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知,如果这些才子、案首们在明年秋闱中再上一层考中了举人、进士,甚至是名列三甲者,那这些墨宝可就水涨船高了,这可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要比直接花银子实惠的多!”公孙奕又接着道。
“就算今晚这些才子来到流盈馆分文未花,那些被炒高的进门牌子又去哪里了?试问像这种牌子都是人手一份,加上今夜苏姑娘坐镇流盈馆,试问谁会舍得为区区几十两的银子出卖可能会与苏姑娘独自相处的机会?所以我断定,那些被炒高的牌子,定是流盈馆私自放出去的,一块牌子五十两,而且还是一楼的位置,这么一算今晚流盈馆的进项没有几万两也会有几千两的,不亏!”
萧惟音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整件事情剖析的这么明白透彻,不禁莞尔一笑,杨定和公孙奕说完之后忍不住对视一眼,皆哈哈一笑,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既然公孙兄这么懂我,不如加入我们书社,一起与我做报纸如何?”杨定心念一动,趁机邀请道。
公孙奕笑道:“你那报纸,这几期做的太水了些,全都是歌功颂德的文章,我不去!”
杨定摇头苦笑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我在乐安县的时候被孙大人放在火上烤,不得不这么写,如果公孙兄肯加入,我愿意将书社搬来青州府,咱们就写一些自己喜欢的文章和诗词,如何?”
“搬来青州府?杨兄还是容在下考虑考虑,这样吧,如果今晚咱们能够邀请到简简,我便慎重的考虑一下,如何?”
杨定指着公孙奕无奈的笑道:“好你这个公孙奕,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你这是想骗在下替你赢取苏姑娘陪酒,我出力你享受,不成不成,除非你能答应如果今晚苏姑娘陪我们吃酒,你一定会加入在下的书社才成!”
公孙奕摸了摸鼻子,问道:“那杨兄的书社现在有多大规模了?”
杨定无奈的轻叹道:“现在有劳力三名,地保一名,失踪掌柜的一名和失踪的合股人一名!”
公孙奕张了张嘴,惊得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管事的和掌柜的都失踪了,还开什么书社!
“这---,还真是一条贼船!”
“你公孙兄想不想一起登上这条贼船趁乱打劫呢?”杨定趁机追问道。
公孙奕正色道:“那还要看杨兄在下一期能够拿出何种文章来打动在下!”
“成!”
杨定伸出右掌,随后只听“啪”的一声,两人击掌为誓!
就在两人击掌为誓的时候,第一轮的表演已经结束,这第一轮是一个十五岁的妙龄少女弹奏了一曲琵琶。
琵琶,乃弹拨乐器之首,历史悠久,杨定对音乐一道懂而不精,尤其是古典乐器则更是差劲,所以至于此女弹得如何杨定并不知道。
可是看公孙奕的表情平淡无常,似乎完全没有被琵琶声所吸引,所以杨定断定这女子的音乐造诣也就一般,更何况这女子是第一个出场的,无非是制造一下气氛,因此水平不可能太高。
好在这女子胜在年轻美貌身材娇柔,模样足可弥补技艺的缺失,因此在这女子一首琵琶曲谈凑完毕之后,一楼之中已经有不少才子纷纷拿起桌上的笔墨,刷刷点点在纸上写了起来。
也就半盏茶的功夫,台上的老鸨已经收到了十余首赞美的诗词,老鸨将这十余首诗词一一递给刚才弹奏琵琶的女子看后,这女子从中抽取了一张,有些羞涩的递给了老鸨。
这老鸨看后呵呵一笑,说道:“恭喜十七号桌的周公子赢得了杏儿姑娘,周公子的这首诗是特别写给杏儿姑娘的,叫做《琵琶绝艺》---”
老鸨说着,便将这首《琵琶绝艺》缓缓念了出来,说实话这首《琵琶绝艺》做的着实一般,按理说像这样水平的诗本拿不到头筹,但因为这是第一场,众人不怎么熟悉规矩,加上大多数人本着观望的态度,因此才让那位姓周的秀才拔得了头筹。
第二轮的才艺表演是一段舞蹈,表演舞蹈的女子个子高挑身段窈窕,跳的甚有韵味,果然第二轮下来,这女子收到的诗词便多了十几份,如此这般十几轮下来,流盈馆的姑娘越往后才艺越佳,收到的诗词质量便越好,如此前后过了一个时辰,一些上一届童试的案首也纷纷提起笔来,给相中的姑娘写诗赠诗了。
这个时候水平有些差的才子纷纷懊悔了起来,这才发现越早写诗中签的可能性便越大,这时众人再瞧那位早已与琵琶女腻味在一起的周公子,纷纷感叹此人的运气真是好到了极点。
公孙奕和杨定,一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流盈馆的姑娘和众位才子的大比拼,杨定看的啧啧称奇,这才知道原来在古代社会,如果自身没有些文采,连泡个妞都泡不到。
“杨兄还没有相中的姑娘吗?咱们三个大男人在这里喝酒多没意思,杨兄和萧兄何不也赢个姑娘过来陪酒,那是何等的畅快!”公孙奕忽然哈哈一笑,怂恿两人说道。
“没兴趣!”
