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
不为人知的密林深处。
暴雨过后的密林很潮湿,但是,同样也很有诗意。
鸟儿的鸣叫是那样的娓娓动听,新鲜的空气是那样的醉人心脾。
草庐。
不知是何人搭建的草庐。
本已废弃多年的草庐,如今却有了生机。
有人,自然就会有生机。
有人,自然就会有朝气。
草庐已经被封云修缮的很结实,草庐内外已经被两女人打扫的很干净。
草庐内的炉火使得草庐内干燥而暖和。
阿七虽然已经清醒,但是,还是不能动,他需要静养,需要回复元气。
温暖的阳光透过小小的窗户照进了草庐。
阿七感觉到了温暖,感觉到了生命的可贵。
死里逃生之后的阿七变了很多,变得有些郁郁寡欢,变得有些闷闷不乐。
阿七沉默了很久,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看着娘娘腔为自己忙碌着倒水、喂药。
阿七的心里几番欲言又止。
“对不起。”阿七憋了好久才说出这句话,说完之后眼泪差点没出来,废了好大的劲才平复了自己愧疚的心情。
“为什么这么说?”娘娘腔停下了喂药的药碗,眼含泪水的看着满脸不自在的阿七。
“是我有眼无珠,是我错看了那个贱女人,是我着了她的道,我不该不相信你,我不该对你那样,我”阿七实在是说不下去了,泪水已经顺着眼角流下,已经哽咽,已经不知说什么好。
“不要再说了”娘娘腔也是同样哽咽着哭了起来:“我也有责任,我应该早点查清楚那个女人的来历,是我在和你怄气,是我没有及时的去做该做的事”
“这和你没关系”阿七很明智,他知道是自己太傻,是自己江湖经验太浅,是自己的错。
差点阴阳相隔的两个人,互相责怪的是自己。
阿七看到娘娘腔的样子,突然停止了哽咽无奈的说道:“不过有一点我真的受不了你,你最好还是不要再哭了,你这样真的很像女人,我真的无语了。”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娘娘腔锤了阿七一拳,也停止了哭泣。
“很像女人?”说话的却是个女人,是女郎中,女郎中从草庐外走进来,用惊奇的眼神看着
躺在床上的阿七,又奇怪的看着坐在床前的娘娘腔,随后奇怪的盯着阿七说道:“你确定你的眼睛没问题?你确定她是像个女人?”
女郎中奇怪的是,坐在床前的娘娘腔自己一眼就能看出她就是个十足的女人,虽然是穿着男人的衣服,梳着男人的发髻,但是,无论从皮肤还是眉目之间,还是身材上,哪方面都能看出这就是一个女人。可是,阿七却说她只是像个女人,那就说明阿七认为娘娘腔是个男人?
阿七看到了走到床前和自己说话的女人说道:“我不仅确定娘娘腔很像个女人,我还能确定你就是个女人,绝不会错,我没有被人毒傻。”
听到阿七的话,女郎中也无语了,这个阿七看来真的是个雏,不知道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真的是一点世面都没见过,也许连像样的女人他都没见过。
可是,最奇怪的是,这样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雏,居然会是魔刀的传人?
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是谁?又为什么要救我?”阿七的确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见过多少人,他二十几年从来都没离开过老君庙的小镇。可是,阿七却很聪明,阿七知道什么是吃一堑长一智,面对一个突如其来的救命恩人,自己一定要弄清楚,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听完阿七的疑问,女郎中搬过一把凳子,也同样坐在了阿七的床前,一本正经的看着床上的阿七。
“我救你当然有我的目的,我救你就是为了要让你欠我一个人情,天大的恩情。”女郎中黑黑的、漂亮的眼睛,闪动着神秘的意味。
“恩情?不错,你把我从阎王爷那里拉回来,我无疑就欠了你一个活命的恩情。”阿七清楚
救命之恩当然要报,只不过对方是什么意图呢?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我想让你帮我杀一些人。”女郎中的眼神中已经出现了仇恨的影子。
“人?一些人?你想让让我帮你杀谁?”阿七很疑惑,不知道面前的女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那些赌局幕后的人,那些操纵赌局结果的人,那些杀人不用刀的人,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女郎中眼中的愤恨显然已经到了顶点,眼神充满着愤怒,充满着仇恨。
“赌局?”阿七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早已经成为了赌局中的一颗棋子。
“不错,你和封云,还有我大哥楚天一,和死在你刀下的我四哥楚天风,你们都是赌局中的棋子,你们都是受人摆布的棋子。”女郎中说出了实情,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阿七。
“啊?楚天风?是是”阿七非常惊讶,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
惊讶的不仅是阿七,还有坐在一旁的娘娘腔,还有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封云。
“不错,我就是楚天风的小妹,我叫楚恋依。”女郎中说出了自己的来历,让人惊讶的来历。
阿七的冷汗都快下来了,仍然瞪着眼睛奇怪的看着眼前秀外慧中的楚恋依,说道:“你知道是我杀了你四哥?”
