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长得像江南的女子,仿佛身子并不能适应这样昼夜温差的差异,每晚睡觉都冷得发抖,已经给她加了两床被子,好像还是暖不起来,石尚贤还让人把他营房的柴火加旺,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他摸到她的手和脚都是冷的,额头也是冰凉。
整晚整晚她都是辗转难眠的样子,睡得很不安份,受她影响,他当然也没睡得好。
第二晚,他把他的手贴上她的脸上,好像使她有一阵的放松,不再发抖,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却让她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抓住,放回她的脸上,她不让他离开。
他叹了口气,反正他帮她换过衣服,看也看过了,吻也吻过她,如果没有其他的意外,他会对她负责,这是他对她许下的诺。
从此后他们相拥而眠。
明玉仿佛找到了最佳的睡眠方式,总会往他怀里钻,冰冷的双手总会置于他那颗炙热的心的位置,双脚则踩着他的脚背,因为他如一块暖石散发着无散的热量,吸引着她不断地靠近,不断地靠近。
这对于石尚贤也是一种煎熬,驻军里全是男人,每天都是冷冷的训练与孤寂伴随,突然有一个女人闯入他的世界。
他为了救她,做了许多无法解释的事情,如果非要解释清楚之所以这样做的最大理由:为了救她!这样的理由在自己看来都有些牵强,他想她是对她着迷了。
每晚忍受着炙热的燃烧,却不能做任何,趁人之危定不是他会做的事,可是每晚这样拥着她入眠,填充了一直想寻找的渴望与满足。
每晚他都会吻一下她的额头,轻声道声:“晚安!小琢!”
从此他唤她小琢!
基于这种情况,石尚贤没有另外给她安排帐营,于是就让她呆在他的营房里。
一星期后,明玉是在石尚贤的怀里醒来的。
他记得,当时她安静地睁大眼睛打量自己,不言一语,也没有任何害怕的表情,只是安静地盯着自己看。
他感觉到她的打量,睁开眼睛,对上她的眼眸,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他笑笑,她没有害怕,完全不畏惧地打量着他。
“你醒了!”他看到外面的天色还有些暗,一手抚上她有些红润的脸颊,另一手揽紧她的腰,靠近她一些,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天还没亮,再睡一会!”他继续拥着她又睡多了一个时辰。
当感觉到太阳已经升起,他习惯性一揽,空了,她不见了!
立即睁开眼睛,看见她坐到了床的另一边,不言一语,好像坐在那里很久了。
“你怎么起来了?”他伸手抚抚她的手,有些冷,她没有抗拒他任何动作,只是想不通为什么眼前会有一个男人,为什么会与一个长得如此好看的男人睡在一起了。
“别怕,你病了,我一直在照顾你,我会对你负责任!”
她一开始都不怕他,反而很依赖他,但是就是不会说话,表情只是静静的,不言一语。
凌七帮仔细帮她诊断过了,得出如下结论:“暂时性失语症,假以时日将会说话。”
“那是要多久?”
“很难说,这要看她自己的意愿。她到底遇到什么事情致使失语?”
她不会说话,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他让天池去附近查过是否有人失踪,但官府说自从石将军到塔尖城驻守,城里的治安好很多,没有任何人失踪。
他又用飞鸽传书给左轩,让他帮忙去打探看是否查得到其他相关的信息。
她不单不会说话,也不喜任何其他人靠近,就粘着石尚贤,他走到哪都跟到哪里。
石尚贤让他们几个得力手下想个最折衷的办法,因为他身边总跟着个女人不妥,有损军威。
天池没大没小地说:“将军,反正你也占了人家不少便宜,她也不会说话,救人救到底,要么你娶了她,要么就让她女扮男装跟着你不就行了。”
天池此话一出,其他暗暗对他树起了大拇指,这些话其实他们也早就想说了,只是没敢说出来而已。
从此她以书童的名义“名正言顺”地留在了他身边,为了平息不必要的谣言,他从镇上买了条紫色的发带和几套专门为她订做的男装,从此她女扮男装与他形影相随。
她很安静,如同一张白纸,没有太多的**,满眼都是他,他有种错觉,她仿佛是专门为了他而来到这里的。
她认得一些字,会写一些字,但好像认得不多,写得也不怎么好,他会手把手地教她写。
她写得好时,他会笑笑点点头,她会很高兴地眯眯大眼睛。
她会帮他为他磨墨,为他更衣,与他同枕共眠。
他不需要跟她说很多,因为她总能读懂他的一个眼神与一个动作,她真的是上天送他最好的瑰宝。
那段时候,凌七还是给她开了不少的药去治她的失语病。凌七的药不是一般的苦,每次她看到那碗药,眉头都打了结,拉了拉他的衣服,意思:“能不喝吗?太苦了!”
“不行,你只是暂时不能说话,喝了药说不定明天你就能说话了。”他也很想听听她的声音。
她勉为苦难地端起碗,刚喝了两口,就再也喝不下了,她闭了眼睛想缓缓那股苦味,再睁开眼睛时,石尚贤整张脸已经霸住了她整个视野,又是一阵苦涩被他灌入喉里,不容她的挣扎,他的舌头已经闯入。
他又喂她喝药,还带着一小颗甜甜的糖果,他们共同翻腾着糖块,他们都知道这种甜不单单由糖块带出,还有其他的东西在彼此内心生根发芽。
没多久,民哲寄了封密函给石尚贤,说查过明玉的相关信息,就是一乡村姑娘,清白得看不出一丝的异常,说这点虽有些蹊跷,但都不必太在意,慢慢观察即。
皇太后已经有所行动,怕石尚贤手握兵权,已写好昭书要下嫁信国第一公主民敏公主给他,想以此牵制与掌握住石尚贤。
皇太后以为民哲是个草包皇帝,想着能控制住石尚贤这个重臣,垂帘听政也是指日可待之事。
只是皇太后的这个昭书是无论如何都送不到石尚贤的手上,民哲要求石尚贤赶紧找个人喜结良缘,并要在新婚三日后,把他娘子送回将军府,以断了皇太后的这门控制石尚贤的心思。
民哲在信里建议道,既然明玉身世清白简单,不如就娶她吧。
他把密函烧了,在营里踱了踱了,停下来,看向在书桌前看书的明玉,心想,照眼前最适合的人选也只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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