“不敢!”
公孙奕一愣,看着回答如此奇怪的两人,说没兴趣的是萧惟音,因为萧惟音确实没兴趣,而说不敢的却是杨定,没兴趣这一点公孙奕倒是可以理解,这说明萧惟音可能看不上前面的这些庸脂俗粉,但杨定的这句“不敢”又该作何解释?
“杨兄,何为不敢?”公孙奕差异的问道。
杨定正色道:“看来公孙兄是没挨过女人的打,不敢就是不敢,不敢便是表面上的意思!”
公孙奕糊里糊涂的摇了摇头,这个杨定有时候说话总是很奇怪,时常都会说出一些他从未听过或者骇人听闻的事情来,所以这一次公孙奕也没往深了想,压根没有怀疑过那位萧定萧兄竟然会是杨定找了个女子假扮而成的。
“万兄,那个杨定还真沉得出气,到现在竟然还没出手!”
万喜冷哼一声道:“怕是杨定那小子的目标跟我们一样,是苏简简苏花魁!”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万兄放心,有在下和墨白兄在此,绝不会让杨定拔了头筹!”程淮叶自信满满的道。
万喜脸色倒是没有那么乐观,说道:“杨定的本事我还是了解的,自然不能与程兄和墨白兄相比,但是这次与杨定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公孙奕,两位贤弟可知道这公孙奕乃是上一届童试的案首,更是卫大人的表亲,这人可不好惹!”
唐墨白笑道:“万兄请放心,公孙奕现在身有难言之隐,怕是没有兴趣趟这浑水!”
“哦?如此甚好,但在下听闻杨定身边的那位萧公子,中秋之夜的时候可是在海岱楼上技压群雄,那首最近流传甚广的《木兰花令》便是那位萧公子所做,两位可有把握胜他?”万喜道。
提起萧定,程淮叶瞬间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当世能写出这样诗来的人屈指可数,而这些人无一不是文坛大家,他程淮叶自认没这个本事。
唐墨白忽然笑道:“万兄和程兄不必担心,这萧定自然有人对付!”
“哦?唐兄说的是谁?”万喜和程淮叶皆心中一振,问道。
正说着,门帘忽然被人一挑,一个身材修长模样英俊的陌生人走了进来,唐墨白一见此人,顿时起身笑道:“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万兄、程兄,我为两位介绍一下,这位是小朱公子---”
不得不说今晚流盈馆将开业庆典举办的十分的精彩,青楼一醉,倚红偎翠。轻歌浅舞,金迷纸醉。笔尖染墨,买卿一笑。文人骚客,谁懂寂寞?
“各位公子,各位贵客,老鸨子我知道各位公子都是为了一睹简简姑娘的绝世风华才上脸来到咱们流盈馆的,所以我也不多说废话了,下面便是咱们简简姑娘的出场,不过各位公子都知道,简简姑娘在京城乃是色艺双绝,所以今晚诸位公子想要赢得与美人同席,单单作诗可是不够的!”
“妈妈,简简姑娘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我们等得便是这一刻!”
老鸨子笑道:“诗,必然是要做的,不过是要当着简简姑娘的面,简简姑娘不仅要看诗,还要赏字,如果这两关诸位公子都能过的话,还要另外过简简姑娘一关,届时简简姑娘会单独再出一题,如果诸位公子能够回答的出,那今晚这位公子便是简简姑娘的入幕之宾了!”
“啊,竟然这般麻烦!”
“妈妈,我们要先见到简简姑娘,才能决定这诗该如何写法!”
“对对,我们要先见到简简姑娘的才艺,才能决定这诗如何写法!”
这些所谓的才子们可不傻,他们今晚虽然是为了简简姑娘而来,但简简姑娘的入幕之宾只有一人,因此在场的绝大多数才子们都没有什么把握,所以今晚只要能够一观简简姑娘的绝世风采,对他们来说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