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新月悬在夜空,淡淡的月光笼罩着庄严壮丽的青罗国皇宫,月光下,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恰是一座座金色的岛屿,格外辉煌。
皇宫的东面,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寝宫,论理,太子和太子妃应该住到宫外的太子府的,但是,皇上和皇后为了时时刻刻都能见到他们的宝贝儿子,便破例让儿子和媳妇跟他们一起居住在宫中,并将宫中最华丽的重阳殿拨给他们居住。
鹦哥拍着翅膀,在皇宫的上方盘旋了一圈儿,寻到了重阳殿,却见那重阳殿坐落在一片小花园中,花园内种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知是平时游赏之处。更有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时初春,花树上千朵万朵,芳香扑鼻,甚是清丽。
飞过花园,落在宫前庭院的树枝上,打开透视眼,向寝宫里望去。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青罗国的太子和太子妃,此时正相拥着,睡得正香。
太子妃娘娘的睡相很不雅,小脑袋趴在太子的胸口上,正在毫无形象的吧唧着嘴,估计是在做着什么关于美食的梦,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太子睡得很沉,完全没感受到胸口湿了一片,他拥着睡相不雅的太子妃,不知做了什么好梦,在睡梦中露出了清浅的笑容……
鹦哥儿飞了一天一夜,这会子也困了,它站在树枝上观望了一会儿,见那对夫妻长久的保持着睡眠的动作,许久都没有动一下,于是,自己也蹲在树枝,睡了……
一宿无话
次日,完颜景宸在一阵动静里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的时候,湘云正从床上坐起来,她耷拉着肩膀,似乎还没睡饱的样子,大大的眼睛有点呆滞,傻乎乎的找不到焦距。
完颜景宸侧身躺在枕上,看着湘云呆萌的样子,半隐在枕畔里的容颜绽开,嘴角挂着弧度。
“醒了?”
他伸手一抓,把傻乎乎的人给拉回了怀里。
“完颜景宸,你别闹了,我还的去道歉呢!”
湘云带着床气,撅着嘴巴嘟囔着,没等嘟囔王,整个人便已经投入了男人的怀里,鼻端尽是他的味道,干燥而舒怡,如同温暖的太阳。
完颜景宸闭上眼,接着道:“时辰还早,待会儿再去也来得及,再陪我睡会儿!”
说完,也不理会湘云是什么表情,密密实实的搂着人,闭眼睛继续睡觉。
湘云是孕妇,本来就嗜睡,没睡够,因想着要去给父皇和母后请安,还要去给景阳县主赔罪,才硬撑着起来的,结果被他这么一搅合,只好继续窝在他的怀里睡觉。
不多时,平稳的呼吸声传来了,完颜景宸倏地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欠起身,轻轻的亲了亲她可爱的小鼻子,蹑手蹑脚的下了地,出去了。
外面,翠纹和翠缕早就准备好了洗漱用品,服侍在那里,见太子出来了,都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刚要开口问安,却听太子低声道:“都不许出声,别吵到她睡觉!”
翠纹和翠缕见太子眼神儿有些冷,带着警告的意味,哪里还敢开口,更不敢提太子妃今儿该去道歉的事儿了,都乖觉的闭了嘴,吧自己装成了哑巴人儿。
太子到了外间,唤过重阳殿的掌事宫女,仔细的安排了湘云的早餐,安排妥当后,才去净房洗漱,随后去了朝堂。
太子走后,翠纹和翠缕方才敢抬起头,无奈的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是喜忧参半。
殿下宠爱她们的主子,这固然是好事,只是,太子殿下宠爱她们小姐宠爱得有点儿太过了,把她们曾经善良可爱的小姐,硬生生的给宠成了一个霸王似的女土匪,小姐来青罗国才短短的几个月,已经经历了大大小小十几场“战役”,且越战越勇、每战必胜,让她们这些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的丫头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不是每日贴身的伺候着她,还真以为她被换了个人儿呢。
其实,湘云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一是因为在之前的那段婚姻里受过伤,她没有杜婉清那么多的心机,也不会耍阴谋,所以决定以后面对后院儿的问题,直接采用武力解决,简单省事,干脆利落;再者,她屡屡打人行凶,也是为了捍卫自己的主权,她爱完颜景宸,决不许别的女人觊觎或染指,否则,她一点都不介意做一个凶猛的悍妇,给那些不安分的女人们点儿教训。
