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等人从泡脚屋出来，贺大年道：“泡得真舒服，我还以为这里是色情场所呢。”
李全笑道：“你想要，他们也提供，小姐们很想赚你的钱呢。”
贺大年问：“真的？”
公司老总笑道：“你正经了，他们也正经，你不正经他们也不老实。不过，色情场所也是性病泛滥的地方。老牛入花丛，传染上性病就不好玩了。”
贺大年摇头。
佟吉林岳父道：“我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介绍说，现在的小姐分十个档次，一档的服务对象，是老总、大款、高官，这些小姐，年轻貌美，有一副魔鬼身材或者是什么星，年收入百万，能挣能花，买得是高档化装品，进得是正规美容院，住豪宅，开名车，穿品牌，她们的服务对象比较稳定；二档的是二奶、小秘、情人，出入上流社会，交际的是上流社会人物；三档的是大专院校的女学子┄┄”
贺大年道：“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十档的，就是街头拉客的野鸡了？”
李全道：“是啊，沦落街头当野鸡，档次能高？她们不是容貌差，是气质差，文化层次低，出身边远农村。”
贺大年摇头道：“这种地方，以后不能来。想洗脚，自个烧盆热水洗洗。”
贺大年回家休息，和老伴一起逛街，看到珠宝店，拉着老伴进去，看了一会儿，买了一条珍珠项链，一枚兰宝石戒指，白妈妈道：“我这么老了，还戴这个？”
贺大年道：“你才五十岁，老什么？你只能算中年妇女。”说着，亲手给白妈妈戴上，白妈妈好感动。贺大年付款，挽着白妈妈的手走到街上，白妈妈低声道：“松手，让人家看着，成什么样子？”
贺大年松开手，和老伴走进一家餐馆吃饭，点了八个菜，白妈妈道：“就咱俩能吃完吗？”
贺大年道：“吃不完打包带回去吃，你多吃点。”
白妈妈道：“我够丰满的了，多吃就吃成了大胖子。”
贺大年道：“丰满性感。”
白妈妈轻轻地打了贺大年一下，啐道：“老不正经！”
贺大年附耳说了几句，白妈哧地一声笑了，拧了贺大年一把。
贺大年和白妈妈进公园游玩。正值周未，公园里游人很多。报贩卖报纸，贺大年买了一份。
贺大年和白妈妈游了一圈，贺大年把报纸铺到台阶上，和白妈妈坐下休息。草地上有几个小孩子在放风筝，白妈妈感叹：“人生百年，转眼就过，我们都老啦。这些孩子都赶上了好时候。”
贺大年道：“是啊，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正是建国初期，朝鲜战场炮火连天，生活很艰苦。我父亲也上了战场，是铁路援朝大队的，抢修铁路时，定时炸弹爆炸，以身殉国。美国人为了切断志愿军的给养，对铁路、公路狂轰烂炸，实行绞杀战术。美国人白天炸，铁道兵晚上抢修抢通。美国人又扔下定时炸弹，进行破坏。朝鲜半岛，洒满了中华儿女的热血。明清两朝，中国人都和朝鲜民族并肩抗击日寇。朝鲜……”贺大年感概地摇头。
白妈妈道：“我们打的回去吧。”
贺大年和白妈妈出了公园，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胡杨林创作室，张导推门进来，问胡编：“叫我来有什么事儿？”
胡编道：“李全交来五集，我润色好了，你看看。”
张导坐下看稿子，胡编给他沏茶，拿来一盒中华牌香烟和打火机。
张导看了，拍案叫绝：“写得太好了，很有味儿，吸引人。胡子，你这两个枪手，是超级枪手。这部片子拍出来，一定叫座儿。语言也很优美，人物栩栩如生，都很有性格。你夫人呢？”
胡编道：“到北京、青岛、烟台、威海巡视她的连锁店去了，一个季度跑一趟。”
张导道：“你夫人很能干呀，会赚钱。我那个，哼！只会花，在麻将桌上送钱。”
胡编道：“打打小牌，能输多少，不打牌她干什么？你这老牛啃了嫩草，出点血也应该呀。你那原配，还走不走动？”
张导道：“去呀，一个月去一次，送生活费。娘俩见我像仇敌似的，狠不得咬我一口。”
