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妹妹的亲事是北疆王做主，可妹妹也要自己心中有数才是啊。”
一脸关切的看着柳如烟，端木婉的声音又压低了三分，“明和县主要后年十月才能与平王成婚，妹妹若真是能成就这段姻缘，两年的功夫，足够你做许多事情了。”
两年，七百多个日夜……
她若是能与平王厮守两年，会在平王心里占据多少位置且不说，就是孩子，怎么也生出来一个了吧？
哪怕做不了正妃，顶着平王长子或是长女生母头衔的侧妃，这上京城里又有谁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低着头不做声，柳如烟的心里，却已经翻来覆去的想了好多。
端木婉看着一脸思索之意，明显将她的话听到心里去了的柳如烟，心里得意的冒起了泡泡。
知晓再说下去就惹人怀疑了，端木婉适时的转了话题，聊起了往年这个时候上京城里那些热闹。
柳如烟又坐了会儿，便提出要告辞了。
吩咐丫鬟将桌上剩余的点心装了匣子，端木婉有些歉意的说道：“口口香每天只有六盒能外卖的点心，我们殿下知晓我爱吃，早早儿派管事预订了，也才得了这些，妹妹可千万别嫌弃。”
“婉姐姐这样说，倒叫我汗颜……”
看着那精致的点心盒子，还有刚才端木婉帮自己参详着选定的几套冬装，自己这一下午也算收获颇丰，柳如烟心里更暖。
从端木婉处出来，一路往自己住的帐篷里走，柳如烟的心里，便又响起了端木婉说过的那些话。
回到住处，柳如烟累极的躺在软榻上，随口问收拾床铺的丫鬟，“姐姐可回来了？”
得知柳绮烟还没回来，柳如烟撇了撇嘴，又问起了北疆王。
“王爷和平王殿下在帐子里说话呢，世子在旁作陪。”
丫鬟的话音落毕，柳如烟顿时跳了起来：连老天爷也在帮她不成？
心急火燎的更了衣，又仔细的匀了妆，直到看着铜镜里的少女娇俏明媚再无一丝不妥之处，忙脚步急促的朝北疆王所在的帐篷去了。
帐篷里，此刻除了北疆王柳仕忠，世子柳杰楷，便是结伴而来的平王和惠王，丫鬟们上了茶水便都退下了，柳如烟秉明来意进来后，当即有些娇羞的告了罪，“不知父王这里有客，是女儿唐突了。”
北疆王不在意的笑了笑，指着平王和惠王让柳如烟见过，倒是一旁的柳杰楷，看着庶妹装扮一新的模样，目光不动声色的在平王和惠王身上一闪而过。
另一边，柳如烟行了礼起身，不等北疆王发话，自顾自的做起了丫鬟该做的事。
分别给平王和惠王添了茶，柳如烟规矩的站在了北疆王身后，一言不发，乖巧极了。
看北疆王那模样，似乎是********的，平王虽觉不妥，倒也没多想，毕竟几人也只是闲聊，并无谈及朝事。
都是男人，谈及狩猎这样的事便都有些神采奕奕，再加上这些时日北疆世子和惠王也都各有所获，帐篷内的气氛便格外热络。
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平王，还不忘也注意一下惠王，两厢一比较，柳如烟心内高下立现。
那惠王，分明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嘛，连兄长北疆世子都不如呢。
反观平王，虽寡言少语，可言谈举止之间流露出来的气质，将惠王甩出了几条街去。
至于那未曾谋面的瑞王和宁王，柳如烟已经完全不去想了。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更何况，这些日子跟在柳绮烟身边，耳濡目染的，平王是如何待陆樱的，她也知晓了许多。
莫说瑞王惠王等人，便是父王对母妃那般疼宠，也不像平王对陆樱这样事无巨细的体贴的，能得到这样的天之骄子的疼宠，那可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至于陆樱嘛……人不害我我不害人。
柳如烟心内大度的想道：反正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我不会觊觎你的正妃之位，两年后，你还是能顺顺当当的嫁给平王做平王妃，所以，咱们也算是各取所需。
心里全然没有对陆樱的歉疚，此刻的柳如烟，已经将平王看成是囊中之物，只恨不得此刻北疆王就能开口，将自己许配给平王。
略坐了坐，平王就提出要告辞了。
今日一整日都陪在元显帝身边，狩猎结束后又和漠南的六王爷并宋氏王氏一族盘旋了一阵子，继而来了北疆王这里。
眼看天色又要暗下来了，他可不想又让陆樱在外头受冻了。
来日方长，北疆王也不过多挽留，带着柳杰楷将平王和惠王送了出去，再回来，便见柳如烟一脸含羞露怯的模样，对上他探寻的目光，不期然的红了脸。
知晓父王明了了自己的心思，柳如烟转身小碎步跑远了，北疆王哈哈大笑，回头跟柳杰楷说道：“女大不中留啊……”
笑声直传了很远。
平王不好去女眷所在的帐篷群，还在思忖是派丫鬟去说一声还是怎样，走了一段路，正遇上打马而来的陆彦韬。
双方见了礼，陆彦韬笑着拱手，直言让平王稍后片刻，便疾驰着远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陆樱和柳绮烟挽着手来了。
冲陆樱眨了眨眼，柳绮烟给平王行了礼，便驾马走了，陆樱回头看着含笑的平王，关切的说道：“奔波了一日吧，可累吗？”
平王摇头，“看见你，疲累不翼而飞。”
抿嘴笑着，陆樱环顾左右，埋怨一般的低声说道：“旁人都觉得到了北郊围场好，自由自在的，我倒觉得，哪儿都不好，还是上京城里舒服自在。”
在上京城里时，二人可以在口口香抑或是赛江南见面，再不济，在陵山候府也是可以的。
喝着茶吃着点心说着话，不时的还能摸摸小手亲亲小嘴儿，可到了北郊围场，便诸事不宜了。
此时此刻，佳人就在眼前，平王不由响起了昨夜在林子里的情景。
清香扑鼻，软香在怀，那种真切的感受……
而此刻这种看得见摸不着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暗自恼怒着，平王深以为然的点头，“我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