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怀孕事件发生后,祁老夫人对末初下了严禁令不得进入厨房半步。无力反驳的下场,就是末初再也走不进自己最喜爱的厨房。如果仅是如此,末初还可以接受,但是--
“小初初乖,来,把这汤喝了!”
这一日,一如既往,吃饭的第一件事就是喝下这满满一碗的大补汤。末初凝望着那刚放在自己跟前,还在碗里晃动的汤汁,而后向身边的男人投去求助的信号。
若有察觉,祁曜卓回头看她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一记无言的鼓励。得不到想要的解救,末初又将同样的目光落在对面的祁韵媱身上,被盯上的祁韵媱先是瞄了母亲一眼,而后对末初露出一丝爱莫能助的无奈之笑。
经过这些天,她已是彻底明白一个道理。谁都可以惹,唯独妈咪不能惹。
一时间,末初竟有种孤苦无依的错觉,在得不到众人的相助之下,只能将碗里的汤一口一口饮尽。这让祁老夫人很是欣喜,于是又下了第二道圣旨。
“小初初,我看从现在起,如果公司没什么热别忙的话你就别去了,不夜城那也是,好好呆在家里调养身子,知道吗?”
不用想也明白她说的调养身子指什么,末初脸一红,但不忘为自己争取权益,“妈妈,公司最近又多了几个大项目,我不能让曜卓自己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来,所以,关于调养的事情……还是等过段时间再说吧!”说着的同时末初不忘在底下偷偷拉了下祁曜卓的衣服,暗中向他求助。
而各种被需要被人求助的依赖对祁曜卓十分受用,只听他淡淡说道,“嗯,到时候再说吧。”更重要的是,他无法忍受末初不在身边的日子。
“是啊,妈咪!”见太后仍旧一脸的不相信,祁韵媱忙帮腔道,“最近这几个项目都是和国际大公司合作的,到时候说不定还得时常去国外出差呢,可忙了!”
“是吗……”
闻言,祁老夫人微皱着眉思考着,好一会才听她妥协说道,“唉,好吧,先忙过了这段时间再做打算吧。”
暗暗松口气,末初这会得以舒心的吃起早饭。
结束一顿早饭,祁曜卓拉着末初来到自己房间,还以为他又想对自己乱来,却见他拿着一条领带放在自己手上。末初一看,不正是尊耀大赛时自己为他系上的那一条吗?
祁曜卓见她神情有些惊讶,有些不自然的解释道,“我藏起来了。”
而这话让末初更是惊诧了,难道他……
微微一笑,末初动手开始为他打上领带,“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喜欢我了?”
随着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彼此的谈话也越来越像夫妻一般无所不言。也正因为这样,祁曜卓发现性格温和的末初比自己想的还要来得调皮。明知道自己经不起她的挑逗,却在他不得不出门的时候突然向他做出语言上的调戏。虽然忍,的确是件极为痛苦的事情,但风水轮流转,一到了晚上往往是他一展雄风的最佳时机。
总之,谁也不吃亏。
在她为自己打领带的同时,祁曜卓极为自然的伸手圈住她细腰。在听她这般问起后,亦无隐瞒的打算,直言道,“嗯,忍得很辛苦。”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
即便早就猜到答案了,但亲耳听他这么一说,末初还是有些害羞的莞尔一笑。
一个漂亮的领带结随即自那双纤细的十指中衍生,仍旧是那习惯性的动作,末初满意的看着领带结,双手抚过他胸膛,按了按两边的衣领。
“好了!”
欢喜的情绪让声音微微高扬,像是在花丛之中跳跃的精灵。末初仰首看他,清亮的双眸蕴着笑意,雨后的花朵也不及于她眸中闪动的清亮波光。
祁曜卓凝眸对她对视,自叹何其有幸能与她相识相知,更是相爱。就怕如今这太过圆满的人生遭来老天的嫉妒,那时,他又该如何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他什么都可舍去,却唯一不能没有她在身边。
“曜卓,你怎么了?”
