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十多天过去了,自从那一夜的会议之后部族的气氛明显紧张了很多。卢比这个守备长天天忙得脚不沾地,一边抓紧防卫人员的训练一边大声吆喝后勤人员在一个个点位上修建新的防御措施。十多天时间就有八个新的防御建筑被立起来,他别是壑谷城门口,硬是在壑谷的半山绝壁上新增了两座箭塔,这些超过五十公尺高的塔楼居高临下让弓箭手可以吧打击范围衍伸到三四百码之外,两座交叉的箭塔形成的无死角火力可以抵挡不下于两百人的强攻。
然后伊拉华、凯迪、老白脸阿克图尔和嘉诺德四人带领各自的队伍模拟是敌人,以对手身份轮番对卢比的防御措施进行找茬突破演习,争取能够找到新的防御漏洞能够及时补足,毕竟这次对手是人,人家除了正面作战还有很多战术可以使用,一成不变的防御很容易被解开突破。
巴达克把几个教官聚集到一起天天对学员进行实战训练,像是苏醒那天的大混战事件现在是天天都有,这让不少学员都叫苦不迭,毕竟任谁每天都是鼻青脸肿都会感到不舒服的。只有洛卡知道部族这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卢比的防线没有守住那就需要用得上这些宝贵经验了。所以洛卡并没有松懈,而是努力训练、修习,让自己能更快更强起来。
消息并没有被部族封锁,十几天时间足够让所有人了解到事情严重性了,之前的例子其实也不少,甚至现阶段部族的人当中都是有很多是被假装是流民、荒民的暴民骗开了防御以至于自己流落在外,这种事情在蛮荒之地中并不少见。
所以大家都鼓起了精神迎接着一次可能是机会的挑战。
与此同时,在蛮荒之地的荒芜平原上,一只长长的队伍正在艰难前行,科基米德的月牙双刃上布满了缺口,但却依旧锋利的刀刃破开了一只草原狂狮的外皮,布满缺口的刀刃这个时候反倒是成了拥有破甲效果的锯齿刃,对一些皮糙肉厚的蛮兽竟然也拥有意想不到的好效果。科基米德手腕翻转月牙刃就在目标身上拉开了一道两尺余长的巨大创口,能够抵御一般弓箭抛射的狮皮竟然敢没有起到一点防御作用,这种巨大的创口哪怕是十三级的草原狂狮也不可能承受,狮子头发出悲切的咆哮,然后上千磅的躯体无力倒下。
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科基米德瞄了一眼周围一地死尸,总共是十九只草原狂狮,一只雄狮、十三雌狮外加五只小狮子,在这个大雪纷飞的酷寒冬季,万物凋零下草原狂狮的狩猎无疑艰难了许多。十九只草原狂狮除了带头的雄狮以外其他的全是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很显然它们已经很久没有吃饱过,已经被饥饿折磨得快要疯掉的狮子们不顾一切向看到的活物发起攻击,也不管目标是不是他们能够战胜的了。
在食物匮乏的冬季饥饿使生物疯狂,蛮兽的危险性成倍上升,所以连荒民都不愿意在冬天行动。精灵部族的冬季迁移自然是顶上了沉重压力,十多天时间,哪怕是科基米德他们四处救场,还有六百多可以战斗的二线人员配合也不能顾得周全,依旧有超过三百人遇难。其中不乏灵能等级高强的人,甚至两个霜月守卫都差点折损。这么长的时间里要不是阿洛蒂亚足不沾地地支援以及命魂双引出色的治疗效果,这个伤亡数量至少要翻倍。
蛮荒之地的危险让他们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识。阿洛蒂亚面前,精美如同玫瑰一般的自然武装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保持着激活状态,阿洛蒂亚这十多天几乎就没有合眼,就算是有命魂双引的能量支持族长大人也感觉到手中原本应是轻盈如无物的藤木长剑重于千斤。在他的面前,小山一样的雄狮心脏部位中剑,被撕开了一个能够让阿洛蒂亚钻进去的巨大血洞,那是“泣血玫瑰”的杰作。
自从青空之拥战纹绽放出青穹双翼之后,融合这十多天的经历阿洛蒂亚决定了自己新的战斗风格走向---------高机动!以前阿洛蒂亚也是敏捷指向,不过终究是在地上,现在成为了可以飞行的天空战士风格自然需要调整,原本的自然武装模板被推翻,飞行于天空的生物不需要过多的铠甲,自然武装的铠甲退化了,然后转而增强了武器。藤木剑从之前的一根棍子的模样转变成了现在这副瑰丽姿态。
二十四瓣娇艳如血的玫瑰花瓣层层叠叠形成了吞口,将阿洛蒂亚的素手包裹其中,外面看上去就像是阿洛蒂亚的右手上长出了一朵妖艳玫瑰,既然是玫瑰哪就有不带刺的?剑刃的组成部分是玫瑰枝,根部赤红尖端墨绿的“剑刃”上不但分布了二十多颗指头大小的尖刺,而且剑刃并不是直线,而是像蛇一样蜿蜒曲折了三个弧线才算结束,组成了现在这一把“泣血玫瑰”。
可以预见被泣血玫瑰攻击的后果了,草原狂狮就是例子,阿洛蒂亚只是一个简单那的直突刺,然后收剑。一秒钟不到的过程十五级的雄狮心脏就被泣血玫瑰搅成了一团碎片,雄狮内脏的碎片和殷虹的鲜血随着泣血玫瑰曲刃缓缓滑落,让这把才刚刚定型不久的魔剑又一次痛饮了鲜血,受到血液侵染的泣血玫瑰散发出朦朦血光,显得更加妖异可怖。
