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昨夜喝了些酒,寒心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燕儿早已等在门外,伺候寒心梳洗。听到寒心起床的声音,端着水,轻声走了进来。
寒心才洗漱完毕,燕儿已经将早膳放在了桌子上,“公子,陛下说您昨夜喝了不少酒,今早酒醒只怕会不舒服,所以特意吩咐奴婢给您拿来了醒酒汤,早膳一并喝了。”
寒心看到桌子一边放着的醒酒汤,顺时想起东方盛那凑近自己的俊脸,眼中闪过几分不自然,便硬生生被遮掩了过去。
匆匆用过早膳,寒心便出了皇宫,回了军营。临出门时,莺儿将一个药囊递给了寒心,只说是东方盛吩咐,里面装了些跌打损伤的药。寒心不以为意,随手接过,便将药囊随意挂在了腰间。
才回到军营,葛辰对着寒心便是一阵嗤笑,“寒心,没想到你还是个酒鬼啊!昨晚喝得可还尽兴?只是就你这酒量,还真不像个爷们!”
寒心不以为意,“靠喝酒来分胜负,算什么英雄,有本事战场上分输赢啊!”
被寒心小看,是葛辰最气恼的事。自己几次三番输给寒心,再听到寒心这番话,葛辰坐不住了,“不用到战场上,现在就让你看看小爷的厉害。”
话音才落,只见葛辰抽出一旁的佩剑便朝寒心刺了过来。
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寒心也不再退让,随手抄起一边的剑予以还击。只见两道身影从大帐内飞身而出,打得激烈。
一旁操练的蝙蝠军被两人利落百变的招式吸引,纷纷驻足,迎了过来。将两道翻滚过招的身影围了起来。
葛辰武功不错,原来招式还有些柔软,可这段时间经过军中的百般磨砺,身形指法都有了很大提升。
寒心虽然个头娇小,可是招式相当灵活,应付起来,也还绰绰有余。
两道人影纠缠多时,最终过了两百余招,在众人热切的视线中停下手来。
“看来寒心的武功不错嘛,都能和本少爷过这么多招了!”葛辰看着寒心,有些微喘。
寒心却淡淡一笑,无限光华,“葛少爷承让嘛!”
葛辰被寒心的笑晃动了心神,急忙移过眼神,“大家接着操练。”才说完,便疾步去巡视了。都没转过头看寒心一眼。
寒心看着蝙蝠军日渐成形,已经开始向一列合格的军队靠齐,顿时有些欣慰。和夏齐将军的约定时间也仅有一月,时间如此短,要想在短时间内赢过夏齐将军手中的“铠甲军”绝是一件容易的事。
寒心来到军中也多方打探,终于知道,夏将军手中的“铠甲军”乃是圣天一只不败的队伍,他们有着所向披靡的战斗力,也有着凝聚不散的队魂。
每年夏将军都会对“铠甲军”进行审查和整编,多项考核中,只要有一项不符合,便会被踢出队伍,选取更优秀的人进入。而这支军队需要两半虎符同时出现才能调动。平时的训练都是直接听命于兵马司元帅。这就是为什么夏齐将军有恃无恐的原因。
寒心一时出神,却没看到旁边飞来一把银枪。只感觉身体被人一拽,银枪便擦着身体插在了一边的地上。
寒心回头,只见葛辰站在自己身后,眼中一阵焦急,“寒心,军营中刀剑无眼,你发什么呆呢?要不是本少爷,今天你就完蛋了。”话音落,只见一名士兵急忙跑着过来,满头大汗,跪下道:“寒副帅,是属下刚刚练枪时太过于用力,手一时没握住,差点伤了副帅,请副帅饶命!”
寒心看了跪在地上的士兵一眼,是平时一个笨手笨脚的小兵,也不再计较,摆摆手,“无事!退下吧!”
“他无事,本少爷可有事!”葛辰话音才落,便抬起了手。只见手臂上被银枪划开了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液一滴滴滴在地上,分外惹眼。
寒心看见葛辰的伤痕,想起出门时东方盛让莺儿给自己的药囊。急忙从腰间解下,拿出里面的剑伤药,涂在了葛辰的手臂上。
“你这是什么药啊?管不管用,疼死本少爷了!这药用上,怎么反而更疼了。”葛辰在一边叫唤着。
寒心看了葛辰的伤口,只见原本红肿的伤口,似乎肿的更厉害了。便将药收了起来,“你还是让军中的大夫给你包扎吧!”说完,便差人去寻来了大夫。
那大夫乃宫中太医,被遣入军中给士兵们医治的,医术自然高超。他只看了一眼,便开口道:“葛都尉的伤口有些轻微的毒素,只怕要清洗后才能包扎。”
寒心立在一边,听到大夫的话,眼底的火苗晃了晃,却又瞬间消失了。
在葛辰的一阵呜呼哀哉后,终于包扎好了伤口。而葛辰也以手受伤为由,得到了几天的清闲,完全将蝙蝠军的操练交给了寒心。
寒心看着蝙蝠军已经基本达到了一支合格军队的标准,便重新制定了新的训练方法与模式。将训练分为了体能、作战、配合、考核几种方式。
分类分批的训练果然有效果,才短短半月有余,蝙蝠军们便以各自擅长的本领被整编到了不同的队列。
瞧着眼前这作战方式灵活百变的蝙蝠军,葛辰不禁使劲揉了揉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你给他们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怎么一下子就这么开窍?”葛辰看着寒心被晒得有些黝黑的小脸,调侃道。
寒心没说话,只是笑了笑,亮若星辰的眸子格外动人。
这些天,夏齐将军也收起了所有对付寒心的手段,拼命训练“铠甲军”。
“将军,您休息一下吧!”梁远站在一边,朝着夏齐劝慰道。
夏齐将军摆摆手,“和寒心的比赛迫在眉睫,老夫纵横杀场多年,岂能输。”一想到,东方盛将夏清溪联姻的日期定在下个月初,夏齐将军便是一阵心慌。
如果自己赢了寒心,稳稳将兵马司攥在手中,兴许能逼迫东方盛改变主意,阻止夏清溪去和亲。可要是输了,不但会输了自己在朝堂中的地位,也输了自己女儿的幸福。要是连筹码都没有,哪来资格和东方盛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