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回忆起来:“当时的丧尸大叔穿着一件灰色的中山服,看样式应该是七八十年代的。”
听完我的话,孙教授抑制不住兴奋,站起来一拍手掌,不停自语道:“真是老胡,真是他……”
孙教授的兴奋将他的三个学生也吸引了过来,他们三个第一次用好奇的眼神望着我,好像有很多问题要等我回答。孙教授兴奋了一会平静下来,坐到床上对我请求道:“阿飞小兄弟,你能不能将具体的经过告诉我,你知道这消息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很可能当年所有的谜团就要从此开始解开了。”
我斜眼偷望了下强哥还有李师傅,见他们都点头,看来是对将湖底的事情告诉孙教授没有意见,于是我将和李师傅在湖底追踪陈老头还有祁老头儿媳妇的经历完整的向孙教授还有他的三个徒弟叙述了一遍,当然了,关于三阴泉和筱雨被害的事情没有告诉他们,毕竟老祖宗说过: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
听完我的叙述,他们全都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料到我们几个会有这样奇特的经历,更会有如此的正义,全都用钦佩的的眼神望着我们六个人。小伟这胖小子大方的将床上的食拿下来跟我们分享,还有眼镜妹,对我们的眼神也不再一直冷冰冰的了,露出些许的欣赏。
孙教授在车厢里踱了几个来回后长出了口气对大家道:“等我们这次四川的实践活动结束,立马赶去归元村,到时候我把老戴也喊来,反正现在他退休了也没什么事干,既然老胡能出现在湖底的密道里,就说明密道和当年台儿庄的那座巨型墓群是相通的。”
听孙教授这么说我们六个算是松了口气,本来还担心孙教授会一激动下火车赶回归元村,那我们借助他的条件寻宝的企图可就泡汤了。
“孙教授,如果那个人是老胡,当时我和阿飞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变得神志不清而且身体溃烂像是死了好长时间了,但是还有一些残留的意识,你们这些年有没有找到是什么原因让老胡变成那个样子的?”李师傅向孙教授疑问道。
“这个我也很不解,当初老胡下去的时候好好地,几个小时后就变成僵尸的模样,究竟在墓里遭遇到了什么,很让人费解,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可以肯定,就是老胡肯定之前下过那个墓室。”孙教授十分笃定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很奇怪,因为紫嫣没有给我说过这段。
“我仔细分析和回忆过当时的情景,率先发现墓室侧面盗洞的就是老胡,那些村民好几天都没有看到,老胡一去就找到了,这不会是凑巧,况且当时下墓室的时候,老胡是坚决的要第一个下去,甚至于执拗的有点不正常,当然了,最让我怀疑的就是老胡那封遗书,他能意识到下墓会有危险却还坚持下去,如果说墓室里有什么宝贵的文物,他完全可以向上面反应,不用自己下去冒险,那结论只能是老胡知道墓室里的某些秘密,但是这些秘密他不想让我们知道。即便是搭上性命也不告诉我们,选择一个人下去。至于老胡的尸变肯定是与他知道的那个秘密有关。”
“你们没有调查过失踪的老李还有老张两位考古专家吗?”我想起了那两人也没有出来。
“当然调查过,但是除了他们留学过美国,并没有什么其他发现,他们留洋回来后就在大学任教,解放战争结束后继续留在大学,后来调到了文物局。对于他们在墓室里的失踪我和老戴觉得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很不幸的被尸变的老胡吃了,二是他们有其他目的或者说也应该知道一些墓室里的秘密,但是他们进去后好几天没有出来,加上后来墓室被我们掩埋,出来的可能性更小了,很可能死在了里面。当然上面的两种可能是以前的分析,现在看来老张和老李也有可能从湖底密道出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很可能是潜伏在我们身边的敌特分子。”孙教授将以前的分析和盘而出。
确定了丧尸人是老胡,我也是深感欣慰,毕竟人家救过我。孙教授是老胡信任的人,将手电筒交给他老胡一定不会生气,或者说他早就有先见之明,知道我会遇见孙教授,所以救了我后将手电筒交给我,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交到孙教授手上。另外这样一来还多了一条线索,那就是湖底的甬道和台儿庄的墓室相连,说不定能就此查出杀害筱雨的凶手呢?
