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们竟然破了我日思夜想的法宝!气死我也!”天河水女魔王哇哇哇叫道,加大了左手盾牌污水的压力,直喷得樊梨花与穆桂英无处躲闪,护住头脸,退回阵内。
“阿弥陀佛!”杨五郎手举铁棍,飞跃而起。
天河水女魔看见杨五郎身上发出一股金刚之光,这光华是她所渴望的,也是她最惧怕的,因为在这金刚之光的逼射下,她的邪荡心性显得猥琐,变得萎缩。
就在女魔恍惚间,五郎八卦棍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抵女妖盾牌中心,污水顿止。杨五郎用劲从棍底端一推,盾牌被一穿到底,杨五郎再用劲一扭一别,盾牌“咔嚓”一声被断裂破碎。
女魔王想逃都逃不了了,杨五郎双腿飞起,踢在了她的脸上,将她踢翻在地。
“好一个出家的师傅,既然已经犯了杀戒,干脆把色戒也犯了吧?”天河水迷惑道,“快带本王离开此地,你我远走高飞吧!”
“阿弥陀佛!”杨五郎左手竖起,正颜厉色道:“万恶淫为首,你这女魔头色心深重,散播垢言,污染众生,祸害千家万户,罪孽滔天,本该打入十八层地狱!”
“是吗?该下地狱者应该还有三界众生吧?本王纵然做鬼也死而无憾!”女魔哈哈哈大笑道。
武松一步跨过去,举刀就砍:“你比王婆邪恶千倍万倍,今天我要将你剁成肉酱!”
“慢!本王就是死了,也看不起你这个不懂风月、辜负了潘金莲一片痴情的呆头呆脑的武二郎!”女魔大声阻止武松道。
武松一听此言,放下大刀,问道:“临死之前你还胡说八道、妖言惑众,是何道理?”
“好,武松你听着!”女魔索性站起来,摆出一副蔑视众生的样子,“你以为杀死潘金莲你就是一个有情弟弟?正人君子?道德楷模?错!大错特错!因为你不但杀死了潘金莲,也杀死了她对你的爱情!杀死了你自己内心的审美情感!杀死了人性里对爱情正常而美好的渴望!”
女魔这话倒也中听,梁红玉、穆桂英、樊梨花仔细听着。
“别说潘金莲爱你诱惑你没错了,就是与西门庆勾搭成奸,其实也是你武松逼上梁山!如果你答应了你嫂子,她还会红杏出墙吗?”女魔似乎站在了情感的制高点为潘金莲辩护道。
“是我错了?但凡是个人能欺负兄长?”武松理直气壮地说道。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岂有欺负一说?”女魔反问道,“她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有自己的爱情?你们为什么就不能相爱?为什么她只能属于武大郎而不能属于你武二郎?为什么封建道德伦理要禁锢人性美好的向往?要限制两颗相互吸引的心灵靠近?为什么?难道封建道德伦理就没有罪孽?”
女魔的质问的确有点激烈、深刻,也的确赢得了好多女性们的共鸣!看来这女魔也不算怀啊,她的言辞间闪烁着人性的光辉!
武松张口结舌地望一望这个,再看一看那个,大家都被女魔的高谈阔论惊讶得哑口无言。
“滥伦!简直是滥伦!是万人唾弃!是罪大恶极!”武松竟然朝地上呸呸呸唾了几口唾沫,以表示对女魔的恶心,他手中的大刀也晃了又晃。
“哈哈哈哈哈!什么罪孽!简直是迂腐之至!本王今天就告诉你们:一切自由的男女之爱都是无罪的!滥伦与道德无关,一切滥伦也是无罪的!就像你们诸位,只要愿意,现在就可以……来啊!你们快快来啊!”
“把自己的快乐与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就是有罪的!竟然还理直气壮?该死!”武松实在忍无可忍,手起刀落,结果了女魔王的性命。
“阿弥陀佛!”杨五郎收了棍,一句弥陀也拦不住武松的手快。
“该死!”杨文广早已气得七窍生烟了,是这个女魔让他杨家将难堪!她的所作所为,祸害了多少家庭!祸害了多少心灵!
“死有余辜!”梁红玉鄙视着女魔头的尸体说道,“说着说着就不把门了!口无遮拦、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满嘴喷粪、违反人伦、大逆不道!”
“是太过分了!”穆桂英也评论道,“世间之事皆有一个限度,皆有一个标准,皆有一个法则,皆有一个底线。超越它、触犯它、践踏它,就是肆无忌惮,就是物极必反,就是自取毁灭!”
“只有人性被扭曲、疯狂与变态者才有如此极端的言行!”樊梨花说道,“这个极端肮脏、存心不良、居心叵测的灵魂,简直是族人的败类!当受万世唾弃!”
大家正评论着,忽然闻到一阵腥臭味儿,纷纷看去,就在妖婆与她的及时行乐魔兵倒下的范围内,突然生出无数霉菌,呛得将士们一阵咳嗽呕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
七队魔军的包围圈逐渐缩小,他们高举魔旗,气势汹汹地向义勇军逼近。魔旗上分别绣着各部字样:“推沉阵之乳家蚀骨军”、“推沉阵之丑贬汉图军”、“推沉阵之身内心外军”、“推沉阵之日落西山军”、“推沉阵之贪邪进修军”、“推沉阵之忘恩辱佛军”、“推沉阵之毒害灵魂军”
当他们逼近及时行乐大军死亡范围边缘时,他们停下了,津津有味地呼吸着那一股发霉发臭的腥味儿,直到闻过瘾了,他们才开始跨越过去,与义勇军形成两军对峙的架势。
前面是七部魔军,背后是霹雳魔王威力无限的法宝,义勇军两面受敌。
各部魔军主副帅骄横无礼地站在各部前方,以体现他们显赫的身份。“推沉阵之乳家蚀骨军”主帅首先飞临义勇军阵形前面,趾高气扬地指着义勇军问道:“对面打着四种帅字旗帜的可是大唐女将樊梨花、大宋元帅杨六郎、穆桂英、以及梁红玉?”
“正是。”杨六郎道。
“我乃‘推沉阵之乳家蚀骨军’主帅——不说也!”魔头说道。
“无名小辈,既然不说,还要问话?”杨六郎道。
“哼!我是无名小辈?比你杨六郎名气大多了!可谓闻名天下!你要我不说我就不说?我偏要说!”不说魔头眨巴眨巴小眼睛,阴阳怪气地说道:“我们的‘及时行乐’大军,乃是为天下传播福音的大军,正因为有了他们的鼓励,天下男男女女才真正获得了精神与肉体的双重解放。想不到你们这些也算是思想开明的巾帼英雄,竟然也容他们不下,异常残忍地将他们杀害,孰可忍孰不可忍!”
杨六郎不想与他争论,他既然与天河水这样的女妖婆臭气相投,就知道他是什么品位了。
“你们这些以纵欲理念毒害众生的魔王,都该下十八层地狱!”杨文广气恨道。
“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没有你们父辈的结合,哪来的你们这些小辈?众生就应该痛痛快快地活着,痛痛快快地死去!今天就让我不说揭去你们正人君子的面具!”不说魔头说完,拿出他的两样法宝来:一样是嗜血蚀骨笔,一样是疯狂野遇本。他将魔笔攥在左手里,右手投镖般将一本本散发着邪荡笑声的纸册向义勇军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