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走到柳园,一个小丫头就急急忙忙的迎了上来,焦急的道:“姨娘怎么去了如此久,王妃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催着奴婢在这门口瞧了好几次了,姨娘赶紧的进去吧,小心一些,王妃眼下心情有些不好。”
香姨娘心里一愣,也没有多想,就赶紧的提着裙子往里头去了。
一进门,就听见龚一柳在发脾气,杯盘碗盏的摔了一屋子,一屋子的小丫头们都在门口候着,屏气敛声,大气都不敢喘。
一见到香姨娘来了,大家就好像看到救星了一样,上前道:“姨娘,王妃正在大发雷霆呢。听说太后的千秋,王爷只准备让宛园的那位去。王妃心里有些不痛快。”
香姨娘心里咯噔一下,她可是直到龚一柳苦心孤诣的想要在太后的千秋让宛梓涵好生的出出丑。如此一来,那她的那些计划可都会白费了。
“姨娘,您赶紧的拿个主意啊。”那些小丫头们瞧着香姨娘愣住了,都催促她赶紧的想法子。
香姨娘翻了翻白眼,只差没有破口大骂。这样的情况,谁进去,都得遭殃。
偏生里头的人好像是听见了外头有人说话,便道:“是香翠回来了吗?还不快进来?”
听着里头火气十足的声音,香姨娘的底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换上一丝胆怯,不耐烦的挥手让那几个小丫头都下去了。谁也不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情况,若是发生了一些不想让别人看见的情况,香姨娘可是会觉得十分的丢脸。
那几个丫头也是熟知香姨娘的性子,也就赶紧的下去了。
安排好了那些丫头们,里头的龚一柳又大声的吼叫道:“香翠,本妃叫你,你难道没有听见吗?莫非还要本妃三番五次的请你,你才会进来?”
香翠心里一愣,随即开口道:“来了,王妃切莫心烦气躁。肚子里的小世子可忌讳着呢。”
果然,就这样一说,里头的那些摔东西的声音就立刻小了。
香翠这才有些忐忑的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见龚一柳毫无形象的坐在椅子上,一张原本就算不得十分出色的脸此刻越发的难看了。
香翠这才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夜双楠会对宛梓涵那样的眷恋。因为就算宛梓涵发脾气的时候,也依旧是优雅大方的。龚一柳这一幅市井泼妇的模样,不说夜双楠了,就算香翠此刻瞧着,也是有些鄙夷的。
可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着,嘴里却不敢表现出来。谁都看得出龚一柳眼下正在生气,若是撞在了她的枪口上,只怕这日子就不会很舒坦了。
“王妃。”香翠一边用脚将那些碎片往旁边拨开了,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龚一柳的脸色。
“怎么去了如此久?难道你和那贱人当真有什么私相授受的事情不敢让本妃知道?”龚一柳的脸色十分的难看,看着香翠的眼神也有些恐怖。
香翠连忙摇头道:“王妃何出此言啊?奴婢都是按照王妃的意思去给宛园那位送东西。送完了之后,奴婢就赶紧的回来了。奴婢知道王妃这边一时半刻都是缺不得奴婢伺候的。”
原本这样的话,素日里香翠也不知道说了多少了。可偏生这一次,龚一柳听着觉得分外的不舒爽。冷哼了一声,道:“是,本妃这里一刻也是少不得你的。所以你眼下在本妃面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不是?感情你是瞧着本妃身边并没有别人可用,才敢如此作践本妃是不是?”
香翠一阵哆嗦,赶紧挑选着一处没有碎瓷片的地方跪了下来,叩头道:“王妃息怒,奴婢心里并不敢如此想。奴婢一日是王妃的奴婢,这一辈子都是王妃的奴婢。奴婢深知,只有王妃好了,奴婢也才能好。奴婢对王妃的忠心,王妃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龚一柳的脸色好看了些许,她就喜欢看着别人在她脚下匍匐哀求的模样。这样,她就觉得自己心里的那份不平衡,减少了许多。可她却不知道,也就是因为她这样的心思,才让香翠在心底看低了她许多。
已经将香翠践踏了一遍,龚一柳还是有些不死心,冷声道:“本妃知道你是一个忠心的。可是本妃也知道你的野心。不过在本妃面前,你最好是将你那些张牙舞爪的心思都给本妃藏起来。若是不小心泄露了些许儿,只怕本妃是要不高兴的。你这管家娘子的位置,可是有许多人盯着的。你别以为上次是由那贱人挑头将这个位置给你的。若不是本妃抬举你做了姨娘,你眼下一不过是本妃身边儿的一条狗。”
香翠脸色有些难看,只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道:“即便是眼下,奴婢也只是王妃身边的一条狗。只要王妃不嫌弃,奴婢永远都是王妃身边的一条狗。”
如此听着,那龚一柳心里才有些舒坦了,懒洋洋的起身,看着一地的碎瓷片,道:“吩咐人将这些个东西都给清理干净了,然后给本妃换上一模一样的来。让他们将嘴巴给本妃闭得严一点儿,若是将这风声透露给了王爷,本妃一定要她们的好看。”
香翠连忙吩咐小丫头们着手清理这一切,然后亲自扶着龚一柳的手,往里间去了。为龚一柳从新梳了头发,上了妆,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王妃今日何故如此生气。奴婢早晨走的时候王妃都还好好儿的。”
香翠不提还好了,香翠一提,龚一柳的火腾的就冒了出来,道:“王爷昨儿个不是吩咐你将许多衣裳和头面送去了宛园吗?我私底下问过了,那些衣裳头面可都是一等一的用料和做工。本妃就知道,这一定是王爷准备让那贱人去太后的千秋宴会上大出风头。顺便坐实了她宣王妃的名头。”
香翠斟酌着轻声道:“这些,王妃您早就知道了呀。并且还计划着想要在太后的千秋宴会上让那位出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