兴奋的聊了几个小时后,我们都有点累了,各自躺在床上休息。车窗外暖暖的阳光照在脸上,我很快就进入了梦想,可能是早上没有睡好,这一觉睡得很香很踏实,直到被尿憋醒。
我睁开眼睛一瞧,窗外漆黑一片,摸出手机一看已经夜里十点了,没想到睡了这么久,坐起来一瞅他们仍在床上酣睡着,什么样的姿势都有,什么样的声音也都有——阿三的磨牙声和那个小伟的呼噜声以及那个小远的咿呀声此起彼伏。
我穿上鞋子,轻轻的走向车厢门,打开后发现隔壁竟然就是硬座车厢,看来我们这是最前面的车厢,所以没有洗手间。关上门我朝前面走去,这间车厢里的人也不多,大部分座位空空的只有三三两两的乘客在眯着眼打盹,有几个甚至脱了鞋子横躺着,估计是人比较少所以乘警也懒得管理,由他们去了。
估计是为了省电,整间车厢只开了几个小灯,昏昏暗暗的,我摸索着走到车厢的尽头,看见了洗手间,伸手拉门,拉了两下没有拉动——里面有人。我顿时觉得有点尴尬,向里面说了声抱歉就在门口等了起来,本以为里面的人听到有人拉门会很快出来,但是等了十分钟里面愣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里面的人好像没有要结束的丁点意思。
我正烦躁着,有一位民工模样的大叔也走了过来,看也没看我一眼径直拉门,当然是没拉动。大叔转脸冲我不耐烦道:“里面的是你女朋友啊?让她快点!我很急的。”
我使劲摇头:“里面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怎么会是我女朋友呢?我比你还急!”
大叔见不是我女友,挠了下头低声抱怨着回去了。我见大叔走后,心里有点得意,暗想坚持到最后的人才能胜利,包括上厕所。又等了十分钟,我感觉不能再等了,下面有点要爆炸的前奏,想打开车厢门去下一车厢的洗手间,拧了两下,发现门竟然被乘警锁了。
我无奈的只好再次等待,心里不停思忖,就算是便秘也应该出来了啊?转念一想,会不会洗手间也被乘警一不小心给锁上了,所以里面其实根本没有人。想到这里我记起了身上还有阿三上次开完湘菜馆的门后给我的铁丝,于是赶紧从口袋里将弯铁条摸出来,瞅了瞅左右没有人,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向锁孔里插去。
不得不佩服阿三这小子,我只是将铁丝在里面轻轻晃了两下,锁竟然被扭开了。
刚打开门,一只血淋淋的手就出现在眼前,那手上的血正顺着手指不停的向下滴着。我吓得浑身一哆嗦,从脚凉到头,刚要大声喊,突然那只血手放在了嘴巴上冲我使劲的嘘了下,明显是不愿意让我出声。
我仔细一看在黑乎乎的洗手间里面竟然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红衣女孩,女孩紧抿着嘴唇正用祈求的眼神望着我,样子很可怜。
“对不起。”说完我刚要退出来,那女孩上前一步,用沾满鲜血的手一把将我拉住,拽进了窄小的洗手间里,然后迅速的又将门拧上。
我心里紧张极了,刚要开口问,女孩抢着向我低声求道:“你能不能帮帮我,帮帮我!”
我心说怎么回事,难道是手上受伤了,于是长出了一口气问道:“姑娘你怎么了,我看你手上全是血,是不是受伤了,我们叫乘警吧?”
女孩使劲的摇了摇头,对我指了指下面。我心说怎么回事,难道是下面受了伤,向下一打眼后我从脸红到脖子根,那女孩竟然没有穿裤子,得亏里面没有亮灯,暗暗的我没有看的多清楚。我忙将头转向厢壁,小声歉意道:“对不起姑娘,我什么都没有看见,请将你裤子穿上。”
说完后就觉得有点后悔,这话说的很矛盾啊,没看见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穿裤子。不过女孩似乎没有在意我说的话,用手使劲拉扯了下我的胳膊:“这里——”
我一说不会是风尘女子吧,我可要经得住糖衣炮弹的诱惑,于是使劲摇摇头:“姑娘你既然没事我就先出去了。”“马桶——”女孩依旧拽着我请求道。我心说马桶怎么了,难不成也和紫嫣那次的诡异经历一样,里面有一颗血脸人头,于是赶紧低头瞅去。一眼瞅去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明白过来,身上寒毛倒竖,心差点跳出来,那白色的马桶里满满的全是暗红的血水,一条软软的肉带正连在血水和女人的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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