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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大千世界众生相(1 / 1)

()南云儿和赵小凤合资开的茶楼开业了,在一幢临街大楼的二楼,有大厅有包厢。大厅里用花树隔开成一个个小单元,给人以清新优雅的感觉,仿佛走进了植物园一般。扩音器播放着小提琴协奏曲《梁祝》优美旋律。

张芳、李梅、何芳、佟吉林、白云鹤应邀来吃早茶,服务员送上牛奶、灌汤小笼包子、煎饺、果仁包子、精美的点心。南云儿和赵小凤陪客。

佟吉林问:“小凤,那个老太太起诉你了没有?”

赵小凤道:“没有。”

南云儿对佟吉林道:“你们工务段那么多的小伙子,给小凤介绍一个对象吧。”

佟吉林道:“工务段的小伙,文化素质都不高,怕小凤看不上。”

赵小凤道:“只要人好,不嫌我是寡妇就行。我又不是那些‘白骨精’,条件不高的。”

白云鹤道:“我们车队的司机小马二十六、七岁,从部队复员回来的,一米七五左右,人长得挺精神,只是文化不高,只有初中文化,你要是愿意,我给你介绍介绍。他父亲也是工务段的老职工,母亲是家庭妇女没工作。”

张芳道:“小凤文化也不高,又是寡妇,你给介绍介绍吧。小凤自己有房子,也有点钱,不用他负担。今年二十三岁,人在你面前,长得挺漂亮吧。”

白云鹤点头。

白云鹤道:“我把他叫上来,看他愿意不。”

白云鹤拿出手机,拨号,联通后道:“小马,你上来,我们在大厅里。”

南云儿招手叫来服务员,吩咐:“给客人上茶。”

两个身穿旗袍的年轻姑娘端着茶具过来,给客人沏茶,关公巡城、韩信点兵、凤凰三点头,全套程序完成,斟了七杯,双手放到客人面前。佟吉林端起茶闻了闻,品了品道:“好茶,齿颊留香,回味无穷,茶具也非常精美。”

南云儿道:“都经过专业培训的。茶壶是宜兴的紫砂壶,茶杯是景德镇的细瓷,茶叶是特级碧螺春有机茶,三千多元一市斤呢。”

佟吉林道:“这么贵!”

南云儿道:“还有五千多元的茶呢。弟弟你来了,免费,要是客人喝这茶,一壶要八百八十八元,点心另计。”

佟吉林道:“我可喝不起这茶。”

南云儿道:“这是有机茶,不打农药,不上化肥。当然,工薪阶层是喝不起的。我们的市场定位,也是高薪阶层。”

小马上来了,南云儿道:“你们慢慢喝,我和小凤、小马到隔壁谈。”

服务员又给端上南瓜子、松子、榛子、八大木。

佟吉林看着八大木问:“这是什么东西?”

服务员笑道:“是新疆特产的八大木,和杏仁差不多,很香的,这是东北特产榛子。”

白云鹤道:“这怕得有钢牙铁齿才能咬破。”

服务员抿嘴一笑道:“要不了多大的劲儿,不过,牙不好不要咬。”

隔壁包厢内,南云儿退出,关上门让小凤和小马谈。

小马上上下下打量小凤,小凤也打量小马。

小马道:“我的情况白段长大概告诉你了,给段长开车。工资不高,每月一千多一点儿,不吸烟不喝酒,没有什么坏毛病。我很愿意和你交朋友,如果你愿意,可以进一步发展。”

小凤点头道:“我实话实说,我是一个富商的小老婆,没名没份,他出车祸死了,大老婆自然容不下我,我也不想在他家生活下去。这间茶楼,是我和南姐合资开的,目前在市区租了一套房子居住。你和父母商量一下,看他们同意不。”

小马道:“我的事我自己能当家,父母和姐姐生活在一起,姐夫也在工务段工作。不过,如果我们结婚,父母是拿不出多少钱的,顶多能拿出三、四万元,我自己攒了二万多一点儿。”

小凤道:“我可以出钱买一套楼房,你家出钱装修,办婚礼。家具有我以前用的那一套,清洗一下就行了,是意大利进口的全套家具,八成新,你不在意吧?”

