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复活”,复活说明他人已死,可已死之人怎么可能会活过来?即使是神秘学世界也不会这么疯狂吧吴门内心的某根心弦突然被触动了,如果说复活真的能够实现,那么是不是说爸爸他也能复活?
吴门隐隐感到无法压制的狂喜,可他不能表现出来,而且复活的具体要求是什么他并不知道,唯今还需从黑嘴里套出更多的情报。
“震惊么?呵呵,本该如此,我们冥冥中所做的一切都有命运之线在牵引那是谁也无法挣脱的束缚,没有人能跑得过命运的钟摆。”黑说,“这么多年,无论是猎人之网教会还是那个势力,他们都在找我,可他们却永远抓不到我,因为只要我想,我瞬间就可以拥有无数个身份,我想做的事情难道就非要我自己出手吗?”
“我想不明白,这和阿尔伯特的复活有什么关系?还有,阿尔伯特究竟是谁?”吴门静静地坐在那张幻化的座椅上,他真正变成了一尊雕像,再也无法动弹分毫,他只感觉到内心一片冰冷他知道,那种冰冷名为“恐惧”。
瞬间就可以拥有无数个身份,这说明什么?five即第五元素,那么她或者他必然是精神系魔法师,而对于精神系魔法师来说的替换身份,吴门只能想到精神控制,即用精神控制一个人并让那个人完成施术者下达的命令。
当初下令将我驱逐出灵媒视界的女人和夏瞳在一起,而如今眼前的黑明显是男人。二者相比,five的真实身份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当时她不可能预料到我要使用灵媒追踪夏瞳,可现在她来找我,利用另一个身份显然更有利于隐蔽她的行踪据她自己所说,有三大势力一直在追捕她。吴门心里飞速盘算着所有的可能性。
“因为我不被找到就是他所要的啊,如果我被控制,那么谁来复活他呢?”黑转过身,看着眼前无尽的黑暗,悠悠叹气,说:“至于阿尔伯特,呵呵,在某种意义上,他曾是猎人之网的最高行动长官,也就是那所魔法学院的校长。”
“校长……”吴门这才意识到阿尔伯特的姓氏是“所罗门”,而韩薇薇之前告诉他,所罗门家族是魔术新教的第一家族
“你说复活,那么就说明阿尔伯特早在此之前就已经死了。”吴门努力平复心中翻涌的情绪,颤声,“死人怎么可能会复活?生物死后便会演化成另一种形态的存在鬼。鬼重新变为人类,你不认为这很荒唐吗?”
“魔术师,就是一群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人啊。”黑说,“不过正如你所说,真正意义上的复活并不存在或者说目前为止没人能够做到复活已经死去的东西。”
“那校长……”吴门心里猛地一沉,仍不死心地说。
“他的身体的确是死了,灵魂也溃散了,可这并不代表着他已经死了不,应该这样说,对于我们来讲,灵魂不灭,即代表永生。”黑说,神秘地笑了起来,“你知道何为生命吗?即将精神注入物质。理论上,精神是无限的,可物质不同,再优秀的物质也终有它磨损殆尽的一天。”
“精神和物质是恰恰想反的两个极端,一个理论上必能走向永恒,一个必然步入灭亡。而如果将容纳精神的物质比作容器,容器一旦破损,那么存放其中的液体就会流逝所以,死亡诞生了。”
“然而,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容器破损,我们将精神抽出已经损坏的容器,再把它注入另一个新的完整的容器,会发生什么呢?”
“复活……”吴门眼神空茫,他忽然想起以前曾听说过的一个理论,有关于死神,即死神只能杀死一个人一次,因为他代表必死,杀死那个人一次就代表那个人绝对死亡可如果死神要杀死的人欺骗了死神呢?如果在当时死神因为被欺骗,没能杀死那个人,那么他就永远也不能杀死那个人,因为死神只能杀同一个人一次。
躲过死神必死一击的人将获得永生,这和黑所说的复活多少有些类似,因为它们都是用来欺骗死神的手段,而一旦骗过了死神,那么那个人便能荣获新生。
“好在古往今来没有多少人懂得分离灵魂与身体的方法,而合适的容器只能由炼金术创造,因为人体构造是千差万别的。”黑说,“灵魂与身体分离等于死亡,而人体炼成则是炼金术的巅峰成就之一,它的难度不亚于灵体分离,甚至比它还要难。”
“灵体分离,人体炼成……”吴门感觉自己触摸到了魔术禁忌,这已然是逃脱命运制裁的存在,炼金术中的人体炼成听上去就像上帝造人一样,魔法师已经变态到这种程度了么?居然连人体都能用炼金方程创造出来?
“然而感谢科学的进步,人体炼成在很大程度上借鉴了克隆技术,古老的人体炼成已经被时代所抛弃,它复杂而极易失败。可结合克隆技术,我们可以很容易地得到一具能最大程度契合灵魂本身的身体只需要一个能够孕育生命的。”黑说,“虽然克隆出来的身体远远比不上炼金躯体那样优秀,可克隆身体和灵魂之间的契合度同样也是炼金躯体无法追赶的。而且我们还可以通过对克隆身体进行改造,直接增强其全面素质,这样一来,全新的结合克隆和炼金两个方面的身体就足够优秀了。”
“精神注入物质,然后将灵魂注入身体,从而……”吴门承认他被吓到了,这样一来,岂不是人类已然实现了永生?如果不出意外,那岂不是……
“实现复活。”黑接道,“死亡是**和精神的双重毁灭,可利用特殊的方法,我们可以做到灵魂的暂时封存,就像在冰箱里储存牛肉。而当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再将牛肉从冰箱里取出,塞进制造出来的容器里,新生出现了。”
灵魂寄存……吴门心灰意冷,复活的条件如此苛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复活”和真正意义上的“复活”差之千里,前者好比是“心脏停跳后被电击器瞬间电醒”,而后者则是真正的化腐朽为神奇,变尘埃为黄金。
“你和我,才是这场游戏真正的大将,而他们,不过都是些跳梁小丑罢了。”黑说,右手一挥,吴门身上的禁锢全部消失,那两道被悬挂在房间半空的黑影也消失不见。
“之前你说这场战争正是你想要的,并且赞美新生。”吴门说,“这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难道说阿尔伯特的复活需要血祭?”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黑毫无保留。
吴门呼吸一滞,随即冷笑一声,说:“你说我们才是这场游戏的大将,可如果我不陪你玩这场游戏呢?”
“你认为你有反抗的机会吗?”黑反问道,说:“在你来看,是不是认为血祭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难道不是?”吴门直视黑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兜帽,语气尖锐。
“我告诉过你,这一战不可避免,我只是提前了时间罢了。”吴门默不作声,神色阴郁。黑沉默片刻,说:“这样吧,我们来做一个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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