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陆柒眼含怒火的望着闵行杰,隔了许久才道:“闵行杰,我不是你的玩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也不想参与你和陆婉芸之间的游戏,你就不能放我一条生路吗?”
“不能?”闵行杰从容的笑着,好似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玉泽揉了揉伍陆柒的脑袋,柔声道:“别说了。”
伍陆柒咬着唇,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前二十年的眼泪没流的眼泪,全在这几个月流光了。
“我们可以聊聊吗?”玉泽道。
“可以,要出去聊吗?”闵行杰道。
“不用,在这里就行!”玉泽道。
闵行杰看了一下手表,道:“我工作很忙,时间有限,有什么话就赶紧说。”
玉泽散漫的笑了笑,道:“不耽误你很多时间。”
闵行杰一边理着领带一边道:“那你说。”
“披着人皮的禽兽我见多了,但是能像您这样把人皮穿成这样的我还是头一回见。您这人皮质量可真好,不知道是犀牛皮做的还是城墙做的,如果还有的话请上交国家,做成防弹衣也算做了好事。最后再送您十个字,有钱多行善,人丑莫作妖。”玉泽一本正经的骂着人,那模样有种和尚说经的味道,让被骂的人脸色都不好摆出来。
“你骂人的风格真的别具一致!”闵行杰脸上依旧挂笑,但是那笑容已经不像之前那样自然了。
“我没骂人啊!”玉泽故作疑惑道。
饶是心态很好的闵行杰被这样摆了一道,都不免有些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了。
“你很能说,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柒柒我必须带走!”闵行杰道。
“闵行杰,你好歹是一个公众人物,这样公然绑架人可真的厉害了。”玉泽怒道。
“难道你还想报警不成?只会依赖警察叔叔的孩子可长不大哦!”闵行杰冷笑道。
“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知道该怎样去保护我喜欢的人。”玉泽道。
“可是你喜欢的人,已经被我用过了。”闵行杰道。
“你……”伍陆柒咬着牙,恨不得扑上去咬死闵行杰。
“堂堂珠宝商人闵行杰,对女人却要用强的,不觉得很可笑?”玉泽微眯着眼睛看着闵行杰。
闵行杰道:“就算是强的,总归是我得到了。”
“在中国,强奸可是犯法的!绑架也是!”玉泽道。
“犯法?犯法的事情我做的可多了,现在不还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吗?我想你是活得太安逸了,要是到了社会上,你应该清楚,总有一些人,是你不能得罪的,你得罪不起的。”闵行杰道。
“如果我真的得罪了呢?”玉泽不以为然的笑道。
“如果我愿意,让你消失其实很简单!”
“你想让我消失?你……想杀人灭口?”玉泽问道。
“让一个人消失的方法不仅仅是杀了他,让他失去希望毁了他才有乐趣!”闵行杰笑道。
“听起来挺不错的,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游戏?”
“生活可不是游戏,你还太年轻了,鲁莽和冲动只会让你更快被淘汰,被这个社会淘汰,被这个世界淘汰,一无所有。”闵行杰道。
“哦?是吗?”玉泽挑眉道。
“你很聪明,但是这种小聪明没什么用。你只能看着我带走伍陆柒,而你,什么都做不了,真想看看你看见我把人带走时痛哭流涕的样子,一定很滑稽。”闵行杰道。
“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伍陆柒吼道。
“别这样倔强,乖,跟我回美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闵行杰道。
“谁要和你在一起!你有那么多女人,随便找一个不行吗?为什么老是缠着我?要是为了气我妈,这种程度已经够了吧!”伍陆柒气愤的拿起一旁的枕头往闵行杰身上砸。
“陆婉芸?那个老女人,有几分姿色和头脑,但是……不如你好!”闵行杰道。
“你……”伍陆柒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眼。
玉泽叹了一口气,拍拍伍陆柒的后背道:“别气了,我说过不会让他带走你的。”
伍陆柒紧紧抓着床单,眼睛红彤彤的。
闵行杰见状猛的站起身扯着伍陆柒的手臂往自己这边带。
“啊……”伍陆柒一声惊呼,然后拼命的挣扎着。
玉泽见状连忙上前帮着伍陆柒。
“放手!”玉泽呵斥道。
“闵行杰,你这个疯子!”伍陆柒用脚踹着闵行杰。
“我疯子,还不是你逼的?”闵行杰冷笑着,继续道:“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那天没杀了我?”