“我当然知道,不仅知道,我还亲眼看到你杀我四哥的瞬间,是我为我四哥收的尸。”在三个月前的棺材街,在阿七和楚天风决战的时刻,楚恋依就在围观的人群中,她亲眼看到了阿七用魔刀砍下自己四哥头颅的瞬间,从那一刻起她才了解到阿七就是魔刀的传人。
“那你还要救我?”阿七更加奇怪,自己是楚恋依的杀兄仇人,而楚恋依却救了自己的性命。
“是的,我不仅救了你,而且我还一直在你,否则,我也不可能找到这里来,也不可能在你濒死的状态下及时赶到。”楚恋依一直在赌局,不仅还在不断的调查,他也同样看到了阿七和封云的决战,凭着自己的医道,看出了阿七事先已经中毒。
“为什么?”阿七更加的不解。
“你杀了我四哥是事实,但是,我四哥也同样在赌局杀了很多人,我找你报仇,那么死在我四哥剑下的那些人的家人,又去找谁报仇?”这是一句实话,楚恋依很清楚,在赌局中决斗是要先签下生死状的,决战开始生死各安天命。
这不是人的错,那么是谁的错呢?
阿七无语,看着眼前的救命恩人,看着不仅秀外慧中而且又识大体的楚恋依,阿七更加感觉愧疚。
“在赌局中无论生死,身在赌局的人都没有错,江湖本来就是这样,本来就是充满血腥,充满杀戮,可是,却有一些人,他们身在背后利用赌局为自己谋取利益,他们为了利益甚至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你们这些赌局中的棋子。”楚恋依的分析很透彻,这也是她调查赌局两年多以来的得到的成果。
“赌局背后?都有那些人?”阿七心中也有恨,恨那个贱女人童彤,恨那些把自己当成棋子的人。
“我的大哥在十年前死在了赌局,我四哥现在也死在赌局,我已经发誓一定要查出赌局背后的黑手,铲除他们,为我的两个哥哥报仇,为那些冤死在赌局的人解恨。我调查赌局已经两年多,我的力量有限,我能查到的只有童老鬼和周百川、屠九,还有几个长安城的大户,他们都是赌局背后的推手,是他们在操纵着赌局的结果。如果我分析的不错,你和封云的决斗,就是他们操纵的结果。无论你是不是封云的对手,这次你们的决斗都必须是你输,你不仅要输,还要死在封云的剑下。”楚恋依对赌局的了解,远远要比阿七和封云对赌局的了解多很多。
“为什么?”阿七还是没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必须输?
这个问题也是封云最关心的,他也在后面竖着耳朵听着。
“你已经连赢了二十八场,在赌局你的呼声最高,后台已经将你的赌注炒到了一赔十五,可是,如果你突然间输了,你想想会有什么结果?会有很多人因此而破产,会有很多人因此而家破人亡,会有很多人跟着你一起死。可是,赌局背后的人,却会因此而大发一笔横财,赚的盆满钵满的横财。这就是你必须输的原因,这就是赌局的可怕之处。”楚恋依的分析很到位,这就是赌局最恐怖的一幕,不为人知的一幕。
阿七的冷汗彻底下来了,阿七根本就没想到,原来自己参加的赌局会有这么多的门道,会有这么多的利益纠葛。
“我明白了,原来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那些赌局幕后的人,了解到了我就是魔刀的传人,随后,利用我江湖经验的浅薄,在我身边故意安放了一个女人,一个面如桃花心似蛇蝎的女人,一个随时都会对我下毒手的女人。是她在我和封云比武之前的一刻,给我喝下了一小壶酒,是带毒的酒,他们是想让我死,无论是死在封云的剑下还是死于毒酒,我都必须死,问题是不能让我死的太早,也不能让别人看出来我是死于剧毒,他们把时间掐算的恰到好处,正好是我和封云冲向对方准备拼命的时候,所以,我一定是死在封云的剑下而不是死于剧毒。”阿七并不笨,举一反三的能力,阿七具备。
“不错,事实就是这样。”楚恋依也很赞同阿七的分析,这就是一个局,蓄谋已久的局。
“在这个局里面,我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说话的是两个女人身后的封云。
“你也是棋子,暂时会赢,会赢很多场,但是,结果一样是输,和阿七一样输,和阿七的结果一样,我大哥和我四哥都是这样的结果,你们所有人都只是工具,只是赌局背后那些人手里的工具,手里的棋子。”楚恋依侧过身看着面如寒霜的封云。
阿七也看到了封云,自己在赌局的对手封云,一剑刺穿自己肩胛的封云。
“你为什么要救我?”阿七对封云的疑惑比对楚恋依还要不解。
“我需要的是一场公平的比武,而不是阴谋,作为剑客,无论胜败都要光明磊落。我救你,就是要为了和你公平的打一场,无论胜负我都无怨无悔。”这是封云的心里话。
阿七明白了,阿七虽然没有见过像封云这样光明磊落的武痴,可是,阿七了解练武之人对武功的追求,就像自己的魔刀,给自己带来的就是一种无限的满足感。
“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我一定会和你公平的打一场,但,不是现在,现在我需要做的,就是尽快养好伤,随后,我要还楚恋依的活命恩情,杀了那些赌局背后的人,这不仅是为了楚恋依,还为了我自己,为了我自己报仇。”阿七的眼神中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愤怒,从未有过的仇恨。
“算我一个。”封云还是一样的冷面寒霜,不同的是眼神中一样透出愤怒。
“你?”阿七看着封云。
“是,我。”封云看着阿七。
“你要和我一起联手?”
