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迅速,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在罗永烈的茅屋前落下。
此时,月明星稀,空山寂寂,茅屋中跳动着烛火,罗永烈来回踱步的身影映在窗户上。
“爹,我们回来了。”甫一落地,罗梅喊道。
罗永烈赶忙打开房门,将二人迎了进去,未及倒茶忙问端的。
罗梅将所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述说了一遍。
萧遥在旁听得脸上发烫。
罗永烈听后哈哈大笑起来,一边拍着大脑袋,一边说道:“难怪吃饭之前我与萧兄弟叙话,晓雨姑娘似乎很是烦闷的样子,看来倒是我老头子不明白年轻人的心思哩!”
“罗叔叔莫要取笑。”萧遥尴尬地说道。
“男子汉大丈夫敢爱敢恨才对,这事面矮不成,你在谷主面前能够直言不讳倒也着实让人钦佩,不过,这‘玄阴草’一事依我看来大意不得。”罗永烈说到后来声音暗沉,神情严肃,一脸忧色。
“罗叔叔曾听过这‘玄阴草’?”萧遥急切打听道。
罗永烈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我虽没听说过,但我在这百花谷内生活了五年,百花谷虽未进去,但里面的各种草药梅儿都拿来给我瞧过,的确可称得上集修真世界草药于一家。我年轻时也行走江湖,见识颇多,对草药也有所留心,是以才如此断言。”
“爹的意思是这‘玄阴草’并不在中原五州修真世界之内?”罗梅惊诧地问道。
罗永烈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至少在海州境内没有这座玄胡山!”
“如此说来若取这‘玄阴草’必须得进入修魔世界的地盘了,那可真是相当棘手呢。”罗梅感慨地说道。
“怕是你师父想让萧兄弟知难而退,所以才出了这么个难题,谁不知道你师父的怪脾气,若不是我们于她有救命之恩,我们岂能在此居住,萧兄弟不仅救了我们父女还于晓雨有大恩,所以你师父并未杀他,但又看出他对晓雨心存爱恋,既然不能杀就只能出个难题让萧兄弟望而却步了。”罗永烈分析道。
“不管怎么样,”萧遥豁然说道,“这‘玄阴草’我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萧兄弟,”罗永烈又说道,“你怎么这样执拗,谷主的意思你还没明白么?这百花谷里什么草药没有?却让你深入修魔世界去取一株什么‘玄阴草’,这岂不明摆着为难于你么?依我来看,即便你取回来‘玄阴草’她也未必同意把女儿许配给你,到时还要少不了设置障碍。否则怎么会放心让自己的准女婿去冒如此大险?”
萧遥听了却丝毫不气馁,反说道:“我对晓雨妹妹一片赤诚,既然谷主有言在先,我便只管把‘玄阴草’取回便是,至于以后再要设置什么障碍那也管不得了。”
见萧遥对张晓雨如此情深,倒触动了一旁罗梅的心思。
罗梅也是容貌娟好、身材婀娜的美貌女子,始终随着父亲、师父修行,从未触及感情一事,今天偶经萧遥和张晓雨触动,不由得暗忖:“晓雨妹妹真是幸福,萧兄弟不仅一表人才,又如此钟情,不知我的将来如何?”想到此处面色绯红,一阵窘迫,好在没人留意。
罗永烈见萧遥如此执着,只能作罢,三人又闲聊了片刻,便各自睡去。
翌日清晨,萧遥盥洗已毕,早有罗梅端上了早点。
三人用过之后又闲聊起来。
萧遥不想在此打扰,起身告辞,却被罗永烈拦下,无论如何也不让走。
还是罗梅机灵,说道:“萧兄弟,此时离腊月初八比武尚早,何况百花谷与那水云寨相隔不远,你御剑飞行不消几个时辰便到,何必如此着急,我爹五年来一直盼你到来,你只住一晚便走,岂不寒了主人的心?另外,晓雨妹妹虽然此刻不能出谷,但她那么古灵精怪,难保不再偷跑出来,你反正无事,莫不如在我家多待些时日,如果她能出来,你便可以和她一起走,那样岂不甚好?”
一句话说道萧遥心坎上,当即点头答应。
罗永烈咧开大嘴,高兴的很。
就这样,萧遥住在罗氏父女家中。
白天无事,便在林中练习飞剑,偶尔盘膝在地上按照九阴九阳玄简的内功心法打坐练气。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二十多天匆匆流过,已进了腊月。
罗梅几次进谷都未能见到张晓雨一面,只是得知张晓雨被关在自己的屋子里,外屋安排几位师姐住下,轮流看护,几位师姐又都会飞剑,张晓雨休想偷跑出来。
萧遥听说,失落万分,见时候不早,与比武日期相隔不远,料定玉虚门来人必定也要有所提前,此刻前去或许能够相会,便把想法告知罗氏父女。
罗永烈知萧遥报仇心切,不能挽留,又表示自己可以前去以效微劳,被萧遥委婉谢绝,罗梅没有师父命令,自然不敢擅自离谷。
萧遥辞别罗氏父女,便驾着剑光往水云寨方向飞去。
那水云寨离百花谷不过千里之遥,飞行了一个上午便远远看见前方脚下一望无际的水域横亘在前,在那浩渺无垠的水域边上有一个不小的集镇。估计水云寨已经不远,忙降下剑光。
集镇一条主街沿着湖边蜿蜒。靠近岸边参差停靠着大大小小的船只,一股鱼腥味弥漫在大街之上。
见头顶日上中天,已到了饭口,不由得腹中饥饿,萧遥走进集镇,找了一家饭铺,要了一些饭菜,兀自吃了起来。
等吃过了饭,会了钞,便和店中伙计攀谈起来。
得知此镇名叫清水镇,眼前大湖为镜月湖,湖上有座太阳岛,水云寨便设立在岛上。伙计倒并不忌讳谈及水云寨,因为他们靠水吃水,水云寨的人经常来镇里消费,却也从不赊账。
萧遥见再也得不出什么有用消息,便出了饭铺。
有心先到水云寨去探探虚实,又想还是等到夜间行动更为隐秘,于是便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间房,便在放内打坐练功。
傍晚时分又吃了一些东西,重又准备打坐练功时,听门外脚步杂沓,还有多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凝神静听,此时声音已到附近,随即听到一个声音说道:“小师妹自己一个房间多加谨慎,不过也无妨,我和姜师弟住一个房间,在你左侧,田师弟和沈师弟住一个房间,在你右侧。”随即传来房门被推开的吱呀声。
萧遥心中大喜,听声音分明就是大师兄于大宝,而大师兄口中的几人显然便是小师妹陆雨薇、田鹏、沈鲲还有姜怀仁师弟。
有心出去和他们见面,又多了个心眼:与其与他们会合,不如隐身暗处,一则保护他们,二则,也让敌人摸不着虚实,打他们个出其不意。
此时外面已经没了动静,只是隔壁传来沈鲲和田鹏的谈话声。
萧遥真气已达七级,耳聪目明,只稍一凝神,隔壁谈话便飘然入耳。
只听田鹏说道:“这次,我等奉命下山报仇,有大师兄、姜师兄还有小师妹帮忙真是再好不过,赵彪那厮和他的帮凶恶贯满盈,终于要到算总账的时候了。”
“不过,”沈鲲语调谨慎地说,“据大师兄说,对方虽然是以水云寨的名义和我们玉虚门比武,但背后少不了更强大的帮手。”
“你说的不错,正是考虑到此处,师父他老人家怕我们几人不敌,才又向四师叔谈起此事,四师叔业已承诺派手下两名弟子前来为我们助战,不日便到。”田鹏得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