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几家女眷,虽听父兄提及他如何优秀,又顺利中举,堪称文武双全。但始终没有亲眼见到,现在终于可以亲眼欣赏欣赏,岂不是得偿所愿,个个都感激,圣上心血来潮的射箭比赛。
杨昭武此时,倒有点骑虎难下,本来子岚出了风头就好,可自己上场,不是抢他的威风吗?
没想到,他出场时犹豫了一下,倒让圣上以为是,他嫌难度太小。于是,招来圣上的口谕:圣上有旨,杨昭武乃将门之后,理应增加难度。着令扛靶的内侍,全换成禁军侍卫,有令杨昭武脱靶者,有赏!
这下,全场更是沸腾!
骑射不是很精通的九皇子靖王,和曾浩杰站在一起,闻言皱眉道:“父皇对他,还真是寄于厚望。”
曾浩杰咂舌道:“骑马射活靶本就困难,圣上还嫌太监们跑得慢了,要让禁军侍卫扛靶。这下杨昭武完了,丢脸丢定了,那些侍卫可是跑得比兔子还快!”
“那可不一定,据说威远将军有百步穿杨的箭术,这杨昭武是他悉心教导,说不定,还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浩杰,拭目以待吧,让你妹妹好好看。”九皇子对宫变后,父皇迟迟不封赏杨昭武一直存疑,要不是,不想大用,就是对他寄望太高,还不想封赏。
曾浩杰看了女眷一眼,笑着说:“妍儿就在最前面呢!希望杨昭武大显身手,能让妍儿动心就好了?”
全赛场的目光,都盯着杨昭武,只见他身材高大英挺,一身玄色劲装,只在领口、袖口处,绣上墨绿色的竹叶。劲廋的腰身,宽阔的背,有力的臂膀,结实的长腿,脚上蹬了双马靴。
杨昭武头上,也用的是白玉冠束,更显得鬓如刀裁,剑眉修长而黑浓。又看他鼻梁高挺,嘴唇性感,棱角分明的轮廓加上白皙的皮肤,要不是骑在马上,分明就是一温文尔雅的翩翩贵公子。不愧是当年,风靡京城万千少女,探花郎的儿子!
曾若妍有点砰然心动,那人头上也戴的白玉冠,与自己一样,心里有种隐秘的喜悦。暗想,要是他呆会儿也能箭箭中靶,有五个红心,自己也愿意试试,毕竟他难度更大。
杨昭武在看到内侍示意后,一夹疾风的马腹,疾风如离弦之箭,突地飞奔而出。
再看此时,马背上的他目光专注,动作自信潇洒,一扫刚才温文尔雅的感觉,整个人如同一只猎豹,矫健而富有攻击性。浓厚的男儿气息,不自觉的溢出,惹得女眷们如痴如醉,尖叫声震耳欲聋。
曾若妍看他骑马驰聘,玄色的衣衫迎风飘扬,那份豪迈不羁,而又成竹在胸的自信,深深打动了她!她也忍不住高声喝彩,用力挥舞手臂,尖叫不已。
疾风度很快,旁人根本看不清他射靶的动作,一圈就很快跑完,又回到起点。
杨昭武微勒马缰,疾风两条前腿高高抬起。阳光下,杨昭武如鬼斧神工雕刻出的侧颜,深深的烙印在众女眷的心底。
大家还在震惊之中,内侍来报:回圣上,杨参领箭箭中靶,全中红心!
整个赛场顿时鸦雀无声,待禁军侍卫们,将箭靶扛到圣上面前,只见十个箭靶一字排开,每箭都正中红心!
圣上龙颜大悦,高声赞道:“好!杨卿家果然不负朕所望!赏!重重有赏!”
这时全场才如沸腾一般,如雷叫好声不断,那些闺中女眷,更是叫得嗓子都哑了。
等杨昭武、莫子岚、和淳王府的二少爷秦仲化,上前领赏时。各色荷包、香囊如暴雨般,劈头盖脸向杨昭武砸去,伴随着各种尖叫,弄得杨昭武俊脸通红,无所适从。
随后的秋狩,再没有比当天比射箭,更激动人心的事了,一直到秋狩完回京,人们都还在讨论。
回京后,明慧郡主府的大门,都差点被媒人踏破,各种说客,或亲带女儿上门的,更是多不胜数。
杨昭武已经躲到前锋营去了,都还是挡不住阵阵说媒的狂潮。杨老将军各位故交,袍泽也是三天两头求见,邀约,让杨老将军哭笑不得。
前锋营躲不下去了,那就去皇宫吧。杨昭武没想到,后宫嫔妃们的热情更吓人。那三天,只要有资格召见亲人的嫔妃,都卯足了劲,将娘家的适龄女儿都召进宫,成天在皇宫里闲逛,想与杨昭武偶遇。最后,连圣上都烦,去到那个宫,都是求圣上,将自己娘家女儿赐婚杨昭武的。圣上佯怒,将他赶出宫。
将军府和郡主府不能回,前锋营又暴露了,去皇宫又被赶出来了,杨昭武最后躲在郑阳王府,外公家。
可外公也不是个好的,居然还邀请淳王府、平阳侯府、广严侯府和神箭侯府的女儿来王府赏花。杨昭武最后翻墙而出,骑着疾风出城去了。
待离京越来越远,杨昭武才现,自己一个随从没带,也没告诉家人,就跑出京来了。而且,疾风居然是往金陵城而去,可能是这条路太熟,疾风就直直跑上了这条道。
晚上,住在驿站里,杨昭武犹豫不决。到底是打马回京,还是将错就错去金陵?
回京又要被烦,还不如回金陵老宅躲躲,反正后日就是,心妹妹九月十九的生辰,去年没陪她,今年有空,就还她个生辰快乐吧!
想好后,杨昭武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上路,不到傍晚,就回了金陵城。
杨昭武觉得,一别不过四月,就好像街道都有点陌生。
回到杨府,敲门半天,才出来一个老仆根伯,一见到少爷,还以为眼花了。哆嗦着说:“少爷,您怎么回来了?”
杨昭武没有多说,吩咐他打水洗漱,一路风尘仆仆,还是要沐浴一番。可没有带换洗衣物,还好卧室箱笼里,还有一些旧衣,杨昭武翻出来,沐浴后换上。
家里久不住人,到处是灰,杨昭武吩咐根伯将饭菜摆在花园里。隔壁谢府传来下人们,张灯结彩的喧闹声,杨昭武望望树梢那轮弯月,低头看自己一身旧裳,突然觉得好似回到了从前。
心底无比宁静、安详,好像什么烦恼都随风而散,感觉到神清气爽无比愉悦。
杨昭武愉快的用过饭,本想吹奏一曲,让心妹妹知道他回来了。他可以想象出,心妹妹欣喜若狂的样子,马上就会冲到围墙下跳脚。
可是翻遍卧房、书房,都没找到一支笛子,也就只好做罢,夜已晚,还是明日再上门恭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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