“是。”
“为什么?”
“因为我不愿意被别人当做棋子,当做工具。”
棋子?
工具?
人怎么可能是棋子?是工具?
因为利益。
在利益的驱使下,任何人、任何事,都有可能成为棋子,成为工具。
这是现实,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现实。
秋。
已至深秋。
落叶随秋风飘落。
密林被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落叶所覆盖。
阿七成功的隐藏了自己,在养伤的这段时间,阿七和娘娘腔以及封云和楚恋依就躲藏在这不知名的密林之内。
刀声。
嗡嗡作响的刀声。
随秋风而起的刀声。
草庐外的密林中,是舞动魔刀的阿七。
漆黑的刀身,闪亮而冰冷的刀锋。
斩断枯树,斩断风中的落叶。
斩断哀愁,斩断心中的焦虑。
阿七变了,在死里逃生之后,在阴谋与背叛之后,在冷漠与无情之后。
无情。
无情的人有什么不好?
无情的人可以看透人心。
阿七做不到无情,因为自己还有一个朋友娘娘腔,还有一个恩人楚恋依,还有一个对手封云。
可是,阿七学会了看人。
学会了看人的嘴脸,当面是人背后是鬼的嘴脸;
学会了看人的心,永远都带着一层神秘面纱的人心。
阿七想起了童彤曾经对自己妩媚的一颦一笑,想起了自己中毒之后,童彤对自己的冷漠无情。
阿七的心里只有仇恨,只有愤怒。
仇恨隐藏在自己的刀光之内,愤怒表现在自己的刀声之中。
魔刀在风中起舞,刀声在风中吟唱。
阿七在练刀,在疯狂的练刀。
只有魔刀,才是阿七唯一的精神寄托;
只有魔刀,才会明白阿七苦闷的思绪。
一个犹如一张白纸的年轻人,突如其来的面对一场阴谋,任谁都会手足无措。
人的成长经历就是这样,就是在手足无措中成熟起来,就是在手足无措中培养强大的自我。
阿七不再赤脚,他穿上了鞋子,是一双他不舍得穿的鞋子,是童彤送给他的鞋子。
“你还在想着那个女人?”娘娘腔看见阿七穿上那双鞋的一刹那,气急败坏很是惊讶。
“不,不是想着,是牢记,是牢记这场阴谋,牢记那些把我当猴子耍的人,我要记住这一次深刻的教训。”阿七的眼神中并没有穿上鞋子之后的喜悦,只有冰冷的恨。
江湖是很多年轻新秀都向往的天堂,那里有所有江湖人都想拥有的名望和地位,那里有很多自己没有见识过的绝顶武功,那是多么美好的江湖,多么美好的向往。
江湖也是很多身在江湖中人的地狱,这里有所有江湖人都恐惧的陷阱和阴谋,这里有所有江湖人都见过的血腥和杀戮,看到自己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倒下的时候,所有曾经的美好憧憬都显得那么的苍白而无力。
人已在江湖,又岂能为你所想,为你所愿?
秋风瑟瑟。
秋风吹荡在密林,裹挟着逐渐枯黄的落叶。
封云在不远处的密林中,紧紧地盯着正在练刀的阿七。
封云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很高的兴趣,除了武功。
突破自我,练就至高无上的武功,是封云唯一感兴趣的事,唯一能够让自己感觉到人生还有意义的事。
封云看到了魔刀,看到了魔刀在风中闪动的影子,听到了魔刀发出的吟唱。
薄薄的刀身,薄的像一张纸一样的黑色的刀身。
刀身在风中颤抖,刀锋在风中飘动。
借着秋风的作用,封云真的感觉到了魔刀在说话,在说着也许只有魔刀主人才能听得懂的话。
为什么?
