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亚农和张献廷二人也风尘仆仆地从陕北赶回来了。
在历经曲折到达陕北后,二人向中.共表达了王亚樵想投奔陕北的意愿。
中.共中.央也就此事专门商谈过,周恩.来、张闻天等人表示欢迎王亚樵到陕北来,而也有一些人认为王亚樵虽然能力出众,但为人桀骜不训,所以不主张收留王亚樵。毛泽.东一直微笑着吸烟听众人的讨论,最后他才发言道:有能力的人往往才有个性,担心手下的将领桀骜不训难以管理,只能证明你这个领导是不行的哟。
便定下来了接纳王亚樵。
余亚农、张献廷虽一路辛苦,但怀揣着喜悦也便不觉得苦。
回到了梧州后,匆忙赶到李圩子,准备向王亚樵报告这个喜讯。
谁知到了李圩子庄园,却不见了众人。问庄上的家丁,只说出什么时候走的,并不知道去了哪里。
两人忙又赶到县城,到李府拜见李少轩。见了李少轩却见他面容悲戚、未语先叹,心里就不觉一怔,将满腹的喜悦就冲淡了不少。再闻李少轩说出王亚樵遇害的消息,两人竟难以置信,呆立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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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上如此胡乱报道,郑抱真正在悲痛中,又加了个火冒三丈,直接便要去报馆。众人拦他不住,怕他搞出什么乱子,都看王亚瑛。因为王亚瑛的话郑抱真还是听的。
王亚瑛却如同未听见这吵闹一样,只静静地跪在王亚樵棺木灵前,向火盆里扔着纸钱。她觉得让抱真到报馆声明一下是对的,因为这有关九哥的名声,也为了还在狱中的立奎名声。她倒不担心郑抱真会出什么事情,因为郑抱真本身性情沉稳,做事心细,所以九哥才放心地将外围的事情都交予抱真办理。他现在虽是在气头上,王亚瑛相信郑抱真不会搞出乱子来。
众人不放心郑抱真,许志远、张国屏两人忙追了出去,陪同他一起去报馆。
到了《梧州日报》报馆,郑抱真找到了主编室,一脚踢开办公室的门,进门就问谁是主编。
主编见此情景吓了一跳,在坐的另两名编辑下意识地拿眼睛看他一眼,不承认都不行了。
郑抱真就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说他没有了解真相,凭什么无中生有的乱捏胡写,又说了匡舒盈便是王亚樵。说我九哥乃堂堂侠义之人,天下谁人不知,竟被你们这帮狗屁文人乱涂乱写,要不是看在你们是无心之过的份上,我非要了你们几人的狗命不可。最后命令主编必须最迟赶明日就要在报上头版做出大幅更正声明,认错、更正。
这主编虽被郑抱真指着鼻子骂了个狗血喷头,但在郑抱真三人走后心放了下来,反而喜气盈怀——原来那个匡舒盈竟是大名鼎鼎的王亚樵啊?!刚才那三个是他的手下啊?!侥幸!侥幸!我的孔圣人,这不是特大的命案,这是惊天的大事件啊!他的手下让我赶紧写更正声明,要放在明天头版——我的孔圣人,这不用他说,我肯定要赶紧让手下人写稿,肯定要放在明天头版。这明天报纸一出,《申报》、《大公报》等全国各大报纸肯定都要转载,我一下也就有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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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州日报》第二日发表大字发表更正声明,披露了王亚樵的死讯。
果然如主编如所料,果然全国各大报纸纷纷转载——这也是谁都可预料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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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看了报上关于王亚樵遇害的大幅报道还有些将信将疑,按报上说得日子都是三天前的事情了,怎么戴雨农没有向我报告此事?这样重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向我报告,所以对报纸上的报道还有些将信将疑。
正在这时候,听到有侍卫喊“报告”,让其进来后,侍卫报告说:“报告,戴处长求见!”
蒋仍看着报纸,平静地道:“让他进来!”