末初不解他为何突然只盯着自己不语,更让她感到震惊的是,他那深邃的双眼竟渐渐湿润了起来。
心头猛然一揪,末初忙双手捧住他的脸颊,轻声唤着他的名字,“曜卓,曜卓你怎么了?”这七尺男儿怎会突然在她跟前落泪!
“唉……”
淡淡的叹息一声,却沉入两人的心底,祁曜卓像是受伤的猛兽一般埋首于她肩窝里。
“我没事,别担心。”
刚才,他不应该多想的。只是思绪无意间飘向没有她的以后,那份无法克制的疼痛让他心酸无比,最后更是轻易的红了他眼眶。
“末初,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没有她的未来……那是多么可怕的画面。
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脆弱,心中欣喜他对自己的依赖,可他这样脆弱的模样让末初感到更多的是不舍与心疼。
双手环住他在他身后安抚,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了伤的孩子,“别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曜卓,即便我离开了,我也会以最快的时间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似是不满足于这样的安抚,祁曜卓抬首,猛然吻住她,没有任何迟疑,当下伸出热舌探入她口中寻找属于她的香舌,两两缠绵,试图从她的吻中得到一丝丝爱的保证。
没有任何推却,末初迎向他的索吻,主动张口投入这份纠缠之中,将香舌伸去他口中任由他含吻着自己,绻缱不离。
许久过后,直至她喘息不已,祁曜卓缓缓放开她,两人额头相抵,就连呼吸也缠在一起不愿分离。
在她唇上又啄吻了几下,情绪已是平复的祁曜卓牵起她的手,两人一同前往公司。
原本吃早饭的时候,祁韵媱不过是为了敷衍祁老夫人而随口说的出差,没想到最后竟成真了。祁曜卓和末初来到公司,在助理送上几份项目资料和意向书后,祁曜卓的行程上便增添了一项外国出差。
中欧市场是祁曜卓今年为盛易所定下的目标之一,而之前他在国际经济峰会的卓越表现同时也为盛易取得了这次合作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只是……
想到这一去要有着几天的时间,祁曜卓眉头皱得死紧。
毫无疑问,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带着末初一同前去,可问题是,末初竟然拒绝了。
“为什么。”
祁曜卓沉了脸,可看着她的双眼布满神情。刚才她才说会一直呆在自己身边,不过是从家里到公司的一段时间,她就已经开始反悔了。
“曜卓,你听我说,”深怕他听不进自己的话,末初捧着他的脸,两人相视,试图让他彻底明白自己的用意,“曜卓,我没有要离开你的意思,甚至我想和你在一起,时时刻刻都想!但是,把我紧紧绑在身边不是阻止我离开的唯一办法,即便是至亲至爱的人仍旧该有属于自己的那份自由。我愿意将这份自由交给你,但前提是,你对我是不是该有着那一份坚韧的信任?相信我,即便我不在你的身边可我依然是爱着你,等着你回到我身边。”
今早他突然露出那般脆弱的样子,让末初终于意识到问题的所在。所以,她故意拒绝与他一同前往便是希望能借这个机会让他对信任自己。到时候她若真的回往伊兰,至少他心里不会那么痛。
不知祁曜卓是否听进了她这番话,然而末初的最后一句却在他心海里掀起翻天大浪。
他神情难得激动的抓着她的手,着急问道,“末初,你刚的话再说一遍,最后一句,最后那一句!”
“回到我身边?”
“不是,再靠前一句!”祁曜卓从没像现在这样着急过。
方才末初不过是随着心动而言,这下,被他突然这般打断,只能在脑海里仔细回想一番。在他着急的等待中,就见末初双眸突然闪动,显然记起了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话。
不过因为一个爱字,就足以让他如此欢喜吗。
末初不知,从两人相爱至今,她留给他的一直是喜欢的状态。而祁曜卓也不曾勉强,因为他知道她口中的喜欢已经倾注了她许多的情感。只是,在他无所求的时候,她猛然对自己说了爱语,这怎能不叫他欢喜!
