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之箱,大内第二密探之专用武器,内藏八柄专作审判大内密探之用的精钢宝刀,分别刻有“道、信、良、恩、缘、容、分、循”八字,在对以背叛密探局之大内密探时,用以处决。箱中另三柄钢刀,分别刻有“天、地、法”三字,乃执掌者作执法之用。箱体另藏机关暗器无数,变化巧妙多端,乃密探局中,最为复杂之武器。此外,此箱又藏一个惊天之秘,密探局历任大内密探中,仅执掌者深知,为其最神奇之处。
影,即“审判者”,又称“执法者”,位列大内密探第二,乃密探局中,最为可怕之身份,其绝杀之技,名曰——幻影十六诀。此等角色,本该无情,本该冷血,奈何,天意总弄人。密探局法令严苛,严禁局中任何人私下谈情说爱,疾影身为执法者,更应以身作则。有些感情,注定此生只能深埋心底,可既是注定,又有谁能真的深埋下去?犯禁,或许更应该说是应了命里本就注定难逃的劫数,可下场,却未免太过凄惨……
当那个身影的面容逐渐清晰时,才得以辨认,原来,他根本没有死,这一切,只不过是他为掩人耳目所故意演的一出戏罢了。
听到身后传来阵阵齿轮转动之声时,位于队伍最后的军士们方才回过头来,却只见得一个手持之剑已被烧的通体全红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他的眼神里,分明可以看到一只许久都未进食而眼冒寒光的饿狼,那丝凶狠,绝对前所未见,理所当然,便将他视作了敌人,端起武器谨慎防备着。只听这一刻,他发话了:
“挡我者,死!”
论身手,秋露自然不敌冷云,顺理成章,她便对上了恰才出现的“秘杀五刺”,而疾影的对手,仍是冷云。看上去,似乎依旧势均力敌,可连开始都猜不到的对决,又有谁能料得到结局?
疾影的刀舞得比之前更快了,倒不是冷云攻得紧,而是他想抽出更多的暇隙,用来警惕秋露的安全。凌风的本意是劝得秋露来此助疾影一臂之力,可到头来,却反是让他多了一份牵挂。
太在乎一个人,有时恰会害了自己。
眼前有数千军士挡住去路,要想进得城去,需得解决掉前面这诸多阻碍,可自己只孤身一人,如何敌得过千军万马,还好他们也未曾对自己发动攻击,只是观望。看来,毕竟人最在乎的,总还是自己的命。时间不容得自己作过多等待,凌风思虑着,可他必须要等一个机会,没有混乱,他便绝无可能冲破这如铁桶一般的铁甲军阵。可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正当他考虑是否要换计而行时,机会,竟如此恰巧地来了……
阜成门外,是一条笔直的阳关大道,而距城门约有半里处的道路两旁,是高约不过数丈有余,且不甚陡峭的山坡,其上,乃是密林。只见顿时之间,坡上便有无数球形巨石滚落下来,轰隆声四起,巨石纷纷砸向道上军士。道路虽宽,却已被这些人站的水泄不通,他们无处躲闪,只得硬生生挨下这无数撞击,顷刻间,三千铁甲军阵,乱作一团。
不多时,巨石停止滚落,紧接着,密林中竖起无数旗帜,坡上瞬时间,站的密密麻麻满是人,原是腾骧左卫早已埋伏在此。刹那,坡上大军如泄洪之水,向坡下俯冲而去,两军厮杀开来。
而城楼边,已有诸多铁甲军爬上云梯,开始攻城。刹时间,短兵相接,杀声震天。无数军士翻着跟斗,跃上城楼,冲腾骧卫军而来,无数白刃顷刻间横飞而去,城上军士拼死招架,彼此间杀得血肉横飞。刚上得城楼的铁甲军,因人数有限,被蜂拥围上的无数短刃顷刻间剁成肉泥。而城下依旧有无数的军士爬上云梯加入混战,叶正率人奋力抵挡,奈何城楼狭小,敌人又层出不穷,仅存的腾骧卫军作战起来难免捉襟见肘,然城下的霹雳投石车却仍未停止投掷火球。只见其中一枚砸到门柱之上,滚到了混战军中,顷刻间便听得惊叫声起。数名军士全身起火,跪地打滚,恨只恨爹娘生的腿短,未能及时逃命。
城上的腾骧卫军拼死捍卫着自己的尊严,皇家的尊严,可总力有不逮,只寄托左卫军可以扰乱敌后,破坏掉燕山卫的整体战局。事实证明,左卫军确未令人失望,当然,这其中,凌风功不可没。
而位于大军正中,四匹黑马的最左边,柳岸正观瞧着整个战场的局势,而不远处,一名军士正急匆匆向他飞奔而来。
“启禀将军,探子来报,羽林卫四路大军已距此不足百里,最快两个时辰便可赶到。”
柳岸闻此大喜,只待援兵赶到,定可一举击败腾骧卫,拿下京城。而同样,位于城楼之上的叶正,也收到了这个消息,可对他而言,却决不是什么好消息。叶正所站之处,还并未有敌军冲杀而来,他只心里盼望着,能在羽林卫赶来之前,打退此次攻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终于,时机到了,凌风提剑冲入混战团中,来回劈杀,弋龙威力凶猛,无坚不摧,所过之处,无不有诸多利刃被熔断摔地,同时他又是一声惊天怒吼:“我再说一遍,挡我者,死!”