“没错,我后悔那天没有用枕头闷死你!”伍陆柒道。
“你没有下手,说明你心里有我,你舍不得我死对不对?”闵行杰揪着伍陆柒的头发,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不是!”伍陆柒看着闵行杰的眼睛,冷冷道,“我只是不想脏了我的手。”
“脏?你嫌弃我脏?”闵行不敢置信的看着伍陆柒。
“没错,就算你每天都洗澡,也洗不掉你从外面带回来的骚味。你说陆婉芸yd,但是你呢?一边说着对我有兴趣,却转身睡在了别的女人身上。”伍陆柒道。
“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可以做得更隐蔽,不会让你发现一点蛛丝马迹!”闵行杰道。
伍陆柒挣不开闵行杰的钳制,只好与他保持着对视。“呵……从一开始,你就装作无辜自己也是被算计的模样,其实一直操控那盘棋的根本是你。我也好,闵笙灵也好,都是你棋盘上的棋子。你的演技,可以拿几次奥斯卡大奖了,还真让人作呕!”
闵行杰盯着伍陆柒,忽然怒了:“要是棋子的话,没用的话我大可以丢掉,为什么还要大老远的跑回来找你?”
“谁知道呢?”伍陆柒别眼睛转向一旁道。
闵行杰慢慢的松开了手,道:“你不知道?没错,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利用了灵灵和你没错,不过我有点喜欢你这一点,也是真的。”
“这话很好笑知道吗?”伍陆柒仰着头,看着天花板道:“我从来都不相信狼爱上羊的故事,因为狼对羊的爱,就像是人对美食的爱,吞入腹中才是最终目的。”
“叮铃铃……”玉泽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瞬间的寂静,伍陆柒和闵行杰同时转头看向玉泽。
玉泽从伍陆柒被子里摸出手机,然后看都没看一眼屏幕便摁了挂断键。
闵行杰看着自始自终都显得很从容的玉泽,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好像,一点都不紧张!”
玉泽对着手机点了几下,没有回答闵行杰。
“你刚刚一直开了录音?”闵行杰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起来。
玉泽抬眸看着闵行杰,道:“你害怕了?”
闵行杰伸手去抢玉泽的手机,但是没抢到。
“我没开录音!”玉泽道。
闵行杰看着玉泽,不信玉泽说的话。
“他开的是直播!”伍陆柒转头看着玉泽道。
“什么?”闵行杰的脸色变得愈发的难看起来了。
玉泽晃了晃手里的手机,道:“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用手机直播录屏指绘。”
“就算直播的话,那应该没什么人在看。”闵行杰道。
“玉泽有近百万粉丝,所以你说的假设不成立!”伍陆柒道。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还有人喊了一声“老板”。
“什么事?”闵行杰不悦道。
“外面来了很多记者!”外面的人道。
闵行杰看着玉泽手里的手机,又看了看伍陆柒,只能咬着牙出门了。
伍陆柒看着闵行杰出门,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
玉泽扶着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气的伍陆柒,关切道:“你没事吧?”
“还好……这一次躲过了!”伍陆柒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玉泽愧疚道。
伍陆柒摸着玉泽的脸,道:“没有,还要多谢你了!”
