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鱼目混珠(1 / 1)

白果吓得不行,她长这么大也只和她家公子牵过手。几时见过这样凶神恶煞的人物,对她动手动脚的。白果这会是真的哭了,春妮躺在车里,心里恼怒白果这丫头沉不住气。叫人摸两下又怎么了,还能少了一块肉不成。春妮恨不得去捂住白果的嘴,又怕她真个这样做了,遭人怀疑。正在两难之际,耳中听到外面又来了一辆马车,挨着自家这辆停了下来。春妮不知对方什么来路,心里就跟打鼓一般,生怕是来捉拿她的。宋禾和外面的人,也注意到了这辆奇怪的车马。

闲汉们还想跟商治平的车夫套近乎,可王爷家里便是一个赶车的,也瞧不上这些不三不四不入流的人。宋禾心情和春妮差不多,也生怕这是来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哀叹道吾命休矣,可惜家里还有上了岁数的老娘。自家可是寡妇独子,没了自己支撑门户,老娘要怎么活下去。就在众人乱哄哄理不清时,管事的领着他的那班人马也赶到了。原来适才有个腿快的后生,瞧着春妮这行人可疑,便跑去找管事的报信领赏去了。虽然此类消息虚报了三五回,可管事不敢怠慢,还是亲自领着人来了。随行还有万捕头等几位官差,他们是老爷们指派给管事帮忙用的。抓人的时候,最是需要。

春妮听到管事的声音,简直如坠冰窟。心说这下完了,自己当真不幸。青春年少的年纪,家门遭了大难。父母双亡流落在外,一天安生日子都过过。状况接二连三的出现,真是神佛不灵。说什么她也在庙里吃了许多时日的素斋,为何会落到如此地步。白果不知变故又生。还在嘤嘤哭泣,可把商治平车里的商征听得心疼了。商征坐卧不宁,不住地把目光看向商治平。想催促皇叔出手,又不敢出声,怕这人生恼反悔。商治平察觉商征的异动,淡淡一笑道:“原来是为了个小姑娘,罢了,我就帮你这回吧。”

万捕头听到车里白果的哭声熟悉。心里明白“三少夫人”多半也在其中。见管事的要上前查看车厢,万捕头抢上前一步,挡在了管事身前,自己先行往车里看去。见到白果和那个传闻中的“雄黄商人”。万捕头深谙江湖伎俩,目光在春妮身上略一停留,就看出这哪里是个发福的男子。分明是个大肚子的妇道人家假扮。他有心为春妮和白果遮掩,却一时想不出得体的理由。管事的又要上前,这时商治平的车夫传话道:“我们家大人问这是怎么回事。叫你们中间管事的。上前来回话。”管事的脚下打顿,只好弃了这边几人,走到商治平的车前见礼。

商治平的车马貌不惊人,但管事的眼力不错。依旧看出这一车一马皆不是凡品,因而不敢怠慢。恭恭敬敬上来答话,说自己是太子的家人,因为宅子里走失了一个女子,正在四下找寻。商治平闻言看了一眼商征,心道到底什么样的女子,竟然同时得了堂兄弟两个的青睐。不过他既然答应了商征把人护下来。便不好再说别的什么。四王门下的车夫亦是自承身份,叫管事的听候王爷发落。管事的这才晓得。自己遇到了哪路神仙,原来就是京中那位一向低调的王爷。但想着自己是太子的人,找的人又是太子交代过的人。便是王爷也得给自家殿下几分颜面,因此不甚担心。

说起来商治平身上,还领着大理寺的差事,职责所在正与朝廷法度有关。遇到太子家管事的如此嚣张行事。倒确是可以管上一管。管事的大约没想到,四王虽然为人处世不事声张,但也绝对不是什么怕事的软骨头。其外祖邵蓺邵大人立身纯正,字大节。学识渊博,慧眼识英才,亦是当年提点温相的座师。可见这人虽是忠直不二,同时亦深谙变通之理。商治平自幼受了母妃邵贵妃的教导和外祖邵大人的影响,也是一个心思清明又不死板的人。先帝喜爱这个明白事理聪慧的小儿子,某些方面甚至超过太子。但却从没想过,让这个儿子取代太子的地位承袭大宝。原因也很简单,商治平太懂规矩,头脑又太过清醒。在其他儿子在为储君之位隐隐争锋时,这个小儿子就早早洞明一切,请命离开了京城。

