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闪烁的夜晚,鲁政清换上了一件淡黄色的衬衫,一条深蓝色的裤子,一双白色运动鞋,他化妆易容后带上自己的手机,听到楼梯没有人走动才出门下楼后,到电动自行车的地方骑着电动自行车驶往张祯民约会的地点,急于想了解他们能提供多少有价值的线索,秋天的晚上凉爽宜人,外出的行人和车辆较多,一些不遵守交通规则的车辆和行人在横穿公路,他非常谨慎地选择非机动车道,慢慢地朝着滨河路驶去,既要有防止与其他机动车,非机动车相撞,提防行人横穿,还要有意识地回避熟人,特别是不让巡逻警车的同事发现自己的行踪,同时提防公司安排社会上的人跟踪自己,不能让他们发现张祯民是自己的线人,如果他们发现这个秘密,不知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陷害线人,具有侠义心肠的他,心里装着亲人与朋友,始终把别人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宁愿自己承受天大的压力也不会让给自己帮忙的朋友受半点委屈,更不会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既然朋友能主动提供帮助,更是格外小心谨慎,虽然没有直接碰到呈机镇,查到矿升温也就牵连到他,他会千方百计地追查是谁在举报他们,所以,必须尽量把回避他们的视线,直到把他们绳之以法。
鲁政清巧妙地把电动自行车停靠在离茶楼较近的非机动车停放地点,因为他们约定的茶楼在一个不引起注意的长江巷道里,这些茶馆都是普通群众消费,生意不是很好,茶馆开的时间有点久,室内的设备有些陈旧,稍微有钱的人是不会选择这些茶馆消费,他们就是利用这一特点才选择在这个茶馆里,饭菜都是由茶馆老板联系餐馆送到茶馆去的,他们选择这个茶馆也是出其不意,担心受到矿升温或呈机镇的监控,暴露与鲁政清的特殊关系,他们只想过安定的生活,他按约定的地点来到茶馆,坐在巴台前椅子上穿玫瑰色旗袍的女老板看到有客人来到立即脸上笑容满面,眼睛里释放出热情的光泽,茶馆很冷清,除了有一个包间有喝茶的人,其他几个打牌的包间根本就没有人活动,显然她心里有些着急,盼望有打牌的人来照顾生意,把他当来打牌者的顾客,主动上前招呼:“请问喝茶吗打牌?”
“有朋友邀请我来喝茶。”鲁政清带着笃定的语气回答他。
姚木匠和张祯民两个在包间喝茶耐心地等着他的到来,听到他的声音,张祯民开门走到巴台前主动跟他握手打招呼:“兄弟,喝什么茶?”
“泡一杯柠檬少糖。”鲁政清情绪淡定的主动报要喝的茶。
女老板懒洋洋地坐回沙发上,她是乎是关怀新到的金主,对个客只有交给服务员,她用眼光支使服务员,果然一个捆着围裙的中年妇女就积极地前来招呼,并从柜台取了一个玻璃杯,便放到巴台上,另外取出一个用刀切后还剩下一半的柠檬,用水果刀切了薄薄的三片放到杯中,并从装冰糖的玻璃里用匙子舀了几颗冰糖放入杯里,再将开水杯里的水倒入杯里,放了一根搅棒,搅拌了一下,便端着这杯柠檬茶送到张祯民他们喝茶的包间,她送到鲁政清坐的位置跟前,好像带着看人发货的眼光,对一个普通的喝茶人态度生硬地提醒他:“这杯茶糖放得少,需要加糖喊一声。”
“晓得了。”鲁政清看到她带着重视大客户,轻视个客的目光,只能用以牙还牙的方式回答。
中年服务员明白,这是喝散茶的个客,一杯茶十元钱,他们三个人只有三十元的茶钱,他们刚才喊的饭菜都是纯帮忙,没有一分钱的利润,还要替他们搞清洁,这些就是进城农民消费,没有必要对他们客气,正是茶馆的老板和服务员冷漠的态度,导致茶馆的生意这么冷淡,她带上门便离开他们。
鲁政清看他们喝茶的包间,除了麻将桌上盖了一个餐桌的桌面,桌面上摆放着一盘回锅肉,一盘呛炒莴笋,一盘干煸土豆,还有一个不锈钢盆子装了一盆豆腐汤,就是一个木蒸笼里装的饭,除了张祯民和姚木匠各自端的饭碗,桌面上还准备了两套碗筷,除了给他准备了一套碗筷,还有一套空碗筷,估计是给胡珍珍准备的,立即解释:“我吃过晚饭了。”
张祯民不要暴露他们的关系程度,没有强行要他吃饭的意思,巧妙地表明观点:“我们只能随便吃点饭菜,不是吃大鱼大肉,更吃不起山珍海味,也许你吃不惯。”
