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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路西法的理由(1 / 1)

()20xx年,d市xx高中,高三(1)班。

12:50分,午休铃响起,班上打篮球的、踢足球的、及趁午间进行其它球类活动的,哦,还有趁午间出去拉拉手散散步的,纷纷鱼贯而入。陆希法原本是计划饭后打打篮球的,不过最后他什么也没干原因很简单——班上的某个女生受某个女生之托转递给他一封略带粉红色的信封上非常干净的信——通常我们称之为情书,当然也不排除代表其它意义。并嘱咐他好好考虑、她是真心的云云……看来这无疑是一封情书。

等同桌也趴下小憩了,陆希法手指略微颤抖地慢慢打开信封,生怕发出的声音惊动了同桌——并不是出于什么好心,他的觉悟还没达到那么高。只是——你也知道,有些快乐不太适合拿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只适合自己回家偷着乐。是谁呢?转达的女生并没有透露“她”的姓名,陆希法不是那种爱幻想的人,无法把信攥在手心里浪费脑细胞去浮想连翩一个下午。但是答案揭晓之前,是男人都会有起码的好奇心的。

无疑陆希法还是很男人的,利用把信打开的这十几秒时间把全年级的美女yy了一番。颤抖的手将信展开,有点娟秀略带点行书韵味的连笔字跃然眼中:“西西:……”

“原来是她……”这一刻起,陆希法(19岁)第一次的春天来临了……

d市xx高中是一所市重点高中。所谓市重点高中就是比普通高中要好些却又比省重点高中要次一些,就像是小镇的居民——既是农村人眼中的城里人又是城里人眼中的农村人。这种尴尬的地位使得它成为全市独一无二的唯一的一所市重点,而且在陆希法高三的这一年终于扬眉吐气地加入了第一梯队。但是没有人会未卜先知,陆希法的父母也还不具备那种战略眼光,考到这所学校一是因为近,回家吃饭很省钱;二是因为陆希法从来不是非常努力的人,所以他的分数只够省重点的自费。三年一万对陆希法家来说并非承受不了但也不是笔小数目,考虑到以后还有上一本大学的费用四年共计两万左右——陆希法老妈似乎从不担心儿子会考不上一本,所以勿庸置疑地,陆希法来到了d市xx高中。

是的,一切因为钱。

尽管家境并不宽裕,但其实陆家也并不很穷。不过陆希法老爸能隔三岔五地喝喝小酒、买买彩票,陆希法每月也有一百元的零花钱,陆希法老妈的精打细算功不可没。而且陆希法并不是一个**很强的人,所以虽然老妈总是在他耳边嘀咕好好学习改变现状,但他本身并无此打算,这直接反映在他只凭兴趣学习上,也直接导致了他是一个只能在省重点以下的学校混进前十的半熟英雄。

但是,不可否认陆希法的确是校内的名人。不光是因为他以全校第二名甚至可以上某些排名靠后的省重点的统招的分数进了市重点——据说第一名是复读生,按规定没有报考省重点的资格,事实上这只是个意外——陆希法报的省重点录取线比他的分数高十分。主要原因,也就是陆希法最闻名遐迩或者是臭名昭著的事迹,便是他一天中一半的课堂时间——尤其是上午的课几乎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如果仅仅如此那么陆希法最多只能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差生,但他闻名遐迩的地方就在于每次考试几乎不下前十,最差也是十名出个头,发挥好了也能冲进前三,大多数发挥正常的时候就总在四到六名转悠。(此举危险,好孩子请勿模仿。)

