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盛合上那本妖怪大百科全书,合上行李箱。
“哒哒、哒哒”
他伸出手指,在行李箱上敲打了一段。
大意如此“那个丫头大概是去那什么更加犀利的工具了,你最好不要吃掉她”
“吱呀、啪嗒、咯吱”行李箱很快做出回答。
“尊敬的主人,你心里很清楚,除了你灵巧的指关节,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打开我的心扉,最近你老是不在,我很寂寞,就让她陪我玩玩吧,我吃的很饱,一定不会吃掉她”
“好吧,你自己保重吧”
谢盛转身向门口走去。
他走出房门,关上门,习惯性的蹲下身,准备把备用钥匙重新放回到脚垫下面。
谢盛忽然停止动作。
他改变主意,拿着钥匙走到隔壁约翰尼骑士的房间外。
掀起门前的脚垫,下面赫然也有一把钥匙,这好像是一种被共用的办法。
谢盛把手里的钥匙和那把钥匙更换了一下。
盖上脚垫走到自己房间外,把那把钥匙放在脚垫下面。
这样做的结果是,自己的房间和约翰尼骑士的房间脚垫下都放着对方房门的钥匙。
所有的钥匙式样的一模一样,而且都很新。
除非有人刻意在钥匙上留出记号,很难区分出每一把钥匙。
谢盛这样做也许只是个随手而为的恶作剧,也许是为了防止灵儿被行李箱吃掉。
他完全没有戏弄别人的意思,但是有人却因此倒了霉。
做完这些事,走廊上黑影一闪,劣魔已经消失不见。
城堡的木工房并不在城堡里,而是在紧靠着院墙的一座大房子里。
在城堡和木工房之间,挂着几十根长绳。
上面晾晒着数以百计的床单和衣服。
灵儿走过院子的时候,随手取下一条床单。
她走进木工房的时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这也不奇怪,城堡从昨天下午开始出了那么多事。
一些仆人还在海滩那边,还有一些仆人昨晚死于非命。
即使木工房里的仆人没事,也可能被派到别的地方。
灵儿在里面拿起一柄比水牛脑袋还要大一号的斧子。
她喜欢这种沉甸甸的感觉,就是它了。
用床单一层层把斧子包起来,向外走去。
忽然她看到两个仆人正远远从外面向木工房走来。
灵儿连忙把拿着床单和斧子的手放在背后。
因为时常来木工房帮养父借工具,灵儿熟悉这里的每一个木工。
她认出来这两个的确是这里的木工。
因为城堡里加入了大量的“农夫”
一些精通手艺的仆人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灵儿举目四望。
木工房紧靠着城堡外墙,所以没有别的出口。
虽然木工房有着巨大的天窗。
而且对她来说,爬道上面去,只是一个深呼吸就可以轻易做的事。
但是要是大白天爬出天窗,就像是在大半个院子的仆人面前表演杂耍。
更不要说来自城堡那些窗户和塔楼上的视线。
虽然可以选择把斧子随手放在什么地方,然后随便找个借口。
但是灵儿现在很需要这把斧子。
嗯、也许不得不干掉这两个仆人。
抬头看看那巨大的天窗,灵儿急中生智,她又仔细用床单包裹了一下那把斧子。
然后走到大门旁边,半个身体露在门框外面,还有半个身体留在门框内侧,拿着斧子的那只手也留在门框内侧,木工们看不见的地方。
“灵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两个木工边说话边走过来。
“我一直在找我养父母,所以到处走走”
“是吗,我听说了,我们已经找过城堡里所有地方了,也许他们到镇上过二人世界了呢,你自己回房间睡一觉,说不定一醒过来,他们就站在房间里了呢!”
“希望如此吧”
这时候两个木工已经走到门前。
在他们迈起一只脚伸向门槛内的时候,灵儿那只留在门框内侧的手,用力一甩。
两个木工走进木工房的时候,她双手空空走出木工房。
在木工看不到的地方。
那把斧子离开灵儿的手之后,在木工房内划出一道弧线,准确的穿过了天窗。
灵儿的力量掌握的非常巧妙,那斧子飞出天窗、飞出房檐后,向下笔直坠落。
她及时伸出一只手,在木工们转身之前,无声无息接住了那把斧子。
很好床单包的挺严实,谁又会注意她手里忽然多出一叠床单呢!
手臂和半个身体隐藏在门框后,她对两个木工道:“也许我应该到他们的实验室找找,你们见到他们,一定要告诉我在到处找他们呢”
“去吧,小姑娘,我们会的,上帝保佑你”
灵儿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做起这种事来,如此的老道,就像曾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
男爵夫人征得熊管家的意见后,觉得把约翰尼骑士的死讯告诉给玛丽小姐。
其实不少人怀疑过两个人的关系,但是怀疑也只是怀疑,他们并没有任何证据。
完全没有必要继续隐瞒下去。
这件事交到了胡管家手里。
知道约翰尼的死讯后,玛丽小姐“情真意切”的哭泣了一番。
“玛丽小姐,熊管家说骑士的尸体被野狼撕得粉碎,所以暂时被埋葬在丘陵上,我们过两天再去清理,你还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我”
胡管家当然知道骑士先生是怎么死的。
但是她总不能说骑士先生是被一发炮弹给炸碎的吧。
那样做的话,除了给玛丽小姐增加一些痛苦,还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所以只能这样告诉她。
“我想到约翰尼的房间里,收拾一下他的东西,还要找身葬礼用的衣服”
“好吧,你可以到他房间去”
“我好被监禁着吗?”
“在男爵醒来之前,你还不能离开城堡,其它只要不是禁止的地方,你都可以去”
“谢谢你,管家先生”
玛丽沿着走廊,来到约翰尼的房门外。
约翰尼是她搭档时间最长的伙伴。
而且两个人之间也有着一种有时像是情侣,又时又像是搭档,某种若即若离的关系。
大部分时间,那些和爱情关系不大,只是一种不时的需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