不过是一瞬间,末初突然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傻好傻,傻到让她更舍不得离开。
“我爱你……”
如果这三个字能让他幸福一辈子,那她又怎会吝啬于对他的给予。
“我爱你,曜卓,我爱你。”
满是爱意的话语一字字深深嵌入祁曜卓的心,这辈子怕是怎么也抹除不了她爱他的痕迹。此时此刻,祁曜卓只觉自己该说点什么,又或者做点什么才能让这份激动无比的情绪缓和下来。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呢!
末初看到他笑了,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笑得那般心满意足。而这样的他,让她好爱好爱,爱到想哭。
祁曜卓,这样的你,我又怎舍得放手。
“末初!末初!”
祁曜卓紧紧抱住她,一颗欢喜不已的心让冰冷几十年的俊容露出了阳光,刹那间的风华成了末初永世难忘的最美。
许是这话给了他信心,又或许是那番话在他心里产生了共鸣,祁曜卓深凝的望着她,言语仍旧难掩着几分激动,“我信你,但你也要相信我,每一次的远离是为了能更早的回到你身边!”
“嗯!”
他爱她,她自始自终都那般明白。
是因为自己给的爱不够多,所以,才让他无法这般信任自己吗。
末初蓦然顿悟。
原来,眼前这深爱着自己的男人,比谁都来得脆弱。
最后到了祁曜卓要出差的那天,原本说好末初前去送他的,可在第二天末初却被他拒绝了。
“我怕到时候见了那场面,我会忍不住把你强行带走,所以……你还是不要来送我好了。”他答应她要学会信任彼此的,所以,不想让她对他感到失望。
望着跟前这神情有些不自然,双眸更是不好意思看向自己的男人,末初只觉心里像是打翻了蜜一样,甜得令人好想疯狂。只因为她是末初,温和的末初,所以她忍下了,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雀跃。
还能怎样呢!
末初紧紧抱住他,如果这一刻他真的将她强行带走,她也绝不会有任何的怨言。而他执意坚守这份约定的心意令她更为动容。
“嗯,好,那我不去送你了。我在这等你回来。”
像是第一次面临分离的甜蜜恋人,祁曜卓一手身来扶住她后脑,低首在她唇上狠狠一吻,几秒过后疾然转身坐上司机开的车,前往机场。
站在门口望着那车子渐行渐远,末初似乎多少明白了他的心情。
因为有那么一刻,她真想跑到车子前,将他拦下。
这一次前去中欧出差的时间是三天两夜,一到了中欧祁曜卓就立马将自己投入工作中,每有空闲就是给末初打电话汇报每一天的工作行程,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倾诉对她的思念。
虽然两地分离的日子的确比他所想的还要来得痛苦,但一想到事情结束后就可以回到她的身边,那种说不出的心情也格外幸福。于是,祁曜卓满心等待了这一天能尽快过去,如此一来,他就可以立马坐上飞机回到有末初在地方了。
“你说什么--末初不见了?!”
韦晨惊呆了,瞪大双眼,看着跟前着急不已的祁韵媱。
这令人措手不及的事情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祁韵媱已是心急得不知方向,更别说是冷静思考问题,“我们约好在公司门口见面的,但是我等了好久就是没看到她来找我。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她有事迟到了,可是之后我打了好几次的电话都是关机!不管是家里还是不夜城,我问了好多人都没看到末初的身影!”
因为心急得不知该找谁好,祁韵媱早已忘记了之前对自己说的不能再去找他的话,但是突然出现了这个情况她一时真不知道该去找谁,最后只能打他电话让他过来。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韦晨哥,末初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祁韵媱着急的紧抓上他衣袖,心慌得几乎要哭了出来。想起上次,自己一觉醒来不管怎么找始终都不见末初的身影,那种被丢下的恐惧再度袭来,让祁韵媱难以招架。
“先别急,你也别乱吓唬自己,说不定末初只是在路途上有事耽搁了,她不会有事的!放心。”
在安慰祁韵媱的同时,韦晨也拿出了电话拨出一串号码,不久后只听他说道,“帮我定位一个手机位置,号码是……对,有消息后立马通知我!”
