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烟波楼结怨、受伤
“小姐，楼下有人闹事。”小蝶急冲冲的推门而入。倒是吓了两人一跳，好不尴尬。小蝶瞅了瞅两人，冲两人暧昧的一笑。
婉儿整了下衣裳，转身问道：“小蝶，什么事这么慌张。”
小蝶看了看秦怀玉一言，预言又止。婉儿笑道：“这里没外人，说吧。”秦怀玉心里一乐，我现在反而成你们自己人了。
小蝶道：“小姐，房公子在下面闹事。”
婉儿听闻，笑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勒，妈妈没出去处理吗？”
小蝶道：“闹事的是房丞相的二公子，还带了几个人，妈妈不敢擅自处理。”小蝶瞥了一眼秦怀玉又道：“房二公子喝醉酒，嚷着要见小姐。”
婉儿思索片刻，道：“好，你叫妈妈先带大壮几个下去，我随后就下来。”回头又歉意的冲秦怀玉一笑：“让公子见笑了，我去看看，一会就来，公子稍事歇息。”
秦怀玉道：“恩，需要帮忙就说一声。”秦怀玉本想一起下去，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跟婉儿一起下去，实在不很妥当，就暂且在楼上看看情况再说，随便摸摸这个婉儿的底细，总觉得这个婉儿没有那么简单。
婉儿的住处布置的跟一般闺房没太多差别，从整体来看，还是花了不少小女儿的心思。环视了一周这个古代的闺房，整体浅色调的格局。进门不远处放置着精美的雪梨木书桌，案靠在窗边。书桌没有夸张的雕刻，只是简单的几处花纹。窗边的案桌上放者一支青花瓷花瓶，里面却没插花。屋子的左边用一个屏风隔开，穿过紫檀木的屏风，屏风后放置着一张琴和一把琵琶，看出来颜色黑暗陈旧，但是懂这些的一眼就能看出绝非凡品。正前方是白色纱幔笼罩的床，床的斜对面是一座皇梨木的梳妆台，放着胭脂水粉。梳妆台的两边墙上分别挂着两幅画，一幅是江山鸟瞰图，一副是腊梅傲雪图，画风写意，洒脱自如，没有刻意的精心修饰，题字淮阴老人。床右边是几个大橱柜，关的严严实实的，不知道藏着些什么。秦怀玉有些好奇的打开橱柜，放置的皆是些女儿家的衣服，透出淡淡的幽香，在衣服的最里面，却挂着一件黑色的夜行衣。这让秦怀玉陷入了沉思，赶紧关上橱柜。
婉儿款款的走下楼，笑道：“房公子，烟波楼照顾不周，让公子大动肝火，婉儿这里给你道声不是了。”婉儿微微欠身。
房玄龄二公子房远鸣，是京城几大纨绔之一，虽说房玄龄为人清正，但对这个二公子却疏于管教，导致他飞扬跋扈，频惹事端。房远鸣冷笑道：“我听闻婉儿姑娘从不接客，不过刚才听说婉儿姑娘却带着一年轻男子进入闺房，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既然这么大的面子，能博得婉儿姑娘垂青。我房远鸣多次拜访，婉儿姑娘却一在推辞，不知是我房公子面子不够大，还是楼上哪位公子有什么过人之处，还想见识见识。”
婉儿笑道：“让公子见笑了，我确实不接客，楼上的客人只是我的私交，至于带谁上去，那是我的自由，好像跟房公子没什么关系吧”
“是吗，我看这烟波楼在临安也算是有点名气，不过终究是烟花之地，即使要出了点什么状况，应该不至于掀起什么大的风浪，婉儿姑娘你说对吗？”房远鸣语调平缓，言语威胁之意尽显。旁边看客虽然心里有怒气，但是却没人敢发，这个房公子的跋扈他们是知道的。
婉儿笑道：“我听闻令尊房丞相乃是朝廷重臣，一身清正，受万人敬仰，不知道房公子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举动，是不是能堵住悠悠众口，今日这么多的朋友在我烟波楼，本是图个消遣，但今日房公子之举措，难免有人会相互传言。”婉儿意思很明显，房公子如果要对烟波楼不利，肯定全城没过多久就传开了，她这是号召别人去戳房家的脊梁骨勒。
