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年你父亲也曾经来过空山求我赐招!”
听长祁这么一说,项景恒大吃一惊,瞪大了一双星眸望着眼前的小老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只听他接着说道:“只不过荀源当年还不曾拜入我门下,他并不知此事,所以今天才要来请示我的意见!”
项景恒更是不解:“既然父亲曾经来过……那刀法为何仍旧残缺不全呢?!”
听他这么一问,长祁叹息道:“看来你父亲果然没有同你提及过此事啊!”
“还望前辈赐教!”
长祁缓声道:“我那日带着天儿进入到洞天福地中,在那里天儿看到了你们项家的……六十四式金阳刀法。”
项景恒闻后犹如惊雷轰顶,惊呼道:“六十四式?金阳刀法?!这不对啊!”
杨槐儿原本正挥舞着蒲扇,煽动着炉中的炭火,听到项景恒的高喊声,不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偷偷跑回到了之前的墙角边偷偷望去。
只见那项景恒如同失了魂一般瘫坐在地上,他双目神色涣散不见刚才的风采,口中只是连连道:“项家金阳沧月刀法共计六十八式,去掉遗失的两式,那也有六十六式啊!石壁上为何只有六十四式?!金阳……沧月……”他神色一顿,犹如茅塞顿开般醒悟道:“前辈!难道遗失的刀法与石壁上所记载的是两套不同的刀法么?”
长祁默认道:“当年我与你父亲也曾经一同探讨过,他说那石壁上的六十四式金阳刀法言传至今一招不差,而多出的后两式却是全无记载。不出所料的话,那应是你们项家的先祖项柯与无讼子师尊分别后,所悟出的沧月刀法!”
“怎么会是这样?!可父亲为何不曾对我提及过此事?!”项景恒神色间一脸的焦灼之色:“这可如何是好?!连空山都没有……我该去找哪里寻找呢?!”
这时杨槐儿看到长祁俯在他身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那项景恒听后恍然大悟,连忙坐直了身子向长祁俯身一拜郑重道:“前辈的教诲福泽我翠桐上下,晚辈替后世子孙拜谢前辈!日后定不在提及沧月刀法之事!还望前辈多多珍重!晚辈日后若有机缘定会再来拜会前辈!”
“行了!行了!!”长祁撑手躺在地上,满脸不悦道:“最受不了的就是你们这套!你再来的话恐怕就是给我的牌位上香喽!~”
项景恒正色道:“前辈清修,我们凡夫俗子是万万不及的,切莫说出这番丧气之言……可惜景恒乃是家中独子,肩负翠桐一门荣耀,不然景恒真想投身于空门,乐的逍遥!”
长祁凝视他片刻道:“崮琪当年也是如此啊!真是邪了门的,你们项家一门几代全是一脉相传!”想到故人,长祁不由摇头叹息。可转眼间他忽然从地上蹦起跳的老高。长祁的举动着实将眼前的绿衣少年吓了一跳,他警戒的瞧着四周的动静,随时准备拔刀。可眼前的小老头却如同喜事迎门一般,一副手舞足蹈的样子,一扫之前的伤心之态。
片刻后,剑鸣之声入耳,项景恒看到一个面若满月的白衣少年随后落地,他手中捧着一坨焦黑的泥坯。
长祁当即跳到那少年跟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东西,临了还高高跳起狠狠的敲了他脑袋一拳喝道:“竖子!不知道先孝敬师父!自己吃饱喝足了才给我送过来!”
白衣少年吃痛大呼一声,揉着脑袋委屈道:“师父……您怎么发现的啊?!徒儿明明已经吧嘴角的油擦干净了——”
不等他说完,长祁再次飞身蹦起狠狠敲了他一拳:“臭小子!你还真敢偷吃?!”
屋后的杨槐儿看到这一幕不由暗暗叹气:“启泰哥哥拜了师公为师,这以后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待长祁落地双手一磕将泥坯飞速剖开,金灿灿的鸡肉刚一露出,他整张脸便埋了上去。再等他举起脸庞时,迎面碰上了项少庄主惊愕失色的目光。
长祁顾不得将嘴里的鸡肉咽下,含糊道:“你爷爷当年也很喜欢吃烧鸡呢!”
项景恒听闻立马恢复正色行礼道:“今日叨扰了前辈的清修,晚辈既然已经得到答复,那就先行告辞……”
长祁一边点头一边啃着手中的烧鸡斜眼望了启泰一眼:“明溪在下面候着呢,你带他过去!顺便跟你掌门师兄说一声,让他晚点过来这里找我!”
启泰连忙礼让道:“请少庄主随我来!”
项景恒还礼道:“麻烦了!”
他二人退到林间之后,长祁放下手中的烧鸡,叹息道:“崮琪啊……我把那件事告诉他到底对是错呢?可我现在若是不说只怕是真要带进棺材了……”
杨槐儿将一切看得分明,心道:“师公到底跟那少庄主说了什么呢?他就这么轻易不再提那刀法的事情了?!”
忽闻身边的水壶“噗噗”作响将她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去端,却不想火势一大将壶把烧的滚烫,她白嫩的小手刚一挨着就被烫红了。
杨槐儿只觉指尖一阵生疼,捂着手大喊一声,脚下没站稳一个趔趄竟滑下了山崖,直直向深渊下摔去。
“啊!——”
杨槐儿害怕的大声疾呼,双手用力伸向两旁,却什么也抓不住。
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什么攥得紧紧的,脚底下也是空空的,怎奈自己学艺不精,一时间竟无法自救。
正当她绝望之际,长祁突然冒出单手抓住了她的一只胳膊,可她的身子却一直悬在半空中飘来荡去。
杨槐儿惊魂未定泪流满面,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长祁眉头一皱:“哭什么?!不是抓着你了么——”
岂料那“么”字刚一出口,他的手心竟一个打滑,眼睁睁的看着杨槐儿再次直直的摔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