挂上电话,韦晨看向她,那惊慌受怕的样子让他很是不忍。
握住她双臂,极为认真的看着她,安慰道,“韵瑶,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找到末初的,相信我,嗯?”
许是因为在惊慌无助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人安慰,祁韵媱的情绪稍稍平定了些,但心里仍旧担心不已,“嗯,我知道,末初会没事,她一定会没事的!”
“对了,这件事你让你哥知道了吗?”
说道大哥,祁韵媱的声音顿时哽咽了起来,“我,我不敢,这若是让我大哥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恨死我的!”无形之中,祁韵媱早已将所有的责任推在自己身上,自觉无颜面对祁曜卓。
“别胡思乱想,末初会没事,放心!”
在韦晨安慰着祁韵媱的当会,对方终于回了电话,韦晨忙接通电话,问道,“在哪!”
祁韵媱忙望向他,然而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却见他脸色突然冷沉了起来。
今天早上,末初并没有和祁韵媱一同上班,而是陪了祁老夫人前去参加她的某场聚会。回到家的时候心想这时间尚早,于是给了韵瑶电话约好两人一起去吃午饭。
如果,在前去公司的半途上,没有遇到这对夫妇的话,也许这个时候,她已经和韵瑶坐在某家餐厅里享受午餐了吧。
望着跟前那双手环胸,老神自在的夫妻俩,末初真心为卫郗然和卫郗雅兄弟俩感到遗憾。
“夫人,果然还是你有办法,这么容易就把人抓到手!”卫父看着跟前被绑在椅子上的女子,就像看到了一屋子黄金一样,双眼发光,而对身边的妻子更是赞不绝口。
卫母拍了拍手,双手叉腰,高扬起下巴得意无比,“那是当然的,老娘若是一出手那是谁都逃不掉的!”
经过她这些天的观察,她发现跟前这被自己绑起来的女人,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围在她身边的不是祁家的就是不夜城的那几人,她想,如果从她这儿入手的话,兴许还能要点赎金。所以这主意一定,卫氏夫妇就暗暗藏在祁家的外头,直至跟踪在半路上将她的车拦了下来,故作可怜的模样将她骗到自己家中。
此时全然为了钱而冲昏头脑的夫妻俩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错误,而对末初出手更是愚蠢之极的决定。
“说吧,你们把我绑在这个房间里,想做什么。”
心里多少明白他们的企图,只是在做出决定之前,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在确定一下,这么一来,她对郗然部长和郗雅部长也好有个交代。
听到她终于开口问了,卫父笑意不减的说道,“呵,你说呢!要怪啊也只能怪你运气不好,偏偏让我们夫妻俩给盯上,不过你放心,只要那两个不孝子愿意给钱,我们自然会放你走的!”
为了钱他们竟然做到了这份上,末初不禁为他们的无知感到可悲。
如果,卫氏夫妇平日里肯多花点时间去看报纸的话,就知道现在被他们绑在仓库里的女人正是盛易集团的董事长,那几千万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用不着等着那两个儿子送钱来。不过,有些人天生就注定是悲剧的。
“他们不会给你钱的,你们还是死心的。”末初冷冷说了实话。
虽然他们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但兴许这辈子还有免费的牢饭可以吃。
“你!谁和你说他们不会给的,如果没有老子,他们现在能在不夜城里吃好喝好吗!如果没有我和他们母亲辛辛苦苦将他们养大、栽培他们,现在他们能有这样的成就?现在好了,他们翅膀硬了就可以不管我们夫妻俩了是吗,放屁!只要我们活着一天,他们兄弟俩都必须一直赡养我们夫妻俩!”他受够了没钱的苦日子,手里握不到钱,心里直发空的滋味这哪是他这种贵族之人该过的生活。
如果不是事前对卫家的事情有所了解,末初几乎要相信他们是被逼无奈的。但是,一个对孩子从不上心只关心孩子给自己带来多少荣耀和金钱的双亲,末初觉得他们完全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卫郗然和卫郗雅从两岁就开始给卫家赚钱,优异的外貌成了广告界的宠儿,而与生俱来的音乐天赋更是为卫家夺得了众多名誉和财富,让正值落魄的卫家在一夜之间重回了贵族般的生活。只是从这时起,卫氏兄弟俩变成了夫妻两人的摇钱树和物质追求上的傀儡。
只是因为他们是郗然部长的双亲,所以末初愿意给他们一次机会,“在你们心里,卫郗然和卫郗雅他们算什么?”
