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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红白脸(1 / 1)

关于两国合作,终于展开正式的商榷,沈括半信半疑的按照李琦的要求,抛掉大宋士大夫的优雅,板着脸当起了恶人。

“噗呲!”耶律乙辛一大口茶沫喷了出去,瞪起眼珠不可思议的望向一直表现的温文尔雅、风硫不羁的正使沈括。这是宋人么?一张口为弥补南朝无法购马的损失,两国合作生产的皮革、毛纺织品只能分给大辽两成?

耶律乙辛摸着秃秃的脑门,一颗心在额头突突的跳,大辽难不成欠你南朝马匹?买卖本就是你情我愿,买马不成还要牵连到合作之事,这也太强人所难!要不是大辽无法把这些东西变成财富,耶律乙辛恨不得踹死眼前这位宋使。

李琦自然唱红脸,一再安慰怒火中烧的耶律乙辛,自言吾皇仁爱,埋怨沈括不该如此刻薄相待兄弟之国。沈括言之咄咄,说北朝无诚意,大宋买马于辽国无甚威胁,何故坐看夏人屡屡挑事,荼毒大宋边界?若真是兄弟友爱,当援手大宋,共同教训向无信义的夏人。

三个人唱起了团团戏,李琦好话说尽,沈括才言,鉴于大辽控制马市,那合作的数量先按十分之一约定,三年内按需执行,以观成效,再做扩增。

耶律乙辛无奈的应下,先明确十分之一的数量也行,反正大辽一时间也无法全部筹集齐。三年之后若成效斐然,他有信心让此数量翻上几翻。

谈到辽国所占份额,沈括只是摇头,死活不允。谈了两天,只是谈出个缩了水的数量,耶律乙辛愁的真挠脑壳,李琦只得建议先歇歇,回头商议一番,两边再做让步。

费尽口舌,沈括觉得十分爽利,本是假装的,却上了瘾,这种感觉真好,但确实有损于形象,传到大宋也会让一些人弹劾自己苛待辽国百姓。李琦就更不妙了,亲自上场给辽国君臣演戏之事已被随行的舍人如实记录,回到大宋九成会被弹劾奏章淹没。

两人如今是难兄难弟,只有把合作一事谈的完美,回去才能少遭点口水。李琦是无所谓的,他早就对宋朝那帮吃了闲饭乱放屁的御史有心理准备,比起要娶顾惜惜的计划,亲自演个戏算什么。

耶律乙辛觉得自己太被动,宋人赢了约定,又不再强要买马,辽国这方实在拿不出可讨价还价的东西。傍晚时,他让馆伴使萧惟禧邀来了李琦,这位副使不错,仁义心肠,颇有宋国名士风范。

百年老参、白狐皮、宝玉石和辽地特有的药材,聆郎满目让李琦笑歪了嘴,这都是耶律乙辛送的。酒宴上,张孝杰和萧惟禧一个劲的夸着李琦,并郑重表示,辽国戏院一旦建好,李琦那“专利”的分润不少分毫,对演戏的梨园汉女也会多多关照。

李琦自然满口称谢,与耶律乙辛畅谈宋辽两国的传统友谊,兄弟之情,对辽国的山川地理,更是赞不绝口。宋人诸多不屑的荒僻之地,在李琦的口中充满了壮美,充满了激情。如画般的描述,让在座三人呆滞,辽国的疆域真有那么美?这李副使莫非祖上是北人,如此热爱草原戈壁,白雪皑皑的森林?

李琦乐呵呵的带着一车礼物回了驿馆。耶律乙辛三人对视良久,李副使说的地方模糊不清,但地貌特征大多都对,用词那叫精美,依恋之情分明发自肺腑。耶律乙辛半响不语,除非祖上在辽地大范围活动过,才能对东西南北的地貌有此等认知,至于那模糊不清的地名,几代人的述说传递,错漏之处在所难免。

耶律乙辛去寻皇帝,这事得派人细查,若真如此,辽国可就拣着宝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再次商榷时李琦偏帮的很明显,各种牙缝般的理由暗示给耶律乙辛,几番争执中,沈括一点点让着步,同意给辽国三成五的分配额度。李琦也是没法,单纯的压榨,两国的合作必将出现裂痕,狠狠打上一场也有可能。合作讲个度,既钓住别人还不能拽断了线,这点特别值得向老美学习。

耶律乙辛喜出望外,越看李琦越象个北人,大个子,棱角分明的脸,壮实的身板。当然,宋朝的河北两路和延、秦路也有不少壮汉,但是耶律乙辛刻意无视了,他相信自己敏锐的直觉,李琦对这片土地没有不屑,而是血脉中的认同。

浑然不知的李琦还在等着另一伙人跳出来搅局,这段时间的礼物收的他手软,再来几次,送给耶律乙辛的东西怕是挣回来还有的多。

他忽悠耶律乙辛的话大多是旅游网站上的描述,不过其中一些地方确实去过。后世的李琦出生之地还在如今西州回鹘控制的范围内,但要他承认是胡人,根本不沾边,父母扎根边疆,才让大漠草原在他心里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说到北方万里河山,李琦潜意识的就认为是华夏,有可能,他真心希望整个亚洲都是华夏所有。大好河山不会溜走,如今强行收回来不过是徒费银钱和人命,华夏的文明真正笼罩之时,何处不是华夏!

