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收到妹妹的信后,罗会长一直瞒着大夫人。大夫人爱她这个宝贝女儿不亚于掌上明珠,罗会长相信自己能处理好,就不要再多一个人跟着操心生气了。
现在收到女儿罗曼的信后,罗四海坐在书房里看着看着气得手就哆嗦开了。
正在这时他听到书房门外传来脚步响,忙将书信一叠放入了袖袋中。
大夫人带着丫环进了书房。
罗四海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热茶,缓一缓气绪。
大夫人问道:“老爷,听说曼儿来信了,她信里说得什么?你快给我念念!”
罗四海放下杯子,手却一抖将茶给手背上掩了些。他恼怒地站起来道:“这丁贵,续茶也不勤快,茶水都不热了。小莲,你去告诉丁贵,叫他顶砖跪到中院一个时辰!”
“是,老爷。”丫环悄悄看了夫人一眼,低首转身就要出去。
“等一下,去给老爷把茶水换了。”夫人叫住了丫环吩咐了,然后轻声对罗四海道:“老爷,这都是小事,何必发那么大的火?快坐下给我说说曼儿信里说了什么才是正事儿。”
她是看最近罗四海情绪有些不好,问了他,只说是生意上的事情。
罗四海坐下了,气得手还在微微颤抖。他知道他上次将信回过去,事情就应该解决了,谁知道女儿来信告诉他,说她和那个胡令行感情相投,也是不小心,虽无夫妻之名但已有夫妻之实,也无可选择了。后面说些什么罗四海没来得及看完,也不想看完了。
他还没想好这件事现在要不要告诉大夫人。想一想决定暂时先不告诉。
他说:“噢,能写些什么。每次无非就简单的几句,在学校工作很好,生活上也很好,让咱们不要挂心。还没有家美来信写得多。”
虽说如此,每次大夫人总是让他要一字一句的念一遍的。每次罗四海虽总是笑着埋怨,但也是乐此不疲的。
大夫人今天看罗四海又情绪很反常,本想问问他是什么事。一想可能还是生意上的事情,自己也帮不上忙,就没有问。
她笑着说:“就是那些话儿,我也爱听。你就再给我念念。”
说完在罗四海身边坐下。
她今天故意让罗四海念信,也是想让他分散一下脑子,也想想开心的事情,不要光想着生意上的事儿。
罗四海无奈,又从袖袋中取出信来,展开,将原先罗曼写信那些话儿胡乱说了些。然后折了书信。
反正大夫人又不识字。
大夫人奇怪地道:“老爷,我看这次曼儿信里写得字挺多,怎么还是只这几句就完了?”
“噢——”罗四海又伸手端过茶杯来,喝了一口茶水。他说:“曼儿生病了,我本不想给你说,我本不想给你说,你偏要问,只好告诉你了。”
“啊?曼儿生病了?!”大夫人站了起来:“要紧不要紧?”
罗四海摆手道:“坐下坐下,我就不想给你说,怕你着急。你看看一句话没说完你急成什么样子!”
“你当然要给我说。曼儿是我的心头肉,有什么事情怎么能不给我这个当娘的说呢!”
“哎呀也是小病,不打紧的。住几天医院休养一下就好了。”罗四海说:“我打算亲自到上海一趟,你说给你说了,让你胡乱担心有什么意思。”
罗四海说完,偏过了头去,叹息了一声。
他是已经决定要亲自到上海一趟,所以刚才想了罗曼生病的话来应对夫人。
“那我也要去!”大夫人说。
“哎呀,你跑去做甚么!”罗四海说:“生个小病我去就行了。路途遥远,你平常大门都不爱出的!”
“真的是小病?”大夫人又不放心地问。
“哎呀,罗嗦!”罗四海道:“我把商会的事情安排一下,这两天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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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件重要的事情别人只看重结果,个中的种种辛苦却是非亲历人所不知道的。
郑抱真给余婉君这边送的米让队员们省着吃,两天就吃完了;水缸里的水是一天就见底了。
队员们又不能白天出门帮余婉君买米挑水;余婉君也不能远离到镇上买米,还随时要等那边人有人过来送东西,好让把信捎回。
便凌晨四点多让几个队员悄悄出了门,去镇上买了米还有一些东西。
没有米了,凑合着煮点面糊糊。水是洗脸、做饭、口渴都要用的,只苦了余婉君,提了一个小桶,一桶一桶从村井里往回提。
派出去那几人胡乱在镇上呆了一天,傍晚雇马车让送到了庄外,到天黑后扛回了宅院。
还有说起来见不得人的事情。在二楼设伏的队员白天又不能下楼,解手都是问题。备了一个木桶,小解是解决了,解大手怎么办?
忍吧,忍到天黑再说。
队员们也不说秋夜里睡在水泥地上难受不难受,问题是里面有几个人打呼噜,鼾声如雷。声一起睡旁边的队员就将他摇醒。并不是嫌吵,在客栈睡一个房间也没嫌,是怕被西邻的人家听到。你想这几个打呼的队员能睡好?到第二天眼睛都是外圈发青、里面发红。
这也不定是哪天行动,总不能让这几个队员不休不眠吧。
晚上集中在二楼悄悄开了个会,就这些事情进行商量。
黄麒麟主张留十个人就够了,只要王亚樵能被诱骗来,楼上五人、楼下五人,完全没有问题。再这样下去,各方面都是问题。
王鲁翘征询了一下大家意见,一致觉得可行。
不先说留谁,先将六个打呼噜的队员排队在外,然后再定要筛掉的剩余五人。
队员们让王鲁翘决定留下人员,王鲁翘挑选了包括自己在内的十人,郭显声没有挑中。
别人被筛掉都服从,郭显声却不行,说自己就是行动组出身的,应该留下的;又说你们知道为什么最后戴先生专门带我一个人过来?正因为知道我作用大。
黄麒麟席地坐在郭显声身边,在心里暗笑。心想,你也真会吹的!不过显声不惧危险要执行任务,也是值得嘉许的。
王鲁翘也被郭显声说戴老板最后专门带他一个人过来的话给蒙住了,又想这郭大队鬼点子还挺多,或许还真该留下他。
王鲁翘就重调整了一名队员在外,留郭显声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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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程子贤的任务就是守好余婉君。他知道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恐怕不长了,趁这机会闭了门向余婉君索欢。
楼上还有那么多人在上面,余婉君羞急,如何得肯。
程子贤连说甜言蜜语,又说,他们开会得一会儿,你越推辞等会儿时间才紧。
余婉君拗不过,按程子贤所说双手伏撑在床边,任程子贤在她身后肆意轻薄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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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被排选在外的十一名队员离开了这里。王鲁翘、黄麒麟、郭显声等五人设伏在二楼;王克全、陈质平、陈资平等五人潜藏于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