“哈哈哈哈，我看是这位房公子吃醋了吧。”秦怀玉下楼笑道。
“我跟婉儿从小相识，私交甚久，青梅竹马，今日前来拜访乃是探讨诗词歌赋，把酒言欢，不知这也能让鼎鼎大名的房公子动怒，去秦怀玉在这里道歉了。”秦怀玉抱拳道。婉儿却暗道，秦公子明明跟自己刚认识没多久，怎么就成青梅竹马了，这脸皮太厚了些。
“哦，这就是上次那个写长诗赢了九王爷的。”
“”对，就是他，确实才华横溢。”
。。。。
少数嫖客认出了眼前这个人。
一人凑到房远鸣跟前，耳语道：“公子，这人是左武卫大将军的三公子秦怀玉。”说话的是房远鸣一个家丁。
“是他？这人不是个傻子吗？他还会写诗？”房远鸣笑道。京城公子圈内传言，这个秦三公子，可是个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也不会的废材人物。
“我当是谁勒，不就是那个什么废材公子吗。你不去河边玩玩泥巴，跑这里来干嘛。”房公子嗤道。
“哈哈哈哈哈。。。”身旁的一众家丁起哄。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秦公子？”婉儿怒道。说完脸一红，这么明摆的帮秦怀玉说话，似乎在告诉别人，我就是在乎他，偷偷的瞄了一眼，秦怀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秦怀玉道：“房公子带着家奴，跑到这种地方闹事，也不怕天下人笑话！要不要我托人去给令尊说一声？”
房远鸣怒道：“好，今日我不跟你计较，下次见到你，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告辞！”说完带着一众家奴愤愤离去。刚还不敢说一句话的其他看客马上又热闹起来，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好一派热闹景象。
“秦公子让你见笑了。”婉儿羞道，刚才那么明显的替他说话，这意思也太明显了。“不过刚才她都亲我了，应该还是对我有好感的吧？”婉儿心砰砰直跳。
秦怀玉笑道：“其实还是因为我，才让婉儿姑娘受到牵连，只怪你魅力太大，护花使者太多。”
“我看是苍蝇臭虫太多了才对！”小蝶嘟哝道。
秦怀玉哑然，也不好意思再做停留，道：“婉儿姑娘，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下次有机会再来拜访。”
婉儿微微欠身道：“烟波楼大门随时为公子打开，公子记得常来走动走动。”
临安城不愧为天子脚下，已经入夜，街上却仍然灯火辉煌，家家都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人来人往，两旁小摊一个接一个紧挨着，叫卖声，吆喝声四处传来。秦怀玉刚喝了酒，被河风一吹，有些飘飘然，走了不到一会，他停了下来，感觉后面有几人一直跟着他。秦怀玉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走，一闪身拐进了一小胡同。
“恩，哪去了？”一家丁模样的人道。
“前面，追。”另一人道。
秦怀玉眼见几人走进，突然冲出，抓住一人，跃起一脚踢出，顺势一个后摆腿向右边的人踢去，接着闪身到左边，一个重拳轰出，刚跟踪的几人纷纷倒地，哀声一片。
