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看到我和‘女’人的痛苦表情后,赶紧换挡缓慢行驶,同时歉意道:“不好意思,总想着加速行驶赶时间了,忘了你们没有经过专‘门’训练。”
我打开车窗大口呼吸了几次,感觉胃里稍微好受点些,对强哥建议起来:“我也有驾照,不过基本上没有驾驶过车,今天正好有机会,又不会出意外,不如让我来练练手吧,也同时替换你一阵。”
强哥瞅了瞅前方,见确实空旷且没有车辆后,给我腾出位置坐到了副驾驶,对一坐下就亟不可待要大试身手的我嘱咐道:“开慢点,要是累了就告诉我。”
我顾不上转脸,目视着前方点点头:“好的。”挂档后一松离合,驾驶着车朝前飞奔而去。
说实话,我是理论大于实践,虽然驾驶程序和规章制度,甚至于汽车构造、发动机原理等等,脑子里清楚得很,但真正开起来还是有些不稳,踩在油‘门’上的脚,力度时大时小,方向打得飞快,车在我的‘操’控下颠簸得更厉害了。
‘女’人捂着嘴嘟囔起来:“小……小哥,你行……行不行?不行换我来,我也比你开得平稳啊,你这么搞,老娘的五脏六腑都快从嘴里跳……跳出来了!”
“我正全神贯注呢!别啰里啰嗦的,容易使我分神!”说着见前面一个大坑,忙猛转方向盘,车子直接横向冲出土路,在沙漠里爬行了半圈才回到路上。
“阿……阿飞,要不还是我来开吧!”估计强哥知道我驾驶技术差,没料到会如此拙劣,也有点吃不消、受不了了。
我轻抬右‘腿’,将车速降下来些,对他们保证道:“刚才我是在磨合这辆车,现在好了,我会尽量开稳一点的。”
“就像上‘床’前的**吗?不过你这磨合表现也太不尽人意了,就像是不谙‘床’事的‘毛’头小子第一次和‘女’友开房,哦对了,你有‘女’朋友吗?懂不懂那方面?要不要姐我现身指导指导你?”‘女’人话语中带着挑逗。
我瞥了眼后视镜里的她:“大姐,真服了你了,什么事情都能扯到那方面上,看来你是大彻大悟了啊!”
“当然了,我虽然学上了没几年,但记住汉语老师的一句话——万物都是有联系的!”
强哥也有点受不了‘女’人老是谈论男‘女’之事,岔开话题问道:“那个……,阿依古丽是吧,你既然是土生土长的若羌县人,又知道双月泉,应该对罗布泊很熟悉了,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下这沙漠地带的境况?”
“熟悉算不上,多少比你们外地人了解吧,这罗布泊嘛,其实没啥好介绍的,就是沙漠,以前还有几处绿洲,现在基本上全干涸了,由于古代是楼兰王国,再加上最近几十年有些考察人员失踪,就显得多少有些神秘了,实际上没啥的,那些人就是被流沙吞噬掉了,陷入了地狱之中。”‘女’人回答得很随意。
地狱?这个词汇听起来有些熟悉,载我们来罗布泊的司机也提过,说罗布泊就是地狱之‘门’。我见前方比较平坦,扭头对‘女’人追问了句:“地狱是什么意思?”想确定这称谓从何而来,是不是和司机的故事如出一辙。
“这传说由来很久了,没人说得清是哪年哪月,总之是几千年前吧,地狱之神呆在下面急了,想要出来喘口气,但东面人多的地方不敢,怕造成‘混’‘乱’被天神发现,于是在西部边境,也就是这里冒了出来,虽说荒凉,但毕竟还有一些部落,民众哪里见过地狱之神,以为是天仙,跪下求平安和保佑。
地狱之神灵机一动,就冒充了天神,只有一青年去过中原,见过画像,认出了它的真面目,但并没有挑明,一来见地狱之神并没有打算伤害牧民,二来想要求得它的帮助,改变四周牧民部落的贫瘠现状,于是契约就签订了,地狱之神保佑这里雨泽丰沛,但作为‘交’换条件,青年以及后人,永远不能将这件事传扬出去,否则就拿回它给予的一切恩泽,之后楼兰国建立了起来,并且富裕安详,熟料——”
“后来一个邪恶的国师得知了契约,‘激’怒了地狱之神,所以楼兰民众几近灭亡,罗布泊也逐渐萎缩干涸!”我接过她的话茬继续道。
“你知道?!”‘女’人很震惊。
“只知道后面这一段,也是听你们当地的一个人讲的。”我解释了句。
“原来如此!”‘女’人点点头道,随即叹口气,“说来那国师也是可恶,竟然毁了一个国家。”
强哥这时候指着前方提醒我:“起风了,注意点不要偏离了土路。”
可不是吗,呼呼的风声突然响了起来,连带着卷起阵阵细沙,有些砸在车窗上啪啪的响。虽然扬起得风沙不高,但毕竟遮掩了视线,让四周开始变得灰‘蒙’‘蒙’。
“不好,要起沙尘暴了,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吧,这样的天很容易‘迷’路,‘弄’不好还会被飞起的沙丘给埋葬!”‘女’人突然对我们建议起来,脸上的惊慌说明状况很严峻。
我再次瞅了下四周:“这风不大啊?没你说得那么夸张吧!不会是不想带我们去双月泉了,找借口返回吧?”
“你——,不信拉倒,反正这风会越吹越大,你们要是不怕死那就继续朝前开。”‘女’人见劝我无效,丢下一句狠话,颓然地靠在座背上。
强哥这时将头扭了过去:“即便风大我们也必须去双月泉一趟,否则以后更没有时间和机会了,希望你能在风沙中找出位置,这不单单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你自己好。”
“既然帅哥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能尽力了,希望我们福大命大,不要被死神收了。”‘女’人无奈地叹口气,随即指示道,“尽量开得慢一点,顺着路走,不要跟着感觉开,对方向没把握时,一定要下车找路,否则一旦偏离土路太远我们就很难找回去了。”
“这要沿路开到什么时候啊,要是没路了怎么办?”我反问了句。
“直到路旁出现残垣断壁再一个小转弯,继续朝前开,到时候我再告诉你怎么走。”
“残垣断壁?”我疑问起来。
‘女’人点点头:“是的,二十年前有考察队在那里盖了个小营房,他们走后就荒废了,只剩下几面石头墙了。”
‘女’人说得没错,风沙中缓缓行驶了个把小时后,真地在路边见到了几堵墙,由大块岩石垒摞而成,屋顶早就不知所踪,墙面也被风沙肆掠得满是窟窿、千疮百孔。
“阿飞,风沙太大了,拐弯后又没土路,车很容易跑偏的,不如我们下车进去休息一会吧?”强哥指着围墙建议起来。
他说得没错,满天飞舞的黄沙已经遮天蔽日,昏暗得很,根本无法沿一个方向行驶,回头一瞥‘女’人也颔首附和,遂将车靠在墙边停了下来,三人出来后赶紧从‘门’‘洞’钻进了围墙里面。破营房里面堆积了很多细沙,踩上去软绵绵的,直陷到膝盖,虽说只剩四面围墙,而且满是缝隙,但还是能遮挡风沙。正专注地盯着墙面看,突然,软沙之中一只有力的枯手攥了住我的脚腕,冰冷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让我禁不住浑身一抖,大叫起来:“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