乱战中的军士被此厉声震住,纷纷移目光紧盯凌风和他手中那把仍冒着猩红血气的剑,手脚顿觉冰凉,止不住地颤抖,自然不自然地竟都闪开身来,倒也算是给凌风闪开一条狭窄的缝隙供其通过。
这让他很是受用。
可接下来,才是更大的难关。面前的四千轻骑兵,乃是燕山卫中的王牌部队,凌风虽抢下一匹马来,可立于马上,仍无任何优势可言。轻骑军训练有素,阵势摆得足足,纵然弋龙剑威力巨大,却丝毫未能吓退他们。眼看时间一点点流逝,凌风愈发担心宫中局势,想到此时,他顿起杀心。
只见凌风反手一拨,挡开直刺而来的一记长矛,回身一剑,硬生生将那名军士的头颅削断,顿时间鲜血如柱般喷涌,惊得身旁之人立时瞪大了双眼。又一名军士不知是受到了惊吓,还是早有图谋,抬手一记直刺,长矛的尖刃便直奔凌风胸口而来,却不想后者身形一闪,顺手一剑上挑,直接将他的右臂连皮肉带骨头一并给挑飞。伤口因切处不算很大,被弋龙剑的剧烈高温瞬间烧干。其余的军士看到此时,持武器的手已开始颤抖,可杀心已起的凌风又怎会停下?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已有数十名军士被凌风斩落马下。此刻的诸多轻骑军才感觉到,弋龙剑因齿轮摩擦而起的声音是那么的刺耳。然,纵使这些人已心生畏惧,可凌风要想过去,实仍是难上加难。
不远处,在燕山卫四名最高指挥将领所处的位置,柳岸也看到了凌风这里的情况,甚是惊讶,并也十分疑惑地问向身边之人:“他是何人?怎的有如此精绝的武功?”
只见他话音刚落,身旁的一名将军便指着凌风所在的位置,颤抖着嘴唇道:“他,他,他就是凌风!”
“什么?”柳岸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么知道是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年前被召进宫时,我曾有幸见过他一面,我敢确定,那人确是他无疑。”
一听此言,柳岸便大吼着对手下人说道:“快上,都给我上,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只要他死!”
正巧,凌风此刻也注意到了他们,虽不识得这几人,但看其穿着,也能猜得七八分,瞬时间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擒贼先擒王!
说时迟那时快,凌风当即纵身跃起,先蹬马首,再踩人头,晃动着他那鬼魅般的身影,在诸多人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时,便已移动到柳岸的身边,将剑架到了他的脖颈之上。
“让你的人都住手,否则,定叫你顷刻间,人头落地。”
此刻的柳岸倒没现出慌乱的神情,只淡淡回了句:“没用的,我一个人说了,并不顶用。”
“是吗?”凌风转脸望向其余三人,“我只说一遍,我可以保证,在我数完三的那一刻,你们四个,不会再有一人能悠悠然坐在这马背之上。”
在凌风那一双利刃般的眼神划向其中一人时,他妥协了:“你想怎么样?”
“放心,我现在还没心情要你们的命,只是放我进城便可。”
“好,你走吧,我可以保证,没人会拦你,只是你进不进得了城,就得看自己的本事了。”
“这个不用你操心。”
城外打斗依旧惨烈,而宫里,紧张得令人几乎可以窒息的感觉丝毫不输于城外。
彼此虽看似势均力敌,可终究,胜利的天平开始向疾影这边稍稍倾斜。冷云此时前胸已受了冷云一剑,虽不算重,却也大大影响了他的发挥。而疾影左肩,也被金雷刀划开一个口子,可这点伤,对他来说,微不足道。只见前者瞬间用黑色绸带缠起伤口,又与后者混战起来。而秋露这边,虽已有一人死于她的剑下,可她也顺带被对方的剑刺中小腹。可就在二人都认为,不消多久就可以结束战斗之时,一个神秘人物的到来,几乎算是彻底颠覆了战局。
疾影与冷云战得正酣,不想身后一个黑影急速闪过,他刚察觉到准备回身之时,那黑影的刀,已劈向了他的背。秋露瞥眼看到,连忙几个急攻逼退眼前四人,正欲回身相救,却也已来之不及。
疾影几个急步踉跄退到圈外,单膝跪地,当他抬头看到黑影的眼神之时,便猜到了他的身份。这个黑影,便是凌风派人搜寻一日无果的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