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妻,不必言谢。”顿了顿,迟重还是再次开口说道,“只要想到你曾经心悦天禹,说实话,我并不想去救他!”
居居瞪大眼睛看向迟重,第一次,居居觉得心里很甜蜜。
迟重他,是吃醋了!
“师父!”就在居居还沉浸在幸福当中的时候,听到不远处一声轻唤。
居居和迟重同时侧过眸子去看向容承。
容承看到迟重,脚步轻快地向着居居走过来,“上仙?”
居居知道容承没有请到寻风,见他也在为迟重的突然出现而疑惑,便轻笑着想要解释,却听身侧的迟重率先说道,“你回去吧,我会带居居将成弘从南海带回去。”
见容承向着自己看来,居居只好点头。
“容承,你回去与触谷和洛心一起安排好刑狱殿的事情,等我们回来。”居居不忘嘱咐道。
容承虽然心里非常疑惑,但最终还是应了是,先行离去。
和迟重一起离开了黑云谷后,两人便兀自向着南海而来。
距离上次来南海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只是这次来,却是为了带成弘回去。
这次,是鸿婉亲自出来迎接,居居虽然心里极其不情愿,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平静。
如果搁在以前,居居一定不会容忍自己面对一个完全喜欢不起来的人,可今时不同往日,为了抓到成弘,也只能忍一忍了。
“成弘仙圣呢?”不等迟重说话,居居便向着鸿婉问道,“听闻成弘仙圣来了南海,他如今与刑狱殿的一桩案子有牵连,我们必须带他回刑狱殿去。”
鸿婉含着浅笑,她将目光从迟重的身上移开后,慢慢地看向居居,“成弘仙圣的确是来了南海,只是不久前便已经离开了南海,说是要回九重天,女仙来时没有碰到吗?”
鸿婉说得十分认真,她双眸含情,倒是让人不由得为之沉醉。
“他走了?”迟重眉心紧蹙,问道。
鸿婉见迟重面色凝重,瞬时收起了笑容,认真地点头,“嗯,是昨日走的,算起来此时应该也已经回到九重天了。”
回了九重天?
这会是真的吗?
如果成弘真的是凶手,他会心甘情愿地回去九重天受罚?
“好,多谢了!”迟重话音一落,便拉着居居离开了南海。
居居来不及说话,已经被迟重生拉硬拽地向着九重天驾云飞去了。
鸿婉看着迟重和居居离开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人都已经离开了,姐姐何必痴痴相望?”突然,一个头生龙角的少年嗤笑一声,从柱子后走出来,向鸿婉笑道。
鸿婉见到少年,无奈地苦笑,“你为何改不掉偷听的毛病?”
“因我路过此地,见姐姐与上仙交谈,不便打扰,这才躲起来了。”鸿遇向着鸿婉嘿嘿一笑,吐了吐舌头,大摇大摆地走到鸿婉的身侧,望向迟重离开的方向,说道,“姐姐倾慕上仙,因何不将上仙留下来呢?若我喜欢一个人,即便是天涯海角,也要守在心爱之人身边的。”
鸿婉不耐烦地白了鸿遇一眼,“你一个乳臭未干小儿能懂什么!”
话音落下,鸿婉已经转身走进了龙宫里。
良久,鸿遇才收回了目光,唇角轻勾,低低说道,“我自然是懂的!”
九重天上,迟重端坐在刑狱殿的殿首,面色凝重。
居居站在迟重的身侧,目不转睛地盯着殿前跪着的成弘。
这成弘倒真是有胆气的男儿,竟是真的理直气壮地回到了九重天!
“那夜,我发觉蓉儿想要害我,我出于自保,这才犯下了此等错。”成弘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自知罪孽深重,便来自首。”
自首?
如果真的要自首,为何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呢?
“好,你在案卷上签字,便是认罪,我自会请示天君定罪!”迟重点了点头,示意触谷将案卷递到了成弘的面前,盯着成弘签下了他的名字,这才又说,“你既已认罪,可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虽然罪无可赦,但天禹害我在先,我不认为天禹无罪!”成弘缓缓抬起头来看向迟重,“教主,我希望天君能够对天禹治罪,若不是我有所察觉,如今躺在停尸房内的,便是我!”
迟重认真地看着成弘,好半晌后才点头,“嗯,我知。”
我知?
居居眉目深锁,看向迟重,总觉得不对劲。
似乎事情进行得有点太容易了吧?
难道说,因为迟重改变了主意,所以事情便变得如此顺利?
所有人都陆续离开了,只有居居定定地坐在大殿的台阶上发呆。
天禹虽然已经被证明无罪,可现在天君祖龙还没有给出处理意见,所以暂时还不能放天禹离开刑狱殿。
“师父,如今案情已经水落石出,你还在忧心什么啊?”容承坐在居居身边低低问道。
迟重已经去凌霄殿找祖龙说明案情了,这件案子便是因为天禹起头,他想要利用蓉儿害死程兰的新婚夫婿成弘仙圣,可成弘先一步发现了天禹的阴谋,于是临时起意,将蓉儿姑娘侮辱后残忍地杀害了,因为担心受到责罚,所以成弘便将蓉儿的尸体丢到了岸边,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给天河的所有鱼虾下了药,这才瞒天过海。
案情似乎完全没有什么可以质疑的地方了。
“我不知道,我总觉得事情似乎太过顺利了。”居居双手抱膝,心不在焉地应道。
下巴抵在膝盖上,居居闷闷地说道,“迟重已经去找天君了,想必天君会治罪的,只是天禹他……”
“成弘仙圣说得也不无道理,此事是天禹起头,这才导致了后来的事情,即便是天君真的治天禹元帅之罪,大家也无话可说!”容承立刻回应道。
是吗?
居居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容承,“天禹是否被治罪我毫不关心,只是我觉得此事有蹊跷!”
“蹊跷?”容承不明白居居的意思。
居居长叹一声,站起来俯视着容承,“大概是这段时间太多事情了,我多虑了吧!案情已经水落石出了,我多想无益,我先去休息了,我得好好考虑考虑革革的事情。”
说罢,居居不等容承说话,便自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