小马忙道:“不在意,不在意。”

小凤道:“那就好。”

何芳和李梅在北坡公园漫步,天空漂着雪花,枯草和树木上,挂着的雾淞,像盛开的花儿一般。

何芳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李梅,李梅也看着何芳,问:“你有话要说吗?”

何芳道:“小凤要嫁人了,找到了幸福。”

李梅道:“是啊,她要嫁人了,不做金丝雀了。我们俩就像慢慢地枯萎下去的玫瑰花儿一样,不鲜艳了,就会被抛弃。人老珠黄的二奶奶,只能嫁个糟老头子了。想到将来,我的心就不寒而栗。你冷吗?”

何芳:“冷,从心里往外冷。这贵重的狐裘,好像一点也不暖和。”

李梅道:“我本来以为自己找到了幸福,成了贵妇后,却感到一点也不幸福。手里的钱越多,越感到空虚。住着别墅,开着宝马车,吃着山珍海味,穿着昂贵的进口名牌服装,天天独守空房,形单影只,寂寞孤独。我们是什么?是养在笼子的金线雀、随手折下的一朵玫瑰花儿,承欢膝下的宠物狗儿。”说着,李梅流下泪来。

何芳道:“小梅,我也有同感。不过,你看看我们的同龄人,失业的失业,下岗的下岗,天天奔波着找工作,一次次地失望,看着老公的脸色,过着紧巴巴的穷日子,心里就平衡,好过一些了,是不是?我们有所失也有所得。你以为那些挣高薪的白领们,女强人们,就过得比我们幸福吗?她们也有她们的烦恼。张芳是正牌的太太,她老公呢?”

劳改农场,赵平安在浇地。

赵平安坐到林带里的一棵树下,四处看了看,拿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吸着。一个同伴走了过来,向赵平安要了一支烟吸着坐下。赵平安问:“你为什么进来的?”

同伴道:“偷漏税,行贿,重大人身伤亡事故。山西开煤窑的煤黑子,你呢?”

赵平安道:“拿了不该拿的钱。”

同伴笑了,问:“为什么不跑?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哪儿的黄土不埋人?”

赵平安道:“我早想跑了,可是老爸舍不得别人送他的那些美人,舍下这个舍不下那个。”

赵平安叹息道:“我们一家子人太爱钱了,我和老爸太爱美人了,搂来搂去,把自己搂进这里来了。你说,我们一家子人为什么要贪?老爸是副市长,妈妈是特级教师,我是银行副行长,一个月一家人收入二、三万,提前进入了小康,心还不足,只嫌钱少。老妈是来者不拒,见钱就收;老爸是狮子大开口,跑官买官的、立项的、写条子的、开业剪彩的,统吃;我是吃回扣,谁找我贷款,要账,也统吃。”

同伴笑了,道:“现在统吃的官儿很多呀,越吃胃口越大。我那几口窑,几个股东都是大大小小的官儿,没有保护伞,还能开黑窑?他们答应,在这儿待上半年,就把我保外就医,改成监外执行。伟人说了嘛,允许一部人先富起来,我们就是先富起来的一部份嘛。”

赵平安苦笑:“老爹老妈、老岳父老岳母,要在里面待到死了,等我熬出去,头发都白了。”

同伴道:“雷子来了,干活吧。”

两人站了起来继续浇地。

傍晚,张芳一个人坐在家里看电视,听到有人敲门,起身开了门,问:“谁呀?”

欧阳山道:“是我。”

张芳道:“我没叫你,你来干什么?”