见她竟然还想为那连个不孝子说情,卫母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色。罢了,反正她已经通知了那两个不孝子,再过不久钱也就要拿到手,那她就大发慈悲和她多聊几句好了。
“呵,你说这话未免也太好笑了吧,他们可是我辛苦生出来的两个儿子,现在长大了当然要反过来照顾我们夫妻俩!不过他们也该感到庆幸,当初如果不是因为那广告商及时找了过来,那会早就被我们给送走了!”
那时卫家正值落魄,家里头突然多了两个孩子,自私的卫氏夫妇哪舍得将这么丁点的钱再分给其他人用,于是就想把孩子送给别人抚养。就在这路途上,突然被某个厂家的负责人看上了,就这样阴错阳差的成就了卫氏兄弟俩。
“哈,就是,所以我才说嘛,如果不是因为我们,这两孩子现在能有这今天吗!”
夫妻两人浑然未觉自己有错,就连谈起这自私的行为仍旧面容笑容,好似在说着某件极为了不起的事情。莫怪郗然部长他们会选择离开这个家,这决定一点也没有错!
这样的人,就该好好在牢房里面壁思过!
卫氏夫妇俩正欣欣然的说起过去的事情,浑然不知被自己绑起来的人正偷偷解开那绳结。
“很抱歉,今天你们不但拿不到钱,而且还会得到你们应有的惩罚!”
猛然被人打断了谈话,卫母不悦的瞪了她一眼,正想说什么,却听都外头似是有着一阵骚动,这让卫氏夫妇两双眼一亮。
“是钱!那俩小子拿钱过来了!”
生怕那钱会逃走一样,卫氏夫妇说着的同时忙离开仓库,大步的往前头的屋子奔去。只是刚来到客厅,看到的并不是拿钱过来的俩兄弟,而是来势汹汹的韦晨和祁韵媱。
“你、你们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心里虽然有些慌,但卫父还是很快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快说,末初她在哪里!”
一见到他们,祁韵媱就没有打算和他们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要他们立马交出末初。
“你说什么你!交什么,那丫头又不在我们这,我们上哪儿给你送人去!”
卫母自是打死都不承认。原本夫妻俩就没打算将事情闹大,只要那卫郗然愿意把钱送过来他们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去找他们的麻烦,而卫氏夫妇就是咬定他们兄弟俩不会去报警,所以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去施行绑架。
这下好了,没想到却把这两人给招惹了进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死不承认。
“卫伯父,卫伯母,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的把人交出来比较好,这事若是闹到了祁曜卓那儿,我敢保证,你们这辈子怕是有着数不尽的牢饭吃了!”
韦晨好心提醒,不过跟前这两人俨然不知末初对祁曜卓的重要性,硬是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
“我说你们俩未免也太好笑了吧,找人竟然找上我们家了,你当我们卫家是这么好欺负的吗!”为掩去那份心虚,卫父朝他们大声吼道,“我告诉你,你们要是再不离开的话,消息我告你们诬蔑诽谤!”
“那正好,我们也正想告你们对末初施行绑架,那就一块上法庭解决吧!”