“我可没有关直播的。”玉泽道。
伍陆柒笑道:“还有什么比绑去美国更糟糕的事情?随他们怎么议论都行,至少我还活着,我们还在一起。”
“嗯!”玉泽紧紧搂着伍陆柒。
“还好有你在!”伍陆柒喃喃说着,眼睛也在慢慢的合上。疲倦的感觉席卷着伍陆柒身上的每一处,撑到现在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嗯……”玉泽应着,发现伍陆柒的手无力的留下。他心中咯噔一下,然后连忙去看伍陆柒的脸上,只见伍陆柒双目紧闭,嘴唇泛白!
“柒柒?柒柒!柒柒?”玉泽紧张得晃了一下伍陆柒,但是伍陆柒并没有反应。他四处看了看,然后看到床头呼叫护士的铃——
抢救的时间永远都是那么的漫长,即便才过了十几分钟,但是对在外面等待的人来说,却是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咔哒……”手术室里走出一个年轻的女护士,道:“病人家属在吗?”
“我,我是……”蹲在门口的玉泽连忙站起来道。
“病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但是我们需要了解一下病人家里是不是有心脏病病史。”护士道。
“嗯,她外婆有。”玉泽道。
“病人可能是是突发心脏病才会晕倒的,但是看之前带来的病历和这两天的检查结果并没有看到病人有心脏病这项,所以我们怀疑病人的心脏病是因突发事件引起的。”护士道。
“那会有什么影响吗?”玉泽问道。
“现在只是猜测,要进行进一步检查才知道……”护士道。
“哦,奥,好,我知道了?”玉泽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去表达。
莫语权的电话第三次拨进来的时候,玉泽才恍惚的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莫语权问道。
“情况不太好……”玉泽把刚刚护士讲的话再说了一遍。
“突发心脏病?”莫语权很是惊讶。
“嗯……人没事就好,心脏病也不是绝症,慢慢养就好!”玉泽道。
“你想清楚了就行!”莫语权道。
“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不是,我刚刚看到手机新闻上报道,你们那个医院门口差不多被记者占领了,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受到影响?”莫语权道。
玉泽往走廊两边看了看,道:“没有,这里没看到记者……不过我担心柒柒从手术室出来回到病房时会被那些记者堵上。”
“伍陆柒的情况应该还不能出院,你你看能不能让医院安排一下转院!”莫语权道。
“哦,我知道了,我这就去问一下!”玉泽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莫语权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有些失神。
“嘿,莫老师,巧啊!”陈晓裳笑嘻嘻的走过来拍了下莫语权的桌子。
“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莫语权惊讶的看着陈晓裳。
“我还想问你呢!莫老师不是在西院吗?怎么会在这里?”陈晓裳好奇道。
“我在这边当美术老师!”莫语权道。
“我也是在这边当老师,不过是当英语老师!”陈晓裳笑道。
“之前怎么没见你?”
“哦,最近杨老师不是回家养胎去了吗?我过来接替她的工作!”陈晓裳道。
“你有教书的经验吗?”莫语权问道。
“不要小瞧我,我好歹也是留学归来的!”陈晓裳故作生气道。
莫语权哦了一声,然后开始整理桌子上的东西。
陈晓裳凑上前道:“上次你和你的小女友怎么样了?”
“和好了!”莫语权往一旁挪了挪道。
“哦……你们的感情真好,我突然有些羡慕了!”陈晓裳靠在桌子上道。
莫语权只顾理着自己的东西,没有搭理陈晓裳。
“那个,莫老师,我今天第一天来学校,你可不可以带我参观一下我们的学校,我未来工作的环境?”陈晓裳道。
“我还有点事,你叫别人带吧!”
“可是我在这边就认识莫老师一个人!你该不会是怕你晓女友吃醋,所以才不好意思带我吧?”陈晓裳道。
莫语权抬眸看着陈晓裳,道:“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吃醋,而且我是真的忙!”
“有那么忙吗?忙什么?”陈晓裳看着莫语权手里正在整理的画纸,道:“这些都是你学生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