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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议和 交心 杀机 · 2(1 / 1)

那歌姬佯装敬酒又向唐绍义上依偎过来,唬得唐绍义急忙向一旁闪避,竟然一下子撞倒在阿麦上。阿麦手中执酒正侧耳倾听商易之与卫兴谈话,被唐绍义这一撞险些打翻了酒杯,不转头颇为诧异地看了唐绍义一眼。唐绍义却会错了阿麦的意,只当阿麦是瞧他不起,顿时觉得羞愧无比,恼之下竟然将那歌姬一把推开,猛地从席上站起来。

众人见唐绍义推倒歌姬猛然起皆是一怔,齐齐地看向他。万良扫一眼伏在席上的歌姬,不声地问:“唐将军可是有什么不满意之?”

唐绍义脸上得通红,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旁边阿麦伸手将唐绍义拉坐在席上,对万良笑:“万大人不知,唐将军的脸虽黑,皮却最薄,平里被大姑娘多瞅上两眼都臊得不敢抬脸的人,今儿竟有美人要往他怀里坐,他一时如何消受得了?估着本是要去美人的,结果一成推的了,急得一下子从席上蹿起来了。”

阿麦说得诙谐,再配上唐绍义那一张大红脸,众人一愣,齐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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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绍义还浑不自在着,旁那歌姬已老老实实地在一旁奉酒,不再敢有丝毫挑,可唐绍义脑中却总是不受控制地回着刚才撞到阿麦上的那一幕,越想越觉得脸上发,一张黑脸竟是越来越红。

商易之将唐绍义的窘态看入眼中,轻轻地笑了笑,转头和万良低声说了句什么,万良稍一愣怔,很是惊讶地看了唐绍义两眼。

阿麦知商易之和万良说的话定然是和唐绍义有关,不由得多看了商易之两眼,一次和商易之的视线碰了个正着,阿麦迎着商易之的目光坦然地笑了笑。商易之却是微怔了下,然后不痕迹地移开了视线。

待到晚宴结束,万良与卫兴两人亲送商易之回去,其余诸将自回城守府。阿麦上马之后,和唐绍义、林敏慎并辔而行。唐绍义还不敢与阿麦讲话,只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一旁的林敏慎看他一直沉默,不探过头去细看了两眼,忽地笑:“唐将军,你脸怎么还这样红?”

此言一出,引得同行的众人望向唐绍义,唐绍义见阿麦也看向自己,心中更有些慌乱,忙解释:“酒喝得多了些,有些上头。”

唐绍义虽然官职比众人高些,可向来待人宽厚,再加上军中汉子本就比别人直,所以大伙对他也不怎么忌口,听他如此解释便有人出声调笑:“怕是酒不人人自吧!”

众人闻言不想起唐绍义在席上的窘态来,又是一阵哄笑。唐绍义小心地瞥向阿麦,见她也跟着众人乐呵呵地笑着,心中非但不恼反而觉得有丝甜,竟也跟着嘿嘿傻笑起来。林敏慎见状,挑了挑角,凑近唐绍义低声笑:“唐兄,你不会还未享过美人恩吧?小弟带你去开开荤,如何?”

唐绍义听了一愣,随即冷下脸来说:“林参军,请自重!”

林敏慎听了倒不恼,只状若随意地扫了阿麦一眼,轻轻一哂,转头自去和旁边的人说话。

众人又行得一阵,路过城中另一家繁华酒楼门前,恰逢几个北漠侍卫打扮的人从里面出来,阿麦看了几眼,低声说:“我好好一个泰兴城,竟任由鞑子来去如入无人之境,当真可恨!”她旁一个偏将本就看鞑子不过,闻言更是火起,忍不住扭头冲着酒楼门口啐了一口,高声骂,“真他娘的晦气,走路都遇到鬼!”

此言一出,那几个北漠侍卫愤然回视阿麦等人,手弯刀就要亮刃,阿麦这边诸将也不示弱,纷纷拔剑相对。正剑拔弩张间,酒楼内又走出个穿北漠服装的青年公子来,见此形温声问:“怎么了?”

