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听说四师叔只教了两名弟子,都有了不起的功夫,其中江源江师兄业已修炼到六级真气的水平,这还不算什么,山峰山师兄已经修炼到身剑合一,比咱们大师兄更高着一级呢。得他们二人相助,水云寨便是也请了高人我们也胜券在握了。”沈鲲很是慰藉地说道。
“好了,不说这个,奔走了一天,都饿得不行了,我们出去找大师兄他们吃饭吧。”说着两人便出了房间,一会儿便是几人嘈杂的脚步和谈话声响起,随即又恢复了寂静。
萧遥一个人在房间里,内心一阵纠结,多么渴望出去和他们相见,彼此叙谈叙谈,可最后忍住了,决定还是按照自己先前的办法行事。
料定众人这几日不会再改换其他的客栈,出来进去多有不便,何不趁此机会出去买个面具之类,也好掩饰。想罢,便出了房门,此间客栈以住宿为主,大厅之中只有寥寥几张饭桌,零星地坐着几个房客在此用餐,那五人想必去了专门的饭馆。萧遥便安心地走出客栈。
此时,夕阳已经落山,红彤彤的晚霞镶在西边的天空,波光粼粼的镜月湖水倒影着晚霞,泛着耀眼夺目的光彩,眩人二目。
向镜月湖心望去,只见一个孤岛悬浮于湖面之上,猜想便是太阳岛,萧遥目力虽好,只是距离尚远,也看不仔细。
萧遥沿着大街行了片刻,拐进了一个商铺内。
商铺里的商品琳琅满目,多是些小玩意儿。虽有一些面具之类,但萧遥又想到带着一个面具出入客栈更是惹眼,反倒不妥,见面具旁摆放着许多顶帽子,其中一个长檐的款式吸引了他的注意。
店中掌柜见萧遥像是个买主,忙笑呵呵问道:“客官好眼力,这帽子在这镜月湖周围很有用场。”
萧遥看了看掌柜,只见他五十来岁,满面红光,慈眉善目,一脸的和气,倒是个买卖人的模样。
那掌柜看了看萧遥背后的若木神剑,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客官想必是到镜月湖游玩的吧,这里一年四季气候温和,景色优美,游人如织,偏偏近岸处阳光炽烈,极易晒伤,这顶帽子便是专门为此设计,您看这长长的帽檐。”说着便取了一顶给萧遥展示。
萧遥很中意这顶帽子,只是看了看便付钱买下。随即带在头上,又将长长的帽檐压低了一些,很满意地出了商铺。
萧遥一边沿着湖岸闲步,一边暗忖:大后天就是腊月初八,想必水云寨约请的人或已到齐,今晚我就夜探水云寨,摸摸他们的底细,也好心中有数。
也不回客栈只在湖边找个僻静的所在打坐练气,直候到子时,才架起剑光投向湖心太阳岛而去。
此时弯弯的月亮挂在中天,漫天繁星闪烁不定,在偌大湖面上投下亮晶晶的光影,随着水波的荡漾而明灭变化,不知哪里传来幽幽咽咽的洞箫声,其音袅袅,不绝于缕。
就在萧遥接近太阳岛时,下方一叶扁舟正在水中摇荡,也驶向太阳岛,舟中一人摇着浆一人警惕地注视着前方。萧遥急于办事,未曾留意。
萧遥驾着剑光在太阳岛上空盘旋下望,见太阳岛足有百亩方圆,而水云寨就在岸边不远,恐怕剑光引起敌人注意,萧遥绕道水云寨后方,再驾着剑光,小心谨慎地落在一座房顶之上。
向四下望了望,只见此处院落极多,亭台楼阁,数不胜数。巡逻的左一班右一班,防备森严。
在不远处一个雄伟建筑拔地而起,里面大厅灯火通明,不时有高谈阔论之声从里面传来,萧遥料定那里必是群寇聚会之地。要想探听虚实,非得跃上那座建筑不可。
于是,觑准时机,便几个起落,悄无声息地飞纵到那大厅之上。
从房顶偏僻角落处谨慎地掀起一方瓦片,大厅内的景物尽收眼底。
萧遥俯身趴在房顶,透过瓦片所露出的一点空隙凝目观瞧。
只见大厅宽大宏阔,足有一亩地大小,大厅周围数十根儿臂粗细的蜡烛正放着耀眼的光芒,将大厅照得亮如白昼。