如今这事撞到商治平手里,又有商征请求在先,少不得四王要管上一管。

商治平把管事扥人叫到一边,仔细审问他要寻访何人,因何故拦着车中人。管事的暗叫苦也,太子商谟扣留傅三少夫人的用心,怎好一一对人言明。只好坦言是客居在京中的一位少夫人走失,自己受了殿下嘱托款待。如今人不见了,怕殿下回来责罚,只好满大街的找寻。商治平听到耳中,就成了另外一层意思。这个女子既然和商征有关,商谟扣着人不让走。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可想而知。商治平又问这辆小车有何可疑,管事的因未亲见,答不上来。身后的万捕头见状,上前代为答道,车中是一对夫妻,男的有些病态,女的是个圆润小娘子。自己问过赶车的那人,答曰是他自家亲戚。因家中有急事,行走不便。因此借了辆马车,这个时候出城。

商治平听万捕头答得有礼有节,便让他过来回话。万捕头心里向着白果,自然不会说什么“那个男子看上去十分可疑”之类的言辞。商治平有了万捕头的陈辞,便有了凭据,大手一挥,叫众人放这辆小车出城。管事的不敢反驳,瞧着小车渐行渐远。商征也在车厢里,眼睁睁看着白果走远。他终究是个见不得光的人,叫那丫头看见也是白高兴一场,还不如避而不见。商治平瞧着侄儿垂首不语,言道:“你现下自身难保,放她离开,未尝不是好事。”商征晓得叔父说的在理,在车厢里又行了一礼。待马车行到一条僻静路上,便闪身下车不见了。

管事的回去后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这车上的人他没有亲见,不能放心。又觉得万捕头年岁大了,说不定他老眼昏花,瞧不真切也是有的。四王阻得了自己一时,但现在那行人已经出了城。鞭长莫及,现在追赶上去,兴许还能来的及把人拦下来。管事的不死心,组织人马追出城去,此为后话。且说宋禾心惊胆战,赶着小车出了京城。如今京中虽然不再宵禁,可这个时候出城门,还是叫人多看几眼。车里春妮动也不敢动,白果哭得双眼红肿。查看的人揭开车帘,举着灯笼看进去。见到的就是这样两个人,一个病怏怏的男子和一个伤心的女子,不禁暗叫晦气。宋禾这次手脚麻利,早早暗中塞了银子打定。总算是有惊无险,三人出了高深的城门,一路走向漆黑的暗夜。

春妮把身上一半的钱财,都交给了宋禾打点出逃事宜。现下这钱财的神力发挥出来,宋禾除了她们坐的这辆小车,还雇请了一个外地送人进京的大车,等在城门外面。赶车的是个小老儿,乐呵呵一张脸上长了个酒糟鼻。宋禾给他买了一小坛好酒,请他半夜接人。小老儿果然守信,宋禾驾车出去行了不到一里地,就在一座荒废的土地庙前面,找到了这老儿和他的车马。宋禾把春妮和白果托给他,先是打算送到傅家庄上。春妮不敢回去,托辞说自己想念父母,要先回宋家村。白果着急这两人怎么都忘了自己,她可是要去庙里后山,和干娘一处住着,等她家公子的。

宋禾自然没有忘记这个干妹子,事到临头有些话不好再隐瞒下去。他对白果道:“丫头,你不能去后山了。把你们接出来后没多久,我便回去庙里查探过。那里人去屋空,你的那位严干娘早不在那里了,听说是有人来带走了她。”白果惊闻此变故,目瞪口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想到两个问题,干娘被人带到哪里去了。干娘不在远处,那公子来了怎么找到自己。春妮正在车里换回女子装束,听到严妈妈出事的话,当即明了是怎么一回事。听着白果说话,心说这丫头真是傻的可以。这个时候还想着她家公子如何,那位公子自身难保,哪还有那个闲情逸致,来和白果谈情说爱。

春妮忍不住对白果道:“严妈妈一点也没和你说过那个公子的事吗。”白果点头道:“说过,让我若是等不来公子,就当公子没了。别人问起,就和他们说我是个带着娃娃的小寡妇。”春妮听了这话,“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白果头回对她怒目相视,这人怎么这样。她怎么笑得出来,公子要是真的没了,自己不晓得要有多伤心。春妮见她真的气了,掩饰地咳了咳,正色对她道:“白果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晓得我这人就是心直口快。我只问你一件事,你也听你宋大哥说了,后山那里如今待不得。你这个时候过去,若是也叫人捉走,将来你家公子又去哪里找你去。”

白果压根没想到这种情况,听到春妮提出来不禁又傻眼了。她自己再想不出更好的处置,终于还是被春妮说服,跟着她走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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