如果是侍从室的秘书说是何人求见,那是来人不知道蒋在不在国府办公室,所以打电话到侍从室求见;如果是侍卫报告,那说明来人已到了国府蒋的办公处门外。
片刻,身穿一身银灰色中山装的戴笠大步走了进来,先向蒋介石问好:“校长好。”
原来戴笠今早已经从南京的报纸上看到王亚樵被刺的事情已披露,知道不用再瞒了,所以匆匆地赶到了国府来。
其实戴笠平常并不常看报纸,他日常工作繁忙,只将看报纸当做闲暇的一种消遣。是今早有特务处的特务看到了报上的报道,觉得有些蹊跷,忙呈给了戴笠。
蒋介石放下了报纸,明知故问道:“雨农,有什么事情吗?”
“报告校长,学生特来向你报告王亚樵的事情。”
蒋介石点着面前桌上的报纸,语调平缓地说:“我已经知道了。既然你几天前已经做好了事情,为什么不向我汇报呢?”
戴笠答道:“学生是收到了所派小分队队员的电报,知悉已行动成功,但学生知事关重大,未敢冒然向校长报告,准备等他们回京后面询证实后再向校长汇报!”
蒋介石听了点了点头:“那他们还未回来吗?”
戴笠道:“因有人员伤亡耽误了时日,不日将会返京。”
蒋介石点了点头:“嗯,他们都是优秀的人才,此次为国除害不辞劳苦甘冒风险,功莫大焉,一定要好好奖励他们!”
说着蒋介石拉开了抽屉,取出了支票薄,准备从自己的特殊经费里出钱奖励这些人员。
戴笠明白蒋的意思,说道:“校长,为校长、为国家办事是应该的,这些人员理应受到奖励,由我们处里的经费中支出。”
你说象这样办事能干,又不图名不图利,处处为蒋着想的心腹部下,蒋能不喜爱赞赏吗?
“那好。”蒋介石说:“抚恤烈士等事情就交给你做了。回头这些队员回京后,可安排他们来我府上共进晚宴,我和夫人会很欢迎的。”
这确实是特别的殊荣啊,能由蒋介石和夫人主陪在蒋的官邸共进餐宴。当然这晚宴并非真的是晚宴,只是一个代名词,也有可能是午宴。
戴笠也没有受过这种蒋和夫人亲陪正式邀请的晚宴。所以他知道,校长虽表面平静,心里其实是无比欣喜的。
戴笠也知道,给队员们的这种殊荣其实也就是给自己的,因为到时是自己带领这些队员受邀赴宴的。
所以戴笠忙说道:“学生有幸!学生的属下有幸!”
蒋介石问道:“雨农,还有别的事吗?”
戴笠说:“没有了。校长,学生先告辞了。”
蒋介石点点头:“好,你先去吧。”
戴笠后退了几步,刚转身没走几步,蒋又叫住了他:“雨农,稍等。”
戴笠忙又转身走了回来。
蒋介石说:“京、沪、杭、甬铁路警察署署长一职,我要做个调整,准备让你推荐一人,你有合适的人选尽快推荐上来。”
“是,校长,学生知道了!”戴笠答道。他知道这是校长将这段铁路的管辖权交给了自己。
戴笠也想起一件事来。今天他看了报纸匆匆赶来,把这事儿差点儿忘了说。
他说道:“校长,学生根据情报分析,王亚樵是准备要去投奔共.产党,他是做好了随时起程的准备。”
虽然王亚樵已经死了,但蒋介石听了这话还是在心里暗暗吃了一惊。这要是王亚樵投奔了共.产党,那岂可得了?!
戴笠汇报完了,道:“校长,那学生告辞了。”
他后退几步才转身向外走去。戴笠心中欢喜。这京沪杭甬铁路段位置重要,他早就向蒋做了申请,想将这方面的权力争取过来,却迟迟未见蒋回复。现在交给了他,戴笠明白这是对他除去王亚樵一事有功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