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敬酒刚刚睡醒,洗漱完毕之后打算出城去丐兵军营看看,看看这群没事使坏到处惹是生非的家伙最近是不是又不老实了。//无弹窗更新快//他了解乞丐,经过长期情绪挤压之后,多少都会有些心理扭曲,加上好不容易有一个能成为丐兵脱离贱民身份的资格,谁都是打破脑袋想让别人以公平的眼光看待。
只是他们到底还是乞丐,并不是真正的军人,他们不知道要得到军人的尊敬,只要在战场上用命,而不是以任何身份。看看那群曾经在战场上和燕军并肩作战残存下来的燕京分舵兄弟,现在有些人都能和堂堂燕军百户在一起喝酒,尽管他们身上一样有味,但是燕军没有嫌弃过。为什么?因为都是舍生忘死的兄弟,都曾经在一个栅栏里流过血,一起捅开过南军的肚皮。
这个道理丐帮的兄弟还不懂,他们认为燕军的歧视只是因为身份不同因为曾经的卑贱,其实则不然。
“赖利头,叫人套车,一会咱们出城去转转。”白敬酒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句,一般这个时候赖利头都会在院外等着。
赖利头还是很牢靠的,跟了白敬酒如此久从未出过差错,舍生忘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回聚集北地燕军,白敬酒更是让赖利头主管丐兵在教军场外的一切杂事,至于其他事情比如训练,教会他们用火铳等等则交给了柳絮。
如今白敬酒手里缺人,也算是对赖利头委以重任。想他这样可靠而又稳当的人正是白敬酒所缺少的。
一句话喊出去片刻,院外竟然没有半声回答。
白敬酒眉头皱起来了,这小子今天是怎么了?从没有过比自己起的还晚的时候,开始执掌丐兵的事宜之后。更是越发勤快,怎么会自己醒了之后还没有来院外边候着?
此刻,院外脚步声响起,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正是柳絮。
“姐夫!”
柳絮焦急的站在白敬酒面前,一见面就说道:“不好了,赖利哥被人抓走了!”
白敬酒听完这句话脑子里好像有无数个问号被画出,赶紧问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今天一大早,我想出城去军营,就去找了赖利哥,赖利哥说他得等着你。依姐夫的性子,绝对不会放着那么多人当甩手掌柜。我也没有犹豫,就先走了,结果他忽然想起说要去买个软垫,说是姐夫这两天经常奔波坐马车总喊腰酸背疼。要是有个软垫靠着可能会舒服些。”
白敬酒照着柳絮的屁股上就是一脚:“说重点!”
柳絮知道事情紧急,赶紧说道:“我俩一起出的门,还没等走出半条街,就冲出一队王府亲卫。将赖利哥给绑了起来,说是燕王的命令。抓捕要犯……”
白敬酒一张脸阴沉着,那种淡定再也无法坚持道:“要犯?柳絮。你现在就给我实话实说,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柳絮紧紧闭嘴,有些难以开口的退后一步。
“说话呀!”白敬酒叫嚷了一声,后院内的房门忽然打开,柳梦巧和朱怀燕同时走出,看着白敬酒对柳絮发火。
柳絮道:“赖利哥说燕军总瞧不起咱们丐兵,要给燕军给教训看看,就带着两个人大半夜从军营了走了。这事我也是训练回来听丐帮兄弟说的,事先我一点也不知道。”
“废物!”
柳絮仿佛没听懂一样开口道:“啊……”
“啊个屁!赶紧去,套马车,我这就去燕王府!”
燕王府,书房外摆着两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蟒袍玉带紫金冠的朱棣,另外一个则是盔明甲亮刚从河北被调回来的张玉。
张玉昨夜入的燕京,燕王体恤让其休息,有任何事情容后在报,结果今天一大早张玉就入了王府,所昨天燕军军营被人捣乱,有人祸害燕军粮仓,其中两个粮仓内的粮食被下了砒霜,凶手之一已经抓到。
燕王闻听此言顿时大怒,将凶手带上来的时候却是一愣,是一个乞丐。不用想就是丐兵,根本没上大型,此人就全部招认,说是丐兵军营中赖利头指使,命他趁夜入了燕军军营下毒,若是被发现就躺在地上装死尸。
一切正好和张玉禀报之事对上了号。
燕王此刻反而不怒了,沉稳的命人去白府抓捕赖利头,结果这队王府亲卫竟然于白府之外将赖利头擒获,带回了燕王府。
此刻,燕王正看着赖利头,赖利头并未受刑,不是燕王心软,而是刚刚送到。
“你是白敬酒的左膀右臂吧?那你能告诉本王,你这么干是为了什么吗?”
