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一柳咬牙切齿的道:“是,本妃是如此打算的。今儿个你走了之后,本妃就去问王爷,什么时候给本妃准备衣裳头面。这样的场合,一般都会按照规矩赶制衣裳和头面的。那贱人有,本妃也没有理由没有。所以本妃想也没有想,就亲自去了。原本是想着能见上王爷一面,彼此说说话,那也是好的。却不曾想着,王爷竟然没有打算要带本妃去。”
龚一柳说着,将手中的一个寒玉枕拿起,作势要摔在地上。
吓得香翠哭天抢地的跪在地上,将那寒玉枕给抱住了。道:“王妃,这寒玉枕可摔不得,这可是太后赏赐的。若是摔了,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龚一柳这才看清楚方才拿在手里差点儿就被摔了的是什么东西,当即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道:“是了,本妃有些糊涂了。幸好有你在本妃身边,若是将这寒玉枕摔了,只怕本妃这王妃可就到头了。”
经过了这一闹,龚一柳的情绪好像缓和了许多,不过脸色依旧十分的难看,道:“本妃实在是想不通透,那贱人究竟有什么好。王爷如此的护着她,可恨本妃绞尽脑汁想的那些法子,如今竟然一个都用不上。”
香翠头脑灵活,连忙谄媚笑道:“娘娘是在愁这些法子用不上吗?奴婢这边可还有一个好办法。”香翠一边笑着,一边将手放在了龚一柳的耳边,轻声的嘀咕着,看着龚一柳那神情,很明显是对香翠的法子十分的受用。
“恩,不错。你这就着手去办。本妃当初是一时冲动说了本妃在生产前不踏出王府半步这样的话。可是你却是能给自由出入的。这件事情,你去给本妃好生的办妥了。只要一切弄得妥妥当当。本妃就不相信,那宛梓涵还能给如此嚣张跋扈。王爷不是喜欢她吗?王爷不是觉得外界传言都是在往她身上泼脏水吗?本妃倒是想要好生瞧瞧,这看起来如同贞洁烈女一样的宛王妃究竟骨子里是何等的浪荡不堪。”龚一柳那有些扭曲的脸在香翠的眼睛里变得有些难看。
香翠不知道,当有一日这所有的事情,都被摆在面前血淋漓的时候,这龚一柳还有什么资格和本事在宣王府中蹦跶。
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受无良主母胁迫的小小侍妾罢了。
香翠又费尽心思的敷衍了龚一柳几句,这才有些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却不曾想着,她刚一转身,就被龚一柳呵住了,道:“贱婢,回来。”
香翠心里一惊,赶紧的回过头来老老实实的跪下了,叩头道:“王妃,不知道奴婢做错了什么,还请王妃明示。”
龚一柳的目光灼灼的盯着香翠的耳朵,寒声道:“贱婢,竟然敢偷窃本妃的东西,还敢如此张扬的带到本妃的面前。你是不是觉得本妃当真是离不开你了?”
香翠这才明白都是自己耳朵上的这对耳坠子惹了麻烦,当即叩头道:“回禀王妃,这一对耳坠子是宛王妃方才赏给奴婢的。碍于宛王妃的情面,奴婢不得不收下了。宛王妃还催着奴婢戴上,让她瞧瞧好不好看,奴婢这才勉强的戴上了。”
龚一柳眼神凛利的看着香翠,冷冷的道:“当真是如此?”
香翠叩头道:“奴婢那里敢欺瞒王妃。奴婢对王妃的心,王妃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奴婢这一辈子都是王妃的奴婢。”
香翠这个时候后悔的要死,她当真是恨自己为什么眼皮子这样的浅薄。见到好东西就忍不住的往身上招呼,这下好了,被龚一柳抓了一个现行。也只好将一切都推到了宛梓涵的身上,横竖龚一柳也不会去找宛梓涵对质。
先将眼前的情况糊弄过去了再说。
那龚一柳仔细的看了看香翠耳朵上的坠子,点了点头,道:“是了,并不是本妃的那一对。貌似本妃的那一对,还没有你耳朵上这一对圆润。那贱人可当真是舍得。这样的好东西也舍得随手打赏了你。本妃当真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本妃的奴婢,还是那贱人的奴婢。”
龚一柳的话不温不火,却是让香翠的背心都湿透了,身子也不住的打颤。
“罢了,既然你如此喜欢这黑珍珠。那本妃也不好意思亏待了你,本妃也将自己的那一对黑珍珠的耳坠子赏赐了你罢。虽然比不上你的这一对,可好歹,还是本妃的一番心意。”龚一柳以为宛梓涵这是在存心拉拢香翠,虽然有些不舍得,可还是将那一对耳坠子赏赐给了香翠。
香翠耳朵上的都比她的好,她也没有脸面带出去,横竖一并赏给了她。香翠是她身边的丫头,这丫头眼皮子有些浅,龚一柳是看得明明白白。与其让别人来收买了她,不如自己多给她一些恩惠让她越发的对自己俯首帖耳。
龚一柳不是笨蛋,以前对香翠呼来喝去,也不过是觉得香翠横竖都只是一个奴婢罢了,如今宛梓涵在对香翠示好,龚一柳心头自然也就有些想法了。
香翠此前的战战兢兢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诧异,惊讶的看着龚一柳,似乎不相信龚一柳会对她如此大方。可当看着龚一柳亲自去将那对耳环取过来放到自己手上的时候,香翠才如初梦醒一样的谢恩。虽然不知道龚一柳为什么突然对她出手大方了,不过只要是东西能够到自己的手上,香翠是不在乎这些的。
龚一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香翠的装扮,笑道:“依着本妃瞧着,你如今倒是越发的有管家娘子的样子了。不过这样也好,管家娘子和别的侍妾们到底是不同的,也应该区别对待的才好。”
龚一柳说着,又挑了两套素日里不太用的头面儿赏给了香翠。她眼下被困在王府里出不去,等她平安的生下了孩子,指不定宫里和府里会赏赐多少下来呢。到时候,想要多少,想要什么,还不都是一句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