欧阳山道:“我想你呀。”

张芳道:“我可没想你,你赶快回家吧,去陪你那个排骨美人。我今天在商场可看到她和一个高个胖男人有说有笑地在逛商场,那人给她买了一只钻戒。”

欧阳山咬牙道:“我知道,那家伙是她们段主管线路工作的副段长,两人是老相好了。妈的,哪天我抓住打断他们的腿。”

张芳道:“那你快回去捉吧,兴许能在床上抓住呢。”

欧阳山道:“如果我和这个太平公主离了,你能嫁给我不?”

张芳笑道:“你作梦!像你这种花心大萝卜,嫁给你,天天吃醋呀?我可不准备开醋作坊。快滚!”

欧阳山下了楼,回头看着骂道:“你当我是种马呀?发情了就打电话叫我,不高兴了就叫我滚。唉!怪不得人们宁愿开个小铺,也要自己当老板,给人家打工,再干也是白干,累死也不说好。”

陈梅和吴京安走进云凤茶楼,南云儿满面春风地迎上道:“请坐,吃茶还是喝茶?”

陈梅问:“有区别吗?”

南云儿道:“区别大了。喝茶呢,就是只有茶,吃茶呢,有精美的点心。”

吴京安道:“我们喝茶。”

南云儿招手叫来服务员,吩咐:“上好茶。”

服务员走了一小会,两个身穿红旗袍的小姐过来,按照程序表演茶艺、斟茶。

陈梅低声道:“铁路局的调令下来了,佟副段长调铁路局办公室任副主任。”

吴京安道:“这小子交了什么好运,提副段长才几个月,又坐火箭似的升到局办副主任?副处级呀。”

陈梅道:“你们领导研究副段长人选时,给我使使劲儿。我明天到局劳资处活动活动,这年头儿,不跑也不行。”

吴京安道:“没问题,我给老乡张副局长打电话,让他也替你多美言几句。”

陈梅道:“今晚上到那儿去吧?”

吴京安笔道:“好呀。小姐,结账。”

收银员过来道:“一千六百八十八元。”

陈梅吃了一惊:“什么茶这么贵?”

收银员道:“绿色有机茶茅尖呀,一斤要五千多元呢,又给你们表演了茶艺,两个人专门侍候你们。”

陈梅道:“我要到消协投诉你们,宰人呀?”

收银员道:“你看那牌子,明码标价。一分价钱一分货嘛!您要喝大碗茶,一毛钱一碗。”

吴京安掏出钱来会账,道:“走吧。”

早晨一上班,陈梅就到白云鹤办公室,拿出一只大信封放到桌上。白云鹤抽出一看,是二万元现金,叫住往外走的陈梅道:“这钱你拿走。我明白你的意思,吉林调走了,你想当后勤副段长吧?你来晚了,昨天晚上就有几个人来活动,我都退给他们了。你记住,我虽然爱钱,但是不受贿。你怎么也学会跑官儿了?”

陈梅只好红着脸拿走信封。

佟吉林从里屋出来,笑道:“你发财的机会来了,如果都收下,能发十几万的财。看来,人都想升官儿。”

白云鹤道:“你不想升官儿?别到路局报到呀。”

佟吉林道:“我不会花钱买官儿。”

白云鹤道:“你小子有好运嘛,局长看上你了。”

佟吉林道:“应该说局长爱才。”

白云鹤道:“你吹吧,反正吹牛又不上税。”

佟吉林写了张纸条给白云鹤道:“我爸爸妈妈的泡菜厂地址,你到省城,可以去看看。我到了局办,大概会有间宿舍。拿到钥匙,给你一把。局长喜欢往下跑,你到省城,我也许不在。”

白云鹤道:“中午咱们到饭馆大吃一顿,给你送行。到哪家餐馆?”