胡编大笑。
张导道：“我昨天回厂了一趟，快倒闭了。”
胡编道：“我听说要成立什么集团，现在有几个人看电影？省歌市歌市话效益也不行，半死不活的。长头发他们几个成立了什么演艺公司，专门为影视剧提供群演，也算找到了赚钱门路。”
张导道：“现在赚钱多难？什么生意都不好做，他们也要吃饭呀。咱厂的编剧除了你，那个不精穷？也怪他们自己，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江郎才尽了。牛马炮现在开了家小面馆，天天汗流浃背地擀面卖臊子面。”
胡编道：“九儒十丐，文人有几个发财的？辛辛苦苦写出东西，让演员们发了。”
张导道：“演员也没几个发的，发了的是那些大腕名星，一般演员也不行，挣不了几个钱。成腕成星也不容易，这条路不好走啊！人们只看到名星大腕风光的一面，哪知道他们的艰辛？拍戏多苦？文人也不能说穷，那些城市的高中教师、大学教授，工资不低了，外资、合资企业白领，先实现了小康，进入中产阶级了。贪官们、某些国企老总已经成了贵族阶级。”
胡编道：“这倒是。一个演员成名，多少年轻人做名星梦，多少演员才出一个名星？”
张芳抱着儿子牵着女儿回家，开门进屋，看到屋子里漆黑一片，自语道：“怎么没开灯？”
灯光突然大亮，李全把一束鲜花捧到她面前，张芳接过鲜花，看到屋里多了十几蓝鲜花，屋中间的大圆桌上，摆着一盒大蛋糕，上面插着蜡烛。张芳将儿子放到地上，南云儿胡编夫妇、佟吉林洪霞夫妇、何芳高峰夫妇、孙海英周海生夫妇，孙海燕等从屋子的四角边打拍子边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走了出来。李全拿出一大一小两只小盒子给她：“祝你生日快乐。”
张芳打开小盒，里面是一枚款式新颖的红宝石戒指，打开大盒，里面是一条珍珠项链，每个珠子一般大小，大如黄豆，个个晶莹玉润。李全亲手给张芳戴上，张芳非常开心。
李全点燃蜡烛，张芳一口吹息，拿起刀子切蛋糕，先给二个孩子，然后分给朋友们、老公。
吃了蛋糕，服务员送上丰盛酒菜和二瓶红酒，开了瓶，给每人倒了半杯。李全举杯：“芳，祝你生日快乐！”
朋友们纷纷举杯道：“祝你生日快乐。”
夜，李全搂着张芳亲吻，张芳道：“全，今天我非常开心。我忙得连生日都忘了，你还记得。”
李全道：“我什么都能忘，你的生日忘不了。能娶你为妻，是我今生今世最大的幸福。”
张芳笑道：“这话多甜，我好感动。今生今世，能嫁给你，我也很幸福。你的事业成功，我很有面子。”
李全道：“军功章上，有我一半也有你一半，没有你这贤慧的妻子，我也没有今天。”
张芳兴奋起来，道：“我要你……”
贺大年在家和老伴一起看电视，白妈妈依偎在他的怀里。
白妈妈问：“你明天早晨回工地？”
贺大年道：“明天早上走。”
白妈妈道：“工地生活倒底艰苦一些，食堂饭菜不可口，有饭馆了到饭馆子叫几个菜，你自己多照顾自己。”
贺大年道：“没事，我身体好着呢，没一点毛病，有事做比在家闲着强，再有二个月也就完工了。我回来，咱们还到乡下去住，养鸡种菜，到玉米地里采薇菜。这城里燥音污染、空气污染，没乡下住着好。”
白妈妈道：“你走到那儿我跟你到那儿。”
贺大年搂住老伴，道：“睡觉吧？”
李全在办公室正在办公，电话响了，拿起话筒：“喂？哦，是小弟呀，什么事儿？弟妹下岗了？把咱妈接你家，一千块钱给你？你说得也是，让人家挣不如让弟妹挣这笔钱，只要咱妈愿意就行。把弟妹工资折子账号给我，我每月转账。”
李全放下电话，自语道：“你们不是要养老妈，是看上那一千块钱了。唉！老妈，你生那么多孩子干什么？”
电话又响了，李全拿起话筒：“喂，哦，是小妹呀，妹夫厂倒闭了？别哭，我给你十五万元，你们俩口子开家小饭馆吧，好好经营。你到工商行开个账户，把账号告诉我，我把钱划过去。不是公款，是我自己的。告诉妹夫，别光向人伸手，要自己努力去挣钱。天上不会掉馅饼，没有牌桌上发财的。刚才你五哥来电话，说他把咱妈接走，算了，反正是我出钱，让福利院挣不如给他吧。你五嫂多精明，当然会算计。我挂了。”
