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楚族祭司(1 / 1)

听到原本一个不该听到的秘密,多多少少都会令人生出会被灭口的忧心。

程筠墨在确定人真的远去之后,才继续寻找心仪的青藤木,只不过比之前更小心了一些。

程筠墨在林深处找到了一条成色呈墨绿色的青藤木,约有人小腿粗细。程筠墨找出随身携带的工具,折腾了大概一个时辰,顺利的拿到了深埋在泥土深处的青藤木根。

因在古林里遇到了南疆玉家的人,所以程筠墨并不打算做过多的停留。

程筠墨寻着之前留下的记号出了古林,在古林外找了一家客栈暂住了下来。

程筠墨打算用这块青藤木做一把打架顺手的折扇,最好能让她打架打得既如意又好看。

在南疆问小二要一个火盆着实不太容易,南疆一年到头都不太寒冷,寻常人家大概也不会准备火盆这种东西。

程筠墨如今所住的这家客栈也只是一家普通的客栈,小二费了很大的劲才从杂物间里寻得一个许久都无人问津的火盆。

程筠墨在点燃的火盆上支起一个架子,将辛苦得来的青藤木放在火上炙烤。

程筠墨花了七个日夜把青藤木做成把折扇,扇面薄如蝉翼,但轻轻发力,用扇子在树上一划,一道清晰可见的印子便留了下来。

扇骨上被程筠墨雕了足足百多盛开的姜菏花。

程筠墨看着这把新制的扇子,越看越喜欢,随即带着它去了当地的茶楼。

程筠墨到了茶楼并没有进雅间,而是在大厅里找了个位子坐下。

人多聚众之地,多有八卦,而八卦之中往往能出乎意料。

南疆这几年十分太平,最近发生的一件颠覆南疆局势的大事,还是在十多年前。

南疆众世家齐攻楚族,致使楚族覆灭。

楚族,南疆已成为过去的霸主。鼎盛之时的楚族,说是世家之首也不为过。

这世上的世家,若论久远,大概只有闽南程家可以与其并肩,是一个古老得不能再古老的世家了。

南疆楚族,信奉长生天,内有族长、大祭司,族长为世袭,大祭司则是天赐。

传闻大祭司能知天命、测未来,而能够成为大祭司的少女,则是那个与长生天最有天缘的孩子。

楚族最后一位最有天缘的少女是楚族族长楚寒灯之女楚琤。

也是闽南程家家主的夫人,是楚族覆灭之后唯一活下来的楚族遗孤。

嗯……说起来当年楚族之所以会被群起而攻之并迅速覆灭,玉家在其中存在感极强。

玉家痛恨楚族也是世人皆知的事。

药房的大门在不是喂药的时间打开,景牧在有动静的那一瞬间便明白,大约帝都又来人了。

景牧是唯一一个能够离开药房的人,但这个离开是有限制的。

那就是每当帝都来人时,才能离开药房,回到他在玉家暂居的院落。

说来都是逢场作戏。

这大概是定北侯嫡子带给在南疆的景牧的唯一益处。

不,这也未必是定北侯府嫡子带给他的益处,毕竟帝都来人向来与定北侯府无关。

景牧被人领到大厅,刚刚向玉家主行礼请安:“外祖。”

话音刚落,便听见从宫里来的赵公公关切的道:“二公子看起来似乎清减了许多,可是近日身体不适?”

“多谢公公挂念。”景牧客气道。

赵公公细细打量着景牧,身着浅色衣衫,让还有一些婴儿肥的景牧看起来温润无害。身上衣衫虽价值不菲,但景牧的脸上却带着病态的苍白。

像极了久不见阳光。

赵公公自己心里有了数,他这次千里迢迢从帝都来南疆是奉了皇上的旨,来看看景牧过得怎么样。

赵公公笑了笑:“皇上知公子身体欠佳,特意让咱家带了些上等的药材来。”

“多谢皇上挂念。”景牧客客气气的笑了笑。

楚族古宅,因是常年没有人打理,早已荒废,完全看不出当年的鼎盛,只有一株株姜菏花证明着楚族是真正存在过。

程筠墨看着她娘亲的故地,心里充满了柔情。按照世人对楚族的记载,楚族宗祠建在最接近长生天的地方。

她如今既然已经到了楚族故地,身为楚族后人之女,合该是要去祭拜一番的。

程筠墨环看四周,往楚族最高处走去。按照《楚族志》中的记载,楚族最高处为楚族中心。但楚族委实大,即使直到中心依然花了程筠墨数个时辰不停歇的赶路才到地方。

却没有想到原本应该无人祭拜的楚族宗祠却有人把守。

“什么人?”