佟吉林道:“到张芳的餐馆吧,可以打折,份量足,也便宜。”

白云鹤道:“我可不喜欢吃韩国料理,这么冷的天,吃那些凉拌的红白卜萝、黄瓜、海带、辣白菜、粉条子、生菜,肚子难受。还有什么豆芽汤、海带汤、酱汤之类的。更不喜欢吃紫菜卷的凉米饭团子,他们叫什么寿司。”

佟吉林笑道:“朝鲜、韩国本来是儒家文化圈文化,后来被日本鬼子侵略占领,强行奴化教育,生活习惯、语言中还脱不了日本殖民化的影响。张芳餐馆也有川菜,我们吃川菜吧。”

张芳餐馆,张芳给安排了单间,佟吉林点了东坡肉、素炒空心菜、麻婆豆腐、水煮肉片,要了一瓶长白山野葡萄酒。

白云鹤道:“你在军营、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社会经验比我丰富,也很有心机,我相信你能应付各种挑战,很放心你去。铁路局机关大,人员多,派系复杂,你要小心一点儿。”

佟吉林笑道:“临行喝老婆一碗酒,浑身是胆雄纠纠,什么酒我都能应付。”

白云鹤笑骂:“贫嘴!”

张芳、李梅、何芳进来道:“听说你升官了,我们敬你一杯。”

佟吉林道:“你们消息倒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了。”

张芳道:“你们段人事科长的老公,是大堂经理,消息还能不灵通?”

李梅叫来服务员吩咐:“再上一盘清蒸鳜鱼、一盘红闷大虾、一盘皮冻、一盘灯影牛肉,老板买单。”

张芳道:“我们准备在省城南郊开家分店,店面已经盘下了,正在装修,你要多多照应啊。”

白云鹤道:“看来你们生意不错,投资分店了。”

张芳道:“餐饮业赚的是辛苦钱,比较别的行业风险小点。我们姐妹也要吃饭,不干咋办?虽然手里有点钱,随着物价上涨,钱是会缩水的。”

佟吉林道:“铁路局有接待处,我介绍你们和处长认识了,你们就可以拉生意。是位女处长,千杯不醉,很能喝酒的。接待处也归办公室管,正好是同事。”

张芳道:“我准备到成都去招聘一名特级厨师,几名一级厨师,开正宗川菜馆。这韩国料理也不过风行一时,必竟不太合中国人的口味。不过,也可以在隔壁另开一间韩国料理店,卖韩国菜和朝鲜冷面。到时我到佟叔的泡菜厂去批发泡菜,韩式小菜,开专柜。”

佟吉林道:“那没问题,我父母的厂子生产几十种韩式小菜、泡菜呢。打个电话,送货上门。”

张芳道:“你老家延边那地方真不错,山青水秀,只是冷点儿。我到老头沟镇去了一趟,正赶上有集,好像到了朝鲜似的,满街都是穿朝鲜民族服装的人。冷面馆的冷面,都是用机器现轧的,每碗面里有二片涂着辣椒面的牛肉片。吉林,你是延边人,我要考考你,老头沟镇最有名的是什么?”

佟吉林道:“老头沟有煤矿,最有名的当然是日本鬼子残害中国劳工的万人坑。每到夏季的夜晚,田野上到处飘浮着鬼火。如果你春未夏初到老头沟,你就会看到,满山都盛开着野生黄花、红色的山丹花、鞑子香花、草地上盛开着兰色的十字科的小兰花。还有一朵朵的蘑菇、一只只马粪包、一丛丛的草梅。延边的山不像华山那么险峻,像一只只大馒头。我真想调回老家去工作。”

白云鹤道:“不行啊,必须得我批准才行。其实我们这儿也不错,古称天府之国呢。省城是八水饶西京,自大唐之后,帝王们不在这里建都,才衰败下来。”

张芳笑道:“吉林,你是不是害了‘妻管炎’呀?”

白云鹤道:“我找死呀?还敢管他?不每天揍我一顿就烧高香了。他一瞪眼,我就吓得直哆嗦,我们家他是一把手,掌柜的。我是屋里的,‘喂’。”

李梅笑道:“鹤姐真给佟哥面子。只怕在家里,佟哥常跪搓衣板呢。你一瞪眼,佟哥哆嗦吧?我看呀,你可不是受气的小媳妇样儿,只怕是河东狮吼一类人物。”

佟吉林道:“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举白旗好不好?”