李全长出了口气，自语道：“什么亲情，我困难的时候，谁帮我一把？老妈的生活费谁也不肯出。大哥二哥死了，我升了老大了，要是有一大笔遗产，你们就不承认我是老大了。老妈该老大供养，遗产老大能不能全继承？”
李全心情恶劣起来，走上楼顶。孙海燕跟了上来，问：“你怎么了？”
李全道：“没啥，是家务事儿。”
孙海燕道：“是你老妈的事吧？”
李全点头。
孙海燕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想开一点。我哥承包的小工程验交了，再给他一个吧？”
李全道：“有就给吧，边远地区的农民，找条挣钱门路不容易，反正给谁都是一样。”
孙海燕道：“跟他干活的都是本村人，我哥也不贪财，自己只比别人多拿了一万。有了钱，他们就可以买茶树苗，建沼气池，多养几口猪，打下基础了。我们那儿山高雾大，适合种茶。”
李全道：“适合种茶？我们在你故乡投资建万亩生态茶园，怎么样？”
孙海燕高兴地道：“好啊。”
李全道：“回头我们去考察一下，如果可行，在当地建茶厂就地加工，当地人有了致富门路，我们也扩大了经营，多条赚钱门路。”
孙海燕道：“我有个堂妹，是农大毕业的，学的是园林果树栽培专业，在县农科所工作，正在推广优质茶树栽培，我们可以请她当顾问。”
李全道：“考察了可行的话，我们也可以把她高薪挖过来担任生态园长、茶厂厂长。董事会开会的时候，我提议研究一下，这样大笔投资，应该经过董事会。”
董事会批准了李全的企划，李全和孙海燕一起到丽江考察。当地政府官员热情接待，陪同考察。
山村，李全和孙海燕、当地政府官员一起上山考察，孙海燕的堂妹孙海欧也陪同，详细介绍当地土质、气候条件、优质茶树、市场销售前景等情况。孙海欧二十五六岁，穿一身民族服装，长发披肩，长得很像孙家姐妹。
李全对孙海欧道：“你给我们写一份可行性报告，我提供给董事会，怎么样？等董事会批准，我们就可以和当地政府签合同了。当地政府、村民们可以以土地入股，和我们共同组建股份公司。村民生活，以给生态园打工挣工资解决，生态园赚钱，当地政府、村民就可以分红了。”
李全在孙海燕父母家作客。
李全手把手教孙海燕做红烧肉，烧鱼。
李全和孙海燕在村边田间小路上散步。
李全道：“你们这里风光很好，就是交通有点不太便利。如果交通方便，发展农家乐旅游项目也不错。”
孙海燕道：“这一路上的寨子，好几个民族呢，有花腰傣族，有纳西族，还有苗族，都属于东巴文化。”
李全道：“我看过一本书，说你们花腰傣族，是古东巴贵族。”
孙海燕道：“三星堆出土的文物，据说就是古代东巴文化。可惜没有文字，仅能从青铜器、玉器、陶器猜想。”
李全道：“你们傣族姑娘，个个都风情万种，很美丽，又能歌善舞，我还没见过你唱歌跳舞呢。”
孙海燕笑道：“我年轻时也喜欢唱歌跳舞，现在老啦。”
李全道：“没羞，才四十岁就老啦？那几个人在干什么？”
孙海燕看了道：“是土法制糖。”
有人投资，当地政府官员非常高兴，设宴宴请李全、孙家姐妹。
经董事会批准，丽江生态园高山云雾茶果股份有限公司成立，聘请孙海欧任总经理，李全给她发了聘书，孙海欧激动地双手接过。
孙海燕孙海英陪堂妹游览大雁塔、小雁塔、碑林、曲江池。
法门寺，孙家三姐妹身穿民族服装，在地宫朝拜佛骨舍利，三跪九磕后，各敬三柱香。
三姐妹出了地宫，孙海欧兴奋地道：“不虚此行，终于见到了佛骨舍利。见佛骨舍利，如见佛祖。全世界的穆斯林，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到麦加朝圣，我们佛教徒的心愿，就是到法门寺朝见佛骨舍利。”
孙海燕道：“我早就想来了，一直没机会，这次终于了了心愿。”
孙海英道：“我也是。”
岐山民俗村，孙海燕、孙海英请堂妹品尝蒸面皮儿，臊子面。
孙海欧道：“这塬上和我们丽江风光大不一样，有一种雄浑壮阔的气势。这蒸面皮儿和臊子面也好吃，对我的口味。”
