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
柳冰凡带着小蝶，悠闲的走在雪地里，发出唰唰唰的声音，回头望去，身后留下一行长长的脚印。
“小姐，您怎么不陪着老夫人，一起听听玉红说了什么？”小蝶陪在柳冰凡身边，侧头看着柳冰凡说道。
步入拐角，园子里的腊梅朵朵绽放，在雪色的侧托下，显得格外的美丽。
柳冰凡止步瞧着，面上挂着一抹浅淡的笑容，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
“没什么好听的，那个女人之前做了什么，白竹已全数告知，之后做了什么，我也都清楚。”
“大爷怕是不会相信。”小蝶微微有些担忧。
柳冰凡抬起头，看向天空，天空是淡蓝色，像是蒙着一层纱。
“他不会全信，我也不需要他全信，桩桩件件直指何安青，他即便不会全信，也会信其一半，只要一半，何安青的贤惠模样就能坍塌。”
“人都这样送到他们跟前了，若是还察觉不出何安青的心思，柳怀冬这个官也是白当这么多年了。”
“再说，如今祖母对何安青百般厌弃，即便柳怀冬不信，祖母也会让他不得不信。”
柳冰凡直呼柳怀冬的名讳，完全不在乎他这个父亲的存在了。
心冷了，再热起来可就难了。
“白竹能让玉红出来替了她的活，确实要更好一些，更可信一些。”
柳冰凡想起那个为爱疯狂女人，不禁讽刺的笑了笑。
徐虎携全家抛下她走了，也不知道白竹是何心情，虽说徐虎全家都是她让人送走的，但白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不知会不会怨上徐虎。
“白竹去哪了？”
“白竹被打的遍体鳞伤，奴婢将她安置到一家医馆医治。”小蝶回道。
柳冰凡转头看向小蝶：“医馆？”
小蝶微微低下头回道：“主上在京都的医馆，绝对安全。”
柳冰凡点点头，继而看向腊梅：“这次事毕，就让他们一起远走他乡吧，别再回京都了。”这是她给他们的承诺。
柳冰凡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道：“可惜了，白竹心思缜密，是个堪用的人，只是……”
不能为她所用。
小蝶瞧了瞧柳冰凡的脸色，见无波无喜，轻声说道：“能为了一个男人直接背叛主子的人，岂能用。”
小蝶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转而看向小蝶。
若让小蝶从她和大师兄中间选择一个，小蝶定是选择大师兄，这不就是为了一个男人背叛了她。
忽而又想起，小蝶的主人好像是大师兄，也算不得背叛。
柳冰凡自嘲的笑了笑，好在大师兄不是她的敌人，小蝶可信。
“白竹的心思倒是厉害，她向我讨要那方药，我原以为她是怕自己扛不住压力，为自己求的，如今看来她是打从一开始就想好了找个人替她。”
那日柴房里，柳冰凡要求白竹将事情全数捅出，白竹提了一个要求，那便是要一方药，吃了只损心智，不损记忆，只要问，便能如实回答。
她做不出来，大师兄却可以。
向大师兄要来这方药，得到的结果却是意想不到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