燕王都没问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他干的,而是直接问出了这句话。
赖利头看见燕王有些胆怯,却紧咬着双唇,一个字都不肯吐出来。
张玉站起来说道:“王爷,丐兵本就是乞丐,一群乞丐在战场上能有什么作为?丐兵生性偏颇,诸多残忍的事情在他们看来都是理所当然,什么三刀六洞,断肢行乞,这种人怎么会一心为我燕地去‘清君侧’。王爷,通过今天这件事,玉觉得,丐兵,不可能用。”
燕王摇摇头道:“他还没有招认,你急什么?”
张玉叹了口气,施施然坐下,双眼看着场中的两人。
马和此刻从院外边走入道:“王爷,白敬酒,白头来了!”
燕王点头道:“让他进来。”
白敬酒刚刚进院,就听见燕王的声音道:“看看你干的好事!”
看着跪在地上的赖利头和旁边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乞丐,白敬酒急匆匆的谁也没有理会,冲过去蹲在赖利头身旁道:“告诉我怎么回事,你说,你他妈说啊!”
张玉讽刺性的说道:“莫非白头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告诉你!昨天晚上丘福的属下禀报,说燕军粮帐内有声响,并且发现了一具尸体,怀疑是南军探子入了大营,打算在营帐内下毒。结果一查,恰巧发现了粮食中有砒霜。本官受王命被调回燕京,准备开春之后应对耿炳文犯边一事,归途中,发现一个鬼祟身影,命亲兵擒住才明白,此人竟是夜闯燕军营帐之人,白长老,你的属下,呵呵呵……”
白敬酒看着眼前的两人,又看了看张玉,拱手向燕王道:“父王,能让我先问问么?”
燕王点头,不吐一言。
白敬酒蹲在赖利头身边道:“和我说实话,一句话也不许落下。”
“白爷,您别问了,赖利头愿意去死,赖利头对不起您!”
啪!
白敬酒狠狠给了赖利头一个嘴巴,大声爆喝:“你给我清醒点!你以为你死就能了了么这事?我告诉你,这事可不是你赖利头出去把谁给宰了,自己舍得脖子上的脑袋就能完事的!知不知道这关系着什么?若是燕王灭你九族,整个丐帮都得跟着你一起被绑上刑场!!”
赖利头身体一震,瞪大了眼睛抬头看了一眼燕王,又扭头看了一眼张玉,最后看向身边跪着的人道:“是这样的,昨天邯郸丐头来找我,说是他在出营训练归来的时候又听见了燕军的辱骂,说咱们丐兵只是玩阴谋诡计的胆小鬼,野种。实在气不过了,这不是明摆着说之前发生过兀良哈和燕军械斗的事情么?结果越说火气越大,说想耍耍燕军……”
“那事不是结束很久了么?”白敬酒开口问着。
“是,可是……”
“往下说。”白敬酒让他继续。
赖利头道:“我们俩趁着天黑去了燕军营帐外边,因为不是打仗,燕军大营内十分松懈,于是邯郸丐头就打算引个人过来趴在地上装死,让他们误以为是南军探子袭营,如此一来他们肯定得折腾一夜,我俩好看个笑话。结果邯郸丐头回来的时候,燕军大营镇的炸了,到处都是喊叫之声……我们真没下毒。”
赖利头看着燕王,又扭头看着白敬酒,似乎他死无所谓,只要相信他没下毒。
白敬酒的表情凝固了,他知道,这里边肯定有事!
怎么就这么巧,张玉回来的时候这事就发生了?怎么就这么巧,丐帮的兄弟去戏耍燕军就有人下毒?又怎么就这么巧邯郸丐头这个连燕军大营都能轻易进去的人竟然会笨到被张玉手把手抓住,并且从邯郸丐头的身上来看似乎根本没有受到任何酷刑,一个江湖人没有受到任何酷刑就把一切都招了,这说得过去么?
不是白敬酒腹黑,而是这事根本就不可信!
白敬酒起身站在邯郸丐头身前道:“你在给我说一遍当初发生的事我听听。”
邯郸丐头是一个大长脸,和朱棣的脸有一拼:“白爷,我和赖利哥说的一样,我们俩可都没有出卖你。”
赖利头一愣,这里边根本就没有白敬酒的事,这话?
白敬酒瞪了赖利头一眼骂道:“你个废物。”
“等会!”张玉起身,先向燕王施礼,然后回身问道:“他刚才说可没有出卖白长老,这话,对不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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