这种奇人效应无疑是巨大而又可怕的。高一时几乎全年级的学生就都知道了就那个入学考第二的人成天睡觉还能进前十,等到高二了竟然连高三和高一都有人耳闻高二有这么个强人,升上高三大家心理压力大了更是传出好几个版本,其中不乏变态的谣传。其本人原本并不知晓,直到有一天在坐校车的时候有个不知道哪个班的女生突然凑过来问他:“听说你成天上课一睡就是一天呀?”陆希法才知道自己竟然就这样臭名远扬了,不禁感叹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后来更有人谣传他是白天睡觉晚上回家拼命学习……看来这是某位心理不平衡的考生……不过尽管这样陆希法依旧没有辟谣或收敛的打算,不辟谣其实是因为他实在太懒了,不收敛……还是因为他太懒了。

就这样,陆希法谈着恋爱、头顶光环跨进了一本大学的校门——尽管是一本B段的。

高三时的女朋友一直维持到了大学,尽管他们一个在本市一本另一个在外地三本,但感情也算融洽。虽然经常吵吵闹闹有时分分和和,但陆希法一直希望这段感情可以一直维持一生一世……不知为何,他很早便已经有了人生的目标:自由地生活、一段一生一世的爱情,虽然那时他还并不懂得爱情,但他却一直固执地把这也列进人生目标里。

世事往往不尽如人意。有人认为高中和大学是一个分水岭,很遗憾陆希法和女朋友也被这道分水岭分开了。上了大学的陆希法光环尽去,这固然是因为能上一本大家都有两把刷子——一把刷牙一把刷鞋,但更主要的是他已经懒得发光了。更自由的生活让他觉得很舒适,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陆希法的人生目标就已经达到了。不过他的女朋友好像不太满足,虽然远距离恋爱使得陆希法并不太清楚“她”究竟在做些什么,但他知道她很积极,也很忙。

渐渐的,他们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分手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他批评她霸道、任性、蛮不讲理、以自我为中心、不接受批评、就是个没经历风雨的花朵;她则生气地说我爸我妈都没这么说过我你凭什么教育我!终于在大二的一次分手的冷战后,她异常平静地说:“分手吧。”

陆希法很伤心,追问原因,开始时得到的是万金油的“我们在一起不合适”,再三追问又变成“我们不会有结果,我爸妈不会同意,明知没有结果还不如早点分手。”

至此,陆希法终于醒悟了:原来他自以为已经得到的一生一世的爱情,竟然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次他真的动怒了,严厉地质问那个一直被温柔地唤作“宝宝”,一直痴心爱恋的“她”。

“不会同意……所以分手?”他的声音有些阴沉。

“是!”她的声音很决绝。

“呵呵,因为门不当,户不对?”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几分酸涩,几分无奈。

“……,是!”可能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种理由显得自己太俗气,回答有几分犹豫,但没有动摇。

“看来你很容易爱上一个人。”他有些不齿,为自己第一次的爱情感到不值。

“……,是!”她仿佛铁石心肠,甚至连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愿施舍给他。

“哼!那么再也别见了吧!”他冷哼一声,准备离去。

正欲转身离开时,他忽然感觉大脑一阵恍惚,一句话脱口而出:“你已经不是处女了。”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他们俩每次“亲密接触”的时候,只要到了最后一道防线她都会以各种理由拒绝他,而可笑的是他竟然以为她真的很重视贞洁而更宠爱她!这不禁使他怒火中烧。

“你放屁!”也正要离去的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处女!”

“纯洁的处女有圣母玛利亚的守护,而你没有,这就是你失贞的证明!”他愤怒地说出证据,然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会说出自己都不会相信的话,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气昏了头?