白杨河线路领工区办公室里,孙秋林在做月计划,吴喜在做材料动态。

孙秋林抬起头问吴喜道:“老吴,罗玉兰对你很有意思,你为什么拒绝她呢?”

吴喜道:“我怕后爹后妈不好相处。等芳芳考上大学,毕业以后再说吧。”

孙秋林道:“罗玉兰的儿子,像匹小野马驹儿,是很调皮。你和玉兰好好沟通一下,不要因噎废食,以为天下女人都不正经,有婚外情的女人是少数。罗玉兰到咱们工区几年了,你还不了解她?是个贤惠女人。”

吴喜道:“这一点我没说的。芳芳如果考上大学,每年的学费、生活费,是一笔很大的支出,除了动老本儿,我还得省吃俭用才行,我不想拖累她。咱们工薪阶层供一个大学生,非得吐血不可。”

孙秋林点头道:“现在的学费是太贵了,工薪阶层真承受不起。***,涨得比潮水还快。”

孙秋林站了起来,拿出检查记录本,扛起道尺道:“我到区间验收去,有什么事儿,你能处理的就处理了。”

孙秋林走后,罗玉兰走了进来,道:“我在门外听了你们俩的话,如果我们俩结了婚,两个人的工资供一个大学生,不是好一点儿?你怎么死心眼儿?”

吴喜道:“你何必受我的连累?你也知道我这人没什么出息,能把这小计工员干到退休就算不错了。”

罗玉兰道:“我也没提望你能升什么官儿,相中的就是你这人老实,没有花花肠子。”

吴喜听了很感动,握住罗玉兰的手道:“玉兰,谢谢你。可是,你儿子十几岁了,你也应该征求他的意见。”

罗玉兰道:“这个星期休息了,我就回去和儿子谈谈,我想儿子不会反对。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婚的吗?”

吴喜道:“没听说过。”

罗玉兰坐下道:“那是个五毒俱全的人,嫖娼、吸毒、酗酒、偷盗、贩毒。他自己的工资花光了,就抢我的,根本不管我们娘儿俩的死活。儿子也恨得要命,让我和他离婚。一到开资的那天,他就跑来抢,不给他就把我毒打一顿。后来他贩毒被警察抓住了,判了死缓。这种人,我还跟他过什么劲儿?谢天谢地,他在狱里死了,世上少了个祸害。不光是我,他的父母、兄弟姐妹,都被他祸害得鸡犬不宁。如果他不死,我也不敢嫁人,怕他出狱又跑来祸害。现在就业这么难,也不敢轻易辞职。像我们这种人,即没大学文凭,也没什么专长,辞了职,上哪儿找挣一千多元的工作?一千多元在今天虽然算低薪阶层,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有个工作就算不错了。将来退休有退休工资,不用要儿女的钱来养老了。”

吴喜叹息道:“咱们站区那个俞老九,也是这种东西,哥哥姐姐给***生活费,月月被他抢去嫖、赌、抽大烟。那个老婆子,唉!也没法说,够混账的了。你说得对,儿女们只要不是啃老族就烧高香了,还能指望他们养老?”

罗玉兰抽出手低声道:“到我的宿舍里坐一会儿?”

吴喜又惊又喜,连声道:“好好,嗯,好。”

省城南郊,张芳的分店开业了,佟吉林送来一只大花篮。张芳收下道:“我来省城十几天了,也没见你的影儿。”

佟吉林道:“这些天一直跟着局长往下面跑,中午才从南线回来,晚上还要加班写材料。”

张芳道:“只要你在家,就不要到食堂打饭吃,到店里来吃吧。”

佟吉林道:“那怎么行?”

张芳嗔道:“你还能吃穷我呀?”