祁韵瑶冷冷的看着那两人,在得知末初被绑到卫家的时候,心里对他们仅有的那份尊重早就烟消云散了。如果他们敢动末初一个手指,她绝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哪怕他们是郗然部长的双亲!
“你你--你凭什么说我们绑架了人!我们可是有贵族血统的人,岂是你们这些平民百姓能随口诬蔑的!我懒得和你们俩一般见识,快给我离开这里,立马出去!”
说着的同时,卫父已是准备前去赶人。这脚步才刚踏了出去,可就在对上韦晨那阴沉的面容时,步伐顿时僵立在原地。
“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把人交出来。”
听着这冰冷的声音,祁韵媱回首望向身边的韦晨,那模样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的他。
那时仍旧身在黑道每天在刀枪中求生的大哥和他,为了能生存下来,身上不知沾染了多少的血,以至于那双眼甚是一颗心也开始渐渐变得冰冷无情。
那太过熟悉的冰眸一瞬间让祁韵媱又回到了那最为恐慌的岁月。
而一旁的卫氏夫妇也似是被这突然变得不一样的韦晨吓住了,连话都忘记了回答。
“韦晨,不用逼他们了,我在这。”
如雷贯耳的声音猛然自身后浮现,惊得卫氏夫妇顿然睁大了双眼,一致不敢相信的转过身去。
末初淡然的站在他们身后,冷眼对上他们惊诧的目光。
“末初!”
那寻找已久的身影霎时闪现在眼中,祁韵媱欣喜的喊着末初的名字,随即朝她奔去紧紧的将她抱住,“末初……太好了,你没事!你没事!”
“抱歉,让你为我担心了。”原本她只是想单纯的解决这件事情,不想最后还是惊动了他们。这一个多小时里,韵瑶定是吓坏了吧。
“我等了很久始终没看到你的身影,最后连你的电话都打不通,我当时吓坏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还好你没事,这真是太好了!”她没有被丢下,末初还是回来了,一颗心放下的瞬间竟让祁韵媱忍不住哭了起来。
听到韵瑶这一哭声,韦晨心里不禁有些不舍。
方才在得知末初可能出事的时候,她也只是面露担忧的样子,因为认定自己能救出末初的信念让她变得无比坚强。而这会,人找到了她反倒是放声大哭了起来。
面对这样的祁韵媱,韦晨发现自己除了有着几分不忍之外还多了几分不舍。比起这,他更喜欢看到她高兴的样子,哪怕不是因为自己。
“你、你怎么出来的!”
卫母惊得不知如何言语。她明明把人绑得死死的,她怎么会从仓库里逃了出来!
“那么,意思就是,你们真的绑架了末初,是吗。”
卫氏夫妇俩还在为此惊诧不已,这时又再度传来卫郗然那隐含怒意的声音。
韦晨回头一看,见他们兄弟俩过来了,退到一旁去,毕竟这事情由他们兄弟俩来解决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儿子,你们终于肯过来了!”
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卫氏夫妇顿时将自己所犯的罪行忘了一干二净,而是冲到他们跟前,看了看他们双手,“钱呢?说好要送过来的钱在哪?”
一句钱字彻底寒了兄弟俩的心。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心里想着的仍旧是金钱二字,韦晨微摇了摇头,不愿再去看那两人的嘴脸,于是走到末初跟前。
“怎么样,他们可有伤到你了?”
祁韵媱原本还在哭着,听到他这一问才想起更为重要的事情,“对对对,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要是他们敢对你动手的话,大哥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末初浅浅笑着,让他们不用担心,“他们没对我怎样,放心吧!”
似是仍旧不放心,祁韵媱拉起她的双手仔细对她进行了一番检查,直到确定她手脚上真的没有任何伤痕,这才相信了她的话。
“呵呵,韵瑶,什么时候你这么不相信我了?”浑然忘了前一刻自己还被人绑在仓库里,末初看着她这模样笑问道。
“从你把我打晕的那时候起。”
末初仍在笑中,却被韵瑶那极为认真的神情给愣住了。
知道自己上次的确伤了她的心,末初很是抱歉的向她保证,“以后不会了。”
“真的?”祁韵媱还是不敢相信她。
“如果你不想让你大哥回来知道这件事的话,我觉得你还是相信我的话比较好!”