所以,当太子幼时的奶娘之女——流云县主给太子殿下做了一碗桂圆莲子羹,温情脉脉的送到重阳殿时,被她一把夺过碗,劈头盖脸的将那碗羹砸在了流云县主的脸上,还把流云县主打了个乌眼儿青,哭着跑了出去……
送吃的不行,送用的也不行,多择丞相的千金听闻太子擅剑术,遂在太子出去打猎的半路上拦住太子,将家传的一把宝剑送给他。
太子妃留下了宝剑,却揪住相府千金的发髻,亲手将她打了个半死,披头散发的逃了回去……
最过分的是昨天,娜木罕皇后的亲侄女儿冬景阳主在宫里放风筝时,‘无意’中撞到太子的身上,结果被太子妃看见了,太子妃不管三七二十一,撸起袖子,一顿拳打脚踢,把娇滴滴的县主打成了猪头,还被她下令丢出了宫去。
景阳县主是娜木罕皇后唯一的亲弟弟独女,是个遗腹子,所以深受娜木罕皇后的宠爱,景阳县主仗着有皇后娘娘撑腰,在宫里也一向以公主自居,没成想竟被太子妃羞辱至此,景阳县主一时想不开,回府后就吊了脖子。
好在下人及时发现,没有酿成大祸,但是,景阳县主却因为自己受辱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一直哭着叫着要寻死。
事情闹得这么大,娜木罕皇后自然也听到动静了,她亲自去了侄女儿那看望,见到了面目前非的侄女时,难免有几分心疼,因此,犹豫了再三,还是下了懿旨,让太子妃来跟冬哥道歉。
昨日皇后的懿旨传到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完颜景宸不让她晚上去,说等今儿早上他陪着她一块儿去,那知,好不容易醒过来,又被他给哄睡了,这一睡,直到完颜景宸下朝,都没有睡醒。
完颜景宸回来时,湘云的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睡得像个小猪儿。
自从怀孕,她庞了不少,圆润的脸蛋儿和圆滚滚的肚子看起来像一头小猪儿,摸起来肉呼呼的,手感极好。
见她呼呼的睡着,男人浅浅的笑,大手抚摸着她的小脑袋,一边轻轻地出声唤道:“湘云,该起床了,醒了没?”
没动静!
完颜景宸俯下身子,大手托着她的小脑袋,动作亲密的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继续唤着她:“小懒猪儿,快点起床!”
还是没有动静。
可是,作为心思缜密的刺月帮副帮主,他已经敏感的发现了他的小懒猪儿正在逐渐变红的小脸蛋。
他眼中的笑意在加深。
“还没醒过来?”他故意的开口道:“我要亲了!”
“啊!”
湘云听到这话,赶紧睁开了眼,正打算一个鲤鱼翻身后跳下床。
结果,她的动作没能快过男人。
她被压在下面,欲哭无泪的看着居高临下的男人,完颜景宸笑得亦正亦邪,在这美好的清晨里,格外的迷人。
“我已经醒了!”湘云扁嘴说道。
“嗯,我知道!”
完颜景宸应了声,大手扳正她的小脑袋,黑眸深深的看着她。
湘云咽口水,盯着男人性感的唇,面部僵硬的道:“完颜景宸,打个商量好吗?”
“什么?”男人有挑了挑眉。
湘云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嚅嗫:“你能轻点不?”
“我尽量!”
语毕,落吻封唇。
……
有的时候,湘云会想,为什么从前她会认为完颜景宸是一个温文尔雅,谦恭有礼的优秀青年呢?
是,她承认,这个男人风度翩翩,而且非常的知识渊博,可是,可是这并不能代表他的品德就是良好的!
比如,为什么每次接吻的时候,这个男人的力道都这么狠,就好像巴不得把她吃掉了似的,这点让她很不爽!
“我决定了!”
想到这里,湘云忽然出声。
完颜景宸正在看她梳头,听到她的声音时,茫然的问:“你决定什么了?”
湘云像是往翠纹翠缕的方向看了眼,在确认了她们不会听到以后,才故意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冲着男人低吼道:“我决定了,你以后都不准再亲我!”
男人闻言,挑眉一笑:“理由!”
“理由?这还需要理由吗?”
湘云指着自己的嘴,恶狠狠的道:“你看看,我的嘴巴都成什么样了!”
完颜景宸浅笑着走过来,“我看看!”
湘云透过铜镜,一下子看到了他那带着坏笑的笑容。心中大喊“不妙”,她蹭的站起身,美眸圆睁,满脸警惕的瞪着他:“你要干嘛?”
完颜景宸微笑不减,他道:“你别紧张,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嘴巴成什么样子了!”
湘云赶紧摇头,“没事没事,我很好,嘴巴也没问题。”说完,还像一条搁浅的鱼儿似的张了几下嘴,表示她的嘴巴很好。
完颜景宸颔首,一边带笑不笑的看着她,一边道:“再把你刚才的决定说一遍!”
