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毅一会梦见了,自己小时候,在昆仑山上的快乐日子。一会梦见,祖父满身是血地倒在血泊中。一会又梦见,被他杀死的朱赫和缪洛,面目狰狞地要找他报仇。
乐毅“啊”地轻叫一声,惊醒过来,身上已渗出了一身冷汗。乐毅不知自己为何,如此的心绪不宁,尽做些希奇古怪的噩梦。往日,却从没有过这种情况。
此时,乐毅的脑袋逐渐清醒了过来。这才感觉到,有一柔软之物,正横在自己的身上。而且,身侧传来柔软温热之感。乐毅心下大骇,借着房内有铜灯照亮,忙转头一看。果看见,惠儿的螓首,正枕在他的手臂上。凹凸有致的玲珑娇体,紧贴着他。她虽已睡熟,脸上却尽是满足舒适之色。
乐毅慢慢地忆起了,昏迷前的情形。不禁悄悄掀开身上锦被一角,被下两人,果然正是赤身**地拥睡在一起。
乐毅强忍住心中的冲动,把目光从被下那诱人的玉胴上收回。不禁拍额苦笑,理不清心中的思绪。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乐毅却可以肯定,在昏迷之后,决没有和怀中的美人,有过任何关系。但他的衣服,是怎样被剥光的?为什么,他会毫无知觉,半点印象都没有了?
乐毅心中满是疑惑,只知道,和怀中的美人再躺在一起,决不妥当。赶紧轻轻起身,挪开抱在自己身上的玉臂。再把自己的手臂,从惠儿的螓首下慢慢抽出。赤身**地跳下榻后,乐毅不禁一阵无奈苦笑。或许在别人眼里,他确是蠢得可以。现在,外面正是天寒地冻。自己放着暖被软榻,和被中诱人的美人不顾,偏要下榻来受冷受冻。
乐毅找到自己的衣物穿上后,便在案前坐下。因看不到外面的天色,乐毅亦不知,他究竟晕睡了多久?只是知道,现在天仍未亮。难道,自己真要在房中,坐到天亮不成?乐毅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却突地听到,房门外隐约传来谈话之声。乐毅心中暗一咯噔,难道,外面有人在看守着他?乐毅屏气息声,矮身蹿到房门之后,伏耳在门上倾听。
只听有一人低声咒骂道:“真他娘的倒霉。那小子在里面,享尽了艳福。我们两兄弟,却要在这吃风受冻。”另有一人吃吃笑道:“惠儿是府里最美的女人,平日里,李爷可舍不得让她出来陪人。你小子,该不会是眼红嫉妒了吧?”前一人“呸”地一声道:“那小子现在,保管沉得像猪一样。再美的女人,给了他也是没用。”两人又是一阵轻笑。
乐毅心中立时惊醒。今晚的酒宴,必是李兑有意安排,酒中定下有迷醉之药。但是,李兑为何要算计他们?而且,若是要对他们不利,怎不在他们被迷倒之后,便痛下杀手?一个个疑惑,让乐毅百思不得其解,痛苦之极。
此时,房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娇吟。乐毅顿吓了一跳,忙回头望去。只见,惠儿似是感觉到乐毅不在身旁,睡得不大舒服。娇躯扭动了一下,翻转过身又睡去了。见惠儿没有醒来,乐毅才把心放了下来。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要弄清,自己心里面的疑惑。但门外有人把守,若是就这样硬闯出去,只会惊动了他人,反而不利。
乐毅一边冥思苦想着,一边览目四顾着,房中的摆设布置。只见这房间宽敞秀丽,房中铺着云纹厚地毡,墙上挂着几幅精美的仕女画。秀榻一角燃起炉火,一旁则有梳台铜镜之物,小几上还摆放着一把瑶琴。此应是惠儿的香闺无疑。
但这房中,确是除了门口外,再无别的出路了。乐毅一阵苦恼,此番,真是插翅也难飞出去了。飞?乐毅突地心中一动,抬头望去,只见瓦桁下,有一根浑圆巨大的梁柱,横架住轩顶。承托着八根较幼的支柱,构成屋顶架构。他若是能攀到梁上,或可揭瓦而出。
可梁柱离地面,却有二尺多高。若无绳索相助,决无办法攀爬得上去。一思及此,乐毅便在房中,细细找寻着,有无绳索等可助攀爬之物。找了许久,才在惠儿的衣橱里,翻出了一条雪白长绫,应是她练舞时所用之物。
乐毅把长绫绞成一股,好能承受住自己的重量。再在一头系上重物,把长绫用巧力抛过了横梁。两头垂平后,便沿着长绫往上攀爬。幸好他在昆仑山时,攀爬峭壁已成家常便饭,要爬上这屋顶横梁,更是难不倒他。
乐毅上到横梁之后,把长绫也收了上来。用手试推了下顶上的瓦瓴,感觉一阵轻微松动。乐毅心下一喜,小心地拆移着,顶上的瓦片。因不敢动作太大,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他人,乐毅拆了有半个时辰后,才弄出一个可容身出去的窟窿。
乐毅从房中上到屋顶后,观察了下四周的情况。只见,他正处身于,一栋两层楼的小楼阁上。下面有景致的假山花园,应是李兑的侍妾所住之处。乐毅不由暗暗庆幸,惠儿的房间,正好是在二楼。要不,自己也没法脱身出来了。
乐毅望了下天色,现在应是子时刚过。看来,他还不算昏睡了太久。乐毅心下暗忖:多亏在昆仑之时,师父常采回一些奇异药草,给他们师兄弟服用。所以,他的身体,才可自行化解了,李兑所下的迷醉之药。
李兑府邸占地极广,分为前院和后院。而后院,便是李兑及其妻妾所住之所。乐毅慢慢地在房顶上潜行,见前方有一棵参天大树的枝干,刚好伸到房顶上。乐毅便顺着树干,溜到了地院中。
此时,一队巡卫和护院恶犬,正从走廊经过。乐毅立即身手敏捷地,扑入了花草丛中。乐毅剑眉微微皱起,一时拿不定主意。现今,是要先去找剧辛,还是去找李兑?但李兑的府邸实在太大,不论要找谁,都不是容易之事。
乐毅只有盲目地乱闯一通,不知在潜过几栋楼房后。忽然,从后面有两名婢女,急匆匆地朝前走来。乐毅忙一闪身,隐到一旁的阴暗处。两女经过之时,只听其中一女,小声问道:“赵老将军,怎会这般深夜,还来访李大人?”另一女嘘声告诫道:“别乱说话。我们只管去砌茶侍奉便是,别的事,皆不要声张理会。”
两女匆匆走过之后,乐毅不由心头暗惊。她们所说的赵老将军,到底是谁?难道,会是赵王的叔父——赵成将军吗?但剧辛不是说,赵成将军出城去了吗?怎会突然,又到了李兑府中呢?
乐毅一路悄悄地跟着,前面那两名小婢。直潜至一座雅致的小别院前,那两个婢女,便闪身走了进去。而乐毅却甚是苦恼,一筹莫展。因为,在那别院前的拱门处,正有两个佩剑的铠甲侍卫,在严密把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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