厅内坐着几十人,最主要的位置摆放着五把椅子,那水云寨的寨主坐在最边上的一把,神情颇为恭谨,想必另四位都是请来的高人,厅内之人无不是江湖人打扮,个中相貌凶恶者居多。
萧遥一眼便寻到了赵氏四恶霸,只见他四人正坐在一起。萧遥钢牙紧错,恨不得立刻跳下去结果了四人的狗命,又转念想到:这里高手如云,我贸然下去,不但得不着便宜,兴许还吃个大亏,得不偿失,还是打探消息为主,大后天自然饶不了他们。
正自胡思乱想,忽听主位上水云寨的郝寨主朗声说道:“各位英雄,请大家静一静。”
果然大厅马上安静下来。
郝寨主继续说道:“承蒙我们堂主抬爱,把此次和玉虚门比武一事安排在我水云寨,郝某自知道行浅薄,恐怕有负重托,好在今天我们静水堂的副堂主和少堂主业已驾临,加上之前到来的烈火堂的袁副堂主和潘少爷,此次比武,我们必胜无疑。”说着向身侧几人点头示意,很是恭维。
下面的人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萧遥定睛向主位的另外四人看去,不由得吃了一惊,除了那潘广在座之外,之前交过手的烈火堂副堂主袁金刚也在,那另外两位想必是静水堂的副堂主和少堂主。正自猜测之中,忽听那郝寨主又说道:“烈火堂与我们静水堂本是一脉,此次与玉虚门比武,烈火堂派出袁金刚袁副堂主和潘广潘少爷,他们二位早到多时,大家自然早已熟知,我身边二位想必大家都已猜得出是谁,不错,正是我们静水堂的牛华威牛副堂主,和韩宝韩少堂主。”
座中又是一片喝彩。
过了半晌,袁金刚说道道:“玉虚门的人向来自视颇高,尤其道清真人和青龙城陆道通两系向来不把我们天一派的人放在眼里,此次比武,起因虽是赵彪和那田鹏、沈鲲之间的过节,实际则是我们天一派和玉虚门的比斗,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不错,”正中主位忽然站起一个蓝衣白脸儿的中年人,想必就是那牛华威,只见他朗声说道,“我们天一派与玉虚门向来不和,这次我临行之前,堂主曾嘱咐我和少堂主,不要手下留情。”
萧遥在房顶看得真切,听得仔细,气壮顶门,暗想:说话这人想必就是静水堂的副堂主,他身旁那年轻人必是少堂主无疑,看样子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我们原本只是找赵氏恶霸报仇而已,他们竟然如此护短,而且内心险恶如此,竟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好不歹毒,那袁金刚我倒领教过,还有些把握,看此人派头倒比那袁金刚更难对付,到时只能便宜行事。
正自胡思乱想,大厅内牛华威忽然朗声大笑起来。
众人正自诧异不解,忽听他说道:“既然有远客来到水云寨,何必偷偷摸摸,请现身一见。”
萧遥大吃一惊,自己真气不弱,又屏息凝视,怎会被他发觉,既然人家发了话,自己不便再隐匿行迹,倒叫他们小觑了,想到此刻便准备飞身下房。忽然从大厅对面房檐上跳下两个黑影,落入大厅门前的广场之上。萧遥一愣,仍按兵不动,相机行事。
“嗖嗖嗖”大厅内首先有几个身影疾如流星般飘落到厅外的广场上,接着众人都涌了出去。
“两位是什么人,竟敢夜探水云寨,好大的胆子。”那蓝衣白脸儿的一到外面便说道。
广场周围火炬高耸,来人面貌清晰可辨,萧遥一眼便认出来人是谁,分明就是田鹏、沈鲲二人,萧遥惊惧交集。
未等田沈二人答言,早有赵彪走上前来,恶狠狠地说道:“禀副堂主,这两个小崽子便是田鹏和沈鲲,今晚夜探水云寨,准没安什么好心,绝不能放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