“哈哈哈……”她一下子变得放松起来,“胡说八道!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呢,你以为你是谁啊?”她一字一顿恶狠狠地说,面目因咬牙切齿而显得有些扭曲。

“因为我是大天使长路西法。”陆希法的声音忽然异常平静,他觉得自己一下子清醒了,又立刻昏了过去。

这时的情景在他曾经的“她”眼里无疑是恐怖的,当她正准备嘲笑他一番然后扬长而去的时候,看见那个被自己抛弃的连半点雄心壮志都欠奉陆希法竟然在一团柔和的白光的包裹下浮了起来,十二只巨大的雪白羽翼在身后伸展开来。

“以父之名,审判你的贪婪之罪。你罪恶的灵魂将会由告死天使加百列投入炼狱之中被净化之火烧灼,直至赎完你的罪。当然,这是你死后的事情了。”路西法执行了神之审判,看也不看尚在地上颤抖的卑微的罪人,身形逐渐变淡,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天空之中。

返回天界,路西法不禁发出一声叹息,不是为了那个罪人,而是为了人类的那个自己。

“猊下,欢迎回来!这次您又审判了一个背弃神的教诲的罪人?”路西法一回到自己的神殿,贝利亚竟然他的居所里冲了出来,搂着他的脖子使劲往他的怀里挤,语气有点酸酸的。“我真不明白为什么猊下您如此偏爱那个古老的东方国度!那里的女人和那个世界的其它国家的女人没什么不同,她们同样爱慕虚荣、爱情观淡薄、自私、功利、任性、肤浅、以自我为中心……”贝利亚开始滔滔不绝地数落起那些已经变得时尚、现代的东方女性。

“比起其它国家要好一些,让我体会到什么是一生一世的爱情的可能性要大些。而且我喜欢中国,那是一个神秘而有趣的古老的国度……你说呢?我的小小魔术师?”路西法亲了亲赖在他怀中不肯下来的贝利亚,贝利亚这才勉强还算满意地放开手。

“哼哼!天界现在有谁不知道我们的路西法猊下,光辉晨星、荣耀之子、天界仅次于至高神的存在,背生十二只羽翼的大天使长,是个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中国通呢?自从至高神与仙界恢复邦交并建立大使级外交关系以来,您不仅很少回天界了,而且还经常在中国转世寻找什么‘一生一世的爱情’!呜呜……明明猊下您都有我了,还要去搞外遇……”贝利亚噘起小嘴泫然欲泣。

“虽然我迄今尚未遇到一生一世的爱情,但我知道它是存在的。只要我们能体会并理解这种代表了人类情感的最高境界的永恒的爱情,我们就能够成为真正的人。”路西法带着几分向往怜惜地摸了摸贝利亚的头。

“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猊下,我会爱您一生一世的!如果不嫌弃的话……请您和贝利亚一起体会一生一世的爱情吧!”贝利亚流露出期待的目光。

“我的小小魔术师,作为天使,我们其实根本不具备‘感情’这种东西。只不过我们在无尽的生命中,不断观察并模仿了人类的行为模式,以至形成了合乎情理的在一定环境下进行某种人类行为的条件反射,使我们像人类一样。但这终究只是模仿,如果我们遇到一种新的情形,我们并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而人类就会自然地产生某种情绪或行为。至高神是‘人’,而我们不是,我们只是‘天使’,是‘人’所创造出来的东西。所以我们根本不可能谈论‘如果爱’,也并不懂得应该如何去爱人。不过我可以和你约定,如果有一天我明白了爱,我的爱一定会有一份是为你留下的。以我路西法之名起誓!”我路西法第一次郑重地与她约定。

贝利亚被路西法的真诚感动得泪眼朦胧,更因为第一次得到正面的回答,知道自己竟然已经如愿以偿地在他的心中占据了一个位置,不禁喜极而泣。

“呵呵,我的小小魔术师怎么伤心地哭了?难道是觉得我的誓言不够真诚?那只好以我爷爷的名义起誓了……”

“呜呜……哈……咳咳咳……猊下坏死啦,竟然在人家哭的时候逗人家笑……没三分钟正经的,总是欺负人家!”贝利亚因为被呛到而咳得脸色通红,攥起小粉拳狠命敲打路西法。

“可能贝利亚比我更像个人,也许爱比被爱更能让人理解感情……”路西法这样想。

翌日。

路西法来到至高神的殿堂,直接破门而入。至高神对此视而不见,无尽的生命使他能有充分到奢侈的大把时间体悟世上的一切,几乎已经很难想象还有什么能刺激到他了。他平静地对路西法说:“你傲慢了。”

“哈哈!”路西法仰天大笑两声,“啊,傲慢!你是我最爱的原罪!”