佟吉林道:“我和接待处的马燕华处长说了,她答应有应酬,就到你的店里来。马处长三十五、六岁,蛋圆脸儿,有一米七身高,柳眉杏眼,非常漂亮,说话是长安口音。”

张芳拿出名片给佟吉林道:“把我的名片给她,她来了一亮名片我就知道了。省城尽是漂亮女人,知道是哪个呀。”

张芳道:“你尝尝厨师的手艺咋样,我到成都聘来的。”

张芳对服务员吩咐道:“上六个小炒,份量少一半儿,一碗米饭,一碗榨菜肉丝汤。他是我的,那个……”

佟吉林道:“你这话说得有点暧昧,那个是什么东西?情人?”

张芳高兴地道:“你愿意做我的情人?”

佟吉林道:“不愿意。你让我有个正面形象好不好?”

张芳道:“我可是愿意做你的情人的,我们也有情,对不对?”

佟吉林道:“你应该找个人嫁了,建立一个幸福的小家庭。”

张芳道:“在我没嫁人之前,做你的情人好不好?”

佟吉林道:“我那口子会拈酸吃醋的,眼睛里是揉不进砂子的。”

张芳道:“你装什么正经,又没人给你立贞节牌坊。现在没情人的是老土,你知道不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赖到你身上的。”

菜上来了,佟吉林吃饭,把话题岔了过去:“嗯,不错,很有味儿。”

佟吉林画外音:“为了女人,我一个跟斗栽下去,就永远上不来了,值得吗?不过是片刻的感官刺激罢了,有什么意思?她这儿以后少来为妙。”

张芳道:“我的原始积累,来得不地道,所以,我开分店,投资,给社会增加就业机会,算是我的回报,也给父母、公婆赎罪。”

佟吉林画外音:“都这样原始积累,国家就被你们这些各种各样的蛀虫掏空了。老百姓的血把你们养肥了,说什么回报!”

孙秋林在线路上边走边检查,迎面和步行而来的白云鹤、洪霞相遇:“段长,洪主任,你们下来检查?”

白云鹤道:“看了几个复旧工程完成情况,你们领工区的线路状态不错,前面有一处三角坑,整治一下。”

孙秋林道:“我明天就让工区派人整治,这一段轨距也有十几处要改,还有几处低接头。”

孙秋林和白云鹤、洪霞回返,边走边谈:“洪主任,我们白杨河工区大伙的鼓风机烧坏了,买一台?”

洪霞道:“买吧。”

三人走到一座中桥上,桥隧工区的男职工正在桥上作业,挖补桥枕、更换护木,女工在除锈。工长于德江见了段长,停下手里的活儿迎上道:“段长、洪主任来了?”

白云鹤道:“嗯,你们工区今天在这儿作业。”

于德江道:“这座桥上的桥枕,有三分之一表面腐朽,吃不住钉了,挖补了后还可以使用。”

白云鹤道:“这座半穿式钢梁桥,己经上报路局,准备更换成预应力钢筋混凝土污工梁,路局已经批了,下半年开工。”

于德江笑道:“太好了,这种钢梁桥作业量大,每年要投入很多工时。这座钢梁桥还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的产品,已经老化了,疲劳损伤严重。洪主任,我们工区的几只保温瓶不保温了,买二只八磅的保温瓶?”

洪霞道:“买吧。你们工区的冰柜修好了,装到轨道车上了,你们注意车来了,卸下来。还有轨面机上的皮带,记住向司机要。”

于德江忙道:“是。”

路上,洪霞看到山坡上的几朵盛开的蒲公英花,采了下来,道:“春天到了,这花儿多美。”

路基坡上的洋槐树,吐出了新叶,一片嫩绿。

白云鹤道:“山里的空气多么清新,天空多么兰,满眼勃勃生机,城里哪能看到这种景像?”

孙秋林道:“发达国家的富人都住在郊区,穷人才挤在城里。我们中国反过来,把穷人赶出城。”

白云鹤道:“我们段还得征几亩地,建几幢家属楼。职工们想进城,是因为解决小孩子的上学问题,退休职工是沿线就医难,买菜难,生活上有很多不便之处。洪霞,路局今年给我们段分了几套房子?”

