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啊,我都知道,怎么会没事,怎么可能没事。
“主子,我帮你偷穷那帮王八蛋吧。”紧紧攥着枕头,柳支支道。
苏诉莞尔,“这么无耻的话,也亏你说得出口。”
“你就说好还是不好。”
“好,路线图,我会给你准备。”
柳支支笑开了,虽然眼里还含着泪,但却笑的很开心,“既然你答应了,那么我就放手去偷了哦。我会偷很多东西,我可是很缺钱的。”
说到钱,苏诉倒是被勾起了好奇心,“说真的,你为什么那么缺钱?”
柳支支咬住下唇,窗外黄昏的光芒照射进来,温柔而美好。
“因为我想要十年后,还能再看到那个人。”
十年,你给我十年,我——便还你十年。
柳支支神神秘秘的说要他在屋子里呆一个时辰才能出来。苏诉有些无语。
为什么他要在自己的宅子里被关呢。
“哎呀,殿下,我们真的很忙,您要是还可怜奴婢的屁股,就行行好,老实呆着吧。”
苏诉捧着书看了一个时辰,外面从喧嚣到平静,再到安静,最后变得寂静无声。
明明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柳支支却还没有来告诉他耍得什么把戏。苏诉有些等不下去了,站起来走了出去。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什么人都没有。
蹙起眉,苏诉不知道柳支支在搞什么名堂,找了一圈,发现真的没有人在,苏诉有些意兴阑珊的向屋子里走去。
那丫头,想必带着人出去玩了吧,还受着伤呢,就不知道消停点。
“嘿嘿,主子!”忽然,身后传来女子的笑声,苏诉含着笑意回身。
昏暗的夜晚,女子脸上灿烂的笑容仍然清晰可见,她张开手臂,忽然大声道:“苏诉!生辰快乐!”
一瞬间,在她的身后,飞起七彩的孔明灯,不远处,烟花绽放,天空霎那间被点亮了。
苏诉站在原地没有动,抬眼去看美好的景色。花火耀眼了他的双眸。
第一次,她叫了自己的名字,苏诉有些颤抖的听着。觉得这个名字为什么从她嘴里叫出来,会这般的动听,摄人心魄。
柳支支不知何时放了一把古筝在自己身前,就那么站着弹了起来。
“祝你生辰快乐,祝你生辰快乐,祝你生辰快乐,祝你生辰快乐。”
院子的角落里,白雨托着蛋糕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花一、随凉还有无歌。
虽然这蛋糕不如现代的蛋糕好看,但却是几个人费力做出来的,像模像样的插了些蜡烛。
脸有些微红,白雨低着头将蛋糕举到苏诉面前,“殿下,柳姑娘说生辰要这么庆祝。”
苏诉的眼眶,难得的有些湿润了。
有多久,没有好好的庆祝生辰了。很多时候,他都在问自己,自己真的该出现在这个世上吗?自己的出生,真的是值得庆祝的吗?
柳支支忍着屁股上的痛,呲牙咧嘴的走过来,道:“主子,许个愿吧。许完愿之后,吹掉蜡烛愿望就会实现。”
苏诉本是不想搀和这些人的奇怪把戏,但又不好抚了众人的兴致,闭上眼睛便默默的照着做。他始终没有说什么,怕自己一出口,声音就会颤抖,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百姓一样,为这场惊喜而声音颤抖。
待他吹了蜡烛之后,柳支支站到他身前,忽然伸出手抱住了他。
苏诉的脸,在月色掩映下瞬间有些红了。
柳支支抱着他,脑袋在他胸前放肆的蹭了又蹭。
“这一刻,我是柳支支,你是苏诉。你不是主子,我不是奴婢。我想用我自己的身份对你说几句话。”
苏诉伸出手,轻轻的搂住她,享受着她在自己怀里的美好感觉。
“嗯,你说,我听着。”
“苏诉,感谢你来到这个世上。”
苏诉的手臂懵然收紧了,苍白的指节,紧紧抓住了女子火红的衣衫。
两个人的身后,烟花与孔明灯交织出美丽的光泽,夜色下星空波澜壮阔,五色斑斓。
苏诉闭上眼睛,一滴泪,悄无声息的落在柳支支的肩头。
母妃,你说得对。这个世上,会有这么一个人,她也许并不懂我,但却是真的心疼我。
柳支支,我才要谢谢你才对,谢谢你来到我的生命里。
那一年的生日,在难以忘记的烟花与孔明灯,生辰歌与蛋糕的记忆中落幕了。对于苏诉来说,那个夜晚,是永生难忘的。
而那个夜晚,对于柳支支来说,却是各番滋味轮流在心头滚了一变。
那一夜楚王府院子里,飘出歌声。女子美好轻灵的声音飘出很远。
她唱着不知明的歌曲。她唱:君似明月我似雾,雾随月隐空留露。
君善抚琴我善舞,曲终人离心若赌。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魂随君去终不悔,绵绵相思为君苦。
声音久久回荡。
那一夜放烟花的三人组可怜兮兮的围在一起,愤恨的啃猪蹄。
那一夜楚王府的墙外,苏止含笑靠在墙上,听着那与他无关的欢乐喧嚣,陷入深思。
那一夜,有许多东西都在不知不觉中变了,然而长安依然繁花似锦,春意盎然。静静的长安城静静的等待着即将发生的,属于这里的故事。
为苏诉庆生之后,柳支支拖着自己受伤的身体,如约见了苏止。
呲牙咧嘴的从墙上跳下来,柳支支有种屁股再次裂开了花的错觉。
看到宁王苏止就等在墙下,柳支支心里暗骂:这个宁王真是只禽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全都是渣渣。
“我还以为柳姑娘不来了呢?”苏诉直起身,清浅的眸扫了柳支支一眼,淡淡的开口。
柳支支面目狰狞,口气不善道:“呦,我哪敢驳了宁王殿下的面子啊,今天晚上我要是不来,保不齐这屁股要再开次花。”
苏止一下子嗤笑出声,月白长衫下意识遮住唇,风姿卓越的伸出手道:“柳姑娘见笑了,姑娘这边请,我带姑娘去看点东西。”
柳支支疑惑的跟着苏止走了。苏止并没有带她去很远的地方,所谓的游湖,竟然是游的苏止家的湖。
柳支支满额的黑线。她忽然开始讨厌古人了。游你家湖花园里的湖也算游湖?
柳支支不知道苏止的目的,只跟着他七拐八拐走到了苏止家的后花园,硕大的后花园里有个硕大的湖。
柳支支觉得自己挺没文化的,只会用硕大这个词,不过,那真的是个很大的湖,算起来就和大明湖一样。
苏止扶着她上了船,给她准备了华软的绒垫坐下之后,就默不作声的划着小船向着湖中心而去。
“喂,你要带我看什么?”好一会儿,柳支支觉得有些烦闷了,禁不住开口询问。这丫不是打算把她弄到湖中央,然后抛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