他前一名侍卫忙转回恭敬地答:“公子,这些南人在找碴。”

那青年公子闻言抬头向马上看过来,视线落到阿麦上时明显僵滞了一下,片刻后才又继续向下看去。可就只这稍稍一停,阿麦旁的唐绍义与林敏慎已有察觉,均也跟着不由自主地看了眼阿麦,只见她面平静地坐于马上,并无异。再回头看那青年公子,他也已收回视线。

青年公子微垂目光,淡淡对那北漠侍卫:“走吧。”

听他如此说,那几个北漠侍卫虽面有不甘,却也都极听话地收起刀来。有侍卫已替那青年公子牵过马来,青年公子转上马,带着几名侍卫与阿麦等人错而过。众人见他们就这样走了,一时都有些愣怔,更是有名江北军将领奇:“哎?鞑子今儿这是怎么了?还想着和他们再打一架呢,他们竟然了!”

其余几人也跟着笑骂起来,唐绍义却训:“莫要再生事了,回去少不得又要挨大将军训斥!”

众人知卫兴一直严令止军中诸人与鞑子打架斗殴,几次杀人立威,还是多亏了阿麦才保得那几人命,现听唐绍义如此说便都收敛不少,可偏有那莽汉嚷:“训斥就训斥,大不了再挨他几十军棍!卫大将军是从盛都来的,怎知咱们江北军与鞑子的血海深仇,他能去和鞑子称兄弟,咱可不能!”

林敏慎突然笑:“你这老莫,整里惹是生非,你若再闯祸,还得麦将军去给你,小心麦将军恼你!”

老莫听了着脑袋嘿嘿笑两声,不好意思地看向阿麦。

阿麦一直沉默,听了这话也只微微笑了笑,并未答言。

众人回到城守府已是夜半时分,有兵士上来牵了马自去照料,众人也各自散去歇息。阿麦辞了唐绍义等人,独自向自己住所走去,直待走到无人才突然用手扶住了墙壁,更是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陈起,陈起,想不到他竟会出现在这里!阿麦连着深几口气,才将绪平静下来,一时顾不上许多,只快步向自己的住走去。张士强依旧在给她守门,见她面苍白不有些奇怪,问:“大人,出什么事了?”

阿麦摇摇头,在椅子上坐下,静默了好半天才抬头问张士强:“可是都查清了?”

张士强点头,将准备好的东西一起拿给阿麦,有些迟疑地问:“大人,这样行吗?不如白天再去。”

阿麦翻看着张士强给她准备好的衣服鞋帽,说:“白天人多眼杂,我若去了必定会让卫兴知。”

张士强仍是有些犹豫,“可若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阿麦想了想,答:“先顾不上那么多了,随机应变吧。”

见阿麦持,张士强也是无奈,只得将城守府内的各条路线及侍卫巡逻的路线及规律都一一讲了,生怕阿麦记不清楚,忍不住又要重复一遍。阿麦却是笑了,说:“你只要没记错,我便记错不了,不用再说了。”

张士强不好意思地笑笑,起带上门出去,在门外等了片刻。阿麦换了一灰衣小帽的仆人衣装出来,边往外走边对他低声代:“你先回屋去下,有人敲门也不要开,只说我死了,有事明天再说。”

张士强点头,直待阿麦的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之中,这才轻轻地关上了院门。

城守府守卫虽严,可阿麦在这府中已住了有些时,知侍卫巡逻的路线规律,一路上有惊无险,很顺当地出了城守府的院墙。

一出城守府,阿麦的速度便又快了许多,不多时便已来到商易之的住所之外。

商易之这次是以议和使的份来泰兴的,本该住在万良的城守府,只是人家长公主在泰兴自有府邸,再加上卫兴等江北军诸将都住在城守府内,商易之为了避嫌,便住到了自家的宅子上。

阿麦琢磨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再次墙的想,老老实实地在后门外求见贵顺。大半夜的,在人家后门求见远在盛都的大管家,这个事怎么看都有些怪异,可偏生那门人却丝毫不觉惊讶,连问都不问一句,垂首将阿麦引后门,然后直接将阿麦领到了商易之面前。

商易之已是换下了蟒袍,上只穿了一件白绸衫,有些懒散地倚在罗汉上看着书。

阿麦郑重地行下军礼去,恭声:“元帅。”

商易之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停了片刻这才轻声:“起来坐吧。”

他虽说起来坐吧,不过阿麦哪里敢坐,只起老实地在一边站了。

不等商易之开口,阿麦便将这一年来江北军中的各项军务都细细地汇报起来。阿麦这里汇报尚未做完,商易之突然问:“阿麦,你找我就是要说这些事?”