孙海英笑道：“这蒸面皮儿，臊子面没有油泼辣子就不好吃了，我们云南人是辣不怕，多放些辣子吃着更香。现在全国各地都有卖面皮儿的，只有宝鸡的面皮风味正宗，好吃，筋道。这面也好吃吧，臊子面讲究的就是薄、筋、光，酸、辣、香，煎、稀、汪。前面六个字好理解，后面三个字是方言，意思是很烫、宽宽的汤、油汪汪的。肚皮大的汉子，一顿能吃六十碗。”
孙海欧笑道：“我已经吃了十碗了，怕你们笑话，那我再吃几碗？”
孙海燕笑道：“我也要再吃几碗呢。回到省城，我们给你做油泼拉面吃，更对你的口味。”
孙海英家，三姐妹在做油泼拉面，孙海燕边和面边讲解：“为了吃着筋道，和面时放一点盐，面要和软一些，揉光后，揪成小面团，在案板上搓成细条，在茶盘里抹上油，把面条放茶盘里，也抹上油，然后用保鲜膜包好省上半小时，会了吧？现在我们切菜。蒜泥、黄瓜丝、葱丝、开水焯过的绿豆芽、辣子面备用。现在拉面，你看，这样，先把面条按扁，手抓两头边拉边在案板上摔，想吃宽的拉宽的，想吃细的拉细的。你试试，对，就这样。扔开水锅里煮五分钟就行了，捞到盘子里浇上滚热的花生油或者菜子油一拌，喜欢吃酸的，在面上放些盐、浇上醋、撒些味精鸡精。你尝尝。”
孙海欧道：“好好吃啊，特筋道。”
孙海燕道：“这是削刀面的刀，吃刀削面，面要和硬。你喜欢吃面，这刀也送给你。你见过面店师傅削面吧？”
孙海欧道：“见过。”
孙海燕孙海英送堂妹上火车，孙海燕吩咐道：“妹妹，这是你一生的事业，好好干，机遇难得。”
孙海欧道：“姐姐，我会的，我要好好策划一下。种三分之一的茶，三分之一的芦柑，三分之一的桔子。把资金以低息贷款的方式，贷给农户，建沼气池，养猪，种茶、种柑桔，我们统购统销，帮助乡亲们致富，公司也赚钱。我想好了，公司机关要小，精干，只聘二个财务人员，几个技术个员，买一辆切诺基就行了。茶厂建个中等规模的，采用最先进的设备。李大哥的那个想法，我和他谈了，不太适合农村现状，他采纳了我的建议。”
孙海燕道：“上车吧，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列车远去。
总裁办公室，李全和几位副总在研究工作，李全道：“今年咱们公司效益不错，我提议给公司员工加薪，你们有什么意见没有？”
副总们人人兴高采烈，加薪会有人反对？纷纷同意。孙海燕道：“和外资、合资企业金领、白领相比，我们的工资确实偏低，应该加薪。工人呢？”
李全道：“我们公司职工和铁路局职工比，高一点，这次也按一百元加薪吧，齐步走。干部的电话费、书报费、卫生费、交通补贴标准提高百分之五十。现在地方政府的县委书记、县长们都有专车，我们公司副总都没专车，出差办事都打的，坐公共汽车。那些国企老总，哪个不是大奔、宝马的？”
副总们都明白李全的意思，纷纷同意。
李全道：“我们没专车也有好处，可以节省一大笔支出。现在养台车多贵呀，上路过桥都要交钱，没钱寸步难行。出了交通事故得赔多少钱？现在车多了，马路杀手、二把刀、楞头青、醉鬼也多了。还是坐火车方便，我们都有票，不用白不用。我们的足迹，也主要在铁路沿线。第二点，行政监察长，你带队，把各站段的财务账审计一次，发现蛀虫，就地处置。宴请地方领导，要向你请示、登记。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散会。”
副总们都走了后，李全问孙海燕：“你堂妹工作进展如何？”
孙海燕道：“正组织村民挖树坑、修拦水沟、建水池、沼汽池，到十月份，就可以栽树苗了。有了沼汽池，不但可以改变村民的不良卫生习惯，保护植被，茶园果园也不用上化肥打农药了，产品是绿色无污染的有机茶、果。”
李全道：“我对农村倒底不了解，所以采纳了你堂妹的建议。”
孙海燕道：“堂妹农大毕业进了农科所，一直在各村推广农业科技，对农村情况了如指掌。”
李全道：“她是个很有思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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