洪霞道:“十套,还是按老分配办法,在职职工七户,退休职工三户,按工龄排队,每套八十平方左右,大概要六、七万元。科级、股级老干部、中年干部住房都解决了,这次干部和工人一样按工龄排队,分配方案已经发下去了。”

白云鹤道:“这种分配办法也有很多弊端,有人钻空子多分房子,占好几套,处理起来很棘手。我们再建楼房,也按商品房出售,谁有钱谁买。赚了钱再征地建房。我不喜欢住城里,空气污浊。”

洪霞道:“现在征地很难。我们在沿线建的平房都扒了,退耕了很多耕地,要是能退一亩征一亩就好了。”

白云鹤道:“那是不可能的。路局也是扒平房建楼房,现在平房也扒完了,没地方建新房了,以后没房户职工只能买商品房了。”

回到站区,白云鹤、洪霞和孙秋林到办公室里,不见吴喜,孙秋林骂道:“这家伙跑哪去了?”

吴喜在罗玉兰的宿舍里,两人正整理衣裳。吴喜低声道:“想不到,你那个还挺饱满,富有弹性,又大又圆。”

罗玉兰打了吴喜一下道:“熊样儿!像个饿鬼似的。”

吴喜道:“我和陈桂芝好几年没干这事儿了。”

罗玉兰道:“你回办公室吧,我也该到伙房做饭了。”

党委办公室里,党委书记段忠诚在和陈梅谈话:“陈科长,你有什么需要向纪委交待的问题吗?”

陈梅心虚地道:“没有,我有啥问题?”

段忠诚看着陈梅道:“真没有?职工举报信可不少。作风问题就不谈了,在职工调动问题上,有没有索贿?”

陈梅道:“那是他们送的,我可没索要。”

段忠诚道:“受贿也是党纪所不允许的,你还是写个材料吧。你还有其它问题,好好想想。”

段忠诚拿出几张照片扬了扬道:“你的家庭问题,自己解决。”

陈梅已经看清,那是几张是她和吴京安在床上的照片,不堪入目,脸立即红了,低下头。

欧阳山将目标转向李梅。

经理室,李梅坐在微机面前,在审核财务收支情况,欧阳山坐在一傍看着屏幕,不时看一下手里的记事本儿。

李梅问:“你看出什么问题没有?”

欧阳山道:“没什么问题。李梅,你老公是台商?做什么生意?”

李梅道:“他做电子生意,在西安、武昌、成都、北京、咱们市都开有批发公司。”

欧阳山道:“他一定是个青年才俊。”

李梅摇头道:“哪里,五十多岁啦,每家分公司都有他的小蜜,很好色的。我有一年多没有见他了,前天通电话,说他现在台湾,要和太太到美国去谈生意、看女儿。他的太太只生了三个女儿,都在美国读书。”

欧阳山问:“你见过他的女儿吗?”

李梅摇头道:“没有,从照片上看,都是广东人的样子,深眼窝,高拳骨,嘴巴好大,胖胖的,像他的夫人。”

欧阳山道:“你应该给他生个儿子,财产都是你的了。”

李梅道:“他的二奶奶生了儿子的,几个小蜜都生了儿子,所以我不想生了。我没名没份的,哪里能分到家产?”

欧阳山道:“那应该从他手里多弄些钱,别墅也过户到你的名下。”

李梅道:“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

欧阳山问:“你去过台湾吗?”

李梅道:“在公司做财务经理时,跟他去过二次。我不喜台湾,那儿太热了,咱们北方人到了那儿,感到又湿又热,身上老是汗津津的。他家在台南,还有好大一片果园。”

欧阳山问:“那你感到孤独吗?寂寞吗?不想有个人陪你?”

李梅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啦,你也是一个好色的人,有好多情人。”

欧阳山涎着脸道:“我晚上陪你好不好?”

李梅笑道:“好呀。你太太不会骂你?”

欧阳山道:“她?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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