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是他的父亲,自家的猫儿伤了他还心疼呢,更何况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自青冥犯病一来,你知道你父亲做过什么,他寻了多少医生打听过多少医馆,求过多少圣人跑过多少个地方,为了两味药材费了多少心思,这些不是要做给你看才证明他做过的,小儿,有些伤人的话可不要随便乱说,有时候不禁伤了别人,连自己都逃不掉!”還祁对阔落丝毫不客气,正是以前他教授自己徒弟时候的模样,看得一旁祖干不由得冲他翻了个白眼。
听了这些话,阔落并没有消了心中的气焰,只是回头与上面的人道:“我不管你为他做过什么,反正这次去道门我是拿定主意的,不寻到有效的方法,我绝不回来!”
听了这话,墨邱离依旧没什么动静,只是坐在那边的祖干冲这边皱起了眉头,“我的儿,你不回来怎么能行,这道门给谁管去?”
阔落瞪了他一眼,“自有你家尊主与他那大徒弟掌管!”说完扭头走了出去,有些生气。
祖干坐回去一副无奈的神情,“好了吧,给你们惹恼了,万一真不回来,那可怎么办?”
還祁瞄了他一眼,“你个老东西什么意思,急着让你这徒弟接手尊主之位啊?”
祖干看也没看他,“瞎唠叨什么,我那么说不过也是一时的借口,那小儿万一真是任性,在外面被人拐走了都不知道,我墨门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孙,能白手送给别人?”
他的意思自然是这两年来关于那蛟人夺人的事情,除了阴阳门,各门各派均有弟子失踪,被发现在蛟人群中出现,也已经变成了反面人物,似乎被带回去洗了脑,而存储在他们脑中关于门派的信息,也被那些人盗取,对于如此胆大过分的挑衅事件,十大门派早已结成一番联盟,正在酝酿着一张捕鱼大网,只待时机成熟,便是收网之时,只怕到时候又是一场血战,伤亡不会少数。
墨门与蛟人自有牵扯,但对于这次捕杀,墨邱离的态度却是十分支持,他内心到底是如何打算的,似乎并没有几个人清楚,就连脑子好使的還祁都是糊里糊涂的,更别说祖干了,而蛟人那边,对于墨邱离两面派的行为也不太在乎,他们有他们自己的大网,墨邱离在他们那边,现如今不过是一枚小小的几乎可以忽视的旗子罢了,只是现在还不确定他以后的作用如何,故此对其既没有责怪也没有奖赏,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让道门对这里的矛盾关系颇有研究。
只说阔落气呼呼从殿内出来,拐过殿角,正碰上霍囹尊几个人,还没等人开口,一边跟着他们的大白狗就叫了一声,扑到这边抱住自己小主子的大腿,又亲又抓的,瞧着他那模样阔落不由得发笑,那边的霍囹尊几个人瞧着只是头疼,“活到这个岁数,人家的都能开口说话了,他可倒好,越活越像一条狗,都学会它们的语言了,狼的尊严是一点儿也没有了,我看以后啊,改名算了,叫个血域牙,多霸气。”
阔落倒是不在乎这个,摸着雪羽狼的脑袋将话题引向正轨,“你们那边准备的怎么样?”引着一路人望着外面走去。
霍囹尊揣着口袋耸了耸肩膀,“还能怎么样,带上换洗的裤衩不就得了,还要带什么?”
鲁羡在一边探出脑袋来笑道:“要不再给你加两件内衣,当盾牌用!”说着话身手在霍囹尊胸前摸了一把,被一巴掌扇到一边呆着去了。
阔落道:“父亲让我去往年的人里挑选两个出来,你们正好与我同去,拿拿主意,这次如果只靠我们可真有点儿玄乎。”
听了这话秋肃道:“玄乎?小爷对自己就这么不自信,想当年大师兄,可是十五岁就敢自己闯天下了。”
阔落不由得一笑,“此一时彼一时,小爷我要是活在当年十岁就要闯天下了,可现在不是情势危机么,我可不能贸然逞那个能耐。”
“哟,我们家小爷现在学的倒是沉稳的多啊。”霍囹尊在一旁调侃一回。
阔落也不恼他,只是轻笑一声,转头问了那边的清颖,“拜托你的那事怎么样?”
清颖有些无奈,“听周围的人讲,那老头儿早些年就已经离开村子了,一次也没回去过,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活着还是死了谁又知道,再说,一个乡村郎中,我们可不能听信别人片面之词,病急乱投医,那反而是害了大爷。”
阔落摆摆手叹了口气,“也罢,不去找了,这次去道门,我需得求求他们那边的人,想之前那天奇姚师门下的徒弟参娃,被那白吾带走之后,现如今早已生成了一个成人,连娘胎里的病都能治好,我就不信那老头儿拿我大哥的病没办法。”
清颖道:“不是怕他没办法,只是怕他不肯帮忙,小爷别忘了墨门与道门的关系。”
阔落冷笑一回,“关系又如何?现如今我墨门又没有反他,而是尽心尽力的帮着围捕那些蛟人,如若他们有意不救,那也算了,你无情就休怪我无义,今后就是两边走的人了,以后再有个什么祸乱,谁敢保证谁会做什么主意?”
说出的话斩钉截铁果断易决,倒是让霍囹尊对自家这位小爷更是刮目相看,对墨门的未来也更有了信心,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毕沅,小子依旧是沉默寡言,瞧着那张永远不变样的小脸儿不禁好笑,这孩子,一张娃娃脸是要带进棺材里么……
等到他们几个人忙活完,时候已经到了下午,收拾收拾去外面吃点儿东西,半路上说到霍囹尊他老妈给自己儿子说媳妇儿的事情上,几个人正笑闹着,雪羽狼突然冲着上面的楼顶叫了起来,引得众人抬头去看,只见得三个人影不知何时立在了廊檐之上,正将下面的几人望着。
见着老熟人,阔落不禁笑了一个,“两年未见,你都长成这个模样了?”
三人中间的少卿咧嘴一笑,“亏你还认得出我!”
阔落瞧着这人来趣儿,歪了脑袋笑道:“不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少卿从高高的廊檐之上飞身下来,站到了跟前,君泽与嫚娃立在上面并没有动弹,只是冷冷将这里望着。
“听你们这里的人说,这次的联盟大会,是要派你做代表?”少卿看着眼前人问道。
阔落瞧着他,“是又怎样,有何指教?”
少卿笑笑摇头,“不敢,只是偶尔路过,过来瞧瞧。”
阔落道:“是么,那就好好在这里逛逛,有什么花费的地方,回头我与你报销。”
瞧着眼前人的模样少卿终于笑了出来,“怎么现在跟你说话老觉得硬邦邦的!”
阔落瞧着他脸上笑意深浓,不禁凑上去前,咬了那人的耳根,“那你是想让我对你怎样柔情似水?”
对于这样的动作,换作以前少卿肯定是要忙忙躲开然后再骂一声“臭不要脸”,可现如今的少年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儿,对于这种情况,反应已经沉稳许多,只是稍稍转头瞥了一边人,微微笑道:“我是有事让你求我。”
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