枭洋硬拉到身前,扭住他的手臂朝后一折,只听“咯噔”一声,枭洋手臂的关节瞬间脱臼,而他拿在手中的长枪也随之掉落地,砸起一阵尘灰。

枭洋疼得惨叫一声,被云亦可扭住跪倒在地上,嘶声力竭的大叫道:“云亦可,你同样不得好死!你会被南蛮大军射得满身窟窿!”

云亦可扭住枭洋将其朝盘溪大军方向拖拽,道:“我怎么死不用你操心,反正你会死在我手中!”

“云亦可,我要杀了你!”枭洋口上大叫大嚷,但却毫无还手之力,本想用双脚后踢开云亦可,不想被云亦可踏碎了一条腿的膝盖骨,在动作上才算老实了不少。

若奉对于枭洋落败于云亦可略显吃惊,见到云亦可将枭洋拖拽着朝盘溪大军方向走去,赶紧骑着马到了阵前。“云亦可,你把枭洋将军放了,我保你安全回到阵营中!”

云亦可架了枭洋横在身前,望着马上的若奉,对着炽云打了声口哨。炽云闻声,立即从旷地里奔了过来跟在云亦可身边。“安全回到营中?我这不就在安全回到营中吗?”

若奉听完,连唬带哄道:“你若放了枭洋将军,我让你先退出十里,让你毫发无损!”

云亦可笑道:“那你为何不说,我放了枭洋,你们退出十里或者滚出干山呢?”

若奉闻言,脸色微变,道:“云亦可,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知道你的人才三千,而我这里可是一万人!”

云亦可笑了笑,继续将枭洋拖向己方。

“云亦可!”若奉见云亦可软硬不吃,当即勃然大怒,道:“你若再敢朝后退上一步,我保你全军没有一个喘气的!”

云亦可听了若奉的威胁,尽管很想将枭洋带回营中,但心中因担忧会连累三千将士,所以,她犹豫了片刻,最终站定在了原地。若奉看见云亦可果真没有再后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正要准备好好劝说云亦可将枭洋交还,却不想云亦可竟从腰间抽出蛇刺,毫无征兆的将枭洋一刀毙命!

枭洋没想到自己竟然最后的遗言都没机会跟若奉交代就被云亦可割喉,满眸愕然神色弥留在了他生命的最后之时。

“你……”若奉见状,大惊失色,指着云亦可半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如何?”云亦可将断气的枭洋扔在地上,将染了枭洋鲜血的蛇刺在他衣裳上拭擦干净后看定若奉,淡淡问道。

郜允昭、甘子鹿、祁圭琅及众将士见状,顿时一阵欢呼,盘溪大军的士气瞬间大振。

若奉气得脸色发青,也不回答云亦可朝身后弓箭手做出了进攻的手势,随即退入阵中。俄顷,从南蛮大军中飞出一片箭雨直向盘溪阵营。

“将军!”

“将军!”

“将军!”

……

郜允昭、甘子鹿、祁圭琅等人见到若奉忽然下令射箭,惊得后背冒出一片冷汗,赶紧策马奔向云亦可。而柳不归等人比起郜允昭等人来动作更快,早持着盾牌冲到云亦可身边,用长盾挡住纷然而来的南蛮长箭。盘溪阵营中被箭雨射中的将士十个中就有一个毙命,更有不少将士被长箭划伤了手臂腿脚和脸颊。

云亦可知道自己此时不能率着将士退缩只能拼命,抱着不成功即成仁的心态振臂高呼道:“兄弟们,冲啊!”

“冲啊!”

蓦然,在云亦可身后,在还剩余的两千余名将士身后,响起地动山摇的呼喊声。

云亦可心中一惊!

郜允昭、甘子鹿、祁圭琅也随之一惊!

退回南蛮大军阵营的若奉更是浑身一惊,赶紧举目四望,发现在盘溪大军身后尘土滚滚,气势吞云。若奉赶紧将目光投向副将,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副将满脸茫然,摇头道:“将军,不知啊!不知对方何时竟出现这么多兵士?”