阿麦一僵,她找他还真不是要说这些事,而且这些事怕是不用她说商易之也早就知晓。只是,在说大事之前总得先说点小事铺垫一下才好。

阿麦正不知如何回答,商易之却轻轻笑了笑,夸奖她:“你做得很好。”

阿麦是真不习惯商易之这样和颜悦地和自己说话,这样风潇洒的小侯爷哪里比得上乌兰山中的那位冷面元帅看着顺眼。

阿麦想了一想,脆抬头直视商易之,问:“朝中真要和鞑子议和?”

商易之默默看了阿麦片刻,渐渐敛了脸上的笑容,点头:“不错。”

“那怎么行!”阿麦却是有些急了,说,“现在议和,我们以前所做的岂不都成了笑话?即便要议和,也得等我们将鞑子打出靖关才能议!”

商易之却很平静,待阿麦说完,才淡淡说:“朝中形想必你也听说了,实在无力两线作战,唯有以议和拖住鞑子,以求喘息之机。”

阿麦急:“鞑子又不傻,怎么会不知!元帅!您不是……”“我早已不是江北军元帅!”商易之忽地冷声打断阿麦的话,说,“我现在是南夏议和使、永昌侯商易之。”

阿麦一时有些愣怔,呆呆看了商易之半晌,才缓缓地收回了视线垂下头去,轻声问:“江北军会如何?”

“南撤过江,调往云西平叛。”商易之答。

阿麦猛然抬头,眼中全是震惊,“难真要将整个江北划给鞑子?”

商易之自嘲地笑了笑,说:“不然鞑子占据各方优势怎会同意议和?不是这样,又怎会让我来做这个议和使?落个千古骂名的事自然要找个外姓人来做。”

从此之后,人们记住的再不是那个北击鞑子的江北军元帅商易之,而是签订了丧权辱之约的卖贼商易之。用千古骂名来换齐景的放心,用半壁江山来搏他的一次反击……从此之后,盛都再无人忌他疑他了!

阿麦仍惊愕地看着商易之,商易之转过脸避开阿麦的视线,片刻后再回过头来时,眼神已平静如昔。阿麦无话,商易之却笑了,只说:“阿麦,你还有许多事不懂。”

阿麦正继续装傻,商易之又说:“若要与人心,须得将己心先全盘托出。你如此行事,怎能换来别人之心?”

阿麦迟疑片刻,终于双膝跪倒向商易之俯下去,沉声:“阿麦愿领江北军留驻江北,替元帅打下这半壁江山!”

商易之久久没有回音,阿麦额头也冒出汗来,正等得心焦间,便听商易之缓缓问:“谁?”

阿麦断然:“麦穗愿领江北军留驻江北,替元帅打下这半壁江山!”

商易之步步,“麦穗是谁?元帅又是谁?”

阿麦牙关得已近僵,这才缓缓松开,将声调放缓答:“靖公韩怀成之女麦穗,愿领江北军留驻江北,替我主上商易之打下这半壁江山!”

话音消失在空气之中,随之而来的依旧是压迫人心的寂静。阿麦跪在地上,安静地等待着商易之的回复。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商易之轻声说:“阿麦,你抬头。”

阿麦依言抬头,默默看向商易之。

商易之的目光在阿麦脸上巡视良久,终于落到了阿麦眼上。

“我齐涣。”商易之突然。

阿麦不愕然。

商易之盯着阿麦的眼睛,字字清晰地说:“武帝太子齐显之子,齐涣。”

这句话震得阿麦脑中有一瞬的空白,只愣愣地看着商易之。

商易之角轻轻扬起三分笑意,缓缓说:“阿麦,你且记住,我既能成你,便也能败你。”

商易之语调轻柔,却听得阿麦周泛出丝丝寒意来,阿麦心中一凛,重又垂下头去,小心说:“阿麦记住了。”

从商府后门出来,阿麦在小巷中独自站了许久才轻轻地吐出一口长气来。夜空之中月朗星稀,月光将她的影子打在墙上,在墙角折了个角。阿麦自嘲地笑笑,弯轻轻地拍打膝盖上的尘土,拍了半天不见灰尘扬起,阿麦却仍执拗地拍着,直到膝盖已被自己拍得发,渐渐取代了青石砖上的寒意,这才停下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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