姚木匠瞪大双眼看他如何表态,他很敬重张祯民,根据他的安排,要给清洁工说一些事情,能争取他有机会警醒郑亚青,把她从悬崖峭壁边拉回来,只能观察一下他的诚信程度,他进屋能表明已经吃饭,有些唐突,不知他是真还是假,听到张祯民这么表态,产生了疑问,看样子他也是从农村出来,他还嫌弃点的菜饭有点着魔不透他这个人,难道他是一个赚一分钱用一分钱的人吗?即使他大手大脚用钱,一个月一千多点也用不了多久,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鲁政清观察姚木匠带着疑问的眼神,听张祯民带着不信任的话语感觉到,他和胡珍珍在一起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说话都是文质彬彬的,从来没有现在这么爽直,也许就是爱的力量促使他这么耿直地表达一个观点,他是暗示自己要和他们随和地相处,不能摆起格格不入的架子,立即领悟他的原意,不能把他们当成陌生的朋友,更不能轻视他们的邀请,只能量体裁衣,表现一个农村人带着喜上眉梢的憨笑表达心里对他们的尊重:“张总误会了,我这点工资,晚上下班后煮一碗面吃,面里只有菜和胡豆瓣,潲子都没得,能吃到这么好的饭菜怎会嫌弃,既然你们诚心我就打牙祭嘛。”他端着碗去舀半碗饭。
姚木匠听他的话向一个农村娃儿的话,心里便多了一份好感,一个农村娃儿到城里来想赚钱养家实在不容易,本来想收他为徒弟,他又不接受,偏偏要当清洁工,不知他是看不起木匠这个活还是他笨,需要细心观察,既然张祯民都这么看重他,老张可是一个很稳重的人,他喜欢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便用投石问路的方式暗示:“喜欢吃就多吃点,这些饭菜可比没有潲子的面好吃,有营养。”
鲁政清只能接受他的善意,把饭舀好后,拣菜拌在饭里吃:“是啊,张老板和姚师傅点的菜比我煮的面好吃多了。”
张祯民知道他在家里,绝对不是吃素面,既然他都这么说,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引出姚木匠的话题,让他掌握一些涉及到呈机镇的情况:“喜欢就多吃点,干力气活没有身体不行,你们公司的老板手下的人,管下力人有一整套方法。”
姚木匠毕竟曾经是在社会上走过一段弯路,后来经过朋友的帮助才走上正路,有一些社会阅历,巧妙地打听他们关系建立的情况,掌握他们的真实情况后决定是否透露自己掌握的线索:“张总,你和这位小兄弟的关系不错哈,一个知识分子能和一个农民工交朋友,一定有很深的渊源吧。”
张祯民没有想到他会提这件事,顿时脸色有点紧张,是啊,政清又是自己的恩人,姚木匠是自己生意上最得意的合伙人,在技术上他基本上掌握着公司的经济命脉,他们谁都不能得罪,谁都不愿意放弃,不知是说实话吗还是如何编,心里一点都没有主意,慌乱的心神就表露在脸上,有些难以启齿的表情,阵阵冷汗从毫毛里渗出,只好把眼神投向鲁政清,希望他能解围。
鲁政清看出张祯民的窘态,只好立即给他园场子:“张兄,我只好说了哦。”
张祯民如释重负:“你是我的好朋友,姚师傅是我公司的合伙人,技术上的顶梁柱,说吧。”
鲁政清也没有想好如何说,想探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才能编一件事情让他相信,既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又不影响他们对自己的信任,还不能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还能掌握他们请自己来的真实意图,他便轻描淡写地探明他的态度:“本来我不想说,既然姚师傅要听,张哥,我只好把这件事说出来。”
张祯民忐忑不安地看着他,害怕说出涉及到矿升温的事,如果说出这件事,就会牵涉到他和胡珍珍两家人的性命安危,既然他是公安,正在秘密地侦查不可能不守信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他会说出什么事,只要不说出与矿升温有关的事,其他事都无关紧要,既然他能安排自己和胡珍珍摆脱危机,更不会当着别人的面透露不敢公开的秘密,否则,他就不会屈身于公司当清洁工,暗示他该说什么,不该透露什么:“说吧,我掏心窝子说,把你们二位都当成终身不离不弃的好朋友。”
鲁政清便装成叙述一段难忘的事情:“这件小事不是姚师傅面前我绝对不会说,我在农村给别人学了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去年下年,我下城来打工,走到城里看到车多,人多,房子多,简直就像进到一个乱阵之中,本来何二娃说到车站来接我,左等右等他没来,遇到有几个人抢张老兄的东西,我就跑上去帮了一下忙,虽然挨了几下,保住了他的东西没让人抢走,从此以后,他就把我当成了好朋友。”
张祯民听他编这么一个事件,心里踏实多了,便眉飞色舞地跟着他的意思瞎编:“姚老兄,你不晓得,当时我手里带着一些现金到工程队去发工资,还有一些重要的验收资料,如果这些钱和资料丢了,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他为了保住我手里的钱和资料,一个人与几个杂皮对打,他像一头老虎遭打得头破血流毫不退让,我急中生智打110报警,听到警车来,才保住他的命,你说这种过命的交情,我不珍惜还是人吗!”