“啪啪啪。。。”房远鸣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旁边还站着两人，一人一脸横肉，面露凶相，长得异常壮硕，足足有八尺。另一人却瘦如顽猴，尖嘴猴腮，身材矮小，右手手腕断裂处，接了个夺魂钩，闪着丝丝的寒光。
“都说秦三公子不学无术，吃喝玩乐，没想到传言如此不靠谱，居然还会武功。”房远鸣阴阴的道。
秦怀玉眼色凝重，房远鸣没什么威胁，倒是他旁边二人，身上那股杀气却十分浓郁。
“秦三公子，刚才在烟波楼你出言不逊，如今又打伤我几个家奴，这笔帐我们算算。要是你跪下求饶，说三声爷我错了，并从我胯下钻过去，我可能还会既往不咎，你意下如何？”
“哈哈哈，快叫。”刚还躺在地上的几个家奴得意的起哄道。
秦怀玉冷笑道：“哼，那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房远鸣怒道：“哼，找死，本来见你是秦将军的儿子，给你几分薄面，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别人。天煞二老，交给你们了。”
壮硕如牛的大个嘿嘿一笑，往前踏了一步，这一步，似乎连大地都跟着颤抖，只见他摇了摇脖子，紧握两拳，死死盯着秦怀玉，后面的瘦个子阴阴的望着秦怀玉，伺机寻找机会。
胖子一个腾跃，铁桶般的拳头向秦怀玉猛的轰出，势大力沉，卷起阵阵狂风。秦怀玉不敢硬接这一拳，眼见胖子拳将轰到，顺势一个下沉，化掌为拳，向胖子肋下猛击。胖子楞了一下，嘿嘿一笑，提膝冲向秦怀玉面部，秦怀玉见到，迅速后仰弹出，单手撑地成虎跃姿势，死死盯着胖子，只见胖子一击未成，狂叫一声，迅速奔向秦怀玉，高高跃起，双拳下砸，以泰山压顶之势压来。秦怀玉冷笑一声，身形后闪，提起右腿顺势一钩，胖子吃力不稳，狠狠的砸在地上，发出震天的撞击声。这时候，瘦子怪叫一声，极快的欺身而上，右手夺魂钩寒光一闪，对着秦怀玉左腿扫去，秦怀玉一惊，迅速跃起，右手前挡，左手前插，生生躲过这一击，正在这时候，胖子不知什么时候起来，对着秦怀玉小腹就是一拳，秦怀玉根本来不及躲闪，重重的摔在地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口献血。
房远鸣眼看秦怀玉倒地，得意的狂笑。
瘦子大喜，冲上去对着秦怀玉的脚踝挑去，意图断其脚筋。说时迟那时快那时快，一团黑影飞了出来，刷刷刷一阵剑光扫向瘦子，瘦子一惊，急忙后撤。盯着这个突然降临的来人，不知是敌是友。
秦怀玉一喜，来人是两次跟自己肌肤相亲的宁雨柔，宁雨柔转身瞪了他一眼，对着房公子道：“房公子，你身为朝廷重臣之后，聚众街头斗殴，不知道令尊知道了有何感想。”
房远鸣自是认得这个京城十二卫的女头头，笑道：“宁姑娘误会，我与秦公子只是街头切磋下，怎么会是斗殴。尽然宁姑娘来了，这面子还是要给的，我就先告辞了。”说完，一招手带着一帮人离去，回头狠狠看了几眼秦怀玉，暗道：“算你运气好，下次就没这么好运气。”
秦怀玉擦了下嘴巴的血迹，站起来道：“多谢宁姑娘了，要不是你，我今晚就惨了。”
宁雨柔了看这厮，没好气的说：“能在天煞二人手里过几十招，看来你还是会点东西。”
说完，准备离去。
“哎，”秦怀玉正准备说些感谢的话，突然喉头一甜，又是一口血喷出，倒在地上。这胖子的力道确实很大，看来是伤到内脏了。
宁雨柔转身一看，心里有些不忍，道：“没死吧？”
秦怀玉笑道：“还死不了，就是，动不了了。”
“没死就自己爬起来，我可不扶你。”宁雨柔道，话虽如此，还是过去把秦怀玉扶了起来。秦怀玉确实受伤不清，吃力不稳，眼前一黑，倒在了宁雨柔怀里。