“额……”
湘云咽口水,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模样,她很明智的说:“太子殿下,我刚才说错了!其实,额……其实我的决定是,那个那个……哦,对了,我就定一会儿去找母后认错,保证以后不随便动手打人了。”
“嗯,你确实不该随便动手打人,瞧你把景阳县主打的,好好的姑娘,都被你给打成猪头了。”
一听男人为景阳县主说话,湘云顿时不乐意了,一张圆圆的小脸儿皱成了包子,委屈的不行。
她才没有随便打人,分明是景阳县主心怀不轨,故意往她男人身上撞的,还穿了那么薄、那么露的一身衣裳,更恶心的是,还把她那对儿颤巍巍的大胸脯子往她男人身上蹭,要不是她男人躲的快,就蹭到他身上了。
那份龌龊的心思,瞎子都能看得出来,湘云也是气不过,才动手打了她的,要不是她当着自己的面骚浪她男人,湘云又怎会不顾母后的情面,把景阳县主当众打伤呢!
正委屈的噘嘴时,男人又不紧不慢的抛出了一句:“下次再打,让下人动手就好,记得别打脸,给人留下证据就不好了……”
湘云一怔,没明白男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伺候在一边儿的翠纹和翠却明白了,两人顿时都变成了苦瓜脸,太子如此纵容太子妃,不仅支持她打人,还把教她怎么毁证,他就不怕她上天吗?
……
早饭是完颜景宸特意吩咐做的,熬得黏稠适度的紫米粥,配上营养丰富的鸽子蛋、茄鲞、奶汁肥王鱼、香炸琵琶虾、油盐炒春芽等时令菜肴,还蒸了几屉馅儿料不同的包子。
湘云吃得很香,也很饱,吃完后一边捧着肚子打着嗝,一边把做菜的大师傅挨个儿的夸一遍,独独忘了夸奖给她安排这顿饭的人。
对于她的没心没肺,完颜景宸已经习以为常了,吃过早饭,也可以说是午饭,他仔细的帮她擦去了嘴角的油渍,拉着她出了门,欲往父皇和母后的宫里去请安,顺便带着运动运动,这丫头吃了不少,积了食就不好了……
外面的阳光很好,春光明媚,万里无云,走出重阳殿,湘云正要赞美一番好天气,却见一只翠绿的鹦哥从树上飞下来,嘎嘎的叫着,拍打着翅膀,落在了湘云的肩上。
湘云一见到鹦哥儿,顿时喜形于色,叫道:“完颜景宸,这是采薇的鸟,采薇来信了!”
“嗯!”
完颜景宸也认得这只鸟,可不正是他从前的东家养的那只,他把鹦哥儿打湘云的肩上拿了下来,从它的腿上取下一封信,递给了湘云。
“唔,这阵子光顾着跟那帮觊觎你的狐狸精们斗智斗勇了,都忘了跟采薇联系了,咱们两个能走到一起,还多亏了采薇的帮忙呢……”
湘云絮叨着,展开了那封信,读了起来。
完颜景宸听了,摇头笑道:“说你斗勇我倒是信,不过斗智,你有吗?”
湘云听了,登时板起了脸,鼓着圆圆的小包子脸儿,气鼓鼓的看着他,瓮声瓮气的问:“完颜景宸,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的智慧吗?”
完颜景宸笑说:“哪里哪里,你误会了,我相信,云儿的智慧绝对是无与伦比、天下第一的,哦,对了,穆皇后在信里说了什么?可用你写回信?”
湘云被他这么一搅合,顿时忘记了自己智商被侮辱的事儿,还喜滋滋的说:“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只是告诉我她也怀孕了,而且居然怀了三胞胎,想不到南宫陛下竟然那么厉害,真是太让了难以置信了!”
闻言,完颜景宸的脸顿时黑了,自己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儿夸别的男人厉害,这可真叫人憋屈。
他微眯着眸子,睨视着她,语气森森的问:“湘云,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的能力吗?要不,等生完这一胎,我再加倍努努力,咱们下回也生个双胞胎、三胞胎啥的?”
“呃……。不用了,不用了……”
湘云连连摆手,暗自后悔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就算他不努力,男人的强大已经让她吃不消了,万一他真的加倍努力,还不把她给拆了。
看着男人臭着脸,她堆起笑,狗腿的说:“殿下,您的能力已经很强了,天下第一,绝对是天下第一,真的不用在努力了,真的……”她翘着大拇哥,卖力的拍马。
见她这副谄媚的模样,完颜景宸的脸色略缓了些,轻哂一声,“算你识货!”