耶律乙辛对目前的进展痛苦万分,来来回回的拉锯,他从未想到做为正使的沈括如此难缠,还是李副使豪爽,明里暗里都帮着自己。他知道对等五五分是不可能的,谈到四六分就非常满足了。

合作之事暂时没有进展,汴京城里却热闹起来。原本知道这次大规模合作的人不多,夏使的介入让朝堂顿时吵翻。

夏人伤心的哭诉,大宋蕃部巡检李宗谅巡视荔原堡,夏人只是领兵远远护卫(戒备),庆州李复圭擅自挑衅,巡检姚兕更是强占了闹讹堡。说起老将种谔派兵突然袭击,抢修口罗兀城,深入夏境烧杀抢掠,夏使更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的快晕死过去。

这个,好像,似乎是宋将过份了,没事去找夏人的麻烦,看把这藩属国欺负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殿上。某些御史正义感泛滥,还真就煞有其事的声援,堂堂大宋,君子之国,怎能如此苛待藩属。既然是携手共荣,作为藩属国的夏人主动愿意合作这可是好事。

王安石对这些言论是不屑一顾的,去年就为种谔之事争来吵去,他根本置之不理。熙宁元年,王韶上《平戎策》,提出收复河(今甘肃临夏)、湟(今青海乐都南)等地,招抚沿边羌族,孤立西夏的方略。他深为嘉许,一力向官家推荐,保举王韶为秦凤路经略司机宜。去岁八月,终于说服官家设置洮河安抚司,命王韶主洮、河安抚司事。

迂回钳制西夏的方略正有条不紊的实施,王安石现在见都懒得见西夏使者。今岁五月,王韶不负所望,压服青唐羌族首领俞龙珂率所属十余万人归附,官家大喜,任命俞龙珂为西头供奉官,赐姓名包顺。以古渭塞之地建通远军,命王韶兼知军。

西北的变局已经显出端倪,王韶的《平戎策》一旦落实,就可以将吐蕃和西夏分隔开,以夷制夷占据战略上的优势,踏马兴庆府也未必是幻想。

王安石手上千头万绪,许多事忙都忙不过来。皇室宗族百多年繁衍,如今渐成负累,官家每次谈起都苦笑不已。他知道这一刀砍下去无数宗室成员会骂,会戳脊梁骨,可是不做不行,年年支出的钱粮都是好大一笔。

想起和李琦谈论过给吏员发放俸禄,统一到朝堂管理之事,对方曾大赞,不知这笔银钱能不能让对方再想法筹措出来。王安石皱皱眉,府外又被宗室弟子堵了在骂,在哭求,他真心不想如此辣手施为,可不如此又如何?这事必须替官家扛下。

王安石走出府外,好言劝解着这些五服之外的宗室。他再三讲明皇庄会分出部分土地,耕作于田亩也是对赵氏皇族的支持,何况官家已明旨允许各家子弟应试科举,将来报效朝堂才是正理。

好容易劝的众人散去,王安石召来几位干将,商量设置武学一事。保马法、保甲法已颁行天下,等数年后有马有兵却无精通战阵之将,岂不让人耻笑。此事决不能耽误,早早便得开始动手培养。

听完几人报出各自的消息,王安石神色沉重,士林间对新法诸多非议,方田均税法、市易法、均输法的施行更如火上浇油,天下汹汹。“百年之积,惟存空簿”,他想起熙宁元年时户部的窘况,心中不觉悲凉,大厦将倾,何人能挽江山于即倒?他对反对之人越来越不耐,照此下去,新法何时才能完全贯彻?踏平兴庆府,牧马燕云之日岂不是遥遥无期!

“时不待吾!~”,王安石长叹一声,现在改来改去只能让新法越发走样,无人再信服各项诏令,朝堂的诸位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二?

“相公,我以为该得重手决断,城中凡非议新法之民,一律拘押仗责,定教此等人闭嘴!”吕惠卿恨声道。司马光等人如今提出保险之业,气势高涨,逼得他也是寸步难行,与其如此,不如从根底入手,把那些无知小民的嘴彻底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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