若奉皱眉道:“我不是已经派人去细水河沿途埋伏袭击李元晟了吗?按照道理说,现在他们应该还是十里处的地方激战才对。”

副将更是满心疑惑,立即对身边的兵士道:“去,马上把原因给我搞清楚。”

那几名兵士闻言,齐齐应了声“是”后,四散而去。

“咻咻咻……”

若奉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盘溪大军方向就开始反击,从阵中射来数以万计的长箭。若奉被吓了一跳,当即命令大军朝后退去,快速离开盘溪大军弓箭射程之内。而盘溪大军中那些突然多出的兵士们在他们校官指令下形成弧形盾阵,一边利用盾牌和弓箭手掩护,一边持续不断的朝着南蛮大军的位置推进。

云亦可之前听了枭洋的言语,料到李元晟他们久久不来,肯定是遭了若奉的伏击,心中已不抱希望,谁知李元晟却在最关键的时候率着大军赶来,这令云亦可着实的感到震惊。

当若奉搞清楚在十里沿途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气急败坏的率着大军朝干山外面退去。而李元晟率来的大军则紧追不放。

云亦可揉了揉太阳穴,脚下踉跄了几步,看着朝自己大步跨来的李元晟笑了笑,直接将脑袋搁在了柳不归的肩上。“告诉殿下,穷寇莫追!”

“将军!”柳不归见云亦可忽然昏过去,当即大声吼道。

李元晟的踏雪由秦三立牵着,江槐南则跟着李元晟奔到云亦可身前。“殿下,云将军的嘴唇都乌青了,不似失血过多的模样!”

“快传军医到大帐!”李元晟道:“祁将军,鲍将军,你们率军追击若奉,一定要将他赶出干山!”

“是,殿下。”祁圭琅、鲍海青接令,立即上马奔着大军而去。

李元晟又看向郜允昭道:“郜将军,快和本王一起将云将军送回大营!”

郜允昭闻言,赶忙应了一声,牵来云亦可的炽云,扶着李元晟和云亦可上了马,自己也跟在了后面,对自己的副将吩咐了几句后,随着李元晟先一步回了大营。

徐皋林得了传令,立即进了云亦可的大帐之中,见李元晟、郜允昭等人围坐在云亦可的榻前,赶忙将药箱放好,来到榻前仔细将云亦可的症状看了一遍,对李元晟道:“殿下,云将军中了旱鲵之毒。”

李元晟早就听闻了旱鲵之毒的厉害,而且这物十分奇怪,皮肤上的汁液是毒素,鲜血则是解毒的良药。曾经云亦可率领一百五十人攻陷北荒元岭山谷大本营,让三万北荒大军覆灭的计策之一就是使用了这旱鲵之毒。如今看来,那枭洋定是为了复仇而来,所以也用了这旱鲵之毒,他很清楚这南蛮在南,北荒在北,路程遥远,即便他们想要救治云亦可也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可有办法弄一只旱鲵来?”

徐皋林如实道:“殿下,这里离北荒路途遥远,即便将旱鲵捉来,云将军也是等不到了。”

李元晟盯着云亦可越发乌青的脸颊,握紧拳头道:“那怎么办?本王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亦可就这样死去!”

徐皋林想了想,抬眸看向李元晟道:“殿下,不如这样。我们传信给驻守在沼岭郡的刘俞柱大将军,让他命人先去北荒元岭山谷捉旱鲵,然后我们这边快速将云将军送过去。这样做,能够节省些时间!”

“好,就这样办!”李元晟闻言,想了想,立即道:“你们立即命人……”

“放我进去听见没有?”

“丹粟王子,我们殿下在里面。”

“在里面又如何?难道我还不能看上云亦可一眼?”

帐外忽然响起争吵声。

李元晟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不由皱起眉头,看向郜允昭,道:“丹粟王子?”

郜允昭忙道:“回禀殿下,他是西夷王的第五个儿子!上次大军在海口郡前受阻,就是他移去了阻路的大山。”

李元晟闻言,脸上竟露出一抹笑意,对郜允昭道:“让他进来。”

郜允昭略显诧异,但还是命人请了丹粟进帐。丹粟进帐后并未多看李元晟一眼,反而率先趴到榻前,将云亦可的中毒症状看了一遍,随即笑着拍了拍云亦可的脸颊,自言道:“看到没有?这就叫做报应。你怎么对待别人,别人就怎么对待你!”

“丹粟王子,不可无礼!”郜允昭听到丹粟如此言语,心中一慌,忙提醒道。

丹粟抬头看向郜允昭道:“云亦可这家伙,早就该让他吃些苦头,真是一点都不听话!明知道枭洋来者不善,还要逞能去跟他单打独斗。这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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