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颔首，原来这就是他、他们所一直憧憬的莫老先生曾经的一些事迹。
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就算老先生只是普通简要的概述而已，这一切却都比他想象得还要精彩与伟大。
莫欣萦……这是莫老先生的妹妹吗。
王浩感觉得到当莫老先生提到她的时候，情绪明显有些不自然的波动，明显对于说起他的妹妹有着某种提触的情绪。
于是王浩也没有怎么追究下去，反而是问道：“老先生……'遥光'这个称呼还有北斗心铠是……?”
“呵呵，如果心铠是'大灾难'的其中一个爆发因素，那么被封号为北斗的那七个心铠就是战争真正的导火索了。”老先生的语气带着稍稍愤恨与忏悔，“因为它们不仅是作为一种能量源来使用，更变成了战略性的兵器。”
“遥光是北斗七星的最后一颗星辰的名字，后来用在了这个心铠上，代表了其浩瀚无常的特性。”
“其他的六个北斗心铠同样也是如此，各有它们的名字，也各有它们独有的性质，无一不是能够毁天灭地的存在。”
“而且这七个心铠除了强大之外，还有一个特性。”
“其他心铠是人类的工具，可对于它们……从来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人们无法由他们自己的想法来操控这七个心铠与否，至今为止都是这七个心铠来挑选它们的使用者。”
“每一代的北斗心铠之人，都不过是心铠本身的选择。”
“而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或许、或许就是明明被'遥光'选中，却没有接受……”
“让我的妹妹莫欣萦承担了这罪恶的、的命命运……”
说到最后，莫老先生已经闭上眼睛，有几滴泪水从眼角划下，声音已然轻轻颤抖，接着不再出言了。
肖然还有王姓兄弟三人看着莫老先生，内心深处都好像有某处被些许触动了，却都默默地没有说话。
因为他们现在唯一所能够做的事也只有等待莫老先生自己缓过神来。
不久，莫青山，莫老先生果然重新缓缓抬起了眼帘，泪光渐渐不见了踪影。
“当然，之所以我不接受，并不是因为我想要逃避这个责任。”
“要知道，作为莫家那一代的统领，当时其实我也是心铠项目的开发人之一，只是我发现了一个不同于他人的道路。”
“不管是作为兵器的北斗心铠，还是普通的心铠，他们都是有一个外物作为媒介来编织使用者心灵中的心分子以释放出来的。”
“就像我所知道的那样，第一个心铠是一台沉睡舱，后面连接了足以几乎占满整个房间的大机器。”
“这样的机密，那个时候为了将它从无人知晓的'彼望号'上转移出来时可没少花力气。”
“而后来创造出的心铠便越来越精巧，并且更加细致和强大了。”
“可我认为，真正的心铠应该是不需要借助任何外物的，它就存在于我们人类自己的身体之内。”
“对于心铠的研发，我们应该注重于人的潜能，并非是外物的不断开发与升级。”
“我的想法在旁人看来似乎是天马行空的，但我却的的确确走出了我的第一步。”
“就像这样。”老先生的左手慢慢抬起，手掌摊开着，没有什么动静。
突然，他握起了他的那只摊开的手。
一股无形急促的风便从老先生的手缝间喷涌而出，吹乱了众人的头发与衣物。
这……
肖然三人都这不知从而来的风吹得愣了一下。
他们都没有感受过心铠，却明白这绝对不是自然的现象，这阵风定然是由莫老先生所唤起的。
“看吧……我并没有任何心铠。”老先生泛起微笑，苍老的皱纹叠在脸上。
“这就是……心分子的力量？”王杰迫不及待而惊诧地问道。
“不……”老先生的笑容慢慢地隐没了，“我的这个力量中没有包含心分子，或者说，我无法使用。”
“比起心铠，我的力量更像是单纯的意念之力而已……也远远达不到心铠那样强大。”
“而且我根本无法更进一步。”
“哪怕……一场'大灾难'过去了……所有事物都已被毁灭……”
“看来，我的这条路是真的无法继续下去了吧……”
“没有告诉你们这些事，只是因为我真的放弃了。”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这次飞船中所蕴含的会是心铠，而事实是，这不仅是心铠，更是'遥光'这样的北斗心铠级别。”
“那么我的道路还没有完结！我不能坐下。”老先生的声音高亢了些许，透露出了他的坚毅，“虽然可能是由你们来走了……”
“老先生……”在王姓兄弟还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时候，肖然发话了。
莫老先生看向肖然，用着沙哑粗慢地声音回应道：“嗯……？”
“我认为你是对的。”肖然的表情仍然是那一副沉静的模样，“我愿意回应你，我想要知道……关于你的那条路。”
“我们也是……”王浩王杰没有犹豫，随即便附和道。
“……谢谢你们，我会的，只不过还不到时候。”老先生转过头来，眼中尽是欣慰的光芒，“让我们得先把封存在'彼望号'里的'遥光'给找到。”
都快离开这个世界了，竟还有这样三个年轻人啊。
希望他们能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夙愿吧。
肖然呼了口气，一切如常，淡淡地问道：“老先生，所以，'彼望号'里的东西就是那个叫做'遥光'的心铠是没错了是吗。”
“嗯……它应该就被封存在这里，看这些地方。”莫老先生的眼睛又变得清明起来，抬起的手指向在两边金属墙面上蔓延的蓝色晶体，“仔细看，晶体的颜色是有渐变的。”
听到老先生这番话，众人都把目光放到了晶体上，眯着烟观察起来。
确实，蓝色晶体的颜色是越朝飞船内部愈变愈深，方才密布在门口与刚开始的通道的那些晶体还看不出所以然来。
但是到了此处的中心空间，晶体的颜色深度，从蓝至紫，是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在逐步变化着的。
“老先生……”王杰喃喃道。
“是的，如果顺着晶体的颜色追溯下去。”老先生露出一丝痴迷的笑容，“我们就能够找到心铠遥光的所在之处了。”
蓝色晶体如血脉般分布着，交织在金属的银白色金属面上，细碎地点点闪耀。
一层层、一圈圈的楼台环绕建起，一扇扇紧闭的金属门后不知都是些什么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