“对不起,我们也要生存!”阿洛蒂亚面对雄狮的尸体轻轻叨念着,十多天时间死在她手中的蛮兽不下五百,每一次造成杀孽之后阿洛蒂亚都要对着蛮兽尸体说这么一句话。以前的阿洛蒂亚很少杀生,甚至是根本不杀生,都是该死的形式逼迫一个内心纯洁和善的“女孩儿”不得不双手沾满嚎哭的冤魂,可能这也是这些天阿洛蒂亚无法入睡的原因之一。
但阿洛蒂亚自己不知道这十多天自己的心境变化了多少,部族未来的沉重担子压在她身上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每次看到族人在蛮兽的袭击下被扑倒、被撕咬、被粉碎、被吞噬,阿洛蒂亚的内心都受到反复的煎熬。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她引起的,自己是让部族覆灭衰落的罪魁祸首,那些族人死前的哀嚎化作利刃在阿洛蒂亚的脑海中反复切割,让她几度崩溃。所以现在阿洛蒂亚在蛮荒之地中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自己的职责就是保护族人,一切袭击族人的单位都是敌人,这一次对待敌人坚决不能手软了!
万事唯有杀!一颗脆弱的内心已经被血色蒙上了纱衣,外面只能看到让人浓郁得喘不过气来的血焰。在这种情况下阿洛蒂亚没有发现泣血玫瑰的细微变化,反倒是觉得泣血玫瑰越来越顺手了,越来越多的杀戮让泣血玫瑰欢呼雀跃,让身为使用者的阿洛蒂亚都感到奇异的愉悦-----------别忘了阿洛蒂亚身体中也有一点魔人血脉。她的杀戮本能在泣血玫瑰的引诱下逐渐觉醒。
泣血玫瑰这把未来的魔剑就是这样诞生的,也算是一段可歌可泣的历史,开始了属于它、属于它的使用者“荆棘女王”的传奇。
科基米德收起了武器小心翼翼走到族长面前,十几天以来他是近距离目睹了阿洛蒂亚的变化,所有人都明显感觉到了族长变了,这个时候的阿洛蒂亚才真正配得上“战斗大师”的阶位,攻击狂猛如风暴、防守严密如山岳、灵能沉静如死水,爆发却如狂涛,战斗使人成长一点都不假。只是族长身上越来越浓郁的血气却是一个让人担心的事情。总感觉现在的族长比起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更像是一部杀戮的机器,为了族人在不停厮杀。
“族长,已经结束了”科基米德小声说道,看着这个地位上是族长实际上年龄还不到自己零头的“女孩”日渐憔悴,科基米德心中绞痛万分,他不是一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到阿洛蒂亚躲在无人的角落低声抽泣。
阿洛蒂亚缓缓转过了头,看了一眼科基米德,血红色的瞳孔让侍卫长汗毛倒立,危险的警兆在心中狂响,让他差点直接拔出武器攻击了。那种杀意、那种疯狂已经算是野兽了,但好在血色瞳孔中倒映出自己影子之后阿洛蒂亚及时闭上了眼睛,十多秒后再次睁开之时双眼就恢复了原本的棕色。同时阿洛蒂亚疲惫不堪地声音缓缓传来:“今天,我们的伤亡又怎么样?”
科基米德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酝酿应该怎么说才能让这个年轻的族长好受一些,但最终发现就算语言上的修辞多么华丽都掩饰不了那些真真实实的数据,那可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是自己的族人、亲人啊。阿洛蒂亚也没有催促科基米德,她何尝愿意每天都听这些伤亡数据,部族每少一个人都相当于是在她心头狠狠割一刀,其中的痛苦还根本没有办法和人说起,但该来的终究要来的:“今天及现在为止我们遇到二十一起袭击事故,确定死亡的有十九个临时战士、十个孩子、五个哨兵、八个????
“直接告诉我总数吧”阿洛蒂亚陡然打断科基米德开口。科基米德看了一眼表面强作镇定的族长,却不知她紧握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她的内心。
“算上失踪的一共是五十三人”科基米德一句话概括了报告,希望简洁的语言能让族长好受些。
阿洛蒂亚双拳骤然握紧,一时间强大的灵能波动都掩饰不了引起了狂暴的风流,用了很长时间阿洛蒂亚才平静下来,谁都知道在这种地方没有援助失踪的下场就只有是死,一下子五十多个族人就没了这让阿洛蒂亚痛苦万分。
科基米德叹口气:“我们已经深入蛮荒之地四百多英里,一路深入蛮荒我们的伤亡越来越大,按照进程和那群未知荒民接触应该就在这三天之内,但我们已经没有补给了,如果他们执意不接受我们怎么办?”
阿洛蒂亚猛然抬头,瞳孔瞬间血红:“那就只有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