姚木匠一边听他们讲,一边细致看他们的眼神,看到他们的确没有欺骗自己的意思,在自己与张祯民和胡珍珍相处这段时间以现,他们两个作事很公道,从来不是想自己多捞钱财,而是很公开地处理好自己与合伙人的关系,对工人也舍得投入,从他们建立感情的基础相遇,这才明白为什么张祯民这么信任一个农民工,既然他这小子能见义勇为,担心他们后来的事:“小伙子,你受伤有没有治好,还有后遗症吗?”
鲁政清看到他们不吃饭菜听自己讲,轻描淡写地笑道:“没有张总说得那么严重,只是鼻子、嘴里流了点血,脸上有点青疙瘩,没啥大事。”
张祯民本是一个有文化之人,既然他能用这种方式表明感情基础,立即补充道:“特巡警及时赶到把这几个抢东西的人抓走,他的朋友也来了,把我们带到派出所去录了口供,当时鼻子嘴角流的血滴在衣服上,把我吓得直打颤抖,要送他上医院,他没去,送他一千元钱,他也没要就跟他朋友走了。”
姚木匠对他们说的故事深信不疑,马上表态:“曾青,你这朋友我交定了,只要用得着我姚木匠的地方,随时开口。”
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的张祯民听到鲁政清解释他们是在一次遇险时认识,终于合情合理地取得了姚木匠的深信不疑,促进了他与鲁政清之间的感情牢不可破,借此机会还加深了他与姚木匠之间的互信,共同携手搞好装修公司,他虔诚地倾诉心里的秘密:“小时候,我妈就找人算命,说我这辈子处处遇贵人,原来我还不信,想起一些事才明白,高考那年,临近高考三天前,我爸到学校去帮我收物品,下车时行礼箱搞忘提了,有些衣服和书籍都在行礼箱里,最重要的是准考证在行礼箱里,辛苦地读了三年高中不能参加高考,在家两天时间心里急得死的心都有,就在高考前一天,学校通知我去领取准考证并告诉我,驾驶员看到箱内学生证便把行礼送到学校,我才顺利参加高考;去年如果不是遇到兄弟,我还要受到什么灾难,也话命都难保;办公司的事如果没有姚师傅,借一百个胆我也走不出这一步。”
姚师傅欣喜张祯民对自己这么重视,客气地取笑他:“张总,你的功臣不是我,我是个干活的人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是胡珍珍有旺夫像,我们公司才这么红火。”
说来也巧,胡珍珍穿着一件旗袍推门而入,她提着一个坤包,梳理运动员发型,额头的短发向一朵菊花似的,显得格外靓丽,听到姚木匠夸她,心里很欢欣,嘴上还谦虚而质疑:“你们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啊?”
姚木匠借此机会取笑她:“皇后请入坐,张总,你是青天大老爷,我可没有损公司的皇后哈。”
胡珍珍坐在与张祯民相临的位置,听到他这么夸自己,特别是在鲁政清面前夸她,心里乐滋滋的,有趣地质问他:“姚哥,你翻一下中国的历史,有几个皇后围着灶台转,说破天我就是你们公司的炊事班长,领着女眷给你们搞后勤,管吃管喝的员工。”
张祯民虽然没有得到她的第一次,在做生意和生活中,享受到她的温柔敦厚,善良贴切,父母与她之间的关系处得很融洽,小日子过得很甜蜜,有时她和员工说话幽默、诙谐,处得很融洽,兴办伙食团是她主动提出的建议,把几个合伙人的老婆聚在一起,办起伙食团,员工能吃上可口的饭菜,积极献计献策,不断更新菜谱,既为公司和员工节约了费用,还增强了凝聚力。
鲁政清也笃信地发表由衷之言:“是啊,公司的兴旺发达珍珍功不可没,她把后勤工作搞好了,省多少事。”
“她办伙食团这个倡议,把我们三个合伙人的内当家全部套到工作上,就没有时间去修长城,要给我们少好多钱哦。”姚木匠主动给她舀饭,瞪大双眼夸她。
茶馆的服务员送来一杯菊花茶送到胡珍珍坐的位置前,端来两盘南瓜子,提了一壳开水进屋。
胡珍珍也不谦虚地把功劳推到姚木匠的妻子和另外一个合伙人的身上:“还是你们三个合伙人没把我们当外人,要不是嫂子看到你们在馆子里吃的饭菜不干净,用钱还不少,不会想到这个办法,功劳是两位嫂子的,她们炒菜、做饭的技术比我强多了,我只是当她们的助手,安排一下,买点菜而已。”
胡珍珍的优秀表现触动了姚木匠的心思,苦恼的叹惜:“张总真是好福气,能与珍珍这么恩恩爱爱的搞事业,我师妹真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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