为什么刀也会说话?
因为这本就是一把会说话的刀。
一把会说话的魔刀。
几百年前的传说再现江湖,这是这一代江湖人的幸事,能够一睹魔刀的风采,怎能不是幸事?
幸事。
很可惜,江湖的幸事伴随的往往都是鲜血,都是死亡。
“传说你的刀会说话?”
“传说是这样。”
“传说是真的?”
“传说自然有真有假。”
“传说我不相信,我只相信事实。”
“传说我也不信,但是,事实有时也未必就是事实。”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残酷的现实告诉我,江湖上的对错,从来都没有固定的标准,既然对错都没有标准,那么事实又怎会有一成不变的事实?”
阿七成熟了,阿七知道了在这随时都会人吃人的江湖里讨生活,自己必须学会思考,学会思考的人,才是最明智的人,才是最有资格生存在江湖中的人。
封云很赞同阿七的想法,江湖的水真的太深,江湖的山真的太高,江湖的迷雾也永远不会散尽。
夕阳西下。
傍晚的密林很静很静。
草庐内一盏孤灯前围坐着四个人。
“云叔已经传来了消息,已经查明那个叫童彤的女人,是童老鬼手下十三个干儿子、干女儿中的一员,排名最后,代号蝎子,没人知道她的真名字。”娘娘腔将云叔带来的消息告诉了阿七,虽然这只是一个迟到的消息。
“蝎子?”阿七听到童彤的代号,眼神中再次透出愤怒:“这个女人的确是个蝎子,狠毒的蝎子,差点就毒死我的蝎子。”
“很显然,这个局就是童老鬼布下的,他听说了你就是魔刀的传人,他显然知道魔刀的传说,所以,第一时间就布好了这个局,在你们两个一到长安城的时候,就让蝎子接近你,拉你入赌局,成为他的棋子。”楚恋依做了一个理所应当的推理,很容易就能分析到的推理。
“童老鬼在哪里?”阿七恨不得立刻就去杀了这个幕后黑手。
楚恋依摇着头道:“童老鬼的府邸在长安城最繁华的地方,很容易找,但是,想杀他却绝非易事,就单说童府的防范就算得上是密不透风,再加上他有十三个所谓的干儿子、干女儿,他们个个都是高手,封云在这间草庐里杀死的那个大胡子,就是童老鬼的第五个干儿子,代号豹子。而且我们还要清楚的是狡兔尚有三窟,更何况是鬼。童老鬼绝不会轻易让我们找到他,我们要做一个完善的计划。”
“豹子奉命来追杀阿七,可是却失踪了,童老鬼居然没有派人来找,那么就说明这只老鬼有了警觉,他知道豹子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他一定猜到了阿七有帮手,而且武功很高,只不过他并不知道救阿七的人,居然会是阿七的对手封云。”娘娘腔一边分析着事情的可能性,一边看着阿七和封云继续道:“在没有准确消息之前,童老鬼一定会最大可能的隐藏自己,并且他会派出自己的眼线,盯着整个长安城,一旦我们出现在长安城,童老鬼就会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随后,他们就会做好万全的准备,在我们没有行动之前,他们就会有所行动。敌在暗,我在明,虽然,你们两个的武功都很高强,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没有胜算。”
“娘娘腔分析的很有道理。”楚恋依很赞同娘娘腔的分析,不过叫一个女人是娘娘腔,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楚恋依真的不明白屋里一共四个人,只有阿七看不出来娘娘腔是个女人,他是真傻还是脑子进水了?
楚恋依顿了顿继续道:“这场战斗不同于你们两个在赌局,依靠武功就可以,这场战斗更需要用脑,斗勇更需斗智,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一只老鬼,一只已经成精的鬼。”
封云说道:“那你们有什么具体的办法?”
娘娘腔说道:“想要除掉童老鬼就要先接近他,我们在这里根本就无计可施,所以,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到长安城去,隐藏在童老鬼府邸的周围,我们就隐藏在童老鬼的眼皮子底下,随后再寻找对策。我家在长安城有一个多年没人住的别院,院落不大,但是,足够我们安身。”
阿七说道:“那么我们怎样回到长安才不会被童老鬼的人发现呢?”
楚恋依起身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之后神秘的说道:“我们就靠它悄悄的潜回长安城。”
易容术源自于何时?源自于何人?
无人知晓。
易容的目的就是为了要让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不会被被人认出自己本来面目的人。
戴着伪装的面具,换成不为人知的面孔。
没有人会知道面具的背后是谁?
除非撕掉这层伪装,这层紧贴在脸上的面具。
敬请期待第九章
沧桑三叔
2018年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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