没想到她最后竟然拿大哥威胁自己,祁韵媱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口是心非的背过身去,“早知道就不过来救你了!”
“貌似过来救我的人是韦晨部长吧!”
“你!”
见这会已是没了哭意的祁韵媱,韦晨也跟着放心了。比起她难过的样子,还是这样富有生气的她更为可爱。
末初眸光一转,无意却见韦晨的目光紧落在祁韵媱的身上。
如今这两人明明郎有情妹有意,却不知因为什么理由始终不肯向对方敞开心扉。末初心想,或许她该找个时间和韵瑶好好谈谈这事。
“不--郗然,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可是你们的妈妈啊!”
正沉思着一事,前头突然传来卫母的一声惊叫。只见她脸色苍白的紧抓着卫郗然的双臂,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两个儿子。
看到这,末初便知道他们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虽然对这家并无感情,可在做出这样的选择,他们心里仍旧还是会感到疼痛吧。暗暗叹息一声,只为那些不知惜福的可怜人。
没一会的时间,警车出现在卫家的门口,直至被送上警车的那一刻,卫氏夫妇仍旧不停的对卫郗然和卫郗雅进行咒骂着,而不断试图挣扎逃脱的两人最后还是被警车给带走了。
走到他们身后,韦晨轻轻拍了拍他们肩膀,给予安慰。
祁韵媱牵着末初走了过来,见到末初,卫郗然侧首看她,脸色略显些苍白,“实在很抱歉……”
摇了摇头,末初轻扯着嘴角让他们别在意,“这不是你们的错,而且我没受任何伤,这事就别放在心上了。”
虽然很高兴卫氏夫妇对末初做出这样的事情,但祁韵媱也知道这件事不是他们的错,心里固然有怨也仍旧理智的没把事情的过错推在他们兄弟俩身上。
恐怕这个时候,他们心里比谁都不好受吧。
原来,有些人表面看着风光无限,心里却有着不为人知的酸苦。
为了不让祁曜卓担心,末初要求大家一致不提此事,于是这绑架事件也就这样瞒过去了。
当天晚上,祁曜卓回到了祁家。
除了当初闹分手的那会,这是祁曜卓第一次和末初分开得这么久。而这些时日的分别,让他彻底体会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煎熬滋味,回来的当晚就开始缠着末初不放。像是要将这些天没有在一起的甜蜜都补回来,不管是在家,公司,又或者是在不夜城的时间,祁曜卓恨不得时时刻刻与她在一起。
一开始,末初仍旧满足着他,只是在之后的几天里,末初时常前去卫郗然和卫郗雅的领域,这让祁曜卓有些不高兴了。
这一晚,从不夜城回家的路上,末初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了。虽然仍旧是面无表情,眸底却不见一丝的笑意。末初暗暗思索着,自己是哪儿惹他不高兴了。
难道,是因为今晚她拒绝在办公室里和他……
包包里响起短信铃声,末初拿出电话一看,脸上微微一笑,而后很快回复了对方。
“谁发来的。”似是随口的一问。
“哦,是郗然部长发来的。”
末初想也没想,一边回复短信一边回答他的问题。浑然未觉,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在听得这一敏感的名字时,双眸微微一缩。
回复完毕,末初将手机重新放回包里,而后,这一路途上,某人的双唇却是抿得更紧,连眼角都开始冷峻了起来。和他这一相比,末初的神情显然放松愉悦了不少。
没一会,祁家的大门就在出现眼前,谁知祁曜卓突然将车子停了下来。
“怎么了?”
见末初的目光终于肯落在自己身上,祁曜卓转首看她。
“末初,你到底爱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