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彦淡然看她一眼,沉默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
“因为执着。你对凌灏歌的不抛弃不放弃,对他一点一滴的关注都堪做cp配了。”她的冷笑话换来章彦的笑。
“没想到你还会冷幽默”
她撇撇嘴,又看向那面水域,眼睛里跳跃着细碎的阳光。
“你看到他那么爱那个女人,心里不难过吗”他状似无聊才找点话题聊聊。
“你在采访我吗我可不是名人,无法给你带来任何新闻价值。”她不着痕迹的避开话题。
章彦将相机关闭,似是而非地说了一句话:“凌灏歌配不上你。我曝光他的恋情,你觉得我是在为他做嫁衣可我这个人,从来不看过程,我只看结局,凌灏歌现在有的就看到最后是否还能拥有。”
他走了。
又是不慌不忙,但就让她感觉来去匆匆。
她笑,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别人只道她对凌灏歌的痴心,又怎么知道凌灏歌也曾为她付出了很多,只是不能给她爱情罢了,为什么不值得她爱
而且,章彦要毁他的,她一定会拼命守护。
次日,凌灏歌一大清早就开车赶到吉南遥下榻的酒店。
1018房门一打开,吉南遥还睡眼惺忪,她掩嘴打了个呵欠,眯眼看着凌灏歌,“你怎么来那么早”
“早点来可以多点时间跟你相处。”
她揉揉头发,拖着拖鞋往回走:“天天见我迟早会审美疲劳的。你先坐着,我先去换衣服,然后就可以出门了。”
他拉住她的手腕,将一个纸袋递到她面前。
她睁着大眼,不明所以。
“这是给你的衣服。以前你很喜欢穿白裙子,可是现在我没有见你穿过一次。昨晚回家的时候,我看到这件裙子很适合你,就买下来了。”他将白色蕾丝裙掏出来递给她,满含期待地将她推进房间。
听他提及以前,她皱眉,照着他的意思去换衣服了。
再出来的时候,她似精灵张开双臂在他面前转个圈,毫不掩饰地展现自己的美。
腰间轻纱相衔,小巧的肚脐若隐若现,优雅糅合着一丝活泼,恰到好处彰显她妩媚清透的小女人风情。
凌灏歌从她的笑眸里仿佛看到以前她长发飘飘,穿着白色裙子置身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地里,跟大自然竞美。
“你怎么了我穿这个不好看吗”
“我的眼光绝对毒辣,这件衣服很适合你。”虽然少了那头柔顺飘逸的长发,短发看起来倒很俏皮。
吉南遥上前,轻拥着他的肩,感慨地说:“遇见你应该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了。”
他再也没说话,回抱她。
两人一下楼,酒店大厅立马群涌一批记者向他们疾走而来。
“凌总裁,你跟吉小姐一起从房间出来,是不是昨晚两人共度一夜”
“请你跟我们说说,破镜重圆,两人是否有结婚的打算”
“凌总裁跟吉小姐确实郎才女貌,今天这样子是还打算出去游玩约会吗”
记者咄咄逼人的发问,让吉南遥沉下脸。
凌灏歌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并没有不悦,只是双手更握紧吉南遥,保持沉默任记者拍照。
一个特写镜头定格在两人紧扣的十指,吉南遥左手戴的钻戒被敏感的记者拿来大做文章。
“吉小姐手上戴的戒指是否证明凌先生已经向你求婚成功了呢”
“您对能当上总裁夫人有什么想法吗”
她眼神划过诡光,再抬眼早已一脸坚强且无可挑剔的笑容。
她大方面对记者的镜头,回复:“我跟灏歌的感情目前还不是很稳定,希望媒体朋友给我们单独的时间相处。至于求婚,那更是无稽之谈希望未来大家还是将采访重心多多放在我们的工作上。”
凌灏歌侧目看她,还不稳定是什么意思
吉南遥使劲挣脱他的手,接起电话。
“吉小姐,你跟我说你有事要出国,结果你跟有钱人约会去了,这新闻铺天盖地都是你们的消息。我放你几天大假,你干脆跟我玩失踪,让我找不到人如果你觉得你准备开始享受总裁夫人的生活,那你可以不用再过来拍摄了”对方一阵冷嘲热讽,气的挂了电话。
她脸色极差的望了望凌灏歌,他罔顾记者的喋喋不休的问话,眼神似一道光直直跟自己移动。
她虽然是享誉国际的摄影师,但也不过是凭借寥寥数几的名作入围几项国际大赛,才声名鹤立。这一年她一直没什么好的作品问世,离她的目标还很远,她必须努力。