说完,便拉着她的手,提步向外面走去。
湘云一边走,一边回头对盘旋在她身后的鹦哥喊道:“小家伙,你先等等哈,等我回来给采薇写了信再走,哦,待会儿等我回来,给你弄好吃的呦!”
嘴里说着,已经被完颜景宸带着走出了院子……
中宫
青罗国的皇上和皇后住在位于皇宫中心的吉庆殿里,吉庆殿虽然是中宫,却简朴的很,连铺在炕上的明黄色的坐垫儿都是半旧的,殿内的陈设也很简单,只摆了些常用的茶杯茶壶,书架上摆了几方好墨和几块端砚,并一些孤本古籍,墙上挂着几张名人的发帖,整座大殿里并无一件金玉珊瑚等名贵的玩器。
帝后二人的生活也很简朴,平日在宫里待着时,两人都穿着棉布的衣衫,因为他们都觉得棉布的衣衫要比绸缎的舒服、结实,吃的饭菜也不是山珍海味,多半是些清淡的粗茶淡饭,连肉菜都很少吃,两人的这种生活状态,完全不像是尊贵的皇帝和皇后,倒像是一对寻常的百姓老夫妻。
湘云和完颜景宸到了中宫,没等行礼,湘云就被皇后给拉住了,娜木罕皇后携着她的手,将她引到了炕上坐着,道:“云丫头,母后都跟你说多少遍了,你怀着身子,往后就别行礼了,当心抻到孩子。”
湘云低头,柔声细语的说:“都说礼不可废,臣妾不敢僭越。”
“瞧你,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讲那些虚礼的?孝不孝敬,原不在这些虚礼上,往后啊,这晨昏定省什么的就免了吧,你什么时候想看母后了,就过来瞧瞧,不想,就安安分分的在你们的重阳殿里养胎,若是想到外面去透透气,记得带上几个可靠的人跟在身边儿,多穿些衣服,春风凉,莫要给风给扑着了身子……”
娜木罕皇后絮絮叨叨的一气儿说了好多,让湘云的心暖暖的,很是感动,想想自己昨儿对母后唯一的侄女儿下的狠手,她的心中又生出几分惭愧。
咳嗦了一声,她讪讪的说:“母后,昨儿景阳县主的事儿,是这样的……。”
“这事儿不怪你!”
没等湘云解释,娜木罕皇后便抢着说:“你的性子母后知道,你不是那种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人,是景阳的心太不安分了,你教训她一下也好,省的她日后再生别的心思。”
完颜景宸道:“母后既这么说,为何又让云儿去给景阳赔礼呢,云儿是堂堂的太子妃,未来的国母,去给她一个县主赔礼,岂不是太纵容她?”
青罗帝颔首道:“宸儿的话有道理,朕也觉得不该纵容她,当初咱们怜惜她,封她做了县主,没成想她非但不知感恩,反倒竟然想让咱们青罗国未来的皇后去给她赔礼,也真是太不知深浅了。”
娜木罕皇后歉疚的说:“我也知道让云儿去给她赔礼不妥,可景阳那孩子已经不吃不喝一整天了,你们也知道,她是我那苦命的兄弟留下的唯一血脉,要是她真有个什么想不开的,我这心里头…。也过不去啊!”
“别说了,母后,我去!”
湘云真诚的说:“母后,您不用难过,我去给她赔不是就是了!”
“我陪你一起去!”完颜景宸说。
青罗帝虽然不愿意儿子媳妇去给小舅子家的姑娘赔礼,但是看在妻子的份儿上,也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娜木罕皇后说:“湘云,这件事儿委屈你了,景阳那丫头先从小没爹娘,野惯了,要是有什么冲撞你的地方,你只看着母后,别跟她一般计较才好。”
湘云笑道:“母后放心吧,云儿记住母后的话,不跟她一般见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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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她醉成了狗,他药性似火,房门一打开,**碰撞燃烧。
酒醒,药醒,漫天绯闻在公司传开。
她是集团基层小新人,他是处在食物链顶端的大老板,为平息流言,一声令下,她被放逐出国。
阔别一年,她被召回。
公司内依旧议论纷纷,谣言再升一级。
“你消失的一年是不是躲起来生孩子去了啊?大老板的孩子是你生的吧?”这是她最好的同事代全体员工问的。
问完后没多久,他也问了她同样的问题。
—“我的孩子与你有无关系?”
—“没有!”她答的果断。
—“错,我孩子的母亲是你。”
—“啊?”
ps:人家一夜情后都是女带娃找男人,她这一夜情后偏是男带娃找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