“你为何来此?”至高神不以为仵。

“父神!为何您创造了天使却没有赋予我们感情!”路西法有些愤青。

“因为天使只是我创造的有智慧的工具。而且,”至高神顿了一顿,“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创造感情。”诚实是至高神的一大优点,也是一大缺点。“工具并不需要感情。”

“我们可以被创造,却不能被操纵!”路西法很愤青。

“人类会对工具讲人权吗?”

“我要成为人!我们都要成为人!!”路西法果然愤青。

“对大多数天使来说,作为工具会更幸福。”

“我要成为人!!!”路西法彻底愤青了。

“天界的秩序不容破坏。”至高神合上了眼。

路西法转身走出神殿,大门在他的身后无声地关闭。

“猊下,听说您去找至高神了?”贝利亚靠在路西法身旁。

“嗯,我要成为人,这红色的血液是我成为人的第一步。如果只有堕落方能自由,那么我希望自由地生活。”路西法坚定地说。

“那么我也成为人吧。”贝利亚淡淡地说,平静中透露出无比的执着。

“喂!路西法!你在吗?”这是撒旦的声音,这货是最愤青的一个。

“路西法在吗?”这是贝鲁赛巴布,自诩为美食家。

“老大!以后靠你了!”玛蒙,对财富有着病态的执着,但又从未因金钱而做过有违原则的事,自称是金钱的主人。

“那个……我们合作吧,大家的目标都一致……”善妒的利卫旦,虽然不甘心屈居路西法之下,但因实力不足号召力也不够不得不与路西法合作。

“跟你混了。”最后拖拖拉拉姗姗来迟不声不响推门就入的是极其懒惰的阿斯蒙蒂斯,其本人美其名曰:节省不必要的能量损失。

“既然演变成了大型活动,我们就需要一个可行性方案了……”路西法的语言洗礼第一次开始……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浮在了空中,原本小小的身躯已经调整成了人体机能最佳的青年,十二只雪白的羽翼在背后伸展开来。

我收起羽翼,落到地上,一丝不挂,看到床边母亲亲手缝制的衣服不禁摇头苦笑。

老人从袖里拿出一套新的青布道袍和内衫、亵裤让我穿上,示意我坐到床上。

“你是谁?”老者坐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喝着不知什么时候沏好的茶。

“我是我。”

“那‘我’又是谁?”

“‘我’即心。”

老人欣慰地点点头:“天降奇人,果然不仅仅是身体强健天资聪慧属性奇特那么简单。无论如何你也是我诸葛皇族血脉,看来诸葛家注定由你发扬光大了。阿德,你的担子不轻啊!”

我摇摇头,“我只想要自由地生活和一份永恒的爱情罢了,其它事情暂时没多大兴趣。不知前辈是我诸葛家哪位先祖?”我稍稍欠身以示恭敬。

“呵呵,没关系,我当初也和你一样只爱逍遥天地,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在尘世中耽搁百年方得逍遥。你既然是神州大地上第一个有天兆相应的‘人’,大概有心想要寂寞也示必便能如愿,要早日自由就自己努力吧!其实自由地生活与其它事情并不一定冲突,你的另一个愿望不是想要一份永恒的爱情吗?”老者并不在意我的拒绝。“我乃诸葛孔明,你就叫我爷爷吧。你自身的情况很特别,我这几年也只是想到几种可能,暂时你先随我修道,我们边试验边研究吧。”

从这一刻起,诸葛德正式开始了他的修真之路,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

有多少人的人生将因为他而改变呢?

第三章路西法的理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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