不明情况,不能正面硬碰。程筠墨带着三分笑与一些惶恐道:“不幸迷路,敢问阁下这是哪里?”

许是找的理由显得太过敷衍,不太有诚意。对方其中一人冷笑道:“迷路迷到这里,你也是个人才!”

说着便动起手来。程筠墨见状也将随身携带的木骨折扇展开应战。

程家虽然是以机关算甲、兵法布阵起家,但自闵朝建朝之初,程家世代镇守北疆。虽然任的是军师之职,但为了在战乱时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所以于打架一事上也十分擅长。

更何况,外出历练时少不了要打上那么几架。程家将子弟外放,是为了锻炼,而不是让他们出去送死的,所以程家子弟基本上人人都练过武。

程筠墨将一把折扇挥舞的飞快,于对方所触之处,皆留血迹。

虽然对方招招杀招,一副要治她于死地的样子。但将他们派过来的人许是并没有想到这一天,打架的实力委实不怎么样。

虽然对方有好几个人,但程筠墨也渐渐占了上锋。在顺利斩杀了一个人之后,她听见对方喊道:“不要恋战,撤!”

程筠墨在他们势弱之后并没有心慈手软,打架这种事情注定是要得罪人的,所以当对方有一个人活着离开时,程筠墨心里还是十分遗憾的。

后悔没在这把扇子上做道可暗杀的机关。

程筠墨收了略有些遗憾的心思,细细打量着传说中的楚族宗祠。

一副饱经风霜、破败不堪的样子,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还值得派人看守呢?

程筠墨进了宗祠,里面一副被大火洗礼之后的样子,偶尔还传来低低的咳嗽声。楚族先祖的牌位全无,若不是程筠墨确定楚族宗祠就在这里,只怕也不会将二者联系在一起。

程筠墨寻着时不时的咳嗽声方向走去,发现在宗祠后殿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看起来年过半百的老人。

她抬头看着程筠墨,用十分沙哑的声音道:“你是谁啊?怎么进来的?”

“你是谁?”程筠墨反问道,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为什么会在楚族宗祠?”

程筠墨猜测,也许刚刚那些人大概是为了守她而不是守这座宗祠的?

“我是楚族的人。”老妇人回答道。

楚族的人?

程筠墨皱了皱眉:“老人家莫不是瞧我年轻,随意编个理由诓我吧?”

众所周知,楚族在覆灭之后,活下来的只有程家主夫人楚琤。

“我是楚族祭司楚玥。”

程筠墨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怎么证明你是楚族人。”

楚玥指了一个方向:“那暗格里有一瓶用白玉瓶装的药,你将那药涂在我额间眉心处,不多时便会有楚族纹印显现。”

程筠墨按照她的说法,将药从暗格里拿了出来,并涂在她的眉心处。

不多时一朵绽放的姜菏花便出现在眉间,清雅高洁,象征着楚族祭司与生俱来的正气。

“程筠墨见过婆婆。”程筠墨在确认过对方的身份之后,客客气气的行礼请安道。

“世间传闻楚族除了楚琤并无一人活下来,却不想婆婆还安在。”顿了顿走道:“我在进来之前看见几个人守在这里,莫不是就是在守着婆婆?”

楚玥摇了摇头:“他们是在等楚族遗孤回来祭悼。玉明哲恨极了楚族,楚琤还活着,他便不甘心。”

程筠墨想了许久才想出来楚玥口中的玉明哲是谁?

“婆婆所说可是玉家家主?”

“正是。”

“那他既然恨极了楚族,又怎会留下婆婆的性命?”刚刚那群人既然守在这里,显然是知道楚玥的存在的。

可他们却没有动她。

楚玥像是回忆起了极痛苦的事,她闭上了眼睛,连语气都是十分痛苦:“因为我曾是玉明哲的夫人。”

楚玉联姻?程筠墨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孤陋寡闻,竟从未听闻此事。

“楚玉联姻?”程筠墨十分诚恳的道:“世家联姻本是大事,为何从未听闻。便是谣言,都未曾有只字片语。”

“不是联姻。”楚玥顿了顿:“是私奔。”

从程筠墨手上逃走的那个人,跌跌撞撞的跑回玉家,跑到住院大喊:“不好了。”

玉家主皱了皱眉,呵斥道:“慌慌张张的什么样子!”

“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大闹楚族宗祠,除了属下其他人都死了。”

玉家主愣了愣:“什么人?”

“看起来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她没事吧?”玉家主突然冒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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