这次跟她合作的是个蝉联七届国际最优秀的导演,虽然目中无人且尖嘴毒舌,但他确实很有才华,她想跟着他拍摄一支短片,练练手,希望能悟出更好的摄影手段,在摄影界登峰造极。
所以,隔着老远,她歉疚的对他摇摇头,指向大门口,头也不回地走了。
记者又问了什么尖锐的问题,凌灏歌根本听不见,只是死瞪着她的背影,脸色从一开始的兴奋变得桀骜。
明明她答应过再陪他约会三天,却转眼丢下他一个人走了。甚至都不顾他在记者面前的颜面。
桐城,被凌灏歌的感情刷爆了新闻榜,引众人热议。而在段瓴部落,族人也因即将到来的大会欢呼雀跃。
童凉被窗外一阵紧锣密鼓声吵醒,发觉自己正置身大床,穿着新的棉质睡衣。
她懊恼,昨晚怎么就睡过去了那后来换药和衣服应该都是段席替她做的吧
她手无力地砸在被子上,真的不明白段席这样阴晴不定的对她究竟想怎么着
鞋子不知道去哪儿了,她赤脚从卧室走出来,见段席将面包夹到盘子里,看都不看她一眼,冷淡开口:“洗脸吃饭。”
浴室里挂着他为她准备的特色异服,她换下睡衣。
镜子里的她,左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还留着淤红的齿印,她忆及昨晚盛怒又似受伤的兽般的段席,努努嘴,她捂住心口,低咒一声:“段席,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她坐到餐桌前,拿块面包咬了一口,偷觑着他面无表情的脸。
小性子的男人他干嘛不问问她昨天跟韩火玺到底干嘛去了一回来就抽风地辱骂她,她会告诉他真相才怪
等今晚那兄妹俩联手整死他,她就看好戏。
想到此,她重重地咬着面包,眼神不经意瞥见碟子里盛着几颗光溜溜白嫩嫩的。。。。。。
“鹌鹑蛋”她扭头看他,眼神里有着质问:“哪里来的”
“上次在段瓴,我警告过你不准你给鸟建巢,你不听,现在我把这些蛋拿来当碗中餐,很营养,是你害死它们的”
“你怎么这么过分”她站起身,不可置信他真的这么残忍。
段席才不理会她的叫嚷,他承认他从来都不是那么好心的人。更何况只是煮了几颗鹌鹑蛋。
“我劝你还是不要惹我的好,不然今天大会我要是当众给你难堪,你可不要怪我。”
童凉忍耐,反正等明天知道圣女的事情,再把那兄妹俩的阴谋交代了,她就彻底脱离他了。
“大会会有什么”
“今天是农历的鬼节。依照这里的习俗,今晚有篝火舞会,放河灯,在寺庙还有祈福之礼。”
她听着,但她能不能,她听他说了太多所谓的段瓴规矩和习俗,她已经对这些抱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
“今晚,韩火玺和韩水容兄妹要对你下手。什么计划我也不清楚,但我猜想应该就是美人计没错了。”放下牛奶杯,她将唇上的白色舔去。
“你怎么知道”终于引起他的兴趣了
“我跟他约会的时候,到他家顺便留了个监听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都是我们习以为常的技能,段首领不会又要不耻地骂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吧”
她讽刺着,除此外不露丝毫情绪。
段席腾地站起身,将她正在吃的盘子收走,她瞪大眼恼问:“我还没吃完”
“你话太多了桌子上的鹌鹑蛋,你爱吃就吃不吃就扔掉。对了,忘了跟你说,这里过鬼节,中午都不开火做饭,就等晚上大鱼大肉大碗酒。”
她盯着鹌鹑蛋,听着巨大的关门声,垮下脸喃喃道:“你这坏脾气,以后哪个人愿意做你老婆”
下午,五点钟,一声锣鼓震天,宣告着大会的开始。
童凉站在最后一排人群中,凝视着台上万众瞩目的段席。忽然发现其实他挺很伟大,年纪轻轻,就以一流精湛的画工荣获画界大师的盛誉,他的画出价就是千万。
这还不算,他虽带领着近万人生活在这小小的世外桃源般的段瓴,但这里的族人毫无条件的拥戴信任他,已经证明他的价值。
韩火玺轻蔑地嘲笑他画画没出息,她只能说,不懂的人,不必向他做任何解释。
台上,他不羁的脸上永远一派张狂,不把人放在眼底。
尤其面对韩火玺,她就感觉段席根本把他当玩物,高兴的时候假笑着寒暄两句,不高兴的时候,你他妈爱谁谁
“这一年大家对咱们段瓴有意见的地方,可以提出来,大家共同商讨。如果。。。。。。”段席正做着开场白,却遭韩火玺截断。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