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尚贤计算好时间,他们刚到达山顶,太阳变成了个温柔的姑娘,红着脸挂在山头上,万丈光芒的尖锐已经被柔化成温柔的薄纱罩着整个大地,把云染红,树染红,石头染红,人也染红。
明玉从没看过这么美的夕阳,不由自主地在心里赞叹了一声。她无法用言语去表达,但石尚贤从她回头望着他的那一眼,读懂她很开心!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看着它慢慢没入山下,内心又升起莫名的惆怅。
石尚贤,从后面搂着她的腰,下巴顶着她的头,嗅了嗅她发丝种种清香,加重搂着她的力度。
“真希望可以天天陪你看日出与夕阳!”可是这种希望将会变成奢望。
明玉那天好像知道他要说的事情似的,转过身来,眨了眨眼睛,然后踮起脚尖,轻吻上他的唇,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只是一下,她吻完后,脸慢慢升起两朵红云,因为她真的不擅长主动去吻,每次都是他主动的,但此情此景她就是想主动吻他一次,于是在这样美仑美奂的风景下,她真的做到了!
石尚贤原本有些郁郁寡欢,不知如何开口,因为即将要与她伤离别,因为他不舍!虽然不是百分百确定她会答应,但他没想过她不答应的局面,只是想着要与她分开,心失落了一块。
当你是孤独一人时,你不会觉得她离开会有什么区别。当你习惯身边有一个人陪你吃饭,陪你喝茶,陪你看书,陪你睡觉,她的离开将会影响你的思维。
得到她主动献上的吻,仿佛一切都将变得得心应手。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感觉到她脸上的温度,好想一辈子就这样捧着这张让他疼惜的脸,他的吻落在她的前额,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
他浅浅地吻着,他要由浅到深地去牢记住关于她的所有,因为即将要将这份感情分隔,他不舍,真的不舍。
不由加重了拥抱着她的力度,吻的力度,辗转至每一个领域,不想放弃任何,不想退出,只因她是他的,所有都是他的……
山将落日去,水与晴空宜。云归碧海夕,雁没青天时。相失各万里,茫然空尔思。
第二天,石尚贤在军营中安排了几桌酒席,明玉穿了身红色的小凤仙,拜了天地,就算是嫁给了他。
他许诺:以后定会补给她一场隆重的迎娶仪式的,他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明玉咬了咬唇,不用点头,他的话她都信。
三天后,明玉就被护送回信都他的将军府,成了他的第一夫人。
五年前不是梦却盛似梦,真实地让人把那些过往的丝丝点点都烙在心上,她的音容相貌,每个动作每个表情他都牢牢记在心上。
如今还能拥着她,所以他在听到她求救声,在看到她在马背上颠颇时,如此担心,如此愤怒,他怎么允许任何伤害出现在她身上,任何伤害在她面前发生。不然他的许诺有何用!
明玉醒来,发现在军营,在他的床上,昨天的一幕在脑里倒带了一遍,幸福感油然而生。
看看扎着蝴蝶结的双手,想起凌七说的话,好像经过一晚手真的没有任何的伤痛感觉,她扯开纱布,凌七果真说的是真的,手上的伤口都愈合了,她握了握拳头,如没有伤过般。
肚子这时不识相地咕咕地叫起来,看到不远处的桌上有碗粥飘着丝丝白烟。再看看靠近门边的水盆里装着水。
昨天睡得很好,她伸伸了懒腰,走到水盆处,看到水里的自己,那条紫色发带飘至额前,咦,何时已经扎好头发?抚了抚头顶的发髻,石尚贤好细心,把所有都为她准备好了,真好,谢谢你!真幸福!
明玉喜滋滋地洗了一把脸后,坐到桌前有点狼吞虎咽地把粥喝了,因为昨天只吃了一个苹果就睡着,边喝粥时她边在想:也许应该借谢谢之名义去会会凌七,五年前的事情也许问出一些,五年前的明玉与他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一碗粥喝完了后,她走出了营房,太阳已经有些刺眼,营中的士兵有条不紊地进行训练,巡逻。
晨光照耀着整个军营,军营是依山而围绕,严谨与恢宏感是明玉所感觉到的第一印象。
远远她看到石尚贤在与手下商讨着什么,他在人前总是冷酷的样子,很严肃的样子,这样就是威严感吧。
也许只有她才能看到他的柔性一面,他只为她展现那一面吗?
明玉不想与他的眼光相碰,看向了别处。
她要寻找凌七的营房,作为大夫,应该很好认的吧,每一个营房都是一模一样,她以为会有像医院一样有个十字标志,但自嘲地为解释:这不是现代,怎么会有那种标志。
她问了几个士兵后,才在靠近一条河边的营房里找到了凌七。
她在门外叫了两声:“凌七,凌七!”她记得李风说别叫他大夫。
“进来!”
他好像很忙的样子,在门外就闻到一股中药味,进入营里,看到里面他穿着一件白色围裙的衣服,在搞着一些中药,桌上有很多的瓶子。
当他抬头看到是明玉,立即很惊喜地笑笑说:“咦,夫人,你怎么来我这营房,你等一会啊,我搞完这些再跟你聊。”
“好!”明玉坐在桌子边的椅子上,屋里全是中药的味道,淡淡的却不浓烈。
她趁些机会打量这屋里的一切,一张桌子,几张凳子,普通医馆的样子,然后就是在最靠后背的那一桌的瓶瓶罐罐了。
看到忙碌着凌七,心想他应该有个小手下的吧,但好像没见着。
“夫人,你的手还有没有感觉到不妥?”凌七已经配好那剂中药,洗完手问她,他对自己的药膏是很有信心,但每个人的体质是不同的,对药物的吸收也就不同了。
“你的药很有效!”明玉扬起手给他看了看。
“对了,还是别叫我夫人,叫我明玉吧。”明玉建议道,她现在是男装,被太多人知道她是石尚贤的夫人,明天冒失闯了军营,已经让他受罚了,如果还留夫人在军营里,影响也不太好吧。
“好,喝点水!”凌七已经坐到他的桌子前,给对面的她倒了杯水。
“不用客气了,我没什么事,就是过来谢谢你的!”
“这是我本份之事,谢什么谢!”凌七是个很阳光的大男孩形象,长也高,皮肤也白,但年龄好像很小。
“凌七,坦白说,我觉得你很小啊!”
“你不是第一个对我说这话的人了。是啊,在信国,我是最小的大夫!我一出世就喜欢中药,加上家里世代都是大夫。”
“哦,那加油,努力成为信国最好的大夫!”明玉鼓励道。
“我对名利这些不感兴趣,只对那些感兴趣。”他看向了那边的瓶子,眼里都闪着光芒。
人一